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大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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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母耳每天守着祷告,除了偶尔去查看祭司,并不远行。自回到拉玛城,扫罗派来的人向百姓说威吓的话。但百姓都说撒母耳是伟大的先知,仍尊敬撒母耳,去到撒母耳那里求祝福。也有附从扫罗的人报告撒母耳的行踪,撒母耳却并不理会,只按照先知和祭司的律例行事。就这样过了三年,扫罗寻不到撒母耳的错,就不再派人紧跟,只对以色列全地的长老和首领说:“撒母耳去到哪里,必须快马来报。”
又过了两年,快到逾越节的时候,扫罗吩咐跟随他的童子去找一头没有残疾的纯色公牛犊来。撒母耳将牛犊牵到拉玛城祭司那里,按献祭的例查看了。撒母耳说:“我要去伯特利,向耶和华以色列的神献祭。”于是众祭司为撒母耳祝福,撒母耳就出了拉玛城。
伯特利的旷野,一群羊正在草原吃草嬉戏。群羊毛色鲜亮,膘肥体壮,远远望去就像绿毯上行走的珍珠。不时有羊贪吃茂盛的草脱离羊群,却从远处飞来一块石子,打中它们的头,把他们又赶回羊群。放羊的是一位少年,面色光红,还没有长出胡须,他身材矮小而壮实,容貌俊美,清秀的眸子里闪着鹰一样的光。他没有像其他牧人一样,拿着牧羊的杖,手里只有一副甩石的机弦。远处有一条清澈蜿蜒的小溪,水草丰美,少年常驱赶羊群到那里饮水。小溪有一处茅草丛,有一个多高,少年眼光敏锐,他发现远远的茅草丛中,有茅草凌乱的摆动,他的羊群正在向那茅草地走去。少年警惕的仔细观察,几乎贴着茅草根处,闪出一只饥饿的眼光。那是一只公狮子,长长的鬃毛和耳朵都紧贴着,前爪蹲伏,后腿微起,看着不断接近的羊群,不禁舔了舔嘴。
公狮子一般不会单独捕食,离群的公狮是最凶狠的,它们往往是因为争夺王位失败而被赶出来的独狮,强壮而残忍。少年赶紧将石子套在机弦上,向头羊连甩出几颗石子,都打在他的左角上。头羊受惊带着羊群向右转去,那狮子见马上要到嘴的猎物要溜走,从草丛里一跃而出,羊群瞬间如热油入水炸了锅,奔逃起来。然而这种被人类饲养了千年的牲畜,早已失去了野性和速度,连视力也退化严重。狮子很快接近了一只,伸出利爪轻松拍倒一只,对准那只倒霉的羊的喉咙张开大口。
远处劲风响起,一颗石子破空而来,在空气撕裂的哀号声中“咔”的一声正中那狮子的大牙,硬生生的将它打断飞迸。狮子惨嚎一声,舔舔嘴上的鲜血,放开羊心慌慌站了起来,眼睛刚睃向疾步奔来的少年,瞳仁正中映入一颗疾飞而来的石子。“扑---”,鲜血飞溅,石子打爆了狮子的眼球,深嵌进它的鼻骨里。那狮子被打得在草地上打了个滚,惨嚎着不顾疼痛爬起来就逃。少年却在后面紧追不放,“这狮皮正可以给父亲垫坐位。”少年心想。他丢下羊群,脚下添力飞似的追了上去。一张上好的狮子皮可以顶得上几十头羊的价钱呢!
那狮子受了重创,没蹿出几步就又翻滚在地。正要起来时,少年已经赶到。少年双脚轻轻一点地,飞跃而下正扑在要起身的狮子背上,把那狮子又砸趴了下去。少年敏捷的用机弦套住狮子的脖子,四肢向上弹跳,在空中轻盈地转身,落下时脚已抵住狮子的后脖梗,双手拉着机弦把子整个身体向后绷紧。狮子的舌头都被勒了出来,它虽然受了重伤,可百兽之王一旦垂死挣扎,是相当可怕。狮子翻滚着,四支巨爪疯狂的挥舞着,草沙横飞。少年也不得不跟着狮子翻滚变换姿势,即要勒紧狮子,又要躲避它的利爪。狮子的利爪终于勾住了勒住它脖子的机弦皮革,皮革就如同被利刃切割一般立刻就断了。狮子喉头一松,立时喘了一口气,起身就要逃。少年却不给它机会,只见他将断了的机弦反转,机弦的柄是用铁做的,底部有长柄磨得尖锐,少年平时常用它在草原上挖灶。少年跃起,双脚夹住机弦柄,猛地蹬下去。尖锐的机弦准确的刺入了狮子的另一只眼,整个没入进去。少年双脚在狮头上一点,跳出好远,看着那可怜的狮子在原地狂呼烂抓,抽搐哀号,片刻功夫就不动了。
“大卫---”远处传来呼叫,少年望去,见有一人骑着马向他跑来。临近,他看到倒在地上的狮子,惊讶道:“你又打死了一头狮子!”
