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沟吕木的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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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的那段时间，我安慰理子，甚至帮着她骂那个残杀她双亲的缺德佬。”
“结果恢复记忆后，我才发现……他妈的巴巴尔竟是我自己……”
沟吕木满脸痛苦的道出让自己内心不安的往事。
倒是让人觉得，
这家伙似乎并未完全坏到骨子里。
至少被准打爆一次后，
明白自己干过不少混账事，还知道愧疚。
至于有多后悔，
想来还是比他发现自己的棋子身份，因而产生的的愤怒更多。
否则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冷静。
沟吕木的转变，
或许是察觉到自己内心被放大后的黑暗，对力量的扭曲追求。
至少现在的他像个有血有肉的正常人了。
气氛沉重无比。
沟吕木的遭遇却有着一股血色的幽默感。
活生生的地狱笑话。
观众们本来想笑。
但一想到可怜的理子，还有无数被他害死的人。
又怎么都乐不出来了。
结果下一秒，
瑞生的话直接让众人没绷住——
“那个女孩，是理子吗？”
她询问道。
沟吕木有些惊讶，扭头看她：
“你认识她吗？”
瑞生点点头：
“她的记忆，就是被我消除的。”
“……”
静。
那一瞬间，
无数观众和沟吕木都沉默了。
名为理子的小女孩怎么也想不到。
让自己人生产生巨变的一男一女，竟然聚在了一起。
沟吕木杀了她的双亲，
失忆后还变成了她贴心的大哥哥。
而她那些痛苦的记忆，
又是被瑞生这位记忆警察消除的。
瑞生的确是在保护她。
可两件事叠在一起，两个对理子产生影响的人碰在一起。
这画面怎么看怎么荒谬。
饶是见惯了各种奇葩事的各界观众们，
也不得不感叹一句人生无常。
果然，
听到瑞生这么一说，
沟吕木脸上的悔恨更多了，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我他娘真该死啊！.JpG
脑海中浮现一幕幕回忆——
理子与他在冰冷寂静的破庙里互相依靠，
理子将水果送给他吃，
理子安慰他不要总是露出沉重的表情。
这小姑娘，
真的让沟吕木感到了光的温暖。
属于人类的光……
这些回忆全数化为一句无比苦涩的话语：
“是我夺走了那个小女孩的幸福。”
沟吕木眼中倒映燃烧的火焰，下定决心道，
“所以……”
“你想去道歉吗？”
瑞生望着他。
沟吕木愧疚道：
“我没奢求她能原谅我，只是……我想再见她一面……”
“这就是你必须去做的事情吗？”
瑞生想起他之前的话语，忍不住说道，
“我让你和理子见面，我答应你，所以一起回去吧。”
此言一出。
沟吕木再次震惊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
逃出tLt基地时随手抓的人质，竟然是这么一个离大谱的姑娘。
她的善良，仿佛不属于这个被黑暗笼罩的世界。
也难怪能够与怜互相看对眼。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怕我？”
他忍不住问她，言语中甚至有了几分怒气与哭腔。
“我过去所做的事情，你应该知道的啊！”
是啊！
沟吕木心想。
他就是该死！
以前的他没有足够的勇气，所以不愿意去死。
现在，
他还是不能死。
因为他想要赎罪，想要尽可能弥补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
为理子，
为更多和理子一样的人。
可这样的他，
应该是被万人唾弃的啊——
他从未奢求那些受害者会原谅他。
可为什么，身为记忆警察、了解真相的瑞生，
能够这样平静的与自己对话，
甚至希望自己不要自暴自弃，好好的去弥补？
沟吕木想不通。
但他感觉那一瞬间，
自己的心灵又被些许光明温暖了几分。
并非奥特战士的光，
而是瑞生这位人类的善的光辉。
是沟吕木许久之前丢失、缺少的东西。
就如同理子带给他的感觉一样。
“不久前，或许我也无法相信。”
瑞生眼神并没有畏惧，反而是几分希冀，
“但现在，我觉得你说的是真话。”
她信任的话语，
