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红色百褶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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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的课程总是枯燥乏味的。
早川望对于今天的记忆只有几个知识点和七濑老师的白裙子好好看，以及早上咲太有马的对话和七濑老师的白裙子好好看。
一天的学习已经结束。
黄昏的教室里人群逐渐消散。
青春靓丽的女孩手牵手，商量着放学后是否去一场甜品之旅，体育部的家伙们也早已经跑出教室，走廊上传出闹哄哄的嬉笑声。
早川望想了想，也起身打算离开教室。
“这就走了？你去哪啊早川望？”这时，咲太有马拿着书包问道。
学校的课程到三点半就结束，剩下的时间是学生的社团活动时间，一般大家都会背书包离开，不会再回教室。
而早川望没有背书包，说明不是参加社团活动。
“七濑老师找我去办公室一对一辅导，因为写情书被抓到了。”早川望回头说。
“情书？”
“周五让重新写的检讨书。”
早川望叹了口气，摊手解释。
“当时写「想要认真学习」她不给过，我只好改成〈想在青春大好的时光里面，谈一场玫瑰色的恋爱〉，于是洋洋洒洒几百字，写下我觉得最佳的恋爱对象。”
“成熟的女性，长长的头发，性格温柔体贴，最好可以天天接触——然后七濑老师误会我是在写她了。”
“所以现在让我去办公室解释解释，探讨人生。”
咲太有马听完一时间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微妙朝早川望喊了句“加油啊！”便没了后话。
早川望也挥手“好好。”和他道别。
接着迈动脚步，早川望走向职员室的方向。
大概走了几分钟，来到熟悉的房门前，早川望感觉教室的门都没有这个门亲切，这几天经常来。
敲敲房门，然后打开。
视线往里面看去，第一个第二个…好，找到七濑老师，她正坐在第三个位置上批改着作业，认真的模样是温柔体贴的教师。
早川望走上前去，然后发出存在声明。
“那个…七濑老师，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七濑老师听到声音，转过头来。
她的脸上没有笑容，而是教师的威严，尽管有点不称职，像是假装生气，但还是让早川望胸口一紧。
年轻的女教师好厉害。
可恶。
“早川望同学。”
“——我在。”早川望回神。
“第二份检讨书是什么意思？”
早川望沉默了一会儿，解释道：“人类都喜欢成熟的女性，因为成熟代表着各方面发育到最佳程度，而且温柔体贴更是女性最好的品质，所以…”
早川望还没有说完，额头就被敲了一下。
“嘶…”
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
接着是A4纸和一支黑笔，七濑老师无情的指向旁边的座位，一句话也没有多说，便继续写自己的教案。
看来又是在办公室度过的下午。
…这些不行那也不行…
早川望心想，落寞的拿着笔和纸，揉揉头。
接着半蹲在会议间，早川望写着检讨书，表达自己认错的心，而玻璃制的隔门可以让七濑老师清楚的看见早川望。
好吧，那就写青春该怀有不期而遇，平静的心态，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早川望埋头写下自己的文艺，但写着写着又跑偏了，变成抨击当代学校的风气和思想上的禁锢。
早川望拿起纸，抖了抖自我欣赏。
好，是红色感叹号404。
不过蹲着也很累了，早川望决定把新的检讨拿给七濑老师看，这是自己努力改过的证据。
“老师，写好了。”
早川望交上去检讨书，站在一旁等待结果。
可看到一半的时候，七濑老师就放下了检讨书，轻叹一口气。
“对了早川同学…社团你找到了吗？”
她揉揉太阳穴，这微妙的话题开始就好像过年遇见催婚的家人，莫名其妙。
“姑且找到了。”早川望回答。
“什么社团？”七濑老师追问道，“是棒球部吗？”
为什么第一反应都是这个？
“棒球部只剩下啦啦队了。”早川望无语地说道，“我没有混在女生里面‘嘿哟嘿哟’舞动彩条的性癖，所以不是。”
“那是什么部？”
“类——人类群星闪耀部。”早川望回答。
“？”
七濑老师像是没有听清一般：“人类群星闪耀部？”
“嗯，填了申请表，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加入了。”
“……”
听完早川望的话，七濑老师并没流露出开心，又或者是其他异样的情绪，只是慢慢点点头…
“虽然老师不是很想打击你……算了。”
七濑老师停顿，话锋一转：
