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忠臣还是孤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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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忠臣还是孤臣
约定好的日子,王玲等女娘们一一到来赴宴。赵宸避嫌早已离开府中,将接待工作全部交给裕昌郡主。
众女落座之后,七嘴八舌地闲聊开来。王玲笑盈盈地说:“恭喜郡主,总算心愿得偿,与广武侯缔结连理!”
其他几个女孩也纷纷开口,说着各种祝福的话语,打趣裕昌郡主的新婚生活。
虞侯之女看着裕昌郡主,调皮地插话:“往日我还笑你,会和我孤独终老,没想到你会和广武侯缔结连理,当真是不可思议。”
裕昌郡主红着脸静静听着,嘴角含笑,“不过玩笑话罢了,也莫说我,这雒阳惦记十一郎的女娘们该出嫁时还未嫁。我也不过是运气好嫁给了自己想嫁的人。”
众女咧嘴轻笑:“是呀,我就知道,广武侯对你是极好的。”
王玲附和着:“那是必须的。”
众女闲聊间,谈到裕昌郡主婚礼那日遭遇季近儒的阻挠,个个义愤填膺。
王玲冷笑道:“他当日所作所为,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否则也不会那么凑巧,街上连官衙都不见踪影。”
吴姗姗接口道:“正巧我近日听父亲说,那季近儒被御史台的几位御史告发,罪名是贪污公款和私卖奴隶,不仅被免了官职,还被关进大牢!”
虞侯之女闻言大笑:“哈哈,这就是所谓恶有恶报!他阻郡主的大喜,现在被抓去坐牢,简直是罪有应得!”笑完后又问:“我听闻郡主成婚时,颍川赵氏前来主婚,可我也从未听过广武侯和颍川赵氏有过关系,郡主可否告知姊妹一二?”
裕昌郡主笑着回答:“有何不可,这事说来话长了,我就简短讲讲,前些时日我大父在寻找主婚人,恰巧来自颍川赵氏一封家书送到了外子府中。书中表述了外子和颍川赵氏家主的子侄关系,因此舅父一家亲自给我们作主婚人。”
虞侯之女惊讶地瞪圆眼睛,感叹:“天呐,那岂不是说广武侯是颍川赵氏族人?凝川赵氏可不比以前的胶东袁氏差多少!”
其她几人也表示惊讶,“原来令郎还有这么一层身份。”
裕昌郡主继续说:“是啊,他本姓赵,随母姓。”
“这样一来倒也合情合理了。”几人恍然大悟,难怪彭山季氏遭逢大变,家主都换了,原来是颍川赵氏出手了。
“不谈这个了,姊妹们,今日是我第一次设宴,我有几样好物给你们尝尝。”说完,吩咐婢女拿上蛋糕,蛋卷,冰沙。
女娘们看到雪白的奶油蛋糕,顿时目不转睛,香甜的气息使她们食指大动。王玲忍不住先尝了一小口,入口即化,柔软细腻的口感在味蕾上绽开。接着是蛋香四溢,甜而不腻的美妙滋味让她忍不住想再吃一口。
其他女娘子也纷纷品尝,个个都赞不绝口。虞侯之女惊叹道:“这蛋糕的口感如此柔软,简直像在吃一团云朵!”许敏儿也赞叹这个点心实在太香太软了。
裕昌郡主见众人吃得高兴,也感到欣慰。她解释道:“这叫做奶油蛋糕,上面白白的部分是用新鲜牛奶打出的奶油,非常细腻;里面的部分则是用鸡蛋、黄油等材料烤制的,香气十足。”
一旁的女子也纷纷表示惊艳,有的已经忍不住拿起叉子继续品尝,有的则询问裕昌郡主蛋糕的制作方法,希望能带回家中,自己也做给家人品尝。
“郡主,这食物是什么?我看它颜色鲜艳,看起来也很好吃。”一位女子指着桌上的冰沙好奇地问。
裕昌郡主微笑解释:“这是一种冷食,制作方法比较复杂,一些冰块和糖,口感清凉,特别适合夏月食用。”
王玲瞪大双眼,“这六月还能制冰?那岂不是神仙之物。”
另一个女子也赞叹,“是呢,六月可以制冰,只有神仙中才有这般的本事,想不到这侯府也有。”
其他女子纷纷赞叹,都说着这冰沙怎么怎么好。
虞侯之女也忍不住说:“郡主,我能吃吗?我还从没有吃过这么精致的冷食!”
