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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军队是我家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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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军队是我家开的

小郭,也就是郭守干,由于景王这些天不来上课,也就是等于是给他放了大假。乘着这几天难得的空闲,可不得可着劲造吗。

“小侯爷!”众恶仆们看见郭守干亲自赶来,不由大喜,自觉腰杆子瞬间硬了不少。

“小侯爷,就是那小子打了你的霸天虎,”一个仆人上赶着给郭小侯爷指认肇事者。

郭守干跳下马,一面抚摸着自己的爱犬,一面拿眼睛瞟着青衣少年和李成梁,

“打了我的霸天虎,你自己说怎么办吧,”

青衣少年依旧面色坚毅,“我还是那句话,你家的狗当街咬人,打了活该。”

“哼,”郭守干冷眼看着青衣少年,嘴角挂着一种残忍的笑。

“很好,很好,来呀...”

一句话刚说完,街道两边钻出一队披甲执锐的士兵,他们大喝一声,瞬间结成一个圆阵,把四面的观众隔开,竖起手里长矛,矛尖对准阵中的两人。

纷纷后退的人群一阵骚动,朱载壡还剩的两个糖葫芦也被挤得不知了踪影,

“至于动用军队嘛,”朱载壡一面可惜自己的糖葫芦,一面觉得小郭这事过分了,再怎么说这都是私事,动用军队是怎么回事,你当军队是你家开的呀。

军队是我家开的!

“太子,这是振武营的人。”陆千帆附在朱载壡耳边小声说道。

振武营属京师十二团营之一,十二团营即由原来的京师三大营改编而来,十二团营由十二家世候勋贵掌握,而武定侯正是振武营的头头。

军队不由国家掌握,而是分包给世候,朱载壡再不懂军事,也知道里面的问题。

郭守干得意的看着包围圈里的两人,说道:“前几天,本小侯爷听说京城混进两个俺答的奸细,看容貌、年龄都和你们差不多,看样子就是你俩没错了,来人,把他们带回都督府,给我严加盘问他们的底细。”

“是!”

众军士振臂高呼,就要上去锁人。

“等一下,”

被强推出去的陆千帆干咳一声,偷偷瞪了一样藏着人群里的朱载壡,旋即又转过了脑袋。

“陆千帆?”

北京城满城勋贵,但要真要说到最顶级的贵族圈其实也不大,郭家是里面的一位,陆家也是里面一位,所以两人打小就相识。

“陆百户有什么指教?”

如今锦衣卫在缇帅陆炳的带领下,声势日渐浩大,甚至有压东厂一头的趋势,所以哪怕作为北京城最顶级权贵,在锦衣卫面前,郭守干也不敢表现的太嚣张。

“郭小公爷,请问为何要抓这阵中二人?”

陆千帆指着阵中一脸戒备的李成梁和青衣少年问道。

“本小侯爷怀疑他们是俺答的奸细,”郭守干睥睨的看着阵中二人。

“哦?原来现在振武营干起了我锦衣卫和东厂的活计。”陆千帆送上一句嘲讽。

“你...”郭守干被怼的哑口。

陆千帆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据我锦衣卫得到的情报,前几日潜入京师的俺答密探已被捕获。却不知郭小公爷又哪来的情报,俺答原来是派了两波细作入城,烦请郭小侯爷告知,我好回去禀告父帅。”

陆千帆这话夹枪带棒的厉害,直怼的郭守干闷声不吭气。

看见郭守干不吭声,陆千帆接着说道:“既然郭小侯爷没有证据证明京城混入新的细作,那么请问郭小公爷是怎么断定这二人就是奸细的。”

郭守干嘴炮连输了两阵,由是不服,出言反驳道:“他们打伤我的狗。”

“打了狗就打了狗,郭小侯爷扯什么奸细的事。而且我刚才听说是你家狗行凶在先的。”

“那是我家的狗!”郭守干有些恼羞成怒。

陆千帆直接顶了回去,“谁家的狗也不行,大明律规定,家畜当街闹事,主人将受官府鞭笞,家畜当堂杖死,小侯爷是想让人送去顺天府衙门吗?”

“你...”

郭守干一时气结,恨恨的看了一眼阵中的李成梁和青衣少年,扳鞍上马,手中马鞭一洒,

“算你们走运,回府!”

一群人泼喇喇而去。

这就结束了?怎么没打起来,至少也得来个血溅当场吧。围观半天的群众只等来这么个结局,顿感无趣,招呼着身边的亲朋好友,散场都去忙自己的活计。

看见包围的兵丁终于退去,李成梁和青衣少年不由都松了一口气。两人一齐走到陆千帆身前,抱拳道:

“感谢公子今天搭救之恩。”

“别,”陆千帆赶紧摆手,“是另有贵人救你们,我也就是卖卖嘴罢了。”

陆千帆回头寻找朱载壡的身影,却不知这小爷又瞎晃到哪去了,也不等两人答话,便匆匆离了这里。

李成梁和青衣少年被尴尬留在原地,两人相视一笑,冲着远方空气深深揖了一礼,

“我,铁岭李成梁,”

“我,登州戚继光,”

“感谢贵人施救之恩。”

......

北京城棋盘街,应属于这四九城里最繁华的所在,这里临近皇城的南大门大明门的南边,六部九卿的衙署也都分布在这附近,所以哪怕是为了上班方便,棋盘街的房势也不是一般的火爆。

大明首相官邸便坐落在这条街上。

这几日嘉靖帝又在闭关,西苑内阁值房里暂时不需要两个老头都在,今日便轮到夏言休沐了。

夏言本就不是一个喜欢坐堂的人,再说皇帝都不在,他们枯坐在那里又有何用,拟了票拟也没人看,只是干卖脸罢了,既然严嵩愿意眼巴巴留在那里,他也就乐的清闲。

夏言刚刚洗了澡,换了一声燕居常服,坐上书房的案桌之后,案桌上摊着一封奏疏。

曾铣的《重论复河套疏》

夏言摊开一份空白题本,敲着脑袋,提笔准备写下自己的奏疏。

“老爷,府外有人求见,”一个书办小心翼翼走到门房前说道。

“是谁?”夏言搁下笔,合上题本,重新站起身。

“说是您的丈人,徐老太爷,”

他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徐老太爷是夏言填房的父亲,其实他们这对翁婿关系冷淡,以前很少走动。

“你先让他到客厅等着吧,我待会儿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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