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沃格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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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场的比赛并没有想象中顺利，可以说从上半场已经有征兆。
两队的防守都很烂，得分一直很高。三节比赛湖人和火箭得分均破百，成了菜鸡互啄。
比赛直到最后两分钟才分出胜负，140比132。
詹姆斯拿下了44分，施罗德15分，贝弗利8分，沃克16分，浓眉13分18板。威少替补16分8助攻，八村垒12分6板。
浓眉的数据明显有问题，作为湖人当家球星，得分是首发阵容倒数第二，仅高于不擅长进攻的贝弗利，出手10次为首发倒数第二。
赛后采访，当记者问到浓眉出手太少，哈姆说：“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我们回主场后会好好研究研究。”
出手26次的詹姆斯则表示：“下一场我会为Ad传球的，Ad是我们的王牌，他能带领我们赢球。”
只要赢了比赛，再大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何况整个团队归心似箭，一秒都不想多待。
赛后威少也如约接受了西露的采访。采访中他表演了几句刚学会的龙国话，其中说得最溜的就是“抛投”。
1月30日凌晨，湖人全队连夜乘专机回了洛杉矶。而刘川和威少一大早驾车去了达拉斯郊区。
开车的是一个黑人大胖子叫柯林斯，听威少说还是火箭的安保经理。
路霸越野在达拉斯乡村公路上奔驰，按照车程算，他们大概已经远离休斯顿100多公里。
四面开始有了翠色，一会儿能看见几座零星的农场。
柯林斯整个屁股都卡在座椅里，嘴里一直叼着一根雪茄，连说话也不曾放下。
“我说拉塞尔，那个人真的在里奇兰？这地方都是农村，哪有什么球队？”胖子单手握着方向盘，将烟灰抖了抖。
威少指着窗外的绿色说：“他在这儿是度假的，前面看到大湖就到地方了。”
“度假？我以为他会去学校执教，很难想象那个战术疯子离开了战术板会怎样生活。你带训练师是去偷师的吧？”
刘川坐在后排打着盹儿，隐隐约约只听见了“弗兰克”这个名字。
车开到了一处野湖边，这里有几栋老式别墅，木屋那种。三人寻着门牌号下了车，敲门敲了一会儿发现没人在家。
“你们是弗兰克的学生吗？”十几米远的隔壁院子走出来一个老头儿，朝着三人喊道。
那老头儿似乎不认识威少，不然就不会问这种问题。
“是的，先生。你知道弗兰克去哪儿了吗？”威少说。
“他在船上钓鱼。你们顺着这条路过去就能看到。”老人伸手指了指木屋后面的小路。
三人顺着小路往湖边走，柯林斯还在为刚才的事发笑：“没想到德州居然有人不认识大名鼎鼎的威斯特布鲁克。”
“这没什么奇怪的吧，乔丹走到乡村也没人认得出来。”威少怪认真的回答他。
湖泊不小，一眼打量不完。因为没开发的缘故，四周杂草丛生。不过湖水碧幽碧幽的，一看就知道里面有大家伙。
前面有个小小的码头。三人站在码头眺望，能看见几百米远处有一艘小船，船上有个人影正在水中垂钓。
“弗兰克！我是拉塞尔！”威少认出了那人，朝小船大吼。
船上那人往岸边看了看，然后慢悠悠的划到了岸边。
距离近了刘川才认出他来，原来是湖人前冠军主教练沃格尔。
沃格尔全名弗兰克.沃格尔，数据分析员出身，大学时期就是痴迷数据分析的狂人。担任NbA主教练以善于策划战术出名，有“战术帅才”之称。
