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活人宣讲（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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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佛逊的宣讲日，霓虹街。
“报告，这里是贝塔侦查点，未发现可疑情况。”趴在汤米前面的荒坂特遣队狙击手向上级报告着。
他的身后布置有一枚诡雷，汤米通过头盔的红外线监视功能可以清晰地看到一条红线。
透过所在天桥的透明玻璃往下看，人潮涌动着，喧哗着，闷热的天气里每个人都挤得满头大汗，汗珠反射着霓虹灯光，色彩铺满了整个霓虹街。
“浮空平台马上要到了，所有人加强戒备！”上级的声音从狙击手的通讯设备中传出。
远处，底部冒着蓝色尾焰的白色浮空平台缓缓飘来。平台由三部分组成，中间大，两边小。
那是？头盔后的汤米眯了眯眼睛。
【来电：蒲野奈奈】
电话恰好打来。
【奈奈，那是你吗？】
【嘻嘻，是我哦，惊喜吗？】右边平台上的倩影跳动着。
【...惊吓多一点。】
【讨厌啦~哥哥~】蒲野奈奈撒娇道。
【你怎么会在那里？】
【公司派我来的，荒坂在背后支持杰佛逊呢~】蒲野奈奈的声音一顿，【梦里的东西...】
【怎么了？】汤米的计划有了一点点变化，他打算让丽贝卡帮个忙。
【亭子...燃烧的亭子...】蒲野奈奈的声音变得呆滞，跳动的倩影停了下来。
【什么？】
【...没什么，梦里的东西刚刚在我眼前出现了。】
不太对劲，宣讲结束后他要好好问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等会再聊吧，我这边要开始啦。】
随后右边平台蒲野奈奈领头唱起了竞选的应援曲，看来是荒坂为了给杰佛逊造势专门编的曲。
【呼叫：丽贝卡】
【大叔？】
【贝卡，蒲野奈奈在那座浮空平台上。】
汤米整理着一下身上带的装备——SRS99狙击步枪、麦格农手枪、等离子能量剑、行动隐身衣附件和几枚m9破片手雷。
天上的雨点降下，打在汤米的头盔上发出“噼啪”的响声，运动的水珠让他的运动探测器失效了，头盔hUd左下角的雷达上满是细小的红点。
【哈？她在上面干什么？！】那边传来丽贝卡惊讶的叫声。
一曲唱毕，杰佛逊上台进行演说，处于隐身状态的汤米绕过前面的狙击手，没有对他做什么。
这时，异变突生，浮空平台忽然一顿，平台上的工作人员纷纷扑倒在地，然后竟开始转向，脱离了原有的路线。
汤米手上的动作一顿，花费力气做的准备工作全白费了。
【大叔？】丽贝卡在对面催促道。
【这个晚点再说，浮空平台的路线有变，看样子是要往你们这走。】
【所以？】
【注意安全，贝卡...还有，帮我盯一下奈奈。】
汤米翻过护栏，在楼层之间来回跳跃，高度迅速下降。
【真是的，怎么总是要我做这种事嘛。】
【拜托了，这边情况有变，我先挂了。】
到达底层后，汤米向改变了路线的浮空平台飞奔，脚踩在地上激得雨水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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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空平台上。
雨水在平台上面汇聚成股，然后顺着边缘落下，打在拥挤人群的头上。
杰佛逊趴在地板上，刚才浮空平台的急停把他甩在了地上，脑袋被撞得晕乎乎的，强大的冲击力让他短暂失聪，耳朵旁边萦绕着巨大的蜂鸣声。
“噗”他前面的透明防弹玻璃罩发出了闷沉的响声。杰佛逊抬头看去，一颗大口径子弹头嵌在玻璃里面。
