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拍卖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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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曦全身都是泥水，正值深夜，仅存的良心让她不可能丧心病狂地牵着一个小孩三更半夜地赶路，叶归寻找到一个战火没有波及的小镇，进店买了几件云曦这个年纪合适的衣服，然后走进了一家客栈。
“一间上房，麻烦送多点热水来。”叶归寻道，顺手放了一锭金子。
店小二看到叶归寻如此大方笑得合不拢嘴，立刻把最好的房间腾出来给叶归寻。他办事倒也挺有效率，两分钟以后便把热水送了上来。
“现在可以放开它了吗？”叶归寻即使大概知道了这是什么，但还是礼貌性地问了一句。
云曦一怔，她没有说话，只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叶归寻无奈，这小姑娘还真是执着。她从储物空间里翻了翻，翻出了一块金色的宝石，用绳索系上，挂在了云曦的脖子上。
“可以把东西放在里面，平时就当个饰品吧，很适合你。”叶归寻揉了揉云曦的脑袋，微笑开口，她没有发现自己对这孩子格外有耐心。
“……谢谢叶叶。”云曦迟疑了一下，将怀中的东西放了进去。
金色的宝石似有光芒在其中流转，散发出阳光一样的暖意。
“嗯。”叶归寻应了一声，没太在意，她笑道，“可以去洗澡了吗？我的小太阳。”
云曦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她眨了眨眼，呆愣愣地回了一句。
叶归寻抱起云曦，别过脸去，她强忍着笑意，走向了浴室。
叶归寻动手就要去解云曦的衣服，云曦就像受了很大的刺激一样，挣扎着从叶归寻怀里跳了出去，连连后退了几步。
“叶、叶叶。”云曦有点慌张，小脸红扑扑的，她埋下脸，“我自己洗就好了，不用叶叶麻烦。”
“怎么？小小年纪的还害羞起来了，姐姐是女孩子不会占你便宜的。”叶归寻勾起云曦的下巴，有意地戏谑道。
“那……还是不能看啊。”云曦小声嘀咕，弱弱地反驳道，“而且我不小，我快成年了。”
这孩子怎么那么可爱。叶归寻忍不住想多调戏一下这个表面上看上去成熟又执着倔强的小孩，不过想想人家年纪还小，调戏过度会留下阴影还是作罢，便开口：“那我也跟你一起洗，我的身体你也能看，你总不会吃亏了吧。”
说罢，叶归寻便轻轻地解开腰间的衣带，云曦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衣物从叶归寻的肩上滑落，洁白无瑕的玉体便映入她眼帘。
一般的女性都是穿衣服比较好看，衣服衬托气质，可是叶归寻不同，她的身体就像一件艺术品，每一处都被精心地雕琢，完美无瑕。
她微微瞪大了眼睛，一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脸红的近乎要滴血，不过好在叶归寻没有过多地注意她的神色，毫不在意地又解开了发带。
三千青丝如瀑布般倾斜而下，垂至光滑的脚裸，香肩有意无意地露出，很是诱人。
对，就是诱人。叶归寻很美，一般的女性穿着衣服会更加衬托气质和身体线条美，她不一样，她就好像是卸下了所有的伪装，一双湛蓝色的眸子中流露出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是无声的魅惑。
云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可她还是没有办法移开视线，又不想直勾勾地盯着叶归寻，这样子太丢人，而且有种……侵犯别人的嫌疑。她干脆低下头，利索地把所有衣服都解了，自己泡入浴池，把整个人没入水中。
“这孩子怎么了？刚刚还不愿意，现在怎么就那么积极。”叶归寻自言自语道，她不知道自己脱个衣服就让云曦浮想联翩，差点没把持住自己。
她甩开鞋子，也缓缓地走入浴池，恶作剧地一把抱住云曦。
柔软的触感从身后传来，云曦心跳顿时漏跳一拍，感觉一股热流冲上大脑，恼羞成怒道：“叶归寻！”
“乖点。”叶归寻撩拨了一下云曦红透的耳垂，不怀好意地低声笑道，“不然我真的就要对未成年少女动手动脚咯。”
云曦把整张脸都埋进了水里，她真想直接在水里闷死算了，至少不用面对叶归寻。
虽然说叶归寻一时玩心大起，不过两个人也没有折腾太久，毕竟已经晚了。半个小时以后，叶归寻给熟睡的云曦拉上被子。她敛去面上的情绪，坐在床边，眼中的疑惑逐渐浮现出来。
她从来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自认为道德感和正义感也没有到达正常人水平，也不是自来熟，也不喜欢小孩。可是叶归寻发现自己对云曦有种莫名的亲切感，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她的一举一动都能牵动自己的心神，甚至还把王女家代代相传的太阳之心送给了她。
