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她不是疯癫,而是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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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093.她不是疯癫,而是不想活了
掌事望闻问切,用最快的速度诊断,发现夏王的急火攻心是引发内出血的罪魁祸首!
“可惜可惜……”掌事不相信后面下的猛药都没能镇住夏王心肺的损伤,“明明已经在恢复了……”
自然,齐妙妙知道,夏王当时的状况不进行外科手术是不可能靠几副汤药就能医好的。
汤药的确止了血,可伤口还在。一个小小诱因再次引发内出血是迟早的,或者说是必然的。
看到贺礼后夏王的动怒与“气急攻心”实际只是提前了他进入弥留之际的时间。
没有这份贺礼,随着时间的推移,也还是会来这么一出。
反过来想,齐妙妙甚至觉得贺礼是个背锅的。
夏王如果不幸崩逝,那么两国会否因为贺礼而陷入战争的漩涡,齐妙妙觉得还真保不齐。
“看来这事没这么简单……”
“老夫无能,一生行医却救不了自己的君上!”掌事痛哭流涕地为夏王煎药,齐妙妙看到顿觉不忍。
其实掌事并非医术不精,而是夏王的伤重程度超出了目前这个时代的医疗技术。
“只能靠系统一搏了……”
系统送来了医疗设备,同样也带来了难题——如何让夏王躺进去。
“只能镇痛了么……”喂药之后,想到只能用“镇痛剂”减轻夏王的疼痛,掌事的手都在颤抖,不敢下药。
他瞥了齐妙妙一眼,齐妙妙向他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大内看到两人的眼神交流,不解地问,:“掌事与妙妙娘子可是有难言之隐?可否告知老奴一二?或许老奴可打个下手?”
“这……”掌事犹豫了。
他想到若是行差踏错一步,整个御医坊可能都要陪葬,甚至株连他家九族。
此时齐妙妙上前,把一切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她觉着瞒是瞒不住了,不如开诚布公地跟夏王讲清楚。
“王上,治疗方案是奴婢定下的。掌事只是根据实际情况对症下药罢了。有任何问题都与掌事无关,是奴婢出的主意。”
“你、你出的主意……”夏王气喘吁吁、呼吸困难,说话磕磕绊绊,“何人……给你的胆子……决、决定一国之君的生……生死?”
齐妙妙再一磕头,重重一拜,众人只听到“砰咚”一声巨响。
那是齐妙妙额头磕在硬邦邦的地板上所发出来的声音。
待她抬起头来,额上已经红肿了一块。
夏王不免一惊,却又故意视而不见。
“奴婢……”齐妙妙正欲解释,岂料有人突然插话进来,声音洪亮。
“父王,儿臣来也!”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商婳祎带着红姑和一众小厮、婢子、护卫军匆匆进入大殿,并未通报。
护卫军带着刀,于常规而言是彻头彻尾的冒犯了。
“世子,大殿之上,君子面前,怎可让军士携带武器对王上不敬?太失礼了!”
福远山是定远侯,来面见夏王尚且把配剑放在了殿外,由专门的黄门保管。
商婳祎身为王室中人,不可能对此不了。
此时夏王病情危急,她突然逾矩,难免使人浮想联翩。
“难道……”福远山也是敢说,“难道见王上生病,公主,不,世子等不及了?”
他话中有话,就怕直接把“逼宫”二字说出口了。
“舅父!”商婳祎高声道:“休要在此挑拨离间!”
“挑拨离间?”福远山笑了,指了指用剑对着他的护卫军说:“世子这是什么意思?”
护卫军不但带兵器闯入大殿,而且还把众人控制住了。
“事急从权。”商婳祎解释说:“父王突发急症。为免有人趁乱搅事不得已而为之。本宫身为世子,理应护卫王宫安全。”
“究竟是护卫王宫安全还是控制王宫,这恐怕就得两说了。”福远山对商婳祎不依不挠。
齐妙妙觉得奇怪。
从前听说福远山算是商婳祎生母表哥夏侯家那边的亲戚。
福远山后面之所以能进入朝廷当官,除了自身的实力,恐怕母家的这层关系功不可没。
尽管他被过继到了福家,但是与夏侯家一直还有联系。
怎么说也不该与商婳祎如此生分,甚至对立。
这其中究竟有什么样她不知晓的内幕,齐妙妙倒是很想搞清楚。
莫名的,她觉得这些事于自身而言有好处。或许关键时候能救命。
“哼!不是我八卦!是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是战术!”
心里这般想着,看到大殿的形势齐妙妙直发愁。
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不懂为何简简单单给夏王救命会这么困难重重。
她的系统好像与其他穿越者的不同,不像外挂,却像个出题小能手。
齐妙妙一时解不开其中的关键秘密,唯有走一步看一步。
“父王!”商婳祎上前跪拜道,“女儿来迟了!”
夏王要她免礼,她不起,只说:“父王,贺礼之事定然是有何误会,我等还是不要急于判断。”
夏王勉强摆了摆手,话说不出口。
此刻的他有疑惑、有郁结,但已无力去解。
“听闻这贺礼是送来给儿臣贺寿的。”商婳祎继续说:“儿臣想,这并非故意送给父王用以羞辱!即便是羞辱也是羞辱儿臣,父王一定要放宽心,莫要被有心之人利用,伤了根本!”
