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引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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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雪丹虽不是钢琴系的人，但她也明白即兴创作钢琴曲有多难，这让欧阳雪丹显得有些犹豫。
等她抬起头，见到憨十九表情自信的点点头，欧阳雪丹也不犹豫，很认真的说道。
“我很喜欢雨天，因为那样的天气，能让喧闹的世界恢复平静，我的心情也会跟着平静。”
听到欧阳雪丹这么说，无论亨利或是在场那些音乐系的众学生，他们也都忍不住倒吸冷气。
一首可以堪称世界顶级的钢琴曲，无非是把意境描绘得淋漓尽致，又或是把景象完美刻画。
即便再厉害的钢琴乐谱，也不能做到同时兼备演绎意境与景象刻画展示出来，即便世界顶级的钢琴作曲家也办不到。
这就类似一个人在吹响唢呐时，还要吹响萨克斯，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以前也有顶级钢琴作曲家尝试做出心境和景象兼并的作品，但最终无不例外都失败告终，即便有人写出这样的曲子，在弹奏起来也欠差人意。
描述人类心境的曲子很不错，描述风景刻画的曲子也相当不错，但这两种类别的曲子集合在一首曲谱上，就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所以钢琴系众人听到凌思梦的这些话，他们都有些无奈，尤其天海大学钢琴系的众学生额头冒出黑线。
这欧阳雪丹导师不是天海大学的人吗？而且她跟憨十九看起来很熟，她为什么要坑憨十九？
以欧阳雪丹导师说的即兴创作，这是要让憨十九用两只手弹奏出两首曲子，并还必须弹奏出钢琴大师级别才能描述出来的景象与意境。
即便当今世界顶级的那些钢琴大师，也无法达到这样的水平，欧阳雪丹不是在难为憨十九吗？
听到欧阳雪丹的这些话，即便诺汉威音乐大学的拉姆斯教授，还有乔治教授等人也是表情有些无奈。
他们几乎可以肯定，当今世上没人能弹奏出这样的钢琴曲，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之下，欧阳雪丹也察觉到不对劲。
因为她发现钢琴系的所有学生，包括其他几名钢琴教授，他们都以无奈表情看过来。
这时欧阳雪丹也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但她想再说些什么，却见憨十九已经径直走向前方。
在前方的众人，看到憨十九走向交流会的中心区域，他们也是纷纷让出道路。
诺汉威音乐大学的亨利，看到迎面走来的憨十九，他的表情也显得有些纠结。
刚才憨十九在众人面前让他出糗，这让亨利觉得很没面子，但在钢琴方面，亨利有着独特的执念。
正因为亨利拥有如此独特的执念，这才让亨利年纪轻轻，就达到其他年轻人无法睥睨的高度。
“喂，憨十九，劝你还是弹奏些比较熟悉的曲子，我可不想因为你弹奏烂曲子而获胜。”
听到亨利说出这句话，就连天海大学钢琴系的学生，也都有些佩服亨利的某些魄力，因为他想光明正大的获胜。
乔治教授 ，王震教授，听到亨利对憨十九说的话，他们也都感慨万千。
不愧是诺汉威音乐大学排名第一的学生，他甚至主动放弃优势，也要与憨十九正面比试。
“就你事多，一边待着去。”
任谁也没有想过，面对亨利的好心提醒，憨十九竟完全不领情。
亨利见到憨十九完全不领情，他倒也没有生气，而是表情很平静的说道。
“既然你不信钢琴定律，我可以给你一次尝试的机会，你弹奏的这首曲子可以不作数，待会我们才正式比赛。”
听到亨利如此坦荡的说出这些话，憨十九也是停下脚步，一副看白痴的表情，看向亨利。
“你是不是吃饱撑了，谁要跟你比什么赛。”
亨利也是有些呆愣当场，不过很快他的表情变得难看起来，仔细回想起来，好像憨十九确实没答应过跟他比赛。
“说实话，你这个人不讲礼貌，还一副自我感觉良好的样子，确实让我想抽你，不过你这人心眼倒是不坏。”
亨利听到憨十九这么说，他整个人呆愣在原地，表情有些无奈的说道。
“憨十九，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被我吓得瘫坐在地上，心态不炸裂，这是在夸赞你。”
憨十九和亨利正扯皮的时候，欧阳雪丹也走到王震教授的身旁，忍不住开口问道。
“王教授，刚才我提出来的事情很难办到吗？”
无论王震教授，还是乔治教授，又或是拉姆斯教授，听到她的提问，众人的表情都有些无奈。
“欧阳导师，你提出来的事情，并不是有难度，而是根本不可能完成，即便当今的钢琴大师也达不到那样的水平。”
欧阳雪丹听到王震教授的回答，她才猛然反应过来，终于明白怎么回事。
难怪众人的眼神里满是惊愕，原来她提出来的即兴创作，竟是无法完成的事情。
