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矿场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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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标明确，志向远大，从零到一，极其困难。
需要一点点，一滴滴，脚踏实地，夯实基础，天意默默地为自己的长远规划布局着。
两人正聊得起劲，一位锦服老者跑了进来，面色有些发白，腿脚有点不便，应该是刚骑马回府不久：
“掌柜的，掌柜的，不好啦，出大事了！”
“慌什么慌，一把年纪了，还如此浮躁，说，什么事？”
戚长青面色一沉，大好的心情被人给搅和了。
吴管事看了看天意，有些支支吾吾，不敢开口。
“天意是老夫亲侄儿，就算在我娘那儿，他说话也比老夫管用，有话直说，不必避讳。”
听了戚长青的话，吴管事向天意拱了拱手，八字须一翘，尴尬地笑了笑，随即赶紧跪下：“掌柜的饶命啊！”
“少废话，快说，什么事？”
戚长青眼眉一抬，看来矿上真出大事了，不由心里一紧。
“前些时日矿上出土一批精纯的铁矿，品质极佳，只是那些矿石阴寒刺骨，老夫没有上报，自行做主继续让他们挖掘，没想到，没想到如今要惹出命案来。小人该死，还请掌柜的救命，救命啊！”
吴管事面色变化，一张老脸已有些绷不住了，眼泪随即流淌而出。
戚长青面色一沉，若出命案，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是说不清楚，自己恐怕也有牢狱之灾：
“慌什么慌，好好说话，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一道来。”
戚长青不愧是经历过风雨的人，人生几起几落，现如今也见怪不怪。
“三天前，矿上挖出一批纯度极高的铁矿，只是矿石黝黑，摸起来冰凉刺骨，小的当时也没多想，就是想为府上立一大功，便让他们继续挖掘。
可昨儿矿工身上长出了怪异的脓包，个头极大，破损开来，还会散发阵阵恶臭，难闻至极，精壮的汉子接连趴下了好几个，说着糊话，人事不醒。
矿上乱了，说咱们惹怒了山神，山神要降罪我们，不少矿工都闹着要离开，要不是张护卫他们在那儿撑着，恐怕这事都已闹到官府去了。”
戚长青手捂下巴，摸索着那不怎么整齐的胡须，思索起来，这事压下来还好，若真闹出人命，自己也得吃人命官司，事态确实有点儿严重啊。
“山神，哪儿来的山神，分明是中了毒，细菌或霉菌感染吧！”
未等戚长青回话，天意说道：“这种神鬼之事，小侄擅长，戚叔，这事交给我去办，应该没问题的。您老帮我想想办法，把那定边盐湖搞定一块，大小不论，收归己有。”
戚长青一拍大腿，面上的愁容瞬间消失无影，是啊，神鬼之说，虚无缥缈，天意最擅长，这事由他出马，显然比自己好使，随即站起身来：
“好，咱叔侄俩分头行动，有贤侄出马，那小鬼定然手到擒来。”
戚长青一脚踢向吴姓管事：“还跪着干嘛，还不去准备快马，带天意贤侄去矿场。”
吴管事爬着站了起来：“老爷，那，那还叫郑护卫吗？”
“这还用问，当然叫啦，快滚！”
吴管事赶紧向外跑去，戚长青并没说惩罚之事，看来这次自作主张的事老爷也不会追究了，就算出了人命也应该有戚家主顾撑着，自己顶多跑跑腿，不会受牢狱之苦了，吴管事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抹了抹脑门上的冷汗，挺直了腰。
烈日当空，天意，郑子明等人随吴姓管事马不停蹄地赶往矿场，一路上连口水都没舍得喝。
虽是冬日，郑子明却热汗流淌，反观天意，一席青衫，气定神闲，高下立判，这东西可学不来，稍有不慎，感冒发烧乃是轻的，说不得便为此而丢了小命。
河岸旁，整理出一大片空地，搭建了一些简易的房舍，木制房屋，其上铺了些茅草。