太阳神没有亲系后代，所谓的后人都是太阳神最忠实的信徒，继承了太阳之力的人，如果说这个世界有太阳神后人并不奇怪，可是如果只是力量同源，她不会做出这些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举动。
为什么呢……
叶归寻从来不是个喜欢纠结的人，她想不通就不会多想，就直接睡了过去。
说来神奇，因为母亲的原因，在叶归寻的印象里，她从来不会做梦，可是今晚却奇迹般梦见了很多事情。
她的哥哥、父母……虽然看不清他们的样貌，但是她曾经不是孤身一人，很幸福。
当叶归寻醒过来的时候，自己的眼中已经嗔满了泪水。云曦默默地蹲在床边，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有点不安，她抬起手，拭去了她眼角残余的泪水。
“叶叶……”
叶归寻摇了摇头说：“一不小心，忘记了很多重要的事，重要的人，我总是记性不好。”
“过去真的很重要吗？”沉寂了良久的的阿狄罗娅突然来了一句。
很罕见，你是在关心我吗？
阿狄罗娅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不重要。”叶归寻自嘲状地笑了笑，“即使忘的一干二净，我也有信心重头来过。”
她只是有点想家了而已，真的。
叶归寻垂下眼帘，目光扫过云曦稚嫩的小脸，恍惚间把她和阿狄罗娅的脸重合在了一起，她甩了甩头，暗道自己真的是出现幻觉了。
“叶叶？”云曦把叶归寻的思绪拉了回来，叶归寻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地牵着她走。
云曦虽然只有十四岁，但她十分懂事，叶归寻不愿意说，她便什么都没有问。
叶归寻带着云曦，虽然速度慢了很多，但总算没有那么无聊了，毕竟有个人陪着自己聊天，虽然说大部分时间都只是叶归寻在自己在说。
云曦可能天生就不是很热情的那种小孩，比较沉默，不过叶归寻也不会为此烦恼就对了。只是她有点郁闷，这孩子的性格跟某位女神有点像啊。
“休息一下吧。”叶归寻眯起眼睛，她望着正午的烈日，建议道。
云曦点了点头，没有意见。
叶归寻娴熟地支起烤架，指尖蹿出了一簇火焰，把自己当成打火机用。
云曦对此倒是没表示什么惊讶，而是自觉地帮叶归寻处理拿出的食材。
云曦的脸映着火光，她的动作很生疏，但是眼神极其认真，这一幕被叶归寻不动声色地收入眼底，内心不免多了一分考究。
她很少会对一个人产生这种一探究竟的心情，对她来说，这孩子年纪尚小，但是做事出乎意料的沉稳，即使最落魄的时候她与生俱来的傲气也丝毫不减。
要不是云曦来路不明，她的因果在算盘上一片空白，叶归寻倒挺想把云曦带在身边养一辈子也没有关系，她有的是钱。
“小太阳。”叶归寻叫了一声。
云曦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后知后觉地应了一声。
“过来过来，教你个东西。”叶归寻勾了勾手指。
云曦乖乖地走了过来，一大一小凑在一起，传送阵法一学就是一个小时。直至叶归寻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两人才想起来要吃东西。
叶归寻轻咳两声，以示尴尬。
“不错不错，学了一半。”叶归寻一本正经地道。
云曦绽开了一丝浅浅的笑，偏过脸去继续处理食材。
叶归寻认真地打量了片刻，内心默念。
很符合，像初生的晨曦，很暖。
……
两个月后。
“我们到了。”叶归寻道，“如果有什么想买的东西，可以跟我说。”
云曦的眸中闪过一丝不解。
叶归寻望了一眼“富源拍卖会”这牌匾，内心吐槽了一下好土，然后一本正经地跟云曦讲解起来，说完以后还不忘补了一句：“以后一起还吧。”
云曦闷闷地“嗯”了一声，表示自己懂了，眸底恢复了一片清明。
钱就是通行令，特别是对于这种场合。叶归寻没有邀请函，但是甩出的几张水晶卡已经让管事看傻了。
开玩笑，一张水晶卡价值上亿啊！这位来路不明的客人到底是多有钱？管事暗暗咋舌，他也是个有眼色的人，不敢怠慢，立刻给叶归寻和云曦腾出了一个包间。
因为没有提前预约的原因，包间不大，但是经过布置以后很舒适。最重要的是可以很好地保护隐私，叶归寻挺满意，还有大沙发可以补个觉。
至于云曦，她自己找了个角落默默地炖去了，也没来烦叶归寻。
叶归寻瘫在沙发上，她单手撑头，眼神迷离，对面前的展品兴致缺缺，昏昏欲睡，就当她差点一睡不醒的时候，云曦及时地用她白嫩嫩的手指戳了戳她的脸。
“叶叶，下面有你想要拍的东西。”云曦目不转睛地盯着展品，提醒道。
叶归寻闻言睁开了双眼，神色中还带着一丝倦怠。她懒洋洋地向下扫了一眼，一株散发着幽幽寒气的植物顿时让她困意全消，身体正了正。
千年冰雪莲，虽然这东西名字挺俗，但确实是她需要的东西。这种花极难生长，只盛开在极寒之地，环境很苛刻，难以采摘。对于武者来说，无论是入药改变体质还是拿来辅助修炼，都是神助一般的存在。
至于拍卖会现场的人已经争得火热朝天，场面一度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在各大势力的哄抢下，仅仅一株灵药的价格已经直飙三百万金币。
