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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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相恋的故事都是没有结果的。
故事里的秋泽信在年少的时候遇见深爱他的宁小姐，少女时期的爱恋青涩又纯真，对他的追求是渴望热烈的。
秋泽信本不该被那个少女吸引。
明知道理智上要拒绝她，然而在小宁笑容甜美凑过来亲了他脸颊的时候，他还是不可避免地沦陷了。
秋泽信从不会在外面承认他们的关系。
就像是在坚定内心的拒绝一样。
从不会在别人面前承认这份恋情，然而小宁并不在意，她深爱着他，自然不会介意对方的冷淡。
可是渐渐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生活的压力到来，小宁开始变得患得患失，身边的朋友都在劝她放弃。
因为六年了。
整整六年，秋泽信和曾经一样对她不冷不热。
这样的发现令她感到心凉。
原来有人的心是真的捂不暖的，不管再怎么努力想要引起对方的关注，到头来也就只有她自己像个跳梁小丑一样，换来的只有漠然。
她在少女时期对秋泽信说。
“阿信，等恋爱七周年的时候——你就来娶我吧？我只想嫁给你，这辈子只想成为你的新娘。”
那时候的秋泽信只低低地“嗯”了一声。
可是在七周年到来的前一个月，小宁终于隐忍到极限——对他提出了分手。
秋泽信的回应只是沉默。
没有挽留，没有悲伤，只有一个“好”字。她想走，那他就放她走。
为什么呢？
因为他没资格挽留她。
秋泽信的父母在欠下巨债后跑路了，十几岁的时候，是他最后一次看见父母。从那之后，债务落在了他的身上。
沉甸甸的、压抑着让他喘不过气。
可偏偏在这样灰败绝望的年纪里，遇见那个如同阳光般耀眼的女孩。那个说着喜欢他，想要一直陪着他的女孩。
那也是秋泽信第一次慌乱。
也是他第一次感到自己的处境有多悲哀，连最爱的人都无法守护。他不敢说、也不能说他身负巨债的事，不能连累那么美好的女孩。
所以他极力克制。
克制拥抱、克制亲吻、克制占有欲。
他怕一旦自己得到太多就会贪心，然后再也不能回头。他克制又内敛，他隐忍着那些泛滥的情愫，他独自背负着债务走在他艰难的梦想路上。
直到最后——
他还清了债务，也实现了梦想。但是，宁小姐却不在身边了。
他记得宁小姐喜欢音乐。
他记得宁小姐擅长许多乐器。
于是他在宁小姐故乡的城市里，为她开了一间她会喜欢的“玩具屋”，等待着缺席的桃心皇后归来。
花黛回到家里花了大半天时间把这短篇小说看完。
放下书本的时候。
她的心情还有些惆怅，毫无疑问上次秦致年带她去的那家乐器店，就是这本小说里男主人公在最后开的店面了。
秋泽信……
连名字都一样，明显到这种地步，认不出来才笨笨呢。
花黛把糕点的材料做好。
放进冰箱里冷藏一夜，第二天才能继续后面的步骤。
她还有些心不在焉。
抱着那本书趴在床上晃悠着腿，花黛想到今天在图书店里碰见的易子晏。
他当时说。
——我猜，他们如果能吃到你亲手做的糕点，恐怕会高兴坏了。
那你呢？
花黛在那个时候想这样问他：如果我也送给你的话，你会不会高兴。
可碍于种种原因，没能问出口。
就算问出来了。
那么她想要易子晏怎么回答？也不过是让对方为难，更显得自己咄咄逼人令场面难堪罢了。
因为……
易子晏说过，不要把他当做恋爱对象来看待。
他甚至还主动推荐秦致森和秦致年，说他们比他更优秀之类的。可偏偏是这样的易子晏，那么善于观察的一个人——
怎么就没发现……
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花黛的指尖轻颤着揪紧了衣摆。他在用语言把她推开的时候，她罕见地垂了眸一言不发。
是发现了假装不知道。
还是说——故意无视了？
……这样的人，真的是太狡猾了。
花黛躺在床上有些失神地看着天花板的吊灯，一只手搭在自己的额头上，微微遮挡了一部分刺眼的灯光，思绪逐渐飘远。
易子晏对自己的事闭口不谈。
却总是能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然后又用开着玩笑似的漫不经心口吻，让花黛去选别人。
那么易子晏自己呢？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花黛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认真正视过他的想法，摆出拒绝态度的易子晏，用很现实的因素分析出自己不适合她，所以放弃。
然而若即若离的距离感。
不经意间的暧昧，都足以令人怦然心动。
指尖偶然触碰在一起的温度，坐在她身边时他的气息。感知是如此鲜明、清晰——泛滥，他就是那么鲜明独特的存在。
明明他不用去跟任何人比较的。
他自己就带有足够的闪光点，只不过聪明反被聪明误，易子晏自己没意识到。
……这样下去可不行。
花黛垂了垂眼眸，浓密卷翘的睫毛轻颤。闭了闭眼，她撑着床坐起来，如同绸缎般顺滑的黑色长发，也随着花黛起床的动作，散落在她娇小的肩膀。
多准备一份材料吧。
她有了别的想做的糕点。
桂花调香，口味清新，q弹柔软的口感。对了，像现在这种季节可能冰冰凉凉的糕点会比较合适，冷热皆宜的最好。
花黛看了看时间。
已经接近午夜零点了，不过今晚还很漫长，有充足的时间给她制作。
小姑娘系着围裙。
就在厨房里开始捣鼓起来，擀面杖拿着擀面皮认认真真操作起来，想搞得精致一点，她还打算再做一些荷花酥当点缀，也顺便增加风味。
刚开始尝试制作难免会失败。
花黛并没有气馁，越挫越勇。
厨房里的材料几乎一团糟，场面凌乱不忍直视。烹饪课也不过是刚刚到达及格水平的花黛，想要做出好吃的又考验厨师技艺的中式传统糕点，那确实是相当有难度了。
荷花酥炸了不开花。
比如做的糕点想搞层冰皮，结果出炉一看，就跟白面馒头似的……
可以说是跟糕点一点都不沾边了。
忙忙碌碌到后半夜。
最后一炉出来，形状勉强能看，口味也还不错。但还是需要改进，仍然有上升空间。花黛自己总结了一下经验，在小本本上记下来。
后半夜。
苏媚儿回到家里看见亮堂堂的大厅，闻到了一些甜甜的味道，不禁有些疑惑。
她穿好拖鞋走进去。
一眼就看见坐在餐桌旁边的花黛，她身上的围裙几乎沾满面粉，连粉嫩的脸颊都沾着点。
餐桌上摆着好几个碟子。
装着的有一些奇形怪状的东西，但也有一部分是能认出形状的糕点。
苏媚儿忍不住惊呼：“姐，你在干嘛？大半夜的，你在做烹饪课的课题吗？”
真是要命啊。
要不是知道家里的安保系统很给力，再加上花黛在这里。
要不然，苏媚儿看见花黛身后的厨房是这幅惨状，都忍不住要怀疑家里是不是进贼找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