裕昌郡主点头允准,又招呼人拿来碗筷勺子,让大伙尝试一下这冰沙。众人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放入口中。瞬间冰凉的口感让她们陶醉不已,纷纷称赞:“果然是好吃。”
“确实美味,郡主真有办法。”
又是一番恭维的话,让裕昌郡主飘飘欲仙,骄傲地挺起胸脯:“待会儿我会将糕点的制作方法抄录给你们,不过这冰沙材料难做,我确实没办法给你们。”
王玲忙笑着回应裕昌郡主的谦虚,“郡主客气了,若是我们有幸能学会这秘方,自然会向郡主讨教,怎敢奢求更多。”
“就是。”
……
众人一片恭维声中,这场宴会总算是结束了,等众女都离去时,赵宸带着凝不疑来了,见到两人裕昌郡主疑惑道:“凝将军这是?”
听到裕昌郡主有意拉开和凝不疑的关系,赵宸满意点点头,笑着说道:“他想问你送女娘什么礼物好,你们女娘的心思难猜,索性便把他请了过来。”
裕昌郡主听罢有些意外,忙站起身相迎:“凝将军,可是要送给谁?”
凝不疑:“是少商,最近看他总是魂不守舍,大致是对楼家的事心中有些难过,因此我想送些礼物来给她舒舒心。”
裕昌郡主听罢立刻明了,程少商和楼家解除婚约的事,皇都现在还时有议论,难怪当日见到程少商闷闷不乐。凝不疑是担心楼少商一蹶不振,忧易致疾,怒易伤身。她安抚道:“既然凝将军如此重视楼姑娘,便好好安慰她吧。我相信少商会慢慢走出阴影的。”凝不疑点点头。裕昌郡主想了想道:“常言心情无那,比似越梅酸。一副好心情,胜过十付药,凝将军不如将少商约出来逛逛舒缓下心情,但送礼物恐怕难以让少商从阴影中走出来。”
“谢谢郡主提醒。”
“凝将军,我这里有些做今日茶点所需的材料,我让丫鬟拿来给你。你在约少商出游时可以找些事情做,免得尴尬起来没有话题聊。”裕昌郡主叫来一名侍女,吩咐她去取材料,自己陪同凝不疑坐在花园里。
“劳烦郡主。”
裕昌郡主温婉浅笑:“哪里的话,我还盼着少商能早日嫁与凝将军为妻,这样也能帮衬着凝将军管家。”
凝不疑笑了笑,沉默着。
三人闲聊了半晌后,凝不疑起身告辞了。赵宸送到门口,看到凝不疑的马车驶远才返身回来。甜点能教的已经交了,冰沙并不打算传授,目前夏国境内还没有这种矿石脉。
没了宾客,府中恢复了往常的平静,静下来的二人相互依偎着,想起婚嫁前被阻拦一事裕昌郡主还是有些吃味,语气不悦地说:“这几日忙于婚事和招待宾客,我都差点忘了阻挠我婚事的贼子。现在回想起来气死我了,王玲说的不错,这背后定然有人指使,凭彭山季氏敢如此这般不知道仗的谁的势?”
赵宸轻轻搂住她的腰肢,低声说道:“与我不对付的人很多,皆在士族豪门之中,雍州官员缺补安排是我代东宫抢了位置。”
“原来如此,怪不得有人借机生事!不过这件事也让我警惕不已,看来以后要加强防备才行,家里的下人我得盯紧点,免得有人暗中使坏,威胁到你我。”
“对待家中下人不必如此紧张,这些服侍你我的人都是经过考验的,信得过。新人就难说了,你若要扩充人手看仔细点就行。”
裕昌郡主点点头,又有些郁闷地抱怨道:“我也知道这些下人忠心耿耿,可是一想到你的处境,我这心里就难受。”
赵宸摸摸她光滑的脸颊:“放宽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裕昌郡主嘟囔道:“可是你每日都辛苦奔波,晚上还要练武,睡觉时还要批阅文书,好好的婚假连个休沐日也没有,我心疼!”说完又趴到他怀里,蹭了蹭。
“傻瓜。”赵宸宠溺地笑了,轻抚她秀发,轻吻她的额头:“你觉得太子是一个怎样的人?”
