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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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洪毅过得尚算舒心，除却萧战一番骚操作带给自己的疑窦，其余事宜皆是顺风顺水。长空却愁眉不展，这一日寻到洪毅，尽诉苦水。原来自己心仪之人广发英雄帖，定在汉历仲秋，于那勃利城外比武招亲。
洪毅自打来到此地，还未出方圆百里。这一次涉及长空婚事，正中洪毅下怀，于是和宜静商议，组成亲友团，让长空大出一次风头。
洪毅目光闪烁，宜静心思玲珑，便询道：“公子还想去往哪里？”洪毅脱口而出：“先去勃利，会会你未来大嫂，再去渤海，见识下粟末诸州。”
萧万寿闻言大惊，连说使不得，先不说洪毅对长空的称谓，就此行的安全系数，也是断不可为。“这唐廷册封黑水，才刚一年，渤海忽汗都督府与我们，已摩擦不断，小打了几仗。此为敌国，公子万金之躯，不能涉险。”
洪毅笑问：“我等说着官话，换上汉服，如今发式已变，谁知我们是黑水人呢？”
几个孩子本就耍心大盛，都跟着央求帮腔，萧万寿也是无奈，又是洪毅决定，如同神谕，便不再反对了。出行的事情定下来了，尚有些时日。现在周围三部已有三四千精壮在郡利打工，诸多计划倒是按部就班，不劳洪毅费心。
如今洪毅手头铁器不缺，闲来无事，造了各种炊具。炒锅煎锅蒸锅，应有尽有。因为吃喝都在宜静家里，倒是被这丫头学了不少厨艺，虽然洪毅的手艺也不咋地，但对于黑水靺鞨的族人，那味道沁香新奇，比天天烧烤好上不知多少。
提到饮食，便是洪毅的一块心病，自己的菜篮子、果篮子等一系列工程，急缺人手去付诸实践。归根结底，手边可用的技术人才太过稀少，别说杂交、嫁接这些技术，就算粮食的亩产，按当时世界的平均水准，也就一两百斤，当真是土里刨食。
洪毅手中还有萧战几本关于农科的书籍，但又不想自己去干，一怕辛苦，二来自己没下过一次地，毫无成算与信心。不过通过贸易，手头的粮食倒不少，洪毅还打起了酿酒的主意。
以前粮食稀缺，只有族长家有些许米酒，不是节日还舍不得喝。如今族里尝试着酿了许多，就是如同饮水，没甚滋味。好在洪毅搞了个蒸馏器，勉强将酒提炼到四十度左右。
这累了乏了，饮上几口，当真别无所求。宜静已对洪毅心性有所了解，生怕他操劳，安排萧求索将这蒸馏器打造、使用一一仔细记录，日后酿酒琐事，便不会落在洪毅身上了。
萧求索的到来，使洪毅又想起一事，忙将清芬也喊了来。这科研和医护，相关联的地方甚多，往往造出一件新物什，便会紧跟着用在医护上。洪毅将蒸馏原理讲给求索，蒸馏层次不同，得到的酒的度数便不同。
随着浓度越来越高，将会获得高纯度酒精，这玩意喝不得，却是伤口清创杀菌的必备品。洪毅让二人通力合作，至少储备上一些酒精以备用。
眼见还有五天便至佳期，整个郡利部忙里忙外准备吃食。宜静趁洪毅闲暇，拿出一把骨笛，吹个民族小曲拿来解闷。洪毅玩心大起，问起有无弦乐，宜静摇头，原来此时靺鞨，除了笛便只有鼓。
洪毅暗道巧了，此去勃利城，即使不可能买到吉他，也要弄把琵琶回来。在部队时洪毅爱弹吉他，如今却只能聊胜于无，只要带弦的就可以慢慢调试。
谈及音乐，洪毅心念一动，带着宜静要去看看部队训练。特战队驻地江北，却是到处拉练，也没个定点，况且长镇去了登州，两人索性便去寻长空。长空现辖五个百人队，有专门营房和校场，驻在南岸。
到得骑兵军营，见长空治军严整，轻骑速射，重骑冲锋，已形成战力。洪毅在远处不住点头，嘴上轻说：“这劲旅已成，还需军歌提振士气。今日就来首《男儿当自强》。”
“傲气面对万重浪，热血像那红日光。胆似铁打骨如精钢，胸襟百千丈眼光万里长，我发奋图强，做好汉。……用我百点热，耀出千分光。做个好汉子，热血热肠热，比太阳更光。”
一曲唱罢，直让人热血沸腾。宜静连连点赞，这歌确实提劲，气势如虹，作为军歌十分恰当。当下集合一众军官，开个小会。洪毅自是肯定成绩，多加勉励。又提及诸多练兵法门，带兵心得，大家发言踊跃，让洪毅很是满意。
说到部队士气，洪毅言简意赅的阐述了军队的精神面貌与文化生活的重要性，随即唱了此歌与众人听，大家都觉得好。歌词简单好学，众人哼唱了几遍，又合唱练习，倒是有模有样。
出来军营外，喊来萧致备，洪毅向他与长空二人问及战马之事。以目前财力，养五百匹良马略感吃力。一匹好的战马，仅靠吃草绝对不够，要有豆料，还要有专门马夫，夜里加餐，“马无夜草不肥”就是这个意思。洪毅闻言一惊，自己只顾方略，忽略了诸多细节。也怪自己纸上谈兵，未经实战，险些跑掉了鞋。
当下决定，不急扩军，五百人野战足矣。后世一代天骄的部队，每人配三匹马，长途奔袭。在当时世界，移动速度无人可比。洪毅计划自己的部队，每人至少要配五匹马。
战斗时除了一线作战人员，还要有专门管理马匹的，负责粮草辎重的，修补保养武器的，部队建制远未达到。这五百人其实还真没到能拉出去打一场打仗的时候，该缓一缓了，要把这些细节补上，再做计较。
随即大家又谈及食堂和澡堂，这吃喝拉撒事无巨细，都会影响将来战力。经过方才惊醒，洪毅重新认识到了那句老话：兵在精而不在多，三人就后勤征员、任务搭配各项杂事，反复推演商讨，谈了个七七八八，总算理出了头绪，准备后期逐项实施。
萧致备自打管理后勤，兢兢业业，胸中早就有些想法。如今得到洪毅印证，也是信心满满，认真记录了便回去落实。长空陪着洪毅缓步回转校场，远远听到已有歌声传来：让海天为我聚能量，去开天辟地，为我理想去闯……用我百点热，耀出千分光……
宜静跟在后面会心一笑，这歌声一起，精神头就是不一样。洪毅则暗自得意，现在这些淳朴的古人，对“打鸡血”可一点免疫力都没有。
看来以后要把《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这一类寓教于乐的形式走起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