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让她离开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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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氏急忙推开女儿,朝着东屋跑去。
顾竹青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差点要撞门的朱桃花。
朱桃花脸上露出一抹真诚的笑意:“谢谢嫂子!”
“自家人,不说谢!”顾竹青落落大方一笑。
几个人一块朝着东屋走去。
屋里。
蒋氏坐在炕边看着睁开眼睛的朱瑾之,激动的手都不知道放哪里是好,眼眶中含着热泪感叹,“儿啊,你终于醒了,娘可担心死你了……”
大半年了,朱瑾之终于醒来了。
朱老头朱桃花她们和蒋氏一样,眼含热泪,咧嘴笑着看朱瑾之,开心的是朱瑾之终于醒了,这让他们更加相信顾竹青会医术,而且很厉害。
三个小崽子也趴在炕边哭唧唧地喊爹。
屋子里一派温情场面,朱瑾之脸色苍白,虚弱地躺在炕上瞧着围在身旁的人儿,想要开口时,忽然看见了站在一旁十分淡定的顾竹青。
朱瑾之眼神露出一抹疑惑,旋即想起上一次醒来顾竹青正对着他下针,朱瑾之以为是想谋害自己的人,只不过身子太虚还没挣扎就又昏了过去。
现在看她还在这里,那看样子是他误会了。
蒋氏看见了儿子的眼神一直盯着顾竹青,她赶紧拉着顾竹青到最前头,冲着朱瑾之笑着解释,“儿啊,这是娘给你新讨的媳妇,姓顾名竹青,她又懂事又听话还会医术呢,你的病就是她给看好的。”
朱瑾之瞬时头疼不已,昏迷不醒的差点就死了的人,娶什么媳妇?
他想说话,却发现嗓子干痒难耐,一句话卡在嗓子眼没说出来,蒋氏赶紧让朱老头扶着儿子坐起身,她则去一旁桌子上倒了杯热水过来贴心地喂朱瑾之喝水。
朱瑾之被马车撞伤了脑袋,胸口的肋骨也断了,躺这么久猛地坐起来,只觉得头晕目眩,靠在朱老头身上竟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一股烦躁从心里散开。
“儿啊,你喝点水!”蒋氏递上杯子,朱瑾之微微抿了两口咽下,才觉得舒服了不少,压下那股燥热。
他缓了缓神,抬眸看向蒋氏,虚弱启口,“娘,儿子现在这样只怕是废了,还是莫要耽误顾姑娘了,你明儿送人回家吧。”
此言一出,屋子里的人全看向了朱瑾之。
顾竹青也没想到,朱瑾之一醒来就要赶自己走,不过他的做法倒是值得人敬佩。
总好过一些无赖,明知道自己不行了还非得拖着别人一起过苦日子。
这让顾竹青对朱瑾之多了一丝丝好感。
至于离开朱家,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朱家她现在已经熟悉了,家里人的脾性跟她也合得来,另外朱家人又不了解原主,所以她做自己就好,不用刻意伪装。
若是回了顾家村,且不说原主那懒爹,扶弟魔的娘,还有两个年纪弱小的弟弟,家徒四壁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就凭着那一家子和原主朝夕相处的了解,她回去不出半天就会被顾家人怀疑。
那种滋味,顾竹青想想就很抗拒。
蒋氏扭头看了一眼顾竹青,见她没有难过,又为难地看向朱瑾之,劝说一句,“儿啊,你咋能说这个话,现在整个朱家村都知道竹青是你媳妇了,这会子退婚回去,你让竹青以后咋做人?
再说了,算命的大师说的,只要娶了竹青你就能好起来,结果竹青一来你真的好了,说明这是老天爷安排的缘分啊,你可不能违背老天爷的意思。”
顾竹青赶紧顺着话表态,“娘说得对,我不回去,反正我现在生是老朱家的人,死是老朱家的鬼!”
朱瑾之微微拧眉,神色有些阴沉沉地看着顾竹青,问道:“即便日后我落下残疾,再也不能下地行走,不能参加科考,成为一个废人,你也不走吗?”
顾竹青眼珠子骨碌转悠,看着朱瑾之那双深邃的黑眸,有些心虚地保证:“嗯嗯。”
不过她马上在心里补了一句才怪。
她只是现在不走,毕竟她没户籍也没地可去。
等照顾好朱瑾之的病,带着朱家人将日子过好了,偷摸攒上一笔可观的银子,等时机成熟的时候她再提出离开朱家也不迟。
顾竹青那点小盘算被朱瑾之看得透透的,朱瑾之见她如此,平静启口:“既然如此,那你便留下,但你若对孩子们不好,对我家人不好,我不会轻饶了你。”
要不是家里人都在场,顾竹青真的很想翻一个白眼。
这个朱瑾之神经病吧!
一苏醒对她就如此恶劣的态度,要不是她,这家伙不知道死几次了。
看样子回头用药的时候,可以捉弄捉弄这家伙解解气。
她心里有意见,面上却丝毫不显,眼睛笑得眯成了月牙儿,“放心吧,你不会有那个机会的!”
蒋氏见儿子不坚持送走顾竹青,笑着打趣:“瑾之,你看竹青多好的人儿,你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把我这么好的儿媳妇气走了,我可跟你没完!”
朱瑾之甚是无奈,短暂的苏醒过后,他有些疲乏,说了几句话便躺下了,三个小家伙执意要陪着朱瑾之,蒋氏便带着顾竹青她们几个离开东屋,去了西屋那边。
儿子苏醒,又解决了强行征丁的事,蒋氏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开心的坐在炕上,将秦战他们给的心意拿出来倒在小方桌上清点了一下。
“瑾之这几个同窗真是有心了,一共给了三十五两银子,这可不是一笔小数,咱得记着,回头人家家里要是有个啥事还人情的时候可不能比这个少。”
话落,蒋氏将钱都装进了布袋子里,递给顾竹青。
“这是瑾之同窗的心意,日后是要还回去的,你给收好了放起来,回头关键时刻别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叫人看轻!”
顾竹青摆了摆手拒绝,却拗不过蒋氏的坚持,便将银子揣了起来,心窝里暖暖的。
吃过晚饭,顾竹青简单打盆水洗洗过后,准备去喊三个小崽子洗漱泡脚,该洗洗上炕睡觉了。
走到东屋窗户外面,只听朱瑾之那低沉清冷的嗓音幽幽响起,似乎带着一丝愠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