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蓝田历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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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出诡异，颇为离奇，除魔卫道，彰显正义。
“天意师弟，这次下山，为兄决定带你一起！挑几名弟子，下山去历练历练！”
嗯，这话中听。
“师兄，这可是你说的，是您带我去！”
天意生怕梁筌变卦，自己连最基本的道法都不会，手无缚鸡之力，遇到怨灵，纯粹是送人头的节奏，有师兄护着，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碍，难得有机会出趟远门，去见识见识那怨灵也好，赶紧出言确认。
“不到万不得已，贫道不会出手，余下弟子由你挑吧！”
梁筌说完，转身离去，让天意自行挑选下山弟子。
围观道士，表情各异，有的跃跃欲试，显得兴奋异常，有的低头沉思，眼神慌乱，显然不想淌这浑水。
斩妖除魔，身体力行，才是根本，这可是实打实的真枪实战，稍有不慎，皮肉之苦难免，更有不济，小命难保。
毕竟，那是和邪祟争斗，没有感情的东西，怎可能和你斯文比斗，哪有点到为止的规则可言，完全是以命相搏。
任谁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稍有不慎便丢了性命。
顶多能让同道保证，保证帮你报仇！
但这种实战的机会着实难得，邪祟可不常见，错过这一村，再等下一庙不知要猴年马月。
实践出真知，可以对自己的道行有一个准确的判断和认知，找出自己的不足，正所谓福祸相依，风险和机遇并存，就是这么个理儿。
有师兄在，不会见死不救，说明这一次出山，见多识广，利大于弊，好处多多，天意能看透这一切，其他人也不傻，嘴角微微一斜，随即道出：
“好了，师兄的话，你们也都听到了，想去的，举手！”
神奇的操作，天意根本没有直接指定，点名道姓，而是让大家自行选择，避免了选中又不愿去的尴尬，也可以避免未选中想去的同道。
刷，刷，刷，几位道术略有小成的青年道士将手举得老高，眼中露出满满的期待，张守真也位列其中。
“你，你，你”
天意故意将手指在张守真左右晃来晃去，让后者忐忑而紧张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张守真还真担心天意假公济私，故意针对自己，未曾想他却把决定权给抛了出来，对其好感度增长了0.01%。
但这家伙无视自己举手，手指始终在自己身边转悠，最后才选择自己，这分明就是故意的，拿鸡毛当令箭，可气可恨，随即送出一对白眼，狠狠地抛了过去。
天意看到那双带有杀气的眼神，乐了，没事儿逗逗这桀骜的师侄，就是舒坦，谁让他这些年来老和自己过不去呢，不过玩归玩，对付邪祟，可不是儿戏，张守真这样有实力的打手，不可能不带。
“好了，去准备准备，吃完早膳，咱们一起下山！富贵，你也一起！”
“啊，小师叔，俺可没举手！”
小胖子一脸不情愿，有些无奈，双手一摊，嘴撅得老高。
“没得商量，快去准备！”
天意说完，转身面向财神爷，不再搭理那双手握拳，嘟嘴抗议的胖子。
“李大哥，时间尚早，您随我等前去用早膳吧，虽是粗茶淡饭，但分量足够，管饱！请”
“多谢仙长，那李某就却之不恭了，道长请！”
......
李长富颇为健谈，虽没学会斯文，但常年混迹在文人堆里，多少也沾了些墨水，附庸风雅的主。
天意在这期间成了最好的听众，时不时附和两句，吹捧一番，便能获得足够多的信息。
齐家，镇上少有的大商户，家族世代经商，涉猎颇广，酒庄，米行，布行，虽都是小本买卖，但在小镇也算得上一家独大，产业覆盖颇广，周边乡镇都有涉足。
家中富足，齐家老爷婚后多年才得一女，虽有些姿色，却先天残疾。
偌大的产业不想因此而断了传承，便有了王凌云入赘之事。
王凌云颇有些文采，家道中落，却硬要打肿脸充胖子，混迹在富贵公子圈中，入不敷出，生活越发落魄，潦倒。
齐家招婿，正合其意，一拍两合，成了齐家上门女婿。
婚后几年，夫唱妇随，也算快活，养育了一儿一女，其乐融融。
可好景不长，几年前，齐家老爷子出门进货，路上遭遇山贼，受了些惊吓，又患上了风寒，虽被解救回家，却没熬过当年寒冬，一命呜呼。
齐家掌舵之人没了，原来依附的三亲四戚也都各自散去，齐家产业被瓜分不少，逐渐没落。