河岸边，架着数口大锅，炊烟袅绕，显然这里还住了不少人。
靠近山体区域，还搭建了一片联排的房屋，以木制结构为主，依山而建，无数盔甲，兵器竖立在阁楼之外，这一片区域应该是护卫军队驻扎之地。
看到几人前来，几位身手矫健的青壮汉子上前迎接，身穿铠甲，手扶佩剑，肤色偏黑，见到郑子明前来，显得都很兴奋，握着拳头，相互触碰，随后一一拥抱。
两人顺手接过缰绳，将马牵走，和郑子明显得极为熟络。
他们这一行人驻扎在此，主要维护矿工及营地的安全，一是防强盗，二是防野兽袭击。
这种生活显然比上战场轻松了不少，主要以退伍军人为主，几大护卫分别作为领头小队的队长，既节省了人力，又照顾了过去追随刺史的老兵，矿上安排得明明白白。
郑子明乐呵呵地给天意介绍起这帮兄来来：“天意兄弟，这几位都是和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也来投靠家主，谋个活路。这位是张光远，这个矿场营寨的小头目，一手霸王枪连我都得退让三分。”
郑子明介绍完，眼前的精瘦汉子摸了摸头上的头发，有些腼腆地说道：“郑大哥，你就别抬举我了，小弟能在你手上走上十个回合便谢天谢地了。”
憨厚，老实，实在，天意瞬间给出了评价。
“几位爷，呆会再聊如何，我请公子先去看看病人。”
吴姓管事蹒跚着腿，这马颠得他的屁股都快搬家了，两条腿麻木得不听使唤，但人命关天，拖下去便可能惹上官司，他咬着牙，挪动着麻木的双腿，走上前来，打断了几人的谈话。
“各位兄弟，我带了些好酒，呆会儿咱们一醉方休！”
天意拳掌一握，向几大护卫拱了拱手，随即拉着吴管事向营寨走去。
“大哥，这公子哥什么来路？”
张光远对天意有些好奇，郑子明喊兄弟，吴管事叫公子，显得极其尊重，这老东西就一欺软怕硬的主，狗眼看人低的家伙，能让他尊重的人显然不简单。
“哦，天意啊，老夫人刚认的孙子，比三小姐还吃香的那种！”
“啊！老夫人还好这口？”
话还未说完，郑子明一脚便将人踹飞：“小兔崽子，想啥呢，皮痒痒了！这天意兄弟啊，是个奇人，算了，说太多，你们也不信，跟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啊，郑大哥，老夫人的孙子，不就是咱的主子了，你怎么还叫兄弟啊？还让我们叫兄弟，这主仆的关系都乱了！”
张光远的脑筋转得不是一般的快，书读得不多，但礼仪尊卑这一方面却是门儿清。
“各论各的，我认天意为兄弟时，他还不是老夫人孙子呢！”
郑子明也不想过多纠缠，他也想去看看天意如何处理这种离奇的怪病，撂下一句话便跟上前去。
空地上摆放着一排木板，上面摆放着身染怪病的矿工，木板摆放得如一条长龙，快二十人了，不远处还有几个妇人在那儿抹着眼泪。
这一行人身上盖着棉被，但只能摆放在空地之上，不敢搬进营房，担心整个营寨都被传染。
一位道袍洗得有些发白，满是补丁，背上斜跨一个布袋的老道在那儿忙活着。
老道年岁不小，胡子斑白，青丝中也掺杂了不少银丝，一根桃木簪撇在头顶，脸上满是皱纹，沧桑，一双眼睛却囧囧有神，饱含岁月的风霜。
天意看了这游方道士一眼，并未将对方看在眼里，若真有真才实学，定会像师尊一样，不至于弄得如此狼狈。
对方心善，在此照料这些中了尸毒的病人，也算有心，拳掌一握，躬身一拜：“见过前辈。”
老道有些诧异，看着天意，半天没回过神来。
“老道，我家公子叫你呢，干嘛呢！”
吴管事叫唤起来，老道才回过神来：“哦，见过道友！”
“什么道友，这是我家公子，这矿产的主子。”
吴管事到了矿上就变了个人似的，嗓门也大了起来，显得霸气十足。
“哦，拜见公子！”老道瞬间放低了姿态。
“道友不必客气，吴管事，这儿交给我，你休息去吧！郑大哥，带吴管事去休息！”
天意发话，郑子明抬手示意，一位护卫做出一个请的动作，侧身让位，吴管嘀咕了两声，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