“...先生...佩拉...先生...”旁边似乎有什么人在呼喊，但他实在是听不清楚。
杰佛逊的身子被猛地抓住，然后一阵剧烈摇晃，失去的声音一下子涌回——连绵不断的磅礴雨声，保镖的吼叫声。
“佩拉雷斯先生！太好了！您回过神来了！”头发已经湿透，狼狈不堪的布鲁斯抓着他欣喜地叫着，“我们快走！刺客要过来了！”
杰佛逊向旁边看去，只见保镖们躲在临时架起的掩体里朝两侧的建筑物开枪，时不时就有人倒下，流出的血液与地上的雨水混合在一起，扯出了一张猩红色的液态地毯。
布鲁斯把他的一只胳膊架在肩膀上，快步朝浮空平台的楼梯口走去——顺着这条阶梯可以到达平台内部，在里面可以避免遭到狙击手的袭击。
平台内部的房间里摆放着鳄鱼皮沙发和红木矮桌，昏黄的灯光从头顶投射下来，这里主要供大人物们休息，此时有好几位保镖守在这里。
“你，快去把压力门关上！”布鲁斯指挥着其他保镖说道，他是这支保镖队伍的队长，跟着杰佛逊有些年头了。
入口楼梯的压力门被关上，飘进来的雨水消失得无影无踪。
“杰佛逊，你受伤了吗？”伊丽莎白朝他快步走来，仔细检查着杰佛逊全身。她是杰佛逊的妻子。
“我没事，他们没能碰到我。”
听到杰佛逊这么说，伊丽莎白的眉头微微舒展，“那就好，浮空平台的路线忽然改变，荒坂特遣队一时半会过不来，我们待在这里很安全，静等他们过来就好了。”
“啊啊！！”惨叫声从身后传来，众人猛地转头看去。
剑刃穿过了某个倒霉保镖的胸膛，他挣扎了两下就挂在上面不动了。随后剑刃收回，持剑的手一抖，刃上的血被甩落在地上，红色的剑身更显狰狞。
“这不过是苟且偷生罢了，佩拉雷斯太太。”身着纹付羽织袴，留着短白色山羊胡的精壮老人从阴影里走出，眼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保护先生和太太！自由开火！”布鲁斯挡在两人面前，端起手枪瞄向老人。
其他的保镖应声而动，一时之间枪声大作。
“枪，是弱者的武器。”老人向侧边一闪，随后消失不见，只留下高速移动留下的残影。
“砰砰...”保镖们一起开火，却连他的尾巴也抓不到。
残影在保镖间闪动，不时有头颅和残肢飞起，喷洒而出的血液染红了房间的壁画，画中的男人笑得格外诡异。
“该死！”布鲁斯连续开火，却一点作用都起不到。
没过一会，场上就只剩他们四个人了。
剑尖滴着血，老人的身影再次浮现。
“吾名山口结人。”老人挽了个剑花，“渡黄泉时不要忘了！”山口结人喝道，随后拉着残影向杰佛逊冲来。
只见刹那间布鲁斯的人头飞起，寒芒直刺杰佛逊。
“砰！”高爆手枪弹打在山口结人的剑上，崩飞的断剑高高抛起，然后插在房间天花板上。
“是谁？！”山口结人连续几个后跳远离杰佛逊，刚才那一枪绝对不可能是射偏了。
“你们是什么组织？为什么要暗杀杰佛逊？”汤米徒手拆开了压力门，从楼梯口跳到杰佛逊前面。
杰佛逊和伊丽莎白还没从死亡的恐惧中回过神，怔怔地看着汤米的背影。
“呵，他阻拦了光荣的进化！”山口结人眼中的蓝光闪烁，像是在嘲笑他们的不自量力。
又是蓝眼睛，又是“进化”，他们是谁？
“什么是‘光荣的进化’？”汤米问道。
“就是...吾为什么要告诉你？”山口结人从背后的刀鞘中抽出一把武士刀。
“说一说嘛，反正我们都是要死的人了。”汤米握手枪的手紧了紧，这老家伙的废话真多。
“呵，好狡猾的赛博恶魔，套吾的话。”山口结人将武士刀竖于胸前，“算了，这无关紧要，吾看过你的超梦，剑术不错，不过比起吾来还差了一点，敢不敢与吾决斗？”
【汤米，这个老头好不要脸，砍死他。】艾莉的声音中带有几分不耐烦。
汤米微微点头，收回手枪摸向腰间的能量剑。
“噗呲”过热等离子体刀刃弹出，慑人的蜂鸣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