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明兰计上有妙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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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明兰计上有妙筹
朱曼娘的行为最终还是逃不过顾偃开的眼睛。得知这桩公然的丑事后，顾偃开直接找到了顾廷烨，他的脸色阴沉如水，眼中闪烁着寒光。
“你个无法无天的东西！我养你长大，是让你给顾家丢脸的吗？你看看你的朱曼娘做的好事。”顾偃开怒骂道，言辞犀利。
顾廷烨低头不语，一言不发。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悔意，也没有愧疚，只有深深的厌恶。
一旁的小秦氏轻轻摇了摇头，随手把小顾廷烨拉到身边，柔声安慰道，“好了，别吓到孩子了。他还小，不懂事。以后会懂的。”
但其中的言外之意，任何人都听得出来。这顾廷烨，真是个给顾家丢脸的货色，连基本的家规都不懂。
小秦氏是东昌侯府秦氏的亲妹妹，自小被养在深宫之中，非常知书达理。她是顾廷烨的继母，也是顾偃开的正室。她的本性非常要强，心气高傲，却又必须装得贤良淑德，为了使亲生儿子顺利承袭爵位，她步步为营，处处算计顾廷烨。
从小到大，小秦氏就一直在不断地挑拨顾廷烨和顾偃开的关系，故意放纵他，让他变得越来越无法无天，成为顾偃开眼中的刺。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顾廷烨自毁前程，让她的儿子可以顺利承袭爵位。
顾廷烨感到浓厚的羞愧袭上心头，他垂下头，任由顾偃开的责骂声在他耳边响起。一遍又一遍，每一句都像针一样扎入他的心中，刺痛他的自尊。
顾偃开看着顾廷烨，心里又愤怒又心疼。训斥了好一阵子，他终于停下了，喉咙里像是卡着一团火。他看着顾廷烨，心里对白氏有些愧疚越来越深。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看着顾廷烨，他说，“我会亲自去余府道歉，你也要尽快将朱曼娘送走，不能让她继续留在这里，闹出更多的事情来。”
对于朱曼娘生下的儿女，顾偃开并未说要送走。顾偃开作为顾廷烨的父亲，他知道朱曼娘并不是一个适合成为顾廷烨夫人的女子，她的出身和品德都让他不满意。但朱曼娘生下的儿女终究是顾家的后裔，不至于儿女都要送走。
顾家现在的实际权柄掌握在老爷子手中，所以他们也拿那些孙辈没办法。
“父亲，您不必道歉，此事全因儿子的错。儿子会亲自去余家道歉的。曼娘可以送离顾府，但不能离开蓉姐儿和昌哥儿，蓉姐儿和昌哥儿年岁还小，不能没有父母。”顾廷烨自幼丧母，他并不想将这事延续到朱曼娘身上。
顾偃开闻言眉毛扬了扬，冷哼道：“朱曼娘不过是贱籍，我告诉你，她休想跟我顾府有半点关系！你狠不下这心，那就我来。”
顾廷烨面露悲伤：“父亲，请原谅儿子的固执，曼娘毕竟生了我和蓉姐儿、昌哥儿。”
顾偃开恨铁不成钢：“你怎么这么糊涂啊！这种贱业的女人，不配为我顾府新妇！”
顾廷烨抿紧嘴唇，依旧倔强地不肯答应顾偃开的提议。
顾偃开气急败坏地拂袖而去。
顾庭烨独自站在院落里，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眼神茫然失措。
......
