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蠢笨的官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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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人笑着拿起一枚草莓放在嘴里,道:“好滋味,甜酸多汁,一吃便气爽,这清泉酒本就不醉头,无论饮多少,人都清爽,再一尝这果子,竟是如出一辙,其中一丝清爽之气,周身上下窜动,奇妙无比。看来这青山上到处都是宝啊,你的望仔到底是山灵,还会采果子。”
林家栋有些醉意笑道:“王大人,望仔只是比一般的狐灵气一些,长得漂亮些,这样就叫山灵?采果子,好多动物都会的,像狗啊,也会叼果子回来,以前大黄也会的。”
“是啊,大黄以前也会采些野果回来的。”林老爷也和道。
王大人骄傲地笑道:“林老,林兄,大黄自然是有灵性的,我从没见得这般好狗,我说的话他能听懂,比一些高官贵人所豢养的狗要灵了不止百倍。”一句夸大黄的话,把林老爷子与林家栋听了美得不行。
夜首领与影首领看到王大人动了手,便也各吃了一枚草莓果子,赞道:“山灵采的确是灵果啊,吃着就舒服。”
林小宁笑问:“王大人,可否一问,山灵有什么奇特之处呢。”
王大人微微沉吟道:“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也是无意中从一个道士口中得知,只知道山灵有灵气,说是好像能让其主避祸,不过只是传说而已,谁也没有得见与得证过。”
林小宁笑了:“天下之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哪是一只狐就能帮着避了的,这就是人自说自话,把一些不可知的事物,放到不可知的动物身上去。山灵山灵也不过就是一只狐,狐本就是有灵性的动物,被人传来传去。就传神乎了。岂知,人的福祸既不是天定,也不是因缘,须得靠自身努力。当然,佛家讲究因缘和合,可人的努力也正是因缘和合!”
林小姐所言颇有深意,还惦着怕我让你捐你的小狐呢。林小姐多虑了,这种小物,只有女子才喜。更莫说君子不夺人所好。不过单就林小姐那一番言语,倒是极耐人寻味,按林小姐所言。这天下之事,福祸既不是天定,也不是因缘,所谓因缘和合,也正是人力所为?
王大人高解,但也可反过来说,人力所为点点滴滴,也正是佛家所指因缘和合。
王大人看着林小宁,目光极为犀利。良久道:“怪不得胡大人如此看重林小姐,林老,你这孙女,可是了不得啊!林兄,你这二妹妹可是了不得啊!有这般的心性,怪不得能得隐世高人传授华陀术!”
“王大人过奖了。只是将心中所想说出,人本是天下最灵,哪个人没有一夕之悟,只是我野惯了的,胆大妄言,说了出来而已。”
“那林小姐,你得华陀术,是因缘和合,也是人力努力才能所得?”
林小宁暗自忖道:可不就是人力努力才所得嘛,我可是努力了五年,才从医学院毕业呢,现代中医都会简单外科手术,复杂的不会,也至少了解理论知识啊。这本是千年之后盛行的西医外科术,跨越了一千多年,被我解成华陀术。便笑言:“王大人所言正是,万事万物,既是人力努力,也是因缘和合,我巧得华陀术,王大人怎知不是我努力了千年的宿世因缘,才得以习之一二。然后正因为我将会与曾姑娘相遇,由我把华陀术传给曾姑娘,再由曾姑娘发扬光大,这一切看来,难道不是天定吗?定是华陀他老人家在冥冥中安排好的。”
林家栋与林老爷子听到王大人与林小宁所聊,极为开心自豪地笑了。
林老爷子神神秘秘道:“王大人有所不知,这宁丫头当初是被宏法寺的和顺长老批过命的,说是如若十二岁不夭折,便是贵命。”
王大人疑惑地问:“和顺长老,哪个和顺长老?”
“就是清水县宏法寺的和顺长老啊。”
“林老,您所说的和顺长老,名贯我朝,得道高僧啊!”夜首领激动说道,“他老人家可是一直云游四海,极少有人能见到真颜,您说他老人家给林小姐批了命?”
林老爷子与林家栋听了夜首领之言,愣住了,不知道该不该往下说。
林小宁问道:“一个和尚给我批命,有这么让人惊讶吗?”
夜首领吃惊地看着林小宁:“林小姐,那可是和顺长老啊!”
林家栋迷茫道:“王大人,我们乡野村夫的,不知道和顺长老如此有名啊,只是当初去宏法寺烧香,他主动找到我们,给妹妹批了命,他让我们称他为和顺长老。好多年前了,都七八年了。”
王大人笑道:“银夜,你可是忘了林小姐是华陀术的传人,看来是林小姐的命格引得和顺长老主动批命!”
