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抛弃光的人,必将被光击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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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冬岭。
这是一个环境状况与名字极其相符的区域。
寒冷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名词，而是一个极具杀伤力的武器。
沿途，可以看到许多反物质军团被冻结的残骸，个个面目狰狞，扭曲黑暗。
它们到死也没想到这个脆弱的星球竟然反过来摧毁了它们。
寒潮消灭了反物质军团的入侵，代价是也差点消灭贝洛伯格的人民本身。
这便是事物的两面性。
走向最终的台阶，众人看到了不可思议的庞然巨物。
放眼望去，那金属的质感哪怕是被风雪侵蚀也没有一丝消减。
“这是……［筑城者］留下的遗迹吗？”希儿惊了。
丹恒也不禁感叹，“……跟城里那些一板一眼的建筑完全不同。”
三月打量了一会，“看起来……像不像一只巨大的手掌？”
“有没有可能，那就是一只手掌？”燎羽说道。
……
踏上台阶最后一步，布洛妮娅和可可利亚的身影赫然在目。
相比于无比冷静的可可利亚，另一边的布洛妮娅完全是一副痛苦的表情。
“不……不要！”
“不要抗拒，布洛妮娅。”可可利亚望着星核，“接受共同的意志吧！”
“不，这不是我想要的，这种算什么未来，母亲，你到底发什么疯！”
“看着他们承诺的未来，布洛妮娅！一个没有任何痛苦的世界；一个不需要向任何对象祈求存续的世界；一个我们可以永远守护的世界。你竟然一点也不心动，为什么？
这么多年，我们不断尝试，不断抗争，以为人性的光辉将指引我们走向复兴。结果呢？只有一败涂地！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该做的不是对抗这股力量。因为他本身就不可抗拒。我们应该聆听他的诉求，别再执着于盘踞人性深处，那难以磨灭的愚妄和怯懦。抛弃它们，解开束缚你的枷锁！星核将带人类走向进化，祂将……”
“说够了没有魔女！你的洗脑到此为止了！！”希儿的呐喊将可可利亚的气势打断。
可可利亚没有表现出失望，而是一副早就料到的表情。
“果然还是来了啊。本以为你们会葬身在暴风雪之中。”
“抱歉让你失望了啊。”燎羽嘿嘿一笑，“虽然你是大守护者，但也不可能掌控所有的事情。数不清的变量你算在内了吗？”
“在你死之前我们都会活的好好的。”希儿义愤填膺道：“布洛妮娅，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就算你说了我也不会明白，但只有两件事我清楚得跟——
第一，我和他们千辛万苦来到这里，为的就是封印［星核］。
第二，我说过，无论你出什么事，我一定会来救你的。
所以，你懂吗？就算你已经被那个疯女人给洗脑，把我们的约定忘得一干二净——我也要把你敲晕了再带回去！”
燎羽点点头补充道：“整个贝洛伯格都需要你，我们也需要你，这段时间我们的相处不是假的。”
“希儿，还有大家……”布洛妮娅感激的看向众人，“我就知道你们会及时赶来。”
可可利亚并不喜欢这种戏码，至少在新世界里绝对不会有这种矛盾冲突，但为了表示自己没有那么急迫，她只好静静地看完这出难看的戏。
“可以了吧？我已经给了你们充分的时间……道别的时间。”可可利亚的语气像是拔掉了所有的感情，如同冷冰冰发风雪，戳得人浑身不合适。
“带你来这的另一个原因，是时候告诉你了，布洛妮娅。我想见证你的选择。是选择继续执迷不悟，还是选择承认新世界的到来？我已经把所有真相告诉你了；关于星核的交易，关于我向他许下的愿望。我可能之间……再也没有秘密了。”
“这种选择有什么意义吗？”布洛妮娅质问道：“难道，你觉得星核会遵守诺言吗？那根本是偷换概念！”
“哦？你是这么认为的吗？”布洛妮娅毫不意外，抬起头再次望向星核，“多年前，［星核］的声音第一次在我耳边响起，而我和历代守护者一样，闭目塞听。那时候我和你一样，苦苦守着筑城者所谓的［存护］……
我的信念一度无比坚定……直到某个变量打乱了一切；另一个选择出现在我面前，那意味着颠覆旧秩序，迎接新世界的到来。我觉得那比虚无缥缈的［存护］要真实多了。”
布洛妮娅感到无语，没想到曾经那个敬仰的母亲真的变成了这样，但一想到过去的恩情，又舍不得说出什么侮辱性的话语。
因此她只能暂时保持沉默。
“我一直在苦恼，该怎么告诉你。承诺中的未来迟早会到来，但如果你可不能待在我身边，和我一同守望那个新世界……”
可可利亚闭上眼睛想象着那个画面，“那我将会陷入痛苦之中——布洛妮娅，难以抹消的痛苦！”
“你还真是喜欢自怜自哀啊，可可利亚。”燎羽气不打一处来的骂道：“这个世界上多的是比你痛苦的人，那些被你命令坑害的人就不是人了吗？所以你就是这么自以为是，才会这么好骗，星核找上你，恰恰是因为你这糟糕的性格！
这种事只有你自己不知道。”
“呵，外来者，你说得很好，但是没有意义。”可可利亚冷哼道：“也许我应该感谢你们。迫于你们带来的压力……我终于可以直面自己最后的弱点。”
说罢可可利亚看向布洛妮娅，“现在轮到你选择了。无论如何，你总有选择——过去如此如今依然。”
布洛妮娅知道这一刻迟早回来，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她深呼一口气，“可可利亚大人，你所谓的选择，就是逼迫我必须服从你罢了，只要我不选择服从你的心意，你就会清算我，这种虚伪的公平，我不需要。
我很感谢你把我抚养成人，感谢你还愿意假装给我选择的权利。
可是对不起，母亲。这最后一次，我不能站在你身边。我还有基础的明辨是非的能力。”
可可利亚绝望了，失去了女儿的支持，她只剩下星核了，就算是没有布洛妮娅的世界，她也只能义无反顾的一头扎进去。
“你所否定的人性缺憾，也许不假，绝境的确会映出最人心阴暗的一面。但为此忽视人性人性的光辉，是否太过极端了，你只不过是在为自己的错误找了个拙劣的理由罢了。
无论这个世界最终的结局是怎样，都应该由人类亲手铺就——
——而不是把命运交给这枚祸种！”
说着布洛妮娅凝视着星核，仿佛从它那人畜无害的外表下看到了邪恶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