庭院里，几棵参天大树沉静地伫立着，它们的枝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院子里的花朵也在微风中摇曳，散发出淡淡的花香。
顾庭烨独自坐在床边，垂着头，神情落寞。他的手指轻轻地敲打着床沿，发出轻微的声响。朱曼娘跪在地上，双手合十，祈求着顾庭烨的宽恕。
“顾郎，是妾身不通情理。您有怨气就责罚妾身吧。”朱曼娘跪在地上满脸懊悔，楚楚可怜地望着顾庭烨哀求道。
顾庭烨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她。他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出来。他的目光渐渐变得深邃，仿佛要将朱曼娘的一切都看穿。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生气吗？”顾庭烨终于开口，语气有些沉重。
朱曼娘抬起头，满怀期待地看着顾庭烨，等待着他的回答。
“你做这件事太愚昧了。”顾庭烨的语气逐渐变得激动起来，“我父亲本就不待见你，如今余家有派人来欲要退亲，你将这事闹得如此之大，更让我父亲待你如仇寇。如果余家真的来退亲，你觉得我父亲能饶了我？”
朱曼娘闻言，顿时慌乱起来，急忙说道：“顾郎，妾身知错了，妾身再也不敢了！”
“看在蓉姐儿、昌哥儿我不会怪罪于你，我实在想不通你为何如此急迫，如今我已在官家和太子面前显露，日后只要跟着太子谋事，必然平步青云，我离开顾府再娶你为正室，你依然可以享荣华富贵。你这一闹让我有何脸面在太子面前谋事？”顾庭烨冷声道，
朱曼娘低下头，泪水滑落在地面上。她知道自己犯了错误，但她就是故意的，纵然在太子跟前谋事日后必然前途远大，但现在她年纪不小了，日后顾廷烨见的美人多了心中哪有自己的位置。
她才不愿将丈夫拱手相让呢，既然如此不如先下手为强。
“我绝不容许我的妻子是一个善妒的泼妇，这么多年你跟在我身边待我如何，我一直清楚，所以我希望你莫要再继续犯错了。”顾庭烨的声音很严厉，但他的态度软化了几分。
朱曼娘抬起头来，眼眶红红的，哽咽道：“顾郎，妾身知道错了，日后妾身定当改过。妾身再也不敢惹您生气了，妾身只求您不要把妾身赶出去。妾身保证再也不敢了。”朱曼娘一个劲儿地向顾庭烨磕头认错。
顾庭烨闭了闭眼睛，伸手揉了揉额角。他长叹一口气，最终妥协道：“罢了，念在你是初次犯错，便饶你一次。”顾庭烨顿了一下，又加上一句，“我父亲欲将你送出城，这事被我拦下了，我明日去宫中找太子帮帮。不过如今这地方不能继续待了，不然我父亲必然会派人过来将你送走，你带着蓉姐儿去我安排的另一座府邸住着。”
朱曼娘闻言，大松一口气。她连连点头，保证道：“是，妾身一定谨遵夫君教诲，绝对不会再犯。”
“嗯，去收拾东西准备搬出去吧。”顾庭烨吩咐道。
“妾身马上去办。”
......
次日东宫资善堂，赵宸兴奋地和太子少傅狄青谋划着组建新军，因为赵宸此前的政绩过于优秀，在得到赵祯和政事堂双方协定后，赵宸拥有了唐朝无法想象的权利，拥有招募军队的权利，不过有限制数量低于禁军，且在皇城司和枢密院监督下，其二便是非国政大事可以不通过政事堂和赵祯同意允许一定的范围内自制，但事后要汇报给赵祯和政事堂。
在前朝，太子的权利与汉朝太子的权利有很大的不同。在汉朝，太子可以获得大量封地，拥有很大的自治权。可以组建自己的军队，收税，制定法律。这使得对皇帝构成了潜在的威胁，汉朝时期有多次太子叛乱。相比之下，在唐宋，太子的权利要小得多。不能组建军队和收税。也不能有自己的司法。这是为了防止太子势力过于强大威胁皇位。
两人一直谈到晌午，狄青也满脸通红地告辞而去。太阳已经升得很高，照得大殿内温度逐渐升高，不过冬月的天气还是盖不住这股寒冷。赵宸坐在椅上，缩了缩脖子，好在室内有太监烧的火炉，能缓解这股冷气。就在这时，门外太监上来禀报：“殿下，门外宁远侯之子顾廷烨前来参拜。”赵宸皱了皱眉，随即说道：“宣！”
顾廷烨进来后恭敬地行礼，他的衣着整齐干净，但眉头却紧锁着，显然是有急事相求。赵宸斜睨了顾廷烨一眼，慢悠悠地问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余家的事孤也听说了，你倒是好意思过来求孤。”
顾廷烨早就料到太子会这般说，他躬身回道：“学生恳请太子殿下出面劝解我父亲，蓉姐儿和昌哥儿还年幼离不开曼娘。”
