第330章 莫非娇娇的身世真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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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还在审问祁峰,她抱着胳膊蹲在祁峰面前,笑嘻嘻地看着他,“祈老爷,你为何虐待你夫人?她卧病在床,你却在喝花酒。我看这个倒是非常有辱斯文哟。”
祁峰面红耳赤,看着手背上的擦伤,“你一个小小丫头,动手这么狠!我说,我不就是不让你们占用我的祖田,你们就这么狠心报复我。小姑娘,祖田不是不能动,是你们没给我一个合适的价格。算了算了,我也不为难你们,看在你小姑娘不懂事的份上,十九万八千两银子,一个子儿也不能少了。”
娇娇哑然而笑。她歪了歪脑袋,笑眯眯地开口,“你听信一个老太太的谎言,任凭自己的骨肉流落在外,光从这一点来说,你就是个不负责任的父亲;抛下自己的夫人不理,反而在外面胡搞,你就是一个渣男。我鄙视你。我代表天下的孩子和女人惩罚你。”
说完,单手挥动,祁峰只觉得头上凉丝丝一片,低头一看,一个发髻掉在地上,赶紧摸自己的脑袋。
头上光秃秃一片,比剃头匠刮得还要干净。他气得大叫:“啊----你,你小小丫头,竟然如此狠毒。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让我不敬于天不孝于母啊---”
娇娇把他变成了一个光头男。
有人看过来。
他赶紧捡起来发髻盖在脑袋上。
娇娇调皮一笑,再次挥手,一股无色的水汽扑过去,祁峰只感到一股凉风吹过,发髻散落在地上,瞬间被风吹到大街上。
祁峰大急,踉踉跄跄追过去,“我的头发,我的头发----”
他拐出小胡同,追到大街上。大街上的人突然看到一个光头男子,嘴里喊着:“我的头发,头发---”
满大街的人都哈哈大笑。
“咦,这不是祈老爷吗?祈老爷,你如何变成了光头。莫不是没找到合适的花娘,要做个清心寡欲的和尚?”
“祈老爷,你的头发,哎哟,我不小心踩到一根,还给你。”
“祈老爷,你的头发,哎哟,快看,发髻散开了,风太大了。我们就是想帮你也帮不上。”
祁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头发一根根被风吹走,挂在人家裤脚上,或者挂在人家竹篮子上,挂在远处的树干上……
他用大袖子捂住光亮亮的脑袋,怒视娇娇。
娇娇破齿一笑,“祈老爷,你看我干什么?我又不是风婆婆,不会吹风咯。”
看热闹的人更开心了。
“祈老爷,你看人家小姑娘干啥?人家又不是剃头匠。”
“这么可爱娇美的女孩儿,你别这样瞪着人家。吓到了人家,我们可不依。”
有人拦在娇娇身前,“喂,你那个眼珠子去看花娘还可以,看这么纯洁的女孩,没得脏了人家女孩子的衣裳。”
陌生人这么护着她,娇娇暴躁的心情好受了一点儿。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娇娇讨厌祁峰,这人贪婪无比、抛弃女儿、虐待妻子,这种人渣难道还要留着下崽吗?
她有心使坏,后退一步,完全躲在那人身后,白嫩的手指头一挥,“小水流,把他的衣服都撕碎,让他以后不敢出门见人。谁让他关着他夫人十几年不许出门。”
“嗯,我要替那个可怜的夫人出口气。”
小水流怒气冲冲。
娇娇偷偷摸摸举起来手指头对准祁峰。
祁峰正在央求一个戴着草帽的老农把草帽给他,“大哥,我求你,这帽子我买了。10文。”
老农哈哈一笑,“祈老爷,这帽子跟着我十来年了,我还不舍得卖掉。”
祁峰又去求另一个戴着书生帽子的老者,“大哥,你帽子给我戴。我回头还你。”
那老者鄙夷地看着他,“祈老爷,你不是趾高气扬看不起我们这些穷苦老百姓么?不好意思,我这帽子是我夫人亲手缝的,我可不舍得卖。”
正纠缠间,忽然一阵狂风,直吹祁峰。祁峰的宽袍大袖被吹得鼓胀起来。说也奇怪,那阵风对准祁峰吹。
风如同小匕首,把他的衣袍隔成一条一条的。那些碎布条落在地上,打着旋转被吹跑了。
祁峰身上清凉一片,他赶紧一屁股坐在地上,拼命护住仅剩的大裤衩子,“救命,救命----”
他白胖的身子上满是赘肉,难看死了。
周围的大姑娘小媳妇都“呸”了一口,纷纷回避。
一只大手捂住娇娇的眼睛,“还看,看了长针眼。”
是常宴回来了。
对面二楼,南屏看到常宴揽着娇娇离开人群,恨得眼睛都红了。
她也是正经人家的女儿,是大家闺秀,常宴和自己订了婚却一直拖延,这才害得自己和王丛好上了。
要是他直接娶了自己,不就没这些事儿吗。说一千道一万,都是常宴引起来的。
想到袖子里那五千两的银票。凭什么,毁了自己的一生,竟然只给这么一点儿!