“检讨书重新写一份交给我，反省一下你自己做过的事情，写完才能走，听到没有？”
“……”
不是？为什么说一半又不说了？七濑老师这欲言又止的模样让早川望有点在意。
像是被家里催婚，自己顺从参加了安排好的相亲，但是把酒言欢之后没有被女方看上的尴尬。
“……“
但碍于师生关系，早川望只好又重新拿上一份纸，回到旁边的相谈会议间继续写检讨。
笔尖一下一下戳在纸上，早川望思考着如何开头。
来一场人类灵魂的伟大思考算了…
但这时，职员办公室里又走入了另一个学生，看来也有倒霉的孩子没能参加社团活动。
早川望下意识的往那边看去。
——是红黑相间的百褶裙。
因为蹲着的缘故，早川望的视线第一视线注意到水平内的物体。
然后，是黑色长筒袜和白色平底鞋。
接着，不近女色的早川望视线上移，意外发现来的人是在部室里有过一面之缘的少女。
被称作为「那个人」的少女。
这时的她也依旧美丽，长发及腰像是《百美新咏图传》中的描述。
（注：百美新咏图传由清代文人所创，是我国版画史上的一颗璀璨明珠，收录了历代的名媛，这里所强调她的气质出众）
“老师，这是社团创建申请表。”
“……”
七濑老师接过雾枝花溪递过来的表，看了看脸色有点微妙。
“那个，人数没有达标…一个人是创建不了社团的哦，花溪同学。”
沉默了一会儿，雾枝花溪解释说道，撩动身后的长发：
“人类群星闪耀部是以寻找天才为目的的社团，所以成员都应该满足一定条件，对于特殊的情况可以特殊处理。天才并不多，希望老师能够通融。”
七濑老师犹豫一下说道：“学校这么大…没有人申请加入吗？那么多的人总应该有一两位的。”
“人和天才不能一概而论。”
雾枝花溪说道，发表这句话的语气就像是甜豆腐脑和咸豆腐脑不能一概而论般笃定。
“那…周五的下午应该有合适的人加入吧？”七濑老师问道，小心翼翼的，“有没有一个，叫早川望的孩子来填申请表？”
听到这句话，雾枝花溪低下眼眸，陷入了沉思。
“并没有。”
回答的No。
这时，旁边的相谈会议室推开。
早川望走了过来，认真的走了过来，一步一步没有说话的走了过来……但接着他一个踉跄。
因为蹲的太久，腿有点麻。
最后不动声色地扶了一下桌边，早川望看向那位少女。
因为隔音效果并不好，所以刚刚的对话他都听见了——坦白地说，明明见过面却说No，对人很不礼貌。
“周五的下午我们应该见过面。”早川望的手扶着桌边道，“人脑中有1000亿个神经元，每个神经元可以参与神经元组织网，理论上来讲可以记下五百万本书，所以没有道理，你会忘记那天下午的事。”
“……”
在四目相对中，早川望占领了气势的高地。这是甜党和咸党联手的大胜利。
但接着——
“想起来了。”雾枝花溪慢慢说道，“宇宙英雄？”
早川望顿时沉默。
貌似对方并没有忘记，而是单纯不知道早川望的名字——因为在最后一问那里，早川望留下的是另外的四个字。
“宇宙英雄？”七濑老师有点疑惑。
雾枝花溪的嘴角微微上扬，让人有点小鹿乱撞。
早川望想，她应该是在微笑。
“对的，宇宙英雄。”
早川望：……
看着投来的两道目光，早川望默默后退，想装作没有来过这里。
不行了，这是什么炼狱，这种被叫网名的羞耻感觉让他思绪有点混乱…
但后退了几步——
“好吧…那这位宇宙英雄有通过入部审核吗？”七濑老师问道，即使在这种尴尬的氛围下也能继续话题。
温柔的老师好厉害。
雾枝花溪停顿了一下，轻声说道：“以社团的角度考虑还算合格，但我个人的角度是不合格。”
“那总归是合格的对吗？现在的社团里没有几个还在纳新了…老师不想让他下课后一个人孤僻的坐在教室里，太可怜了。”
七濑老师拉住雾枝花溪的手，慢慢说道。
面对七濑老师这般温柔的教师，貌似少女也败下阵来，有点不知道该如何拒绝。
于是最后，雾枝花溪看向早川望。
她轻叹了一口气，把表留下之后，转身走出职员室。
早川望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七濑老师，尴尬还没有消散，他只想找个地方清除这段记忆。
犹豫半响后早川望出声：
“……我回去继续写检讨书了？”
“快点跟上。”七濑老师无奈的说道，指了指门外。
“……”
看着老师的目光，早川望只好心领老师的辛苦用心。
“那老师再见。”
早川望出声道别，走出职员室。
……
……
ps.
两人走后。
职员办公室里，七濑老师对这两个操心的学生，都有点心累。
这时视线下移，她注意到了雾枝花溪留下来的表。
奇怪…
七濑老师拿起来一看，发现是早川望的入部申请表…接着是一声轻笑。
“这孩子。”
——
「如果有超能力你希望是什么？」
「蓝色药丸」
「每个人都会死亡那么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来都来了」
「你对我的第一印象？」
「未来可期」
「你的名字？」
「宇宙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