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年前的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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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爷爷情况很不好，医生已经下了病危通知，让我做好心理准备，而且谁也不敢给我们做手术，她的话无疑是让我抓到了一丝希望，所以我当时只犹豫了一瞬就答应了。”
叶繁星心里又酸堵，封辰当时的心情，叶繁星大概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他们也可以算是同病相怜。
“所以。”叶繁星压着难过，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哽咽，“你突然消失的那五天是因为你爷爷生病住院了。”
那五天她看不到他，在微信上问他去哪里了，他只是说家里出了点事。
她想去看他，他却说他不在家，让她不要担心，等事情处理好后他就会回学校，却没想到他说的出事竟然是封爷爷病重。
“嗯。”封辰轻轻点头，“后来祁悦家里帮我找了专家，敲定了治疗方案，我爷爷情况也慢慢稳定了下来，但却还得在医院住着。”
缓了一下他接着说：
“所以我回去上学后每天都还是得往医院来回跑，爷爷吃不惯外面的饭，我每天早上中午都是做好饭送过去交给护工阿姨然后再去学校，晚上则是做好饭带到医院就直接在医院住下。”
封辰抬眸，嘴角突然淡淡勾起，“那段时间我是真的太忙了，因此才没时间和你说话，没时间再送你回家，也，没有时间发现你的反常。”
更是把他的小星星弄丢了9年。
叶繁星看到封辰明明是在笑，可是整个人却是被难以言说的苦涩笼罩，让叶繁星都不可避免地被感染，舌尖泛苦。
“对不起，我一样没有察觉到你的异常。”叶繁星忍不住倾身向前轻轻环住了封辰的肩膀。
原来，那段时间，他们彼此都深陷在各自的悲痛中自顾不暇，却又自以为是地不肯将自己的痛苦让对方分担分毫。
没错，当初叶繁星就算想要把自己休学的事情告诉封辰，也没想过把真正原因告诉他。
她当时想到的借口为了让父亲更好得接受康复治疗，一家三口都要搬去北城，而她也会转学。
而且她都想好了第二天上午去办休学手续的时候，请求班主任替他向封辰隐瞒他休学之事的说辞。
可惜她当天晚上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所以第二天上午在办完休学手续后，只恳求班主任别把她的情况告诉别人后就悄然离开了。
她离开时，甚至都没有勇气再去教室里看一眼。
现在，当初的许多事情终于都有了答案，可是却让两人更加的意难平。
封辰抬起左手回抱叶繁星，将半张脸都埋进她肩窝，“星星，如果我们当初都自私一些，是不是就不会错过这么多时光了？”
叶繁星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抱着封辰肩膀的双手收紧，下巴抵在他肩上无声抽泣。
相比于封辰，叶繁星又何止是意难平，她还有深深的后悔与自责。
如果当初她可以勇敢一点，第二天当面找封辰说清楚，那他们就不用错过这么多年，封辰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两人就那样紧紧抱着，贪恋感受着彼此的气息与体温，就像两个漂泊在冰天雪地的孤魂终于有了温暖彼此的港湾。
情绪在一阵发泄过后，叶繁星顾及封辰的腰伤，没敢让他再继续坐着。
她吸吸鼻子抹掉眼泪后，小心将人推开，然后红着一双眼睛对他说：“你坐得太久了，我先放你躺下。”
封辰也确实有些坚持不住了，轻轻点头后，也放开了叶繁星。
叶繁星把人放平，又把移动餐桌推回墙角后，重新坐到封辰身边，边伸手去拨他额间碎发边说：
“你出汗了，我去接点温水过来给你把脸和身上擦一擦。”
封辰没有拒绝。
很快叶繁星就端了一盆温水回来，拧了毛巾先给他擦脸。
封辰的胡子好几天没刮了，现在已经冒出了好长。
叶繁星给他擦完脸，忍不住用手指背轻轻蹭了蹭他下巴上的胡子，微笑着和他说：“阿辰的胡子有点长了哟。”
封辰淡淡勾起嘴角点头，“嗯，等会儿就打电话让娜娜把我的刮胡刀送过来。”
叶繁星转身去洗毛巾，边洗边说：“小冯爸爸明天手术，你就别打扰她了，我等会儿同城给你买一个，明天快递就送过来了。”
“嗯，好。”封辰点头没有拒绝。
能用上女朋友给买的刮胡刀，封辰自然是乐意的。
拧好毛巾叶繁星坐回床边后，伸手就解开了封辰衣领下的两颗扣子，然后开始给他擦脖子。
“对了，封爷爷他现在怎么样了？还在淮城吗？”
擦完脖子转身又要去洗毛巾时，叶繁星随口问了封辰一句。
而她转身低头去洗毛巾，却并没有发现封辰的眼里再次染上的悲痛。
半晌没听到封辰的回话，叶繁星抬头去看封辰，这才发现他眼眸微垂，又长又浓的睫毛轻轻颤动，整个人都被悲伤的气息包裹。
“阿辰。”叶繁星停下手上动作，轻声唤他。
封辰这才缓缓抬眸，在看了叶繁星一眼后，又重新垂下，“他……在你说给你发信息的那天晚上……走了。”
叶繁星眉心轻颤，呼吸跟着一滞，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事情为什么会是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只觉心口再次被用力攥住，呼吸都变得困难，双手紧紧攥起，许久才艰难地又出声问道：“你不是说，不是说封爷爷后来情况已经稳定了吗，怎么会……”
叶繁星皱眉，艰难吞咽口水，喉咙都像在被人用刀子割刮。
封爷爷对于封辰来说有多重要，叶繁星是知道的。
他和她说过，他是和他爷爷相依为命长大的，爷爷是他唯一的依靠。
可想而知，那个时候，他该有多难过。
封辰的双手也一点点攥起，咬着下唇鄂内全是颗粒感的软肉，几次调整呼吸，艰难出声：
“是啊，明明情况已经稳定，手术时间都定了，可是他还是没等到手术就那么突然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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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辰：我们的事告诉大家一个什么道理呢？
叶繁星：告诉大家爱得太无私不会变伟人，但会变光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