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盗尸者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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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盗尸者是谁?
白霁瑶火速的提裙离开凉亭,她知道自己必须要去从查出皇婶真正的死因。
北堂铭牵过马儿,登时停在府外,抱人儿上马,道:“本王随你一起。”
她坐在他的怀中,他双手禁锢着她。
北堂墨弦脸色微变,手抬起来,又缓缓落下,似是一脸茫然,随后便坐进马车里,也随他们一起去府里了。
进了南阳王府,不远处的府上小厮们满头大汗,齐心合力的抬着棺木,欲要带到外面去下葬,白霁瑶大声道:“住手!”
小厮们各个脸色煞白,面露惊色,凌王妃不会是来闹事的吧?他们如此想着,双手将棺木放下。
白霁瑶提步上前,走到棺木的面前,对小厮道:“你们打开棺木,我要验尸!”
小厮们冷汗涔涔,不由得伸手去擦,结结巴巴的道:“……王、王妃,这不太好吧,我们夫人要入土为安了。”
因为碍于她身份的尊贵,又不敢轻易得罪,只得僵持在原地。
北堂铭与北堂墨弦两人齐步并肩走来,小厮脸色更是惊变,低低着头,一副不敢忤逆的样子,殿下都没说什么,还是照做吧!
小厮吞着唾沫,便颤抖着手去揭开棺木,那棺木异常的沉重,几乎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棺木打开。
可是就在棺木被抬起来的一瞬间,小厮伸头进去一看,顿时大惊失色,脸如猪肝色,吓得连滚带爬的到北堂墨弦身前,道:“……殿下,不好了不好了!夫人没了!”
北堂墨弦的浑身一颤,迅速的走上前,双手放在棺木上,朝里头微微俯身一看——
棺材里竟然什么都没有!
白霁瑶秀脸微微拧起,她的手放在下巴上摸了摸,秀眼转了一圈,皇婶的尸体怎么会不见了?
北堂墨弦几乎是呼吸紊乱,他怔怔的踉跄后退两步,唇色苍白,道:“这不可能,夫人的尸体怎么会不见了。”
不远处似是有所动静,一抹黑影正扒拉在墙边,身子倾斜,往此处看着,北堂铭瞥了一眼,冷声启道:“想不到皇叔的府上,也如此不安宁,是该好好查查此案了。”
“快去把夫人的尸体找回来。”
北堂墨弦惊愕万分,他几乎是被抽干了魂魄一般,趔趄的向后走了两步。
小厮脸色如纸一般惨白,哆哆嗦嗦,浑身鸡皮疙瘩似是点头,立刻双手放在身前,脚步匆匆的就带着人去府上找尸体。
白霁瑶双手负在腰后,提步在棺材边走了几步,她的手放在棺木上,手指微微的敲击着,喃喃道:“我之前过来的时候,皇婶的尸体分明就在灵堂。到底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站在一旁的另外一个小厮,感受到凌王妃的狐疑视线,连忙跪倒在地,双手放在地上匍匐道:“王妃,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问你。”
白霁瑶负着手,脚步似有章法的走到小厮的身前,目光落在小厮匍匐的地上,道:“你们之前抬这棺木的时候,有没有觉得里面很轻?就在我前脚刚进府时,告诉我,你们抬的时候的感觉。”
小厮将头埋得更低了,疙疙瘩瘩的说:“夫人的棺木里头,放了许多铜器之类的沉重之物,我们只知抬的时候很重,其余的便不知晓了。”
“那我再问你啊。”
白霁瑶看向天边的位置,目光缓缓落在不远处的灵堂,道:“你们把尸体放进灵堂的棺木里的时候,跟灵堂结束吊唁之后,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同的地方。”
若她猜测的不错,棺木一定是提前放好了铜器之类的,抬过来放在灵堂里,而皇婶的尸体是之后才放进去的,所以两者的区别很大。
“这、这……”
小厮似乎也有些疑虑的慢慢抬起头来,头歪了歪,似乎在深沉的想着什么。
“噢,对了!想起来了。”
小厮诚惶诚恐的又低下头去,毕恭毕敬的回复道:“王妃,这抬起来的感觉确实不一样!似乎前者更沉一些,后面稍微轻了些。”
白霁瑶的手指微屈,放在下巴上,慢慢的蹲身,在小厮的面前,道:“你想想,这中间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比如你们漏掉了什么。”
小厮锤了下脑袋,又闭上眼睛陷入了回想之中,嘴里似乎还念着什么,随后便两眼一睁,说道:“对!我们把夫人的尸体放在灵堂里的时候,当时灵堂里由哭婆看着,我们其余的人都去忙夫人的后事了,殿下也去送送之后祭拜过的外人。”
白霁瑶听闻此言,缓缓起身,走到一侧去。
如此说来,当时令堂里就只有哭婆一个人。
“那哭婆人在哪儿?把人叫过来!”