“太子,我也是接触的少,听从王玲和吴姗姗、楼璃三人口述,太子性情上的温和是善,是一个难得的圣人之君。”裕昌郡主正色道。
“我也一直认为,太子是一个良善的男人。曾经东宫丢过东西,后来被查出来是一位宫女贪墨了,太子念及是为父筹钱治病变草草了事,虽然后来太子妃在太子不知情下严惩了一番,但太子良善之心已是人尽皆知。”
“只是……”裕昌郡主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
裕昌郡主犹豫着:“只是对于一国储君而言,善、温和是做不得储君的。”说道这,裕昌郡主停顿了,看着他。
赵宸挑眉看她,笑道:“娘子之才比肩龙图学士,不错在为夫看来太子确实不适合做储君。”
裕昌郡主抿嘴:“那为何你还要在东宫为太子尽心尽力?”
赵宸摇摇头:“君命难违,当前太子是正统继承人,圣上要我辅佐他。咱们这位叔父可不是一位简单的人,太子这性格少说也是他的八分纵容。”
裕昌郡主闻言有些诧异,“为何得出如此结论?”
“圣上得势之时起势得益于士族豪门的支持,不谈往后如何,只要立功爵位,金钱,良田一并给足,天下士族皆呼相应号召,指哪儿打哪儿。往后天下平定士族门阀将成为皇权下一颗不定时的炸弹,士族门阀更迭几代如何不知晓往后的情景,此时朝廷便需要一位弱势的太子来缓和皇权和士族的关系。”
裕昌郡主持反对意见,摇头:“这也并非绝对,夫三代之所以长久者,立长不立幼,立嫡不立庶。”
赵宸淡然笑道:“天下安定后,三代之后士族门阀必然成为皇权的隐患,大势所趋之下帝国下一任继承人必然会防范十足豪门权利。太子性情如何是有目共睹,纵容王家、楼家这般人剥削朝廷资源,犯错之后也只是轻描淡写。士族豪门面对这位储君如何不喜,如何不放松警惕?待圣上将士族豪门的权利收拢之日便是东宫更换主人之日。
裕昌郡主听不懂丈夫说的话,皱眉:“夫君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我的东宫丞相之位做到头了。”赵宸微笑道:“算算日子,这些人应该等不急将我拉下马了。”
“这话从何说起?”
赵宸伸手覆盖她的眼睛,柔声道:“因为有些人看到了危机,自我任詹事府令后对东宫一系列举措让东宫焕然一新,尤其是翰林学院这批学士前往雍州做出了成绩后。”
裕昌郡主撇开头,不满道:“我才懒得管这些呢!看夫君的语气也不像毫无应对之法。”
“哼!”裕昌郡主翻身双手捏着赵宸的鼻子,“说正事,你快说说,你往后怎么做?”
赵宸握住她作乱的双手,凑到唇边亲吻了下。裕昌郡主推开他,瞪圆美眸:“快说!”
“东宫的官做不做对我而言区别不大,我是一个武将让我兼任文官的活,说起来我就有些经不住想吐槽的冲动。”
“少来贫嘴,让你做的事普通的文官吗?小朝廷政事府令都能算作丞相了。”裕昌郡主娇免得。
赵宸笑道:“夫人说得是,其实当时我可以像楼经一样做个甩手掌柜,交代的事让下面人去执行就可以了,但为夫仔细想过我孤身一人,若为了以后的生活得干出一番事业,面的到时候在新皇面前任差,免得随意一位丰饶功臣诋毁为夫年少不更事,不能委以重任,那可太凄凉了。”
裕昌郡主噗嗤一笑,嗔了他一眼。“我看那些大臣们也不敢随意诬陷你,你的军功可是实打实杀出来的,再言他们要是敢诋毁你,我就去揍他们小姑子。”随即恍然大悟:“啊,我想到了你这是要做一位忠臣,谁来做太子你都无所谓,你效忠的只是皇帝?”
赵宸含笑点头。这也是文帝没有卸下他右将军,虎贲中郎将官身的含义。
他本来就不想当什么东宫属官,支持东宫的势力太弱了,建立藏书殿还需要他跑东跑西,而且太子习性已经刻在骨子里难改。文帝对他的识趣很欣慰,没有像其他老臣一言不合就辞职,故而没有卸掉赵宸其他官职,甚至还让他在翰林院挂名修撰。
他也是门阀中一员,当前在不造反的前提下想要阻拦文帝的谋划是不可抗拒的,这是大势所趋,非他个人能解决。就犹如前世太祖之时“杯酒释兵权”,那些石守信、高怀德、王审琦这些开国功勋犹如现在的士族门阀,当潜规则成为一种约定俗成的秩序时,就会有一群人趴在上面吸血。如果你想要挑战潜规则,那你就是那些既得利益者的敌人。吸血的人是门阀,而挑战规则的人或者说破坏秩序的人是皇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