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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苦涩的药,甜蜜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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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宴发烧了。

等沈醉把常宴从地窖里抱出来的时候,常宴脸红如血,额头火烫,嘴唇都被咬出血丝。

月牙儿端了温水,打湿毛巾,沈醉给常宴敷在额头,然后又给他擦手心和脚心,“老常,喂,你可别吓唬老子,老子不经吓。你要是死了,那么多的银子都给留给我,兄弟我也不好意思要啊。”

“你不会吧,这点儿小伤,还能把你撂倒了?你不是经常一夜千里吗?这点儿小伤还不是小意思?”

“喂,老常,你说句话啊。兄弟不是武夫,兄弟只不过是个小小的进士,是文人,你要是走了,这么多人老子怎么带?”

娇娇喝了点蜂蜜水,去摸常宴的额头。

冉大夫捡了药草泡上,也来不及浸泡,直接熬煮。

又给常宴清洗伤口,撒上药粉,常宴也不知道疼痛。

冉大夫缠好绷带,“好了,这小子熬过去就能活。”

“多大点儿事……”

外头又有人叫门,“开门,给老子开门。”

冉大夫听到“这帮子混账玩意儿,还让不让人活了。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沈醉赶紧把常宴背下去,顺便抱了两床被子把常宴裹好。

娇娇也跟着下去,冉大夫追过来,“娇娇,赶紧给他喝了。”

留下一盏昏黄的油灯,走了。

副统领气势气势汹汹地进来,“把院子围起来。”

“您这是?”

沈醉忙迎上去。月牙儿捂住肚子,脸色苍白,一副虚弱的马上就要倒在地上的模样,弯着腰跟出去。

副统领大声吼道:“就你们这里最可疑。啧啧,沈进士,你可别骗老子。挡了老子升官发财,别说进士,就是十个状元郎,老子照砍不误。”

“那是,那是。您英明神武。”

沈醉皮笑肉不笑的恭维。

“搜,挨个搜。”

地下室里面,常宴一会儿呻吟,虚弱地叫着:“娘,娘,爹,爹---”

一会儿发抖,脸红如血,一会儿这样翻身,一会儿那样翻身,一会儿微笑,一会儿又露出来哭泣的样子。

这种神色变化无常的样子非常危险,是发了高烧,已经痉挛了,神经已经无法控制表情,所以才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

汤汁还比较烫,娇娇急着用嘴不停地吹汤药。好不容易凉了一点儿,

娇娇尝了尝,立马吐出来。

苦。

能把人的胆汁都苦死。

冉大夫也没给个勺子,娇娇只好揽着常宴,试图喂他喝药。

常宴舌尖咬破,就是不张嘴。

“常哥哥,你乖,张嘴。”

常宴微笑,娇娇赶紧喂他,药碗送到嘴边,他又合上嘴,汤汁撒到衣领上面。

他身上滚烫,简直要烧起来。

再烧下去,世上就会多一个傻瓜。

娇娇闭了闭眼,喝了一大口……

常宴这下乖了,喂一口喝一口。

喂到最后一口,娇娇已经苦得想吐,可是常宴却尝到了甜头,竟然吸住她的舌尖不放,娇娇大急,想撤回来。

可是常宴微微用力,把娇娇卷住,跟小孩儿吃到心爱的糖果一般不肯松口,到后面竟然笑了。

他现在倒是来了力气,竟然搂住娇娇不放。一只滚烫的胳膊跟火钳子一样烫着娇娇的腰。

娇娇试了两次,自己舌尖都扯疼了,终于忍不住了,一手砍在常宴脖子上,常宴晕过去了。

娇娇气得踢了常宴好几脚。

想漱口,想洗脸,可是这里连水盆都没有。

到处都是银子,金子和珠宝首饰,就连地上也有几条发亮的珍珠项链,一卷一卷的画轴随意堆在墙角,几块碧绿的翡翠上面放着瓷瓶、古籍。

一个大箱子敞开着,胡乱对着金条和银块,冷冰冰的闪亮亮的。

一个纯金雕浇筑的弥勒佛笑眯眯地看着娇娇。

娇娇一脚踢过去,“看什么看?再看老娘挖了你的金眼睛。”

周围静悄悄的,闹腾这半天,娇娇又累又渴,嘴里还苦得很,倒头就睡。

地上冰凉,她也不管,闭上眼睛,缩成一团睡着了。

地上面,沈醉、冉大夫、月牙儿跟一众随从们都苦着脸蹲在院子里面,外面围着上百名士兵,对他们虎视眈眈。

副统领“看着他们,天亮了以后,没事再走。”

“是。”

副统领走了。

沈醉蹲在冉大夫身边,两个人挤眉弄眼。

“常宴那小子发烧,娇娇也需要休息。这样下去不行啊。你小子看我干什么?老夫脸上有花啊?你赶紧想法子把这些人弄走。”

“我能有啥法子?我是文人,文人你懂吗?”

“嗤,天天吹嘘自己妙计定天下,都是骗人的吧。”

沈醉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偷瞄对面蹲着的几个随从头目。

双方一阵挤眉弄眼。

你来我往了半晌,一个随从突然捂着肚子,“哎哟,大人,大人,小人忍不住了,这就要去茅厕。”

月牙儿也闹腾起来,“大人,民女也要去方便一下。今日实在熬不下去。”

她脸色苍白,说话也有气无力,弄得沈醉都有点儿信了。

“喂,你生病了。”

“谁要你假惺惺,脏眼睛的东西。”

沈醉:“……”

那个闹肚子的随从头领捂住肚子,额头上冷汗都出来了,还顺便放了几个响屁。

一串响屁出来后,周围的人都捏住鼻子,“哎哟,老宋,你这个混账玩意儿。”

就连冉大夫都捂住鼻子,“哎呀,哎哟,臭啊,你吃几个地瓜?这味儿谁受得了。”

军士皱着眉头,“赶紧去。”

老宋一脸感激涕零的样子,捂着肚子跑了。

月牙儿也站起来,“大人,大人,民女要回房。”

这就要走。

两个军士赶紧拦住她,“你干嘛?别动。”

月牙儿当即哭哭啼啼,“大人,民女情况特殊。您要是不放心,就让人把民女的房子围起来,小女处理好了就出来。”

毕竟女子的月事不能耽误,两个军士都是成了亲的人,明白这个。两个人正要挥手让月牙儿进屋。

沈醉突然骂道“一天天的就你事多。大人们都累死了,偏你还来添乱。我看你这个小娘皮痒,欠揍是不是?”

挽起来袖子就要打月牙儿。

冉大夫赶紧拦住沈醉,“你干啥?打女人?我看是你皮痒。”

月牙儿一头撞过去,脑袋抵住沈醉的肚子,两手搂住沈醉的腰,“你打打打。你打死老娘算了。老娘还能怕你?”

冉大夫被推得一个趔趄,跌在地上,“哎哟,哎哟,老夫倒了霉哟,跟了这样的主子。老夫腿断了,哎哟……”

春芝一看,沈醉被月牙儿推搡得连连后退,当即上去帮忙,“敢打我主子,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天天好吃好喝地伺候着,还不知足。主子外头几个女人要你管?你给钱吗你管。”

场面一团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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