想到这里的时候，欧阳雪丹也不在犹豫，既然明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欧阳雪丹自然也不会让憨十九为难。
就在欧阳雪丹准备上前制止，却看到憨十九已经坐在钢琴前，随后缓缓抬起手。
王震教授，拉姆斯教授等人看到憨十九抬起手，他们立即屏住呼吸。
尤其憨十九抬起来的双手并没按下来，就那般悬停在琴键上，时间好像在他的身上静止。
他们生怕说话会打扰到憨十九的思考，即兴创作是相当难的事情，所以也没人抱怨，都在默默的等待。
大概两分钟左右，刚才闭目沉思的憨十九，他微微睁开眼，然后手指按向琴键。
叮当哐当哗啦，憨十九的双手落在琴键上的瞬间，一阵杂乱无章的钢琴响声。
无论天海大学，还是诺汉威音乐大学的钢琴系学生，他们听到如此杂乱的琴谱，他们都忍不住皱起眉头。
“哎，这是崩了？一开始就完全杂乱无章，看来即兴创作对憨十九来说还是太难。”
“是的啊，憨十九不过年仅二十出头的青年，让他短短两分钟内即兴创作，这也太难为他。”
就在众人都在纷纷开口说话，不料亨利，拉姆斯教授，乔治教授等人，瞬间瞪大眼睛。
“所有人都安静，不许打扰到他！”
或许其他人听起来好像开始杂乱，但他们三人却从杂乱的钢琴声里，捕抓到某些特殊的规律。
憨十九的左手正飞快粗暴按响钢琴，但他的右手弹奏出来的琴声却非常轻柔，所以众人没能第一时间听出门道也理所应当。
天海大学和诺汉威音乐大学的其他人，看到拉姆斯教授，亨利，还有乔治教授如此震惊的表情，众人的表情也有些不解。
但很快他们也闭上眼睛，以内心去聆听钢琴曲，直到憨十九右手弹奏的钢琴曲逐渐清晰，他们也瞪大眼睛。
因为他们从钢琴声里仿佛看到繁华热闹，已经忙乱成一团的社会缩影，而右手弹奏来低沉不易察觉的钢琴声，仿佛毫无预兆覆盖而来的乌云。
右手弹奏的钢琴响声越来越清晰，左手原本杂乱无章的钢琴声戛然而止，随后就是清脆悦耳如小雨滴落的轻响。
刚才右手逐渐弹奏沉重的钢琴响，也在以极快的速度变得舒缓，听到这里的时候，天海大学和诺汉威音乐大学的钢琴系学生都倒吸冷气。
这是钢琴大师才能施展出来的层次感弹奏，憨十九的连接毫无瑕疵，最震惊的还是乔治教授，拉姆斯教授，还有亨利。
他们三人在闭目细品之下，却听不出来，刚才憨十九右手弹奏出来的沉闷响，不知是天空乌云的压境，还是沉重的心情。
这不淡淡是弹奏技巧上的层次感，同时也是感受上的层次变化，第一次他们好像听是吵杂的繁华都市被乌云覆盖。
但现在听起来，却像是吵杂繁华的都市，让他的情绪变得沉重，他们竟能听出双重感受。
伴随右手舒缓的钢琴声响起，左手弹奏的速度也慢慢变快，有频率可循的弹奏。
左手弹奏的就想小雨点在逐渐滴落，右手舒缓的声音，仿佛像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
但在细品之下，又像小雨渐渐滴落，原本沉重浮沉的情绪，也逐渐变得平静。
感受到钢琴里的双重意境，他们的内心久久无法平静， 如此完美的双重意境弹奏，这简直是前所未有。
虽然也有一些世界顶级的钢琴大师，也尝试弹奏双重意境的钢琴曲，但他们能达到的效果也是微乎其微。
憨十九现在的弹奏水平，已经超出他们的预料之外，他们都认为，这已经是憨十九的极限，殊不知这时才只是刚开始。
伴随左手弹奏的速度越来越快，他们的思绪仿佛被拉入大雨中的世界，而左手的弹奏也已经轻到最低点。
这一刻仿佛小雨变成大雨，还有些喧闹的世界，也已经彻底安静下来。
同时也像在大雨之中，原本那颗沉重压应的心，在大雨的洗礼之下变得安静。
这是双重意境的钢琴曲，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打死他们都难以置信，这是憨十九极限创作的钢琴谱。
因为从弹奏到感情连接，一切的节奏与舒缓都连接完美，几乎无法挑出任何毛病。
这样复杂的钢琴曲，即便很有天赋的他们三人想学会弹奏，最起码也得耗费一年时间。
而且他们只能弹奏出表皮，根本弹奏不出像憨十九这样的双重意境，这一刻亨利无奈叹气，眼神复杂的看向憨十九。
尽管憨十九还没弹奏完整首曲子，亨利也已经明白，即便是被誉为诺汉威音乐大学最杰出的年轻天才，他的钢琴造诣，也远不及眼前的憨十九。
憨十九现在已经弹奏出欧阳雪丹所提的即兴创作，这让欧阳雪丹的表情有些迷茫，忍不住开口问向旁边的王震教授。
“王教授，他现在弹奏出来的曲子怎么如此特别，好像有不同感觉，我的心情也伴随钢琴声逐渐平静。”
“这就是王教授刚才说的双重意境弹奏吗？之前不是说世界上的顶级钢琴大师饿无法弹奏出来吗？十九弟弟怎么能弹奏得出来？”
突然被欧阳雪丹询问，王震教授也是苦笑的愣在原地，他的表情显得无比迷茫。
“按理来说，这样的双重意境曲子，就算世界级钢琴大师也无法弹奏出来，但憨十九能弹奏出来，这完全就是意外！”
“欧阳导师，今天不仅是你第一次听到这种类型的曲子，估计在场众人都无一例外，也是平生第一次听到这类钢琴曲！”
“此刻的憨十九同学，他已经成为钢琴界里的巅峰，今天发生的事情，也会被载入钢琴历史，因为他是双重意境钢琴曲的开拓者，同时他也是引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