“三百五十万！”一道威严厚重的声音在场内回响，一瞬间，诺大的会场安静了下来。
“请问还有人要出价吗？”礼仪小姐拿着冰山雪莲，带着得体的微笑问。
锤子敲了一下。
锤子又敲了第二下。
无人再起价，毕竟冰山雪莲的价值虽然高，但是这个价位已经远远超出了它能发挥出的价值，各大世家和势力还是想把钱留在最后的压轴品。
但是某个人例外。
胜利的笑容出现在了这位身着华服的中年男子面上，但他得意还没有超过一秒，笑容便僵在了脸上。
包厢中的叶归寻悠哉悠哉地举了个六百万的牌子。
好家伙，一上来就超级加倍。中年男子的笑转为了万分错愕。
“七百万。”中年男子咬了咬牙，艰难地开口。他今天说什么都要把这千年冰山雪莲拿下来，不然他回去……
想到高坐龙椅上的那位，中年男子一个寒噤，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忌惮。
叶归寻却是不紧不慢地翻出一个一千万的牌子，并且举了起来。
她很淡定，但场上的人一点也不淡定。
哪来的富家千金？就为了这么一株植物一掷千金？
中年男子的脸瞬间黑得像锅底一样，他也顾不上对方是什么身份，沉声开口：“小姐非要与我赵家争这千年冰山雪莲不可？若是喜欢这种稀有的珍宝，这次拍卖会结束后我送小姐便可。千年冰雪莲是要进贡皇室的，希望小姐能理解。”
好啊，直接自报家门了。叶归寻勾了勾唇，什么皇室，跟她有关系吗？
众人看到此场景，多半带了点吃瓜心理。某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富家小姐让世代混官场的赵家吃瘪会是怎样的盛景，今天他们大概如常所愿了。
叶归寻才懒得理会什么赵钱孙李家，反正她又不在这里混，顾忌那么多干什么？就算是她看上的东西也照样没人能抢。
打了个哈欠，叶归寻重新躺好在沙发上，她翻了个身，找了个牌子，高高举起。
两千万，再次翻倍。这次场上当真是鸦雀无声。
好了，得到千年冰雪莲，本来她打算多捞点好处的，不过这玩意一个顶俩，所以她睡到散场好了。叶归寻并不在意自己制造出来的大场面，将枕头埋在了自己脸上。
不过叶归寻的愿望未能实现，因为她又被云曦叫醒了。
叶归寻直僵僵地坐起来，眼神空洞。她呆滞了片刻才回过神来。她貌似没有什么要买的了吧？
叶归寻见状扯了扯叶归寻的袖子。
“叶叶，下一件展品应该是你需要的。”云曦的神色极其认真。
叶归寻闻言困意稍微消退了一点，她眯了眯眼开口：“确实是我需要的，你能从中看出什么吗？”
云曦沉默了片刻，她偏过脸，目光不偏不倚地对上叶归寻的眼睛，轻吐：“是神器。”
“看来你知道的确实不少。”叶归寻轻笑一声，也没有去追问。既然她选择暂时收留了这小孩，那应该包容她的过去和她不希望被人所知的东西。
它不仅是神器，还是三界之上的神器。
礼仪小姐端上了一个玉盘，玉盘中间立着一把折扇，它通体呈现白色，十分精美，但没有什么特点，只是折扇前的两个字苍劲有力，一看就知道出自名家之手。
“这尼玛时空错乱了吧……”叶归寻喃喃自语，吐槽道，“我的老师啊，风神大人啊……我知道您真的很不长心，把它丢过两次，可这也太离谱了吧？”
云曦听见了叶归寻的碎碎念什么都没有问，只是窝在她怀里，十分安静。
‘守念’。即使礼仪小姐十分卖力地推销，但是众人对一把十分鸡肋只能当装饰品又贵的样子实在提不起兴趣，半天都没人起价。
果然。叶归寻观察了周围一圈人的反应，三界之上的东西辨识度实在不高。
唉，bug大了。先拍下来再说。叶归寻起手最低十万金币，没人跟她抢。
虽然价格低了点，但至少没有流拍。礼仪小姐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赶紧把锤子敲了三下后便宣布交易成功，生怕叶归寻反悔一样。
至此无数怪异的目光投向了叶归寻的包间，她瞬间被贴上一个人傻钱多的标签。
云曦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叶叶，我们拍卖会结束以后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叶归寻打了个哈欠，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假装自己听不懂。
“叶叶。”云曦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状态，只不过一个小孩子故作严肃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叶归寻忍不住捏了她两把，忍俊不禁。
“你怕那群人来打劫？”叶归寻总算是不逗她了。
云曦静静地望着她，没有答话，算是默认了。
“我打不过啊……”叶归寻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让他们抢好了。”
云曦于是乎什么都没有再说，她大概理解了叶归寻自有对策，也早想到了这个层面，自己的提醒也许有点多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