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发现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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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总，dNA检测结果已经出来了，那就是孔小姐的尸体……”
厉奕琛只觉脑中轰然一声，震耳欲聋。
他瞠目欲裂，一把抓住说话的人，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周身气场骇人。
“你在说什么？！再说一遍！”
那人咽了咽口水，心跳声如雷鼓。
“历总，结果已经出来了，岸边发现的那具尸体，就是孔小姐的。”
厉奕琛目光犀利冷睿，他松开人，朝存放尸体的房间走去。
他不信，他不信那是慈音。
厉奕琛到的时候沈皓烨刚好给人盖上白布。
“不可能，慈音，不可能是慈音……”
他低沉暗哑的呢喃声透着无尽的悔恨。
他伸出手，甚至还想掀开白布。
沈皓烨一把拦住他，厉奕琛抬眸眼神阴鸷地看着他。
“滚！”
沈皓烨干哑的声音故意咬着字眼。
“慈音应该不想看见你……”
厉奕琛一顿，懊悔占据了整个心扉，“不会的……”
沈皓烨红着眼看着他，勾起嘴角，沙哑冷笑：“怎么不会？是你把慈音害成这样，是你厉奕琛害死的慈音！”
厉奕琛被这句话刺得心口一疼，随之而来的疼痛遍布了全身，疼得他四肢发麻，血液都凝固了。
他甚至没有办法再反驳一句话。
最后，他低哑的嗓音带着一丝微不足道的哀求。
“沈皓烨，你让我过去看看慈音。”
沈皓烨抬眸，微微仰着下巴，眼神憎恨又淡漠。
“厉奕琛，你想让慈音死不瞑目吗？”
这句话如遭雷击，将厉奕琛劈得后退一步，他终是没办法再前进一步。
就像是沈皓烨说的，他没有脸再见慈音。
看着厉奕琛离开的身影，沈皓烨眼眸闪烁一番想起了前天晚上的情形……
“沈皓烨。”巨大的石礁下传来孔慈音的声音。
沈皓烨欣喜若狂，连忙跑过去，却对上了孔慈音毫无生气的双眼，那双眼睛冷得仿佛一桶了凉水将沈皓烨的心浇得透凉。
他不知道慈音这段时间经历的什么，但他能察觉到孔慈音对他态度的转变。
“慈音，还好你没事。”沈皓烨如释重负的说道。
卑微又小心翼翼的样子哪还有往日放荡不羁。
“你怎么会知道我没事？”孔慈音面色平静。
沈皓烨上下打量她一眼，目光停留在她的手臂。
那一道道伤痕，宛如一条条蜈蚣，丑陋又触目惊心。
沈皓烨难以置信道。
“慈音，你手臂上……”
孔慈音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说道：“沈皓烨，我要离开这里。”
“好，我现在就找人把你……”
“你没懂，我说我要离开这里，离开你们所有人。”
沈皓烨一愣，看着她空洞的眼神心里一痛。
“好，我会把你送出去，不会让厉奕琛知道。”
孔慈音嗯了一声，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尸体。
“让他们知道，我死了。”
沈皓烨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慈音，为什么？”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为什么？孔慈音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和傻女孩在这个岛上流浪了几天，差点死掉。
就因为真的快死了，所以她想了很多，想到以前从未有过的想法。
她决定离开，离这里，离所有人都远远的。
在被当成精神病人的一两个星期里，她作为人的本性那一片好像都被磨灭得差不多了。
哥哥她不想找了，霖安她也不想要了，手也废了，她连自己都不爱了，她还能有什么感情。
“如果慈音，这是你希望的，那么我会帮你……”
次日一早，一具尸体在岸边被人发现。
尸体面部被泡得浮肿，分辨不出五官，经过dNA检测，证实那是孔慈音。
沈皓烨做到了，他瞒过了所有人。
在所有人都要从岛上撤离的时候，一个不起眼带着口罩的人跟着沈皓烨上了直升机。
‘他’和厉奕琛擦肩而过，那一刻，厉奕琛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空了一般。
他恍然转身，却什么也没有看见。
孔慈音被沈皓烨安排在了一个隐秘的住宅里。
他说。
“慈音，等你身体休养两天再离开，刚好这两天我安排一下，这是机票，已经买好了，现在我在打点国外的关系，很快就……”
沈皓烨絮絮叨叨，满满的在乎和关心，可是有什么用呢？
孔慈音已经将所有的感情全部都屏蔽了。
五年的牢狱之灾让孔慈音体验过地狱的滋味，十几天的精神病院生活彻底折碎了她所有的傲骨，她开始怀疑自己了，怀疑所有人，怀疑这个世界，尽管她现在已经逃离了那个地方。
可是只有孔慈音知道，她的心没有。
她的心被困在了精神病院，永远。
每次一闭眼，那些光怪陆离的景象就会出现在她脑海里，她甚至觉得自己都能读懂那些病人的肢体语言，她好像……也产生了幻象。
“慈音，你怎么了？”
沈皓烨说了很多，没得到孔慈音的一句话回应。
他看着面前仿佛一碰就碎的孔慈音，心里难受地厉害，慈音似乎在用自己的方式脱离这个世界，一步一步的，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也抓不住。
孔慈音仅仅休息了一天就对沈皓烨问道。
“今天晚上能不能走？”
沈皓烨捏着机票，眼里全是孔慈音看不懂的深意。
“慈音，你走了还会回来吗？”
孔慈音摇摇头，“不知道。”
沈皓烨深深吸了口气，打开门，门口站着他的保镖。
他很想亲自送孔慈音离开，可是他这个时候离开保不准会被厉奕琛怀疑，所以他不敢冒这个险。
他低头点了根烟，突然听见保镖对孔慈音说。
“手术已经预约好了。”
沈皓烨叼着烟走到门口。“什么手术？”
保镖诧异地看了眼孔慈音，说道：“沈少，不是您让我们在国外安排了mEct治疗……”
猩红的烟头落在了地上，沈皓烨震惊地走到孔慈音面前，声音带着颤音。
“mEct治疗？慈音，你要清除记忆？”
孔慈音淡漠地扫了他一眼，“嗯。”
沈皓烨慌了，不行，他不允许！
他一把按住孔慈音的肩膀，黑眸燃烧着烈火，闪烁恐慌与不安。
“慈音，你知道手术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你会忘记所有的一切，你会忘记你爸爸，你哥哥，会忘记厉奕琛，会忘记……”我。
“我知道。”
淡淡的三个字砸在了沈皓烨的心上，仿若重锤一击。
“慈音，不行，不能做这个手术……”
“沈皓烨，你管不了。”说完，孔慈音挣脱他的手，朝门口走去。
沈皓烨仰了仰头，眼里猩红一片。
他低哑嘶吼道：“那霖安呢，刘叔呢？啊？你都不管了？”
孔慈音停下脚步，没有回头，“霖安很聪明，跟着厉奕琛会过得很好，你偶尔帮我去看看就可以了……”
“凭什么！孔慈音，你凭什么这么自私，我凭什么帮你？”
沈皓烨神情激动，他朝孔慈音走来，他决定了，不让孔慈音离开了，做了手术，她会忘记他们所经历的一切，沈皓烨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是，就在沈皓烨即将碰到孔慈音的那一刻。
孔慈音转过身，清冷的面容，一双眼睛如水一般透澈清凉。
她说。
“沈皓烨，这是你欠我的。”
“你和杨清婉的交易我都知道了。”
“艳照背后，你功不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