“世子言之有理。”齐妙妙表示赞同,转而她恳求道:“王上,耽误不得了。”
她再次重重磕头,“请王上服下生脉丸!”
“生脉丸?!”
众人大惊失色,不懂齐妙妙为何要夏王服用弥留之际用来吊气的生脉丸。
“当真如此严重?”连福远山都惊了,“难怪要派兵!恐怕这消息传出去会有人趁机作乱。”
朝野动荡,内忧外患,如果夏王真的崩逝,指不定还会有外敌入侵。
身为定远侯,他不能看着边疆陷入混乱。
一个跨步上前,他主动请缨,“王上,臣在朝野向来不懂得为官之道,却在战场如鱼得水。现在局势不稳,臣请求王上放臣回边疆守好一隅,也算对得起王上的知遇之恩。”
福远山无比直接,听得在场之人一头冷汗。
他几乎是直白地说,王上你快死了。你一死,疆外那些部族恐怕又会蠢蠢欲动。朝廷的内斗我管不了,不如让我去打战守好外防吧。
齐妙妙自然也听懂了福远山的话外音。
可她与其他人的想法不同。
她反而觉得这个时候套话、空话、客气话不敌这样“粗糙”的毛遂自荐更实用。
“习武之人大抵如此吧。”
这个福远山似乎与现实世界里的福远山有所不同。
他们在家事上都一团糟,但眼前的这个起码在国事上有所担当。
果不其然,夏王并未怪罪福远山。而是抬抬手,允了。
福远山与金巧儿准备回府,决定不日便启程去往边疆军营。
“齐娘。”离宫前福远山拉住齐妙妙说:“国事为大,等平稳过度……夫君再回来纳你。”
对此,齐妙妙什么也没说,只道:“侯爷保重。”
“好,齐娘也是。等我。”说完,他带着金巧儿出了大殿,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商婳祎此时轻轻一笑,低声道:“舅父还真是多情……”
齐妙妙也不客气,接话道:“世子,万一侯爷逼奴婢为妾,那奴婢岂不是成了世子的舅母了?”
“这……”商婳祎还真没想到这一点。
红姑听到这话对着齐妙妙大放厥词,但碍于夏王在,她只能暗暗咬牙切齿,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所以这妾……奴婢觉着甚是不妥。”
“也是。不知舅父如何想的。”
“那不如等侯爷回来,世子帮忙劝着点。奴婢身贱,即便是作妾也是不合格的。”
“我看你是想做正室,而非侧室吧。”
齐妙妙上次在凤阳阁的“豪言壮语”商婳祎还历历在目。
只是夏王病危,她没心情与齐妙妙“你来我往”下去。
“此事到此为止,父王……”
夏王已经服下生脉丸,气色有所好转,气也顺了些。
就是胸口仍疼痛难忍,让他一时静默无言,光冒着虚汗。
“王上。”齐妙妙磕第三个响头了,“请王上服用五石散!”
“什么?!”
全场哗然。连大内都忍不住怒斥齐妙妙道:“大胆奴婢!宫中刚刚颁诏禁止服用此物,你却让王上亲自破坏规矩!究竟意欲何为?!来人呐,拖下去打二十大板,投这奴才入大牢!”
“是!”小黄门们这就准备上前绑人,结果被掌事拦下,说:
“王上如今疼痛难忍,五石散确实有镇痛之效。
妙妙娘子也是没有办法。
她是想要减轻阳王上的痛楚,好……好让王上做一些……一些重要的决定……”
掌事言下之意夏王已经回天乏术了。
不如趁五石散发挥药效时一一交代好后事。
“寡人当真病入膏肓了吗?”其实夏王心里也清楚,这一次的伤不同以往,自己真有可能挺不过去。
这不,辽王都把棺材给送了来,冥冥之中仿佛是一种暗示、预示。
没错,贺礼的板子经过宫羽的指挥,宫人们按照图纸拼接,组装成的正是一口巨大的棺材!
不怪众人说要伐辽,送这样子的贺礼简直是欺人太甚!
“王上。”齐妙妙再次上前说话,更为大胆,“王上并非无药可救。”
“哦?妙妙有办法?”
“请王上先服五石散奴婢再说。”
“大胆奴婢!竟敢威胁王上!”红姑又跳了出来。
她故意坐实齐妙妙以下犯上的“罪行”,恨不得提醒每个人,齐妙妙罪该当诛!
“不是奴婢威胁,而是不得不如此,不然奴婢不肯定王上可以挺得过非一般的救治。”
“非一般的救治?”
这话倒是引起了夏王的注意。
“妙妙可否透露一二?”
“请王上服药。”
“好。”
夏王说着一口吞下五石散。
等药效渐渐起了作用,夏王看上去精神奕奕了,齐妙妙才口出狂言道:“请王上躺进去。”
“躺进去?哪里?”
“这儿……”齐妙妙抬手一指。
“啊?!”
借众人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说出这般疯癫的话。
“不,她不是疯癫,而是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