“二哥?离羊群归圈的时候还早,你来是有什么事吧?”被叫做大卫的那个少年问。
“父亲找你,把羊赶回去吧。”
“用你的马把狮子拖回去吧。上好的狮皮可值钱了。”大卫说。
“你先回去吧,撒母耳先知来伯利恒了,父亲和全家人都在陪他,撒母耳先知说要见你。他们在伯利恒祭祀的坛前等着呢。”
“撒母耳先知,你说的是拉玛城的那位撒母耳先知?做先知首领的那位吗?”大卫激动的问。
“哦,是的,就是他,你快去吧。哦,不用管狮子,我会把狮子弄回去的。什么?把狮子送给撒母耳先知!我说了你不要管这该死的狮子,这马没法拖,我得去找辆车来,这狮子比你上次打死的熊大多了。”
大卫只得赶紧将羊群赶回伯利恒的家里,关入羊圈。他稍稍洗掉身上的尘土和血迹,就匆忙向祭坛跑去。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全以色列最伟大的先知,大卫激动极了。
撒母耳此时正在和大卫的父亲耶西,以及他的哥哥们在一起坐席。撒母耳是今天将近正午时来到伯利恒的,当他出现在城墙下时,城里的长老和首领都惊慌了,因为他们惧怕扫罗王的命令,又不敢怠慢撒母耳,于是都慌慌张张的出城迎接他。
长老首先向前,对撒母耳行礼,说:“撒母耳先知,您所膏立的扫罗王救以色列人脱离了敌人的手,现在大家都平安,愿您也平安。”长老说罢,露出僵硬的笑脸。
“你们不必担心,神即让我膏立扫罗为王,就当为他在神面前祈祷。我来伯利恒,是为了献祭,你们都当自洁,为耶和华在以色列大行拯救而称颂,也要和我一起吃祭肉。”撒母耳接着问道:“今天帮助祭司的拿细耳人是谁?”
长老的脸面柔和了许多,恭敬的说道:“是犹大支派的耶西,是约阿施的妻子,摩押女子路得的子孙。他是个大富户,他的十分之一从来没有少过,并且还经常帮助祭司。”
撒母耳吩咐说:“你要让他和他的全家都上到祭坛来,帮助我献祭,也要和我一同坐席。”
撒母耳就来到伯利恒的祭坛,长老和祭司都站在撒母耳面前,耶西召唤他的众子来伺立在一傍,听从祭司的差遣。祭司就为他们洁净,献祭的礼仪结束后又请耶西一家按长幼顺序坐席,将祭肉分给他们。
撒母耳对耶西说:“路得的子孙,请你坐到我的傍边。”耶西赶忙欢喜的站起来,躬身快步走到撒母耳身傍坐下,脸上洋溢的荣耀都流到了脚跟。不仅因为撒母耳是以色列的先知之首,拉玛城火柱再现的事已传遍了以色列,百姓们都说撒母耳是与神最亲近的人。
撒母耳对着耶西微笑,举起手中的葡萄汁祝福说:“我进城时,众祭司都称赞你,向我述说你的善行和慷慨。你的祖母路得还在时,众民也都称赞她,她在以色列一切的事都被祭司用皮卷收录。神吩咐我今日到伯特利来献祭,也要膏你的一个儿子,好为他祝福,使他可以承受以色列的产业。”
耶西赶紧起身向撒母耳行礼,说:“我起誓做拿细耳人一个月,就是为了感恩耶和华对我全族的祝福,神使我们家越发兴盛了,我的儿子们都强壮,并且有智慧。今天我又能和撒母耳先知您一同坐席,并且还被您抬举,坐在您的身边,更是莫大的荣幸。您看,我的儿子都在这席上,我叫他们一个一个的从您面前经过,您喜悦谁就可以膏抹他,得您膏抹祝福的必定昌盛,胜过以色列全地的众民。”耶西说罢,转身到众人面前跳着祝福感恩的舞,先把自己最喜爱的儿子以利押带到撒母耳面前。
“神啊,求你开我的眼。”撒母耳默默的祈祷。眼前的以利押身材高大,面如峻山,眼目深邃,口鼻方正。“难道他就是今天要膏的青年吗?”撒母耳心里想着,他闭目片刻又睁开,一道人看不见的灵光罩在以利押身上,以利押的骨骼、脏器都呈现在撒母耳眼前,撒母耳观察他如同常人一样,体内没有灵动之气,就收回灵光,对以利押说:“很遗憾孩子,你没有被选中。”
耶西仍就舞蹈着,依次将自己的七个儿子都带着从撒母耳面前经过。撒母耳却说:“你就这七个儿子吗?”
“还有一个小的,在外面放羊。”耶西回答说。
“你去把他叫来。我对着以色列永生的耶和华起誓,他不来,我们就不能吃祭肉。”
耶西赶忙吩咐二儿子骑上马,去伯特利的牧场找他最小的儿子大卫。
大卫一路快跑来到祭坛门口,在洗濯的石缸前又弹了弹衣服上的灰尘,才轻声呼唤轮值的祭司,请为他打水洗脚自洁。父亲耶西听见大卫的声音,忙出去把他领到撒母耳面前。灵光投在大卫身上,只见他体内有湛蓝色的灵气随着气血流动,一遇到投来的灵光,两相便依偎盘旋舞动起来。
“就是他。”撒母耳说完,就起身准备去膏大卫。
“怎么可能?他还没有长大!”众人被这气恼的声音吸引,闻声观看,只见耶西的长子以利押跑了过来,直接按住了撒母耳盛膏油的角,叫嚷道:“以色列承受父亲双份产业的不应该是长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