让沟吕木眼中闪烁泪光。
一直紧皱的眉宇间，涌现更多的忧愁。
……
“嚯？这是被准那一拳打得人格修正了？这家伙性格转变怎么这么大？”
“按照介绍，沟吕木以前也是夜袭队成员，或许，这就是他原本该有的性格？”
“这样看来，难道是黑暗梅菲斯特的力量，亦或者背后真正的黑手，能够放大人心的黑暗？”
“肯定会！但……沟吕木堕入黑暗，与他自身也脱不了关系，这不是一句被黑暗腐蚀就能洗清的。”
浪子回头，悬崖勒马，向来都是喜闻乐见的桥段。
但回头，也是要分人的。
不代表就能完全洗白，毫无追究。
伽古拉藏身军械库，在找到自己救赎的同时，也尽心尽力拯救那颗地球；
卡尔蜜拉也被迫（乐意），和剑悟在永恒核心加班数年。
而且若非光之国救援，二人大概就在里面殉情了。
这都是往昔的业所需的付出。
虽然此时的沟吕木隐约有了“正义的伙伴”的潜质，
他对于理子的愧疚表情，
甚至和之前怀念塞拉的准有那么几分相似。
大概准也想不到，
这位曾经的死敌，竟然开始逐渐变成自己的形状。
但沟吕木在无数人心中，
仍然还是个恶贯满盈的加害者。
他的愧疚的确是人性与光辉的体现，
但和主动承担责任的准，完全无法相提并论。
……
奈克瑟斯世界。
“未来……是我们二人去抓捕他。”
凪语气复杂——
她倒不是多担心自己，而是担心孤门。
毕竟凪平时的确是个正常人。
但孤门只是摇摇头：
“副队长，放心吧，我不会意气用事的。”
孤门恨不得把沟吕木打成噗叽啪的粑粑干。
可他明白，
未来那个时候，
tLt需要活的沟吕木，所以他不能违抗命令。
另一个，
孤门自己恐怕也没察觉多少——
他一直在成长，速度极快。
从青涩到能够独当一面。
脱离仇恨、羞愧、迷惘的影响。
……
画面一转。
沟吕木二人前往寻找理子。
路上，
正好遇上孤门和凪。
虽说沟吕木二人是人质和绑匪的关系。
但一路上，因为他中了枪伤。
反倒是瑞生一直在扶着他走。
此时一看到前方的凪举枪，
沟吕木顿时想起自己竟然还是个绑匪，连忙装模作样挟持瑞生。
“凪，让开。”
就在此时，
孤门从侧方赶来，冷冷抬枪对准他。
“孤门……”
沟吕木轻声念出那青年的名字。
又是一位让自己觉得悔恨的人。
他的女友莉子，还有她的家人，甚至包括孤门本人，
都是受害者。
望着那黑洞洞的枪口，
沟吕木忽然觉得，死在孤门枪下，似乎也不失为一种赎罪的选择。
这样，
多少也能让他解解气。
但这样，
就必须辜负瑞生这位信任他的善良姑娘了。
但自己，至少不能让她回去后被牵连。
“抱歉。”
于是他低声对瑞生说道，没给她说话的机会，一把将其推向凪。
接着举枪瞄准孤门。
嘭！
然而已经蜕变为精英战士的孤门，在沟吕木动作瞬间就反应过来。
一枪就击飞他的手枪。
“为什么？”
沟吕木忍不住又问出这三个字——
这段时间他已经说过许多遍了。
他的食指压根没触碰扳机。
就是为了让孤门一枪了结他。
可孤门却只是打掉他的枪，没有攻击他。
踏，踏，踏。
脚步重重踩过枯叶，将怒气撒在上面。
孤门眼中恨火燃烧。
他当然巴不得沟吕木去死。
这个敌人，
害了多少他重要的人，和其他无辜者。
“我是很憎恨你，但是，就算我杀了你……”
孤门的话语满是愤懑，却在最后带上了哭腔，
“莉子也不会回来了。”
逝者已逝。
而且准也开导过孤门——
憎恨解决不了事情。
这位兄长的话语，一直都被他牢记着。
此时凪打算抓捕沟吕木，
知晓沟吕木转变的瑞生，便抱着阻碍她。
内心杂乱的沟吕木开口道：
“够了！”
他看了眼孤门，
眼中有欣赏，有感慨，有愧疚：
“你真是个奇怪的人啊。”
他缓缓起身，不再有抵抗的念头。
正打算朝凪走去，主动投案。
嘭！
突兀的枪声响起！
激光穿透他的心脏。
沟吕木眼睛蓦然瞪大。
身体的热量迅速流失，白烟自伤口出升起，根本没给他反应的机会。
在无数人惊愕的目光中，
无敌的沟吕木倒下了。
露出身后不远处的另一人。
瑞生认出了那人——
是自己的同事三泽。
莫名有些像张益达的三泽讥讽道：
“沟吕木，你已经没用了。”
“从现在开始，我来代替你将这个世界涂满黑暗。”
说罢，
他举起黑暗进化者。
出现了！
观众们齐齐瞪大眼。
这家伙就是幕后主使吗？
然而下一秒，
一道巨大的身影出现在冲天而起的深紫邪光中。
“等等，这家伙不是已经被准……”
“为什么出现的会是他……”
无数惊疑不定的问句脱口而出，
最后化作黑暗巨人的真名——
“黑暗梅菲斯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