王凌云成了一家之主，可他根本就不是那经商的料，将手下产业交给外人打理，自己则做了彻头彻尾的甩手掌柜。
闲暇之余，召集先前的狐朋狗友，饮酒作乐，吟诗作对，故弄风雅。
齐家富足，齐夫人也觉得无伤大雅，未曾放在心上，全身心扑在自己一双儿女身上。
男人有钱就变坏，欲望和贪念是永远也填不满的沟壑。
几个兄弟一撺掇，玉仙姑娘若即若离，王凌云便春心荡漾，家中夫人还千依百顺，自然就有点飘，决定要解救玉仙姑娘，让她脱离苦海。
未曾想这一放纵，竟搞得家破人亡。事虽是那么个事，但天意总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
自己道法虽不入门，但最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
齐家小姐，老夫人及那两个无辜孩童都是在齐家丧命，就算成了怨灵，也不可能跑出齐家去外地做案。
怨灵，乃生前的一抹怨气，不愿离去，画地为牢，说白了就是地头鬼，再强，也跑不出地界的那种。
更何况，成为怨灵哪儿有那么容易，一点儿小肚鸡肠便成了怨灵，那这世上便没人类啥事了。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含冤而亡，有怨气的人多了去了。
更何况这乱世，谁还没点儿烦心事！
事出反常必有妖，猜是猜不出缘由的，还得去现场考察，大胆推测，小心求证。
和天意上一世做研发工程师的思路一样，遇到问题，先罗列可能的方向，再逐一论证，直到找出问题的根因。
两人谈论最多的却是那妙音坊。
这妙音坊，刷新了天意的认知，里面的好姑娘皆是由官宦子弟的遗孤培养而成，有的是党争落败而来的官宦女子，有的则是从临国掠夺而来，自身的条件过硬，更有妙音坊训练有方，端的是清新脱俗，和普通的青楼，千差万别。
朝廷乃是妙音坊最大的后台，坚不可摧，价格就一个字，贵！
明码标价，不是寻常百姓能消费得起的地方。
能称得上花魁的不仅姿色过人，还得有自己的独门绝技，艺压群芳。
动不动就数十两银子，够一家人几个月的用度，这消费，显然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寻常百姓想都不敢想的地方，所以，这地方便成了富豪，官家，文人雅士的聚集地。
当然，这里也算是一个绝佳的平台，说不得某位落魄文士得到达官贵人的赏识，独步青云也未尝可知。
也有一些富商混迹其间，官商不分家，能在地方上混得风生水起的主，都少不了官家的扶持。
地方军部，周边知县，府尹甚至节度使都是妙音坊的常客，远近闻名。
谈到玉仙姑娘，李长富还念念不忘，想来他不是贪恋那琴艺，而是馋对方的身子
......
夕阳西下，金色霞光将几人的身影拉得老长，天意等人随李长富来到了蓝田县。
金色的余辉照耀在古朴的小镇之上，青褐色的石墙，更显沧桑，显得格外萧瑟，肃穆。
蓝田县城不大，横平竖直几条街道，由数条青色巨石铺就而成，木楼青瓦成了统一的风格，典型的北方小镇，青砖护城墙已有些年头，不少砖墙已腐蚀脱落，沧桑而古老。
城西是主城区，高高低低的楼阁，大大小小的旗幡将街道两旁的房屋功能标注得清清楚楚，茶室，酒楼，戏院，布坊，兵器铺，杂货店，书坊，镖局，当铺，人来人往，喧嚣而热闹
......
这里的女子穿着大胆，多彩衣衫，轻薄贴身，低胸束腰，将一个前凸后翘展现得淋漓尽致。
有的丰韵体泰，有的纤细柳腰，有的娇羞，有的婀娜，形态各异，各有千秋。
有的梳着双云髻，有的单髻，契合着各自的脸型，彰显出不同的美感，怎么实用怎么来。
庸脂俗粉虽入不了梁筌的法眼，但在天意等人的眼中却是千娇百媚，活力十足，美不甚收，只觉眼球都不够用。
男子的穿着却严谨了很多，繁杂的长衫，云帽，打底衫，雍容繁杂。
店门之外也没有广告，靠的是实物展示，或者叫卖宣传，热闹而喧嚣。
几人走走停停，很是新鲜，天意感觉自己的眼睛有点不够用，这一趟，确实没有白来。来到城中心。
一栋标志型的建筑出现在众人眼前，黑檐黄墙，神兽居其上。
两头石狮位立前门，朱红色的大门边悬着大鼓，铜锣，门房之上摆放着牌匾，边上的朱漆已有些退色。
蓝田县衙，标准的黝黑楷书大字镌刻其上，牌匾上的裂纹流露出岁月的痕迹。
庭院深深，一眼望不到头，两旁站着几位无精打采的衙役，手握长刀，闲聊着。
天意停留了好长一段时间，毕竟这是当朝衙门，主掌一方百姓生息的地方，可惜没机会进去和当地的父母官见个面，比个短长。
哦，不对，不对，是道个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