赵宸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实在不想管这事，但顾廷烨挺能打，放着一位能力的下属不去管，日后有事他难免有怨气。想到盛明兰和余嫣然的关系，赵宸对外面的太监喊了一声：“传太子良娣，盛明兰。”
太子良娣很快就走了进来，她的妆容精致，不失高贵典雅。她行了一礼，说道：“殿下有何吩咐？”
盛明兰静静地坐在太子的身旁，她注意到赵宸那双犀利的眼睛，仿佛能透视人心，看穿世事。
赵宸将目光投向太子良娣，轻声问道：“娘子，你可曾听说朱曼娘和余家的事情？”
太子良娣微微一怔，旋即回答道：“是的，今早便得知了。”
赵宸微微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他指着下方的顾廷烨，淡淡道：“这位就是余嫣然定下的夫婿，事情你已经知晓，我也不再多追述。宁远后自军中退役后身上有不少暗伤，若余家真要退亲恐怕宁远侯不久矣。”
顾廷烨紧握双手，神情不安，他往日对自己的苛责和打骂也没见他这么气喘吁吁过。盛明兰心中不禁有些愧疚，她知道自己对顾廷烨并不友善，现在看到他这样子，内心不免有些过意不去。
盛明兰屏息凝神地听着，心中有些惊讶。她注意到赵宸的双眼，那是一双犀利的眼睛，能透视人心，看穿世事。
“殿下的意思是让我向她问问？”盛明兰猜出了赵宸的用意。
不愧是身心交融后的娘子，一个眼神就能看穿自己的意思，看着二人的反应，赵宸继续道：“朱曼娘，孤让皇城司调查过，此人甚是崇拜琉璃夫人，朱曼娘爱你顾廷烨是不错，但她也看中权势，若你失了高位她就不是琉璃夫人了，余嫣然真要嫁过去恐怕是斗不过朱曼娘。”
盛明兰听完赵宸的话，心里有些担忧余嫣然的命运。
盛明兰沉吟半刻，终于抬头说道：“臣妾知晓，臣妾有个折中的法子，余家的事情不能拖，若拖下去余家的姑娘们名节尽毁不说，还会牵扯到余府的荣辱。”然后扭头对着顾廷烨道：“若嫣然姐姐……。”以前姐妹相称，都是明兰称呼嫣然为姐姐，只是如今自己身份抬高了，再称呼姐姐不合礼仪，有些别扭。淹了一下口水继续道：“若嫣然妹妹愿意继续嫁给你，这事请殿下向父皇讨要一张圣旨，给嫣然妹妹一个诰命，以护嫣然安全。若嫣然妹妹不同意，余家可以再选一位姑娘再加入顾家。只是这诰命的圣旨太难求了……”对于诰命要求，自古以来要求很严格，条件有三，其一是夫家官职要五品之上；其二道德素养需要得到朝廷认可；其三夫家对于朝廷有一定的贡献，包括不限于经济、文化、政治、军务等。如今顾廷烨的贡献达到最低的品级要求，但是没有官身，另外顾廷烨名声也不太好。
赵宸点点头：“此计甚妙，孤明白了，诰命不成，你可以每周邀她入宫叙旧即可，这明里暗里的意思也就传出去了。至于你，孤希望你以后能改掉自己这种混世做派。”顾廷烨被赵宸训斥了几句，脸色涨红，但又不敢违背赵宸的话，他拱手作揖，低头领受。
赵宸看他那副模样，嘴角抽搐了下，这厮还是当年的样子，性格耿直，有仇必报。赵宸摆摆手道：“滚吧，记得明晚酉时来此找孤，孤有事交代你。”
顾廷烨闻言如释重负，忙站起身，弓腰行礼后，匆匆离去。
盛明兰见顾廷烨走后，一脸好奇的神色。赵宸见状说道：“你是在想我为什么这么帮他是吗？你别听外面那群人说他名声差，其实这事都是事出有因。”
他顿了一下说道：“当初顾家亏空朝廷款项，顾偃开休妻续娶，这第一任妻子秦氏便郁郁而亡，第二任妻子便是这顾廷烨生母白氏，白氏乃商户家中金银万贯解了顾家燃眉之急，后来不知怎的被白氏得知后突发难产而死。最后顾廷烨才有了东昌侯府秦氏的亲妹妹这位后母，只是这小秦氏生下顾廷炜后一心谋划侯爵爵位，当时顾廷烨还年幼便被小秦氏娇生惯养，名声也在她的精心推动下彻底败坏了。”
盛明兰听后震撼不已，原本她觉得顾廷烨不堪为人，谁能想到竟然有隐情，她喃喃地说道：“这也未免太狠毒了一些。”
赵宸冷笑一声，“自古以来，高门大院明争暗斗数不胜数，凭一个未出阁的年龄（不到12岁）再坏能做什么大事？”
“殿下，嫣然妹妹岂不是……”盛明兰听闻后对余嫣然嫁给顾廷烨更加担忧了。
赵宸将明兰一把拉到怀中，安抚道：“放心，这都是小事，我会跟宁远侯说的，爵位继承这事顾廷烨也跟我说过，他为了朱曼娘可以放弃爵位。再说这顾廷烨跟着我身下做事，以后有的是荣华富贵。”
盛明兰点点头，她相信殿下的手段，不会害余嫣然的。不过她心中仍然很忐忑，她担心余嫣然嫁给顾廷烨后日子不好过，自古以孝为大，顾家后母虽待顾廷烨如仇寇但怎么说也是他的后母，谁都可以去批判，唯独他不行。不过有她和太子看着，出不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