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众生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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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老农抽完烟，叶闻天才开口问道，“先生，我还是什么都没有搞懂。”
“不懂也正常，这个世界上能搞懂的本来就不多，何况你还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寿命不过区区百年，能够懂这么多已经很不错了。”老农笑着磕了磕烟锅，“要不要和我一起耕种？”
“请先生教我！”叶闻天立刻起身。
菜地就在小屋的不远处，几根破旧的木头勉强围成一个小圈。
“你不要小看这一方小小的菜园，种菜没有那么容易，每一寸土都要细细碾碎，再撒上种子，定时浇水、除草、除虫、施肥，还要期盼老天爷给个好天色，才能有那么一点收获。”老农拿起锄头，高高扬起，一锄挖进土中，撬了好几下，才把坚硬的土层翻开。
“你来试试！”稍微挖了几十下，老农就把锄头递给了叶闻天。
叶闻天往手心里吐了两口唾沫，这锄地他是第一次做，但有样学样，应该也不难。
直到握上锄头的一刻叶闻天才愣住了，眼前不再是一方菜园，而是星辰大海，一个个小世界沉浮其中，有些生机勃勃，有的摇摇欲坠。
该从那里下手，根本就是无从下手。
叶闻天看到一个即将破碎的小世界，忍不住将手中的锄头伸了过去，顿时化作金色的长虹，破碎的小世界被修复如初，里面的万千生灵欢呼雀跃。
叶闻天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却见这个小世界里面的生灵兴奋的冲出来，朝着周围几个小世界发动了战争，没过多久，这处星空就战火纷飞，数不清的小世界纷纷陨落，生灵涂炭。
“这？”叶闻天皱起眉头，犹豫了片刻，他不敢再有任何动作，只能放下锄头。
“怎么样？还算轻松吧！”老农呵呵笑着接过锄头，又挖了几下，将叶闻天搅乱的星空给恢复了平静。
“我感觉很难。”叶闻天缓缓开口。
“难是对的，万事开头难。”老农一锄接着一锄挖下，原本枯寂的菜园开始有了一点秩序，星空之中那些小世界也不再下坠破灭。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老农抬起头，用脖子上的汗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开口道，“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更何况是一方世界，耕种不易啊！”
叶闻天点了点头。
“七情六欲，俗世纷争，自然是众生皆苦了！”老农刨开一个小土坑，那里本来是一片死气沉沉的星空，却见老农伸手一招，从天上落下无数夹杂愿念的生命之树树叶，汇聚在一起，顿时无中生有，一个小世界如同气泡一样慢慢长大。
一些残破的小世界被老农随手扫到一边，任由它们衰亡破裂，更多新的小世界被栽下，不多时，整片菜园变得郁郁葱葱，叶闻天抬头望去，发现原本枯败的世界里面好像也多了不少生机。
“你看看，这些人跟你一样。”顺着老农的手指，叶闻天的目光穿越星空，看到一处小世界中，一个年轻高手，是大教弟子，正在一处险境寻找秘药，好不容易打败了守卫灵兽，却遭到师弟偷袭而陨落。
又是一处小世界，一名神女正在苦修秘法，即将突破，却突然传来和自己出双入对的师兄竟然娶了别人，顿时气得走火入魔身死道消。
两人死后，顿时化作浓浓的怨气，开始污染各自所在的小世界，一些鬼怪妖兽诞生，为祸人间。更多的怨气上升，整个小世界开始枯败，渐渐陨落。
“一念之差，众生皆苦。”老农缓缓开口，叶闻天的目光也随之收回。
“求而不得，不如顺其自然，一无所求？”叶闻天疑惑的开口。
“你为何而来？”老农开口问道。
“为寻找永恒生命之物而来？”叶闻天突然又想起自己的使命。
“这种东西真的存在吗？”老农反问道。
“我思故我在！”
“这就是执念，俗世困扰，也就看不清前进的方向了。”老农再次挥锄，带起大片土壤，星空之中无数小世界随之幻生幻灭，轮回不止。
“没有执念，我的存在也就没有了意义。”叶闻天的目光逐渐坚定。
“也罢，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也就成全你好了。不过你确定一定要怎么做吗？做了就要承担因果，这因果之重，你承受不住。”老农气喘吁吁地挖了半个菜园，体力已经跟不上来，停下休息。
叶闻天沉默了一会，还是点了点头。
“那可要拿好了！”老农奋起一锄，星空之中一颗刚刚诞生的小世界顿时被剥离出来，化成一颗晶莹剔透的树种，飞入了叶闻天的眉心。
叶闻天顿时神志一阵恍惚，待到清醒过来，感觉自己没什么变化，但又好像不一样了。
“多谢先生！”叶闻天鞠躬一礼，他感觉到了回归的召唤，只要一个念头就能离开此处。
老农不再言语，只是摆摆手，示意叶闻天快些离开。
叶闻天离开了菜园，老农停下了手里的活计，再次掏出旱烟袋，缓缓吸上一口，自言自语的说道，“既然你修炼了轮回功，身上有她的烙印，那我也就帮你一把。”说完，老农又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声，“不知何时才能够再相见啊！”
“先生？”一声招呼，老农被眼前又突然出现的叶闻天吓了一跳，“你不是走了吗，又有什么事？”
“这个我就是想要打听一下，像您这样别致的锄头哪里有卖，我刚才体验了一下，感觉自己还要多多练习。”叶闻天表情有些扭捏。
“滚！”老农狠狠吐出一个字，叶闻天顿时变成金光飞速上升。
他再次穿过漆黑的生命之树的树干区域，这里重新焕发了生机，原本的黑色死气消散了不少，看来刚才老农的耕种已经产生了效果。
不多时就到了树冠的区域，叶闻天看到了数不清的金色光点，和他一样都在飞速上升，光点越变越大，最终化成一个个神色各异的人，密密麻麻的挤在在一开始他们跳落的平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