瞧那个下贱的翁主,狐媚子,凭什么她能得到常宴的银子?
南屏羡慕嫉妒恨,脸都扭曲了。
赵家洼,赵老太太忙着清理她的嫁妆箱子,里面都是金银,最下层是一个小包袱。老太太摸了摸,又放回去。
“娘,我看要商量这门亲事要赶紧订下来,这事儿可不能听相公的。”
赵老太太笑着说:“不是还想拖两年吗?怎么,改主意了?”
“娘,前两天我在庆云府陪着娇娇睡……”苏氏满脸通红,把常宴大半夜地抱着娇娇进房那件事说了一遍,“娘,你说,他们都大了,还要把婚事订下来。这要是让别人看见了,成什么话?”
赵老太太了然一笑,“娇娇是个不懂事的,肯定是常宴等不及。呵呵,也能理解。毕竟他年纪摆在那儿。咱们娇娇又好看又乖顺,谁不喜欢?你看看,平日里常大人都舍不得说娇娇一句。要是娇娇嫁到他家里,一点儿亏都不会吃。”
“等大水回来,咱们叫来常大人,订婚。”
有人推开院子大门,“奶奶,娘----”
赵老太太就笑:“真是说曹操,曹操到。看看,是不是和常公子一块儿回来的。”
苏氏出门迎接二人,“不是说去看河道了吗?常公子,吃饭没?没吃娘给你们做点儿去。”
娇娇看着苏氏,心里的那个问题突然说不出来。
娘一直宠着自己,掉跟头发都能和人拼命。
这样的娘,难道不是亲娘?
还有奶奶,有好吃的都给自己留着;爹爹更加了,冬天一丝冷风都不让自己吹到。
这样的亲人,这样的家庭,自己还怀疑什么?
她一定是爹娘的亲生女儿。
她咬了咬唇,看了一眼常宴,“娘,我们从隔壁镇上来的。奶奶呢?”
“你奶奶在理她的银子。快去看看吧,刚才数到三百多两,现在估计又忘记了,要重新数了。”
常宴听了直笑。
娇娇和常宴进了卧房,“奶奶。”
她扑进老太太怀里,闻到熟悉的味道,突然流泪了。
老太太一开始还没发现,“常宴来了。快来给我数一数,这里到底有多少银子?我这脑子,老了不中用了。数了好几遍都没数清楚。”
常宴担心地看了一眼娇娇,依言坐下数银子。
老太太感到不对劲,“咋啦,咋哭啦?这孩子,都多少年没哭了?”
她看着常宴,常宴不吭声。
苏氏端了茶水进来,听到这话,“娇娇,我的儿,谁欺负你了?你大哥?你二哥?还是河间月那小子?”
娇娇只是哭。
她哭得抽抽噎噎的。
常宴一声不吭数着银子。
苏氏急了,“常宴,你说。”
未来丈母娘发话,常宴只好看了娇娇一眼,“婶婶,娇娇不想说,还是不说吧。”
苏氏瞪眼。
还没怎么着,就宠得没边。
老太太摸着娇娇的发顶,“老大媳妇,别急。娇娇心里有事儿,等她哭好了,发泄了,就能说了。”
娇娇把眼泪擦干,靠在老太太肩头,抽抽噎噎地,红着眼睛要水喝。
“瞧瞧,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老太太嗔怪道。
“奶奶,娘,我今天见了一个妇人。她好可怜!她女儿小时候被人抢走扔掉了,她要出门去找女儿,可是她的夫君竟然关着她不让她出门。一关就是十几年。”
娇娇的声音嘶哑,“她的女儿也叫娇娇。现在那个可怜的女人都瘦得不像样子了,我想到她就想哭。”
老太太的脸色马上就变白了,苏氏脸色苍白,嘴唇打着哆嗦,没说出一个字来。
娇娇垂着头,没注意到老太太和苏氏的脸色。
常宴看见了,顿生疑云。
莫非娇娇的身世有什么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