刘川知道的就这么多。第一次见到沃格尔，他穿着工装的牛仔服，戴着宽大的渔夫帽，眼睛深邃明亮，看起来精神头很不错。
沃格尔上了岸，只是平和地点了点头，问威少和柯林斯是不是从休斯顿来。
“我喜欢钓鱼，你永远无法预测下一条鱼什么时候上钩。”沃格尔诙谐着说道，三人都感觉这句话不好笑。
进了木屋别墅，威少从车上取下买来的食材，准备在院子里烤烧烤。
“是基德告诉你我在这儿的吧，用什么交换的？”沃格尔拿出了木炭，悠哉道。
威少拘谨的笑了笑：“一个人情。”
沃格尔听了直摇头：“基德的人情可不好还。上次欠他个人情，他厚着脸皮让我到达拉斯当了一个月的顾问。”
“难怪前不久我看到报道说你出现在达拉斯独行侠训练营。当时媒体都在猜测你是不是要复出当基德的助教。”柯林斯恍然大悟接过话头。
随即他又自得地笑了笑：“我当时就觉得不可能。基德哪里有那么大的面子请你当他的助教。”
基德是独行侠的主教练。沃格尔20年执教湖人夺冠时，基德也是他的助教。按规矩基德算沃格尔半个学生，所以柯林斯才有这么一说。
沃格尔边干活边说：“独行侠遇到了瓶颈，库班老板不满足于一支季后赛球队。他们想尝试一些新的战术变化，所以才请我过去看看。”
“东契奇缺阵的期间，他们经历了连败的挣扎。球队没有第二个稳定火力点的问题。他们后悔失去了布伦森，没有人充当第二持球核心。”
柯林斯点头道：“布伦森在德州的球迷可不少。他去了尼克斯那样的大球市，也打出了名堂。独行侠白白放走他，的确让人想不明白。”
“我和基德尝试了一些小个子组合，得分效率都不太好，百回合得分不到110分，失误率高达15，快攻命中率还不到55……”
“然后我们又尝试了锋线组合……运球三步必须传球配合……”
提到战术实验，沃格尔很快就能进入角色，他像一名站在讲台前的老教师，任何小问题都能阐述的明明白白。
独行侠现在位于西部第四，只落后于灰熊、掘金和国王。和后面梯队的快船、勇士、鹈鹕没拉开胜场差。他们去年打进了西决，今年没有展现出强队的面貌。
“其实战术的最终问题都归结于发起点，没有这个点任何战术就会像无根之源。
独行侠只有一个发起点，虽然运行稳定，但季后赛容易被针对，肯定走不远。
湖人有三个发起点。只是这三个点就像物理学三体运动一样不稳定，我始终找不到其中的平衡。”
不知不觉谈到湖人，威少趁机坦白：“要是我早一点儿打替补，也许上赛季我们能走得更远。弗兰克，我……”
威少语气一塞，沃格尔听了哈哈大笑，然后严肃的看着他道：
“拉塞尔，那不是你的错。像你这样的球星一旦开始接受替补，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几人沉默不语，刘川知道那就意味着身价暴跌。
“我知道你想保护我，可是我害得你丢了工作，我还没有和你道过歉。”说着威少低下了头，郑重地道了声歉。
柯林斯还从来没见过威少对人低过头，他看了看沃格尔，后者点好碳火，沉默地走到威少面前。
“抬起头来，拉塞尔。mVp不应该低下自己的头颅。我下课不是因为你，你不要想多了！”沃格尔皱着眉头，口吻像一名严厉的老师。
“每个人都有他的缺点，我喜欢分析数据，不擅长与人打交道。但我认为用不好球员是主教练的责任。
用明星球员打替补这种事，我做不到。我不希望有一个mVp是在自己手上终结的，那将是我一生的耻辱！”
沃格尔的话直达人心，他顿了顿，声音低沉，
“其实，我应该向你道歉。迫于战绩压力，我不得不dNp过你几次。”
威少哑然，愣愣地摇头：“不，当时上不了场，我已经冲你发过火。”
“哈哈！那我们都不需要道歉。” 沃格尔爽朗一笑，柯林斯和刘川也跟着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