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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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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回宫

下过雪的紫禁城,空气格外清冽,紫禁城上下银装素裹,一片洁白。经冬不落叶的槐树上团团簇簇,累银积玉,犹如开了花一般。

朱载壡是卯时和陆千帆赶到玄武门的,如今有陆千帆帮着打掩护,进紫禁城反倒比出紫禁城容易的多。

他倒记得和陆千帆提起那块玉佩的事情,但陆千帆只是嗯嗯啊啊的打马虎眼,看他那幅扭扭捏捏样,朱载壡也就只好把这对兄妹的事先搁在一边了。

进来玄武门后,一切就轻车熟路了,沿着北五所边墙往东走,然后拐上外东路,沿着外东路直走,很快就能看见清宁宫高耸的殿顶。

朱载壡终于松一口气,脑海中不觉开始复盘昨天的战果,总的来说差强人意,虽然没能阻止夏言继续上书,但是也支开了最要命的陆炳,不出意外,夏老头的命应该可以保住。

“咦,大白天,怎么把宫门给我关了?”

朱载壡站在清宁宫门口,即没有守卫,也没有人出来迎接,宫门还紧闭着,心里不由一阵狐疑。

“周姐姐,”

朱载壡推开门,轻唤着周尚宫,但是宫里一个鬼影都没着。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都还没起来,都这个时候了,不至于吧。”

正独自猜测着,就看见冯保杵着根拐棍,一瘸一拐的从后面罩房绕了出来,一见来人是太子殿下,赶紧扔了手里的拐棍,伏在朱载壡脚边跪下,喜极而泣道:

“太子爷,您总算是赶回来啦。”

朱载壡扶起冯保,说道:“别跪了,你身上还有伤,宫里怎么这么安静,周尚宫呢?其他人呢?”

“太子爷,”冯保不由委屈抹起了眼泪,“其他人都让皇后娘娘给关起来了。”

朱载壡心里突的一跳,连忙问道:“因为我出宫的事?”

冯保点了点头,“也不知是谁把风声透出去的,今天天还没亮,景王就领着一大帮子来了,说是看望太子,一开始周尚宫和小公爷还带着人把他们挡住了,但没成想,皇后娘娘也带人来了,周尚宫和小公爷抵挡不住,就只好放皇后娘娘进来。

皇后娘娘没在宫里找到太子爷下落,就挨个询问宫里的人,大家都严守太子临走时的吩咐,一个字都没透露,皇后娘娘气不过,除了看奴婢还躺在病床上,其他人都给关了起来。”

“又是这个老四,怎么哪都有他们娘俩。”朱载壡气的牙根痒痒。

“太子爷,我们现在怎么办?”冯保问道。

“那还用说,去找皇后放人。”

冯保赶紧拉住了朱载壡,“太子爷,您就这么去了,不管承认不承认偷跑出宫,周尚宫他们都是知情不报,一顿罚是跑不了的。”

朱载壡一愣,冯保说的的确有道理,这次情况和冯保那次还不同,他要面对也不是胸大无脑的靖妃,如果就这么冒冒失失去了,真不一定能把周尚宫他们捞出来。

得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老冯,你在宫里还有没有其他得心的手下?”

冯保略一思索,点头答道:“太子爷,和奴婢贴心的还有几个。”

“好,附耳过来...你就让他们这么干。”

“啊!”冯保惊讶于太子殿下的胆大包天。

好吧,咱们的太子殿下胆子一直不小,甚至还有点疯,但这回就有点...

“太子爷,这样成吗?”

“那你有更好的办法?”

“奴婢脑子笨,想不出什么聪明办法。”

“那就行了,快去办。”

吩咐完三条腿的冯保干活,朱载壡回到宫里,重新换上自己的衮龙袍和翼善冠,说实话虽然只是一天没见它们,但重新穿上后,有一种莫名的亲切。

看样子咱天生就是天潢贵胄的命。

穿戴完毕后,大明皇太子朱载壡第一次没有在前呼后拥下前往坤宁宫。

按照礼仪来讲,作为太子,朱载壡是需要每天都要去坤宁宫给自己这位嫡母请安,但如今,嘉靖皇帝都不在宫里,皇后身体也不太行,所以一切的礼仪能宽松的就都宽松了。

除了每个月初一十五见一次面,朱载壡从不到这坤宁宫。

其实,就算每个月见两次,每次见面的过程也很乏味,内容也很程式。

每次朱载壡问过安后,皇后首先问,书念的怎么样了,读到哪一章啦?然后又会问他的饮食状况,最细的时候会问昨天中午吃了几碗饭,这个时候朱载壡旁边的太监就会扯着嗓子喊,

太子爷进了一碗白米膳,一个馒头(或者一个烧饼)。进得香!

最后三个字拖的老长,像是唱大戏,

反正过程就是这么的死板和无趣。

朱载壡来到坤宁宫的时候,是已近巳时(十点),各宫去皇后处请安的嫔妃都陆陆续续往回走。

他们有的是第一次见朱载壡,有的是则是亲眼见他长大,不过如今对他都是避之而不及,谁让如今太子爷擅长拆家的威名已经名扬后宫了呢。

等在永祥门外,等坤宁宫里面的嫔妃走完,朱载壡才进入殿中。

初入坤宁宫,首先进入鼻端的是一股子草药味,味道不浓,也不苦,应该是经过太医院精心调制过的。

朱载壡对这些味道倒是习以为常,见怪不怪,脚步没停,直驱进入内殿。

“儿臣给母后请安,”

皇后宫中还留着两位嫔妃,一位是翊坤宫的荣妃,另一位则是永宁宫的端嫔,而另朱载壡意外的是景王朱载圳竟然也在。

“你们先回去吧,”皇后头戴一顶黄色抹额,含笑对面前的两个嫔妃说道。

两个嫔妃起身向皇后施了礼,偷偷瞧了一眼还跪在殿中的朱载壡,没敢多话,低头莲步款款而去。

皇后收起微笑,目光忽的扫向了朱载壡,厉声道:“太子昨夜怎么不在宫中?”

朱载壡一脸茫然的看向皇后,说道:“母后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昨夜儿臣一直在宫里面呀。”

“还说谎!”皇后一直略显苍白的脸这时透着浅红,“本宫今早带人去你宫中看了,你宫中人竟然无一人知道你的下落。”

朱载壡看了一眼站在旁边忍不住得意的景王,说道:“儿臣是在宫中呀,可是又没说在清宁宫。”

“那你在哪?本宫今早让人把紫禁城翻遍了,也没找到太子。太子是不是偷跑出宫了!”

“母后,儿臣能先起来嘛,一直跪着腿麻。”

皇后不好气的白了朱载壡一眼,“你先起来,”

朱载壡嘿嘿一笑,爬了起来,顺便乜了景王一眼,

“回母后,儿臣昨夜不在清宁宫,是因为儿臣一直守在养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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