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慢慢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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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上，最残忍的，莫过于两个彼此深爱着对方，但却无法走到一起。
她12岁，他15岁。
她还是个空想家，而他却是个成年人。
直到现在，她还清楚地记得，第一次来月经的时候，她是那样的惶恐，那样的害怕，那样的恐惧，那样的绝望，那样的无助，那样的不知所措。
他知道这件事后，立刻骑着自行车离开了学校，过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带着两袋“少女之春”和一本初中的生理学书，来到了赵幽月的面前。
“39页上有介绍，还有使用方法，你自己看。”男生一边说着，一边目光游离，不自觉地瞄向了她的胸前，两个还未成熟的小水蜜桃。
她一个人呆在自己的屋子里，看完了那本书，终于知道了什么是初潮，也就是学着怎么用姨妈巾。
她有点不好意思，趁姨夫姨妈还没回来，就脱下了长裤，拿着水盆，悄悄地把水盆洗干净。
他几乎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静静地在厨房里烧着菜，不知为何，他还特意熬了一碗姜汤，给她灌了一口，辣的她忍不住伸了伸舌头，几乎要哭出来。
从那以后，不知为何，她总是会主动地往他身边凑，偶尔还会主动地挽住他的胳膊，但每一次，他都会很紧张，很自然地避开。
这件事，让她觉得很难过，也很迷茫。
再然后，在一个晚上，她在初中的校门外，将他拦住，揪住他的衣领，痛哭流涕的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他愣愣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拉着她就往前走，一直走到一片玉米地前。
那一天，他发疯了，把她搂得死死的，吻得死死的。
她觉得他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好像发狂了似的，眼睛里闪烁着凶狠的光芒，鼻子里的气息也越来越沉重，越来越急促。
她惊慌失措，呆呆地站着，不明白他要干什么。
后来，他把手伸到她身上时，她才清醒过来，尖叫着逃走了。
他跟在她的身后，一把抓住了她。
“你确定？你真要这样？如果没有，你就离我远点，我怕自己会把持不住。”
她咬着下唇，盯着李察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摇头道：“我怕，我怕。”
“你快回去，我答应你，下次不会了。”说完，他就转身往家走去。
她迷迷糊糊的，看着陆彦辰离开的方向，内心很是复杂，也很是难受。
也正是从那一天开始，小无忌的大哥彻底改变了，变得不学无术，跟人打架，被人告到家长那里，还时常退学，还去电玩城打游戏，学习成绩一落千丈，整个人都变了一个人。
她看到了这一幕，于是有一天晚上，她到电玩城把他从里面拖了出来，带着他继续往前走，同样是那片玉米地。
她自告奋勇的帮他解衬衫纽扣，他却大笑着，眼泪夺眶而出，扭头就走。
再然后，他就完全退学了，和村里的人一起外出打工，一去就是大半年。
她等不到他，就被父母带着回城了。
她还记得，自己走出村子的那一天，夕阳西下，微风徐徐，杨柳如雪，她回头看了一眼，却怎么也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人。
再过半年，她被父母接去老家过年，在外公外婆家，她才见到了他。
他又黑又瘦，一头金发，手中拿着一根香烟，一双脚不停地晃动着，说这话的时候，她真想上去给他一耳光。
那天晚上，她睡在外婆家里，睡在沙发上，他走到她身边，想要和她并排坐下，她却偏过头去。
她知道，在她离开后，他一直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同样是深夜，同样的楼顶，同样是一个人，盘腿而坐，一支又一支的抽烟，她在一旁安静的望着他，两个人谁也不说话。
第二天，她回到家里，一路上莫名其妙的就哭了。
于是，两个人就再也没有了任何的联系。
“伯母在吗？“对了，我马上就要到深圳上班了，我妈妈让我顺便帮你买点吃的，马上就到。”
她失魂落魄的坐在屋里，门铃声响了，她踉踉跄跄的走过去，打开门，看见了他。
他又长大了，成了一个十足的成年男子。
他的黄发已经被剃光了，又变成了一个短发，穿着一身周正的西装，看起来很有活力，也很有男子气概，不过他并没有抽烟。
“堂姐，听说你都上初三了，要努力学习。”
殊不知，在他喊出“表妹”这两个字的时候，她的心脏已经被撕开了一道口子，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她强忍着眼泪，艰难地点了点头。
她说：“请进，我妈妈很快就会回来的。”
“不行，下午两点的车，我要赶紧去。”
“你在这里等着，我送你！”她手忙脚乱地拿起一顶鸭舌帽，飞快地穿上鞋子，跟在他的身后。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半晌没有说话，然后点头。
这条路并不远，但是他们已经走了许久。
“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头，都怪你当初没有努力读书。”
“不辛苦，”他微微一笑，长叹一声，“刚开始的时候，我还在建筑工地当工人，那可辛苦了，我每天都要干活，每天都要把手磨出水泡，到了晚上，更是浑身酸痛，我就跟他们一样，抽烟喝酒，一不小心，就成了习惯，不过，我也知道，这东西对我很有好处。这下好了，能在生产线上当个小队长，心里舒坦多了。”
“好了，好好努力，将来自己做生意，一定能做大做强，”颜素鼓励。
陆彦辰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然后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到她的面前：“这是我在年前买的，还没有来得及给你送过去。”
这是一个不便宜的手机，也不知道花了他多少年的积蓄。
“你自己留着吧，千万不要被姑姑发现，否则就会被没收。对了，你可不要太过分了，不然会影响你的学业的。等你拿到电话，给我发个信息，我们再联系。”
她僵硬地点了下头，接过电话，又递了回去。
“我知道你有女朋友了，”她说。
他没有说话，收起手机，继续往前走。
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目送着她朝站台走去。
“小昭!”云扬轻呼了一声。
就在她眼前一片朦胧时，霍绍恒猛然回头，对着她大声喊了一句。
“小昭,”他再次开口，声音却带着一丝沙哑，“老夫好后悔，以为自己是个胆小鬼，只可惜，老夫想通了，却发现自己根本配不上你，老夫愿你平平安安，小昭，永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