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那便.........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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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泉宫,午后。
“廷尉大人,陛下吃了午膳困乏,已经睡下了,您还是晚些时候再来吧!”
于河略有失落。
许久未见女帝,甚是想念。
昨夜一个通宵未眠处理公务,直至今日午时才罢。午饭只喝了口米粥,便匆匆而来,只为这一面,如今........
“无妨,我静候稍等便是!”
“日头有些毒,廷尉大人可于檐下等候。”
女官匆匆而去。
这日头虽毒,却还不是难以忍受。再者,哪有臣子待国君,国君未见,便不顾礼仪往阴凉处躲的。
树上蝉鸣得热烈,就此,于河独自一人立于烈日之下暴晒,整整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女帝未醒!
女官见此,又是回禀:“廷尉大人还是先回吧!昨晚上陛下批改奏章至四更天才睡,怕是今日得再多睡些时辰了。”
“无妨!”
于河双手指头撑着灼热的玉阶,“扑通”跪在甘泉宫门口。
跪下并非是要说什么“陛下不见便长跪不起”之类的,而是昨日一宿未眠加之肚内空空,烈日之下,再难抵挡,只得以跪姿做着支撑。
“劳烦姐姐为我拿口凉茶来吧!”
“廷尉大人稍等。”
喝了口茶,身子好些了,听得两声犬吠:“汪..........汪.........”
疑惑间,只见得东面一个小太监牵着个非人非狗的东西而来。
苏——幕——遮?
他手中的杯盏捏紧,眉头深皱。
听闻近日来,陛下宠幸罪九,待其如同亲生儿子一般。
女官见此喜笑颜开:“今日真是上天都帮着廷尉大人,既然罪九来了,那陛下便该醒了。”
“何以见得?”
此话无需女官回答,那甘泉宫内已传来“汪汪”犬得欢愉,紧接着是:
“让朕看看,朕的阿九中午吃的什么。”
“哦~圆鼓鼓的,定是面条,对不对?对就汪一声,不对汪两声。”
“汪!”
“真乖!”
........
女官在于河耳畔“咯咯”笑着:“我等都不敢惊扰陛下,但若是罪九,便另当别论了。”
另当别论?姜锦夏对苏幕遮另当别论?对那个可能颠覆她江山的狗东西另当别论?
“只顾说,竟将正事给忘记了。奴婢这便去为廷尉通报。”
一把,于河拉住女官:
“劳烦姐姐,不必再通报了。还有些旧事未处理,先告辞了,改日再来请安,拜别姐姐!”
他撑着略有颤抖的身子,离去。
“廷尉大人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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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阁。
夕阳斜晖脉脉,将一幅幅忠烈画像映得火红。
第三层第三幅挂的是凌云的画像。
这世上除了女帝、罪九、于河,都以为他在死在了落凤坡。
“他算是英雄吗?”凌云问。
一旁的守阁人道:“云公子您真是说笑了,凌元帅都不是英雄,这天下还有谁称得上英雄啊!”
可是他这英雄
“奴才看您常来,比陛下来得还勤呢,论这长相嘛,哎呦呦,与这画里倒有三分的相近呢,可是凌元帅的什么人?”
凌云淡笑:“我便是凌云。”
“啊?云公子可真是会说笑呢!”
一旁便是凌枫的像,他触及,又缩回去。几次,手颤抖,眸子也红了.........
守阁人道着:“这像本是不让摸的,不过看云公子您对凌元帅和凌太尉这般热烈,这次也便破一次例了。”
“嗯!”
在凌枫右脸颊微红的位置已有些许的褪色。像本是不让摸的,若是女帝.........
将军放不下父亲,更是放不下当年的仇恨。
若是人能与像一般长久便好了。这个老不死的也终究是亡了。
人亡,他才知道后悔与珍惜。如何当年年轻气盛,只一身反骨要与他叫板,横竖是听不进他的半点儿话去。
【老不死的,你的小不死的还活着呢!小不死的知道您一直念着想守护在将军身边,护她一世周全,放心,这心愿,小不死的帮你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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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阁,正遇见迎面而来的于河。
凌云自回了京都,无事一身轻,日日闲适,便是饮酒弹琴而歌,逍遥自在。
于河恰恰相反,做了廷尉,大夏百姓千千万,有冤之人不在少数,日日卯时便开府,到午夜之时仍要燃起火烛升堂,难得今日有空。
难得今日有空,便相约饮酒。
已经很晚了,轻云蔽月,月色朦胧。
郊外一处溪水潺潺之所,那五颜六色的野花如今只映着漆黑月光的颜色,泛着诱人的清香。
凌云带了琴来,他这女帝的琴师却从未为女帝弹过一首曲子。
于河斜躺于青石之上,倾酒,听琴。难得有这闲适之时,难得能听到琴声。
“真想不到,你还有这本事?”
“当年青楼哄女孩子玩的,多年不弄,快忘了。”
“我是粗人,也不懂什么高山流水遇知音。只知道——好听!”
于河双颊凹下两只小酒窝,升起一抹淡笑。
他不苟言笑,难得换他一笑。
凌云就此调侃起来:“当年余贵妃弹琴,将军饮酒听琴,说的也是这话。”
于河不做理会,道:“走了有三个月了吧,想她吗?”
她,凌云的女儿凌玉沙,是三个月前奉旨出征的。
“不想。”他道。
“那想陛下吗?陛下有多久未寻过你了?”
“记不得了,许久了吧!”脸暗下,他夺过他的酒,倾一口,“怎么,学起大姑娘争风吃醋来了?”
“我日日繁忙,不常进宫。你在陛下身边,需得处处留心才是。”
“处处留心,又当如何?”
“那个人若有复权之心.........”
“他即便有复权之心,你我又能如何?”
于河忽得皱眉:只怕将军顾念当年情意,遭他所骗。
“那便........”
他走了几步,右手掐着左手的小指,道:“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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