“对呀,爷,和顺长老为林小姐批命,正是因为华陀术。这可不是世间俗事啊!”夜首领恍然大悟道。
王大人笑着:“正是,林小姐有机缘习得华陀术,又将此术传于他人,并且所出言论,总是相关佛法因缘。正是有缘之人。”
林小宁乐了,觉得这京城三贵人都是傻子!在那自说自话!她瞎说的一些话,他们就这样迷信不疑,她只是因为前世老师的原因,习惯于说些佛家之言,佛法真真是个好东西,通古通今,怪不得爷爷与大哥当初对她的异常行为那么理解与宽容。
林小宁乐道:“王大人言重了,有缘之人,并不是我,而是曾姑娘,她才是华陀术的真正传人,她一心向医,心正,不像我,成天不务正业的只喜欢种田弄地……”
“林小姐并非不务正业,是仙心所致,再说,天是皇,地是后,林小姐爱种田弄地,正是贵之所在!”王大人悠然微笑,如春风一般扫过林小宁的双眼。
林小宁更乐了:这帮人当真是傻子。尤其是这个官二代,生就一副好皮相,看似不同凡响,却是最最蠢笨。
―――
林小宁痛快睡了一大觉,一想起这个贵不可言的官二代,是个傻的,就乐不可吱,这封建王朝就是这样,多少废物坐在高位之上,从无建树,却自以为聪明,做出种种愚不可及之事。不过得谢谢这好皮相的官二代,正是因他自说自话才能让她不用自己费脑子圆谎。
第二日,林小宁起床,洗漱,换上干净的兰底花棉衣,望仔一早就带着火儿与大小白不知去向,定是跑去山上玩去了。
看着日头已高高升起,林家一众人等都吃过早饭了。付冠月深知林小宁的习惯,并没去打扰她睡眠,吩咐厨房给林小宁留了早饭。林小宁儿埋头便吃。
付冠月笑了:“慢些吃,没人与你抢,都大姑娘家了,吃相还这样不雅。”
“好,嫂子,听你的,我慢慢吃,学做官家妹妹,嫂子,家里怎么就你一个人?”
付冠月笑道:“你大哥去砖窑了,事多着呢,他不好离开,爷爷去开荒了,王大人他们三个去拜访郑老去了。”
“哦,我一会儿去商铺街坊那儿看看扩建的铺子,嫂子要我带些什么回来吗。”
“不用,我派了辛婆去采买了,小宁啊,一会儿我也要出去,我去找张婶,算着日子,王刚,清凡与张年,不久就得回了,我得在张年回来前,从张婶那儿得个准信。”
“上回你不是说张婶已差不多同意了嘛。”
“那是上回,最近一些村妇说,张婶的大牛二牛叫张年为干爹,那保不定就早暗地里相好上了。张婶管着作坊,怕人嫌言碎语,前几天来说这事往后放放。”
“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就前几日,张婶私下找的我,没找你,你是姑娘家。”付冠月笑道。
“嫂子,你跟张婶说,嫌言碎语怕什么,看人家曾嫣嫣与清凡,不声不响把情事定了,后来村里人再说什么,理都不理,这是好事,喜事,怕人说什么,就怕人不说呢。喜事不就是得说出来,大家一同喜嘛。”
“不一样的”,付冠月笑了,很显然并不同意林小宁的说法,“清凡与曾姑娘不同,他们一个是一品太傅之女,一个是酿仙之后,我有自己的法子说服张婶。不过小宁啊,这眼见着初夏就快到了,苏府应该要派人来提亲了,我做了几衣丝绸的衣服,你可不要不穿,就只在提亲时穿穿就行,好不好,小宁。”
“行,我听嫂子的。”
林小宁吃完饭,笑嘻嘻的说:“嫂子,你坐你的马车,我坐我的小毛驴,我去干活了。”便跳上毛驴背,去了商铺街扩建的工地上。
村长在意气风发地指挥着,看到林小宁,笑呵呵道:“小宁啊,这商铺街才一扩建,就有好多家掌柜来问呢,我说可租可卖,他们着急着想知道卖多少银两,我这一合计,不能卖太便宜了,就说等建好了再说。”
“那就不要卖太便宜了,就按清水县东街与南街铺子的平均价来卖吧。”
“会不会贵了些?”
“不贵,村长你信我好了,到时肯定有人抢着买。”
“我就不信,村里人口再多,可也只是普通富足些的村民,怎么着也不能与清水县的人口富足相比啊。”
“村长,你别急,到时你就按这个价报出去,没人买就让他们租好了。租约满一年后,加多二成租金。他们不亏,生意好得很呢。村长,你这个村长的职务,想法子卸任吧,和里正商量下,找两个老村民,德性好的人家,让他们做村长吧,一正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