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波江二大屠杀（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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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官长看了看平板，然后看了看各位队友。他们没弄错，这是第一次他们知道星盟何时将到何地。如果他们可以沉重打击星盟，就有可能在地球遭到攻击之前阻止它们......延迟世界末日的到来。
士官长如同连珠炮般下达了命令：“任务开始前，有三件事需要准备：尽快重新安装好琳达的盔甲；搜寻这艘舰上的每枝手枪、步枪以及所有的弹药包和爆炸物，然后把它们拖到无尚正义号的停泊舱；加固一艘魅影运兵船并作好飞行准备，以便从跃迁断层空间跃迁到常规空间。”
约翰的语气转为郑重，“然后，我将把这项计划呈报威特康将军——让他认识到这是唯一出路。我们将直接飞到星盟的大本营，发动初次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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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历2552年9月13日0440时（修正后的日期）
波江座某个位置，组合舰葛底斯堡-无尚正义号上。
时间在流逝。
哈尔西博士可以感觉到星盟正在向他们逼近，她的机会之窗逐渐缩小到只剩下一个细孔。在能够离开之前——在开始做她无法阻止的事情之前，她还有几件事情要打点好。
凯斯是第一件被解决的事。她对他抱有深深的感情不假，但她知道他对人类的忠诚坚定不移，他的勇气无可媲比。致远星的屠杀没能吓倒他，光环上的洪魔也不能击垮他。所以哈尔西送了他最后一件礼物——拥抱。
有人在靠近这间无污染房间，从沉重的脚步声中可以判断出只可能是个身穿“雷神锤”盔甲的斯巴达战士。
凯丽出现了，她站在玻璃隔板的另一边招手，隔板把无污染房间与四号医疗舱的其余地方分开了。哈尔西博士开门让她进来。
“我奉命前来治疗，博士。”她说。
当凯丽看到博士一直工作的地方没有杀菌后，不由得迟疑了一会儿：聚苯乙烯泡沫塑杯胡乱地放在手术器械盘上；激光打印的文件从生理监测仪里卷曲着滑出来；他们在致远星上找到的、具有辐射性的水晶则放在近处的一个器械盘上。
“我以为水晶在核反应室里......”凯丽语气犹豫地说，“放在防辐射装置后面。”
“它绝对安全——”哈尔西博士说，“只要我们在常规空间。”她拿起水晶漫不经心地把它塞进外衣口袋里。
“请躺下，凯丽。”博士指了指治疗椅，“只要再注射几针，我们就完成了你的烧伤治疗。”
凯丽叹口气，慢慢地躺到斜椅上。
哈尔西博士拿开一块盖着两枝注射器的布。凯丽的“雷神锤”盔甲的端口上有两个注射孔，分别与锁骨下静脉和股静脉相连，博士看准这两个注射孔，将针刺了进去。“你要坚持理疗，皮层类固醇将清除绝大多数创伤，再过一个星期你的灵活性就能完全恢复。”她嘱咐道。
“一个星期？”凯丽发牢骚道，同时挣扎着想站起来，“博士，我需要尽快完全恢复。士官长有个任务——”
哈尔西博士启动注射器，它们“嘶嘶”响着将药水注入凯丽的体内。她全身放松，重新跌落到桌上，不省人事。
“不，凯丽。”博士低声说，“你要执行的不是士官长的任务，而是我的。”
在她血液中流动的镇静剂足以使一个身强体壮的地狱伞兵昏迷大半天。哈尔西估计凯丽会昏迷两个多小时，到那时就木已成舟，势难挽回了。
哈尔西博士转动一台显示器面对着自己。她启动记忆清除指令——清除干净科塔娜对军情局旧防范编码所作研究的记忆。她把打印出来的研究结果折叠好，塞进口袋里。
“科塔娜？”
“是，博士？”她答道，从房间扬声器里传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烦乱。
“请确定洛克里尔的方位，并让他马上来报到。”
“已通知，哈尔西博士。”
“谢谢你，科塔娜。没什么事了。”她又补充了一句，声音低得只有她自己听得到，“为了我，要好好照顾他们。”
哈尔西博士调整体检台将它放置平稳，然后在它的底架上摆满医疗仪器与设备。她在这些仪器的顶部放了一个袋子，里面装着四枝自动步枪和十六个满满的弹匣。
她找到一杯微温的咖啡，仰起脖子喝了个精光——今天的口感格外苦涩。
洛克里尔下士出现在预备室洞开的入口。“嗨，博士。科塔娜说你找我？”他简短生硬地说着，用手摸了摸光头，“我现在有点忙，普莱斯上校也在找我，因此如果这事可以等——”
“不管你在做什么，”哈尔西博士告诉他，“都没这事重要。”她朝卧着的凯丽点点头，“我需要你帮我把斯巴达战士-087弄到停泊舱去。”
“她没事吧？”他问道，向她走近一步。
“她很好，但我必须把她转移到小行星基地。要完成她的治疗，必须要使用他们的一套设备。”
洛克里尔将信将疑，“但我刚才看她——”
“她很好，”哈尔西博士向他保证，“只是被注射了镇静剂。这个过程......令人痛苦，即使她是斯巴达战士。”
洛克里尔直视着哈尔西博士的眼睛，然后点点头，接受了这个解释。他推着体检台穿过大门、医疗舱，进入等候多时的升降梯。
哈尔西博士紧随其后。
当升降梯的门关闭后，她转身对着下士，“请伸出你的手。”
他满脸疑惑，但还是伸出了一只手。
哈尔西博士抓住那只手并让它掌心朝上，然后把那个长而发光的蓝色人造物放在他的手掌上。这个外星人造物散发的光亮照射在他们的脸上，使升降梯内部显得更冷清了。“这是星盟极力想获取的东西。它们扒开致远星就是为了找到它。它们跟踪我们进入跃迁断层空间，而波拉斯基为了保护这个东西牺牲了。”
她紧紧地盯着洛克里尔，揣测他的反应，看见他听到最后一句话后有些动容了。奏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