白霁瑶扬高了声音,秀眸微微流动。
“是是王妃!”
小厮连滚带爬的用手撑起身,便就慌慌张张的匆匆去把人带过来。
白霁瑶走到北堂铭的身前,抬眼望着他,说道:“若是我猜的不错,这个哭婆很有问题,而且他们显然已经发现了我们知道夫人并非自然死亡的事实,所以他们怕我验尸,提前便想了这一出,想要毁尸灭迹,让我查无可查。”
北堂铭浑身散发着冷寒,目光如刀一般凌冽的扫向北堂墨弦,他抿着薄唇,道:“皇叔便是如此打理府邸的么,天子脚下,竟也能出这等荒谬之案。”
北堂墨弦的心口似锤打了一般绞痛,他伸手捂住心脏的部分,俊逸的脸容似是有些扭曲,他的声音微颤道:“我的病又犯了……”
他整个人弯着腰,脸色难堪。
白霁瑶皱起了眉,走了过去,低头从袖口里拿出一枚黑色的药丸来,放在他的手心,说道:“这一颗药,暂且能够抑制住皇叔的痛苦,请皇叔服用。”
眼下堪破此案,还需要用到他。
北堂墨弦几乎是呼吸急促,快速的将掌心中的药丸放进口中,喉头滚动了一下,药丸顺着喉咙吞下,他几乎是喘着气的,脸色灰白的渐渐平定。
“皇叔,我敢断定,凶手就在皇叔的府内。若皇叔信我,我们便一起来彻查此案,若是此案闹到了皇上那边,恐怕也会遭到大臣们的嘲笑吧,认为皇叔连内眷之事都不能处置好。”
白霁瑶缓缓挑起秀眉,双手环胸,侧身到一旁。
话语里似是相助,其实是威胁。
北堂墨弦扑通乱跳的心口,似乎是沉稳了一些,从未有过如此平静的时候,他的手慢慢从心口放下,缓了缓,说道:“凌王妃,我该如何相助你跟煜儿。”
“很简单,查出哭婆的来历。以及,府上的每一个人都有嫌疑,皇叔只需要将所有人都叫过来,逐一排查嫌疑就可。”
白霁瑶慢条斯理的走动着,她的青丝随着清风缓缓拂动。
北堂墨弦几乎犹豫了一会儿,半晌都没有说话,随后,清眉渐渐舒展,似是想开了,便伸手唤道:“去将府上的人都叫过来。”
一旁站着的小厮一点头,道:“是,殿下。”
小厮回过身去,又去把府上的那些人全部都召集过来。
北堂墨弦的府上人不多,兴许是人贵在精而非多闲,便包括妻妾在内,也只有五十多个人,妾室五个,贵妾一个,其余的便是下人们。
全部召集人过来,要一段的时间。白霁瑶趁此,又走到棺木前,伸手进去,以指腹缓缓仔细的摩挲着棺木的边缘。
她又微微俯首,闻了闻棺材里的味道。确实有一股尸体的味道,证明皇婶躺进去过,又被人给带出来了。
“我想去灵堂看看,皇叔可准许。”
白霁瑶这一句,并不是在问询,而是在陈述,只是通知他一声。
北堂墨弦似是有些不自然,怔仲在原地一时,这才回过神来,伸手示意,道:“无妨,你请进灵堂看看。”
北堂铭左持右负,抬步与人儿一起,走到府邸的灵堂。
灵堂内一片萧瑟,甚是冷清,两边垂着的白帘子被风吹动,烛火随风而扑闪,似随时都能熄灭一般,隐隐带了些阴寒之意。
白霁瑶蹲身,在放置棺材的地方,略用手摸了摸,是干的。她又直起身,走到柱子旁,甚至在整个灵堂转看了一下。
旋即,她的目光落在地上的一抹印迹上,她俯首道:“这似乎是脚趾印。”
七个脚趾印?
北堂铭扫了一眼印迹,道:“本王听闻,皇婶生来与人不同,天生便有七个脚趾,旁人迷信之,认为旺夫。”
现在看来,似是嘲讽。
白霁瑶的手指照着脚趾印画了画,边道:“灵堂因为有烧丧纸的黑灰,风一吹,黑灰便全都落在地上,而若是有人搬动尸体,那么假设皇婶的尸体被搬动,脚趾无意落在地上,便会形成黑灰。”
然从搬动尸体这一姿势,也能看得出,究竟搬运尸体的人是怎样的人。
白霁瑶起身,拍了拍手上的黑灰,对北堂铭道:“我断定,是哭婆搬走的人。因为当时灵堂只有哭婆一人,而且男子只会抱着尸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