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桃花香蜜: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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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上的乱局,一争论,便是足足十年。
十年后,以火神旭凤自愿抵押千年军功为母赎罪,天后荼姚幽闭紫宸殿,年期无限为引告一段落。
水神对此自然不甘,但哪怕他再不甘,天后也终究是天后——梓芬是因帝后重伤憔悴不假,可只她最终到底是陨于花界这一点,便让人无法以弑戮上神之名将天后赐死。
而锦觅身份不明前,更只是一个区区精灵。位卑言轻。
花界长芳主亦想为先主复仇,可她更在乎先主遗命:要好好照拂锦觅,让锦觅平安快乐的长大。莫再为她再起兵戈。
所以花界沉默四千年,今朝也无意同天庭死磕。洛霖与长芳主牡丹长谈过后,认可了牡丹之意,亦决定遵从梓芬遗愿,不再追究。
………………
“居然就这么退了……”
素锦很失望,虽然这会天庭上以生肖之神为首的神仙们还在坚持上奏参天后。但她很清楚,没有足够修为的上神做后盾,足够份量的势力做支撑,区区物议,是影响不到荼姚什么的。
这也是她从来不太掩饰自己的恶毒善嫉……
冷待打压润玉就光明正大克扣夜神份例,不给他请师傅。看谁谁不顺眼了,就随便找个由头治罪发落的最本质原因。
有恃无恐者,不过如此。
“花神毕竟已经陨落四千多年了……”
正低头拿着小刀给素锦削朱果的润玉摇头说道:“父帝能为她暂罢了旭凤兵权,又将锦觅一个小小精灵,破格擢升赐封为雾岚仙子……已算出人预料了……”
毕竟太微现在已经是把花界、水神得罪死了,如若再动荼姚,便无异于是再自绝于鸟族,到时候军中不稳、帝位飘摇,天庭便不再是三界领袖。
素锦闻言眼波微动,“锦觅是水神与花神之女,血脉尊贵,正常情况下足可以承继父母上神位份,如今只是赐封上仙,倒也不算破格吧?”
她瞅瞅润玉,杏仁般的眼眸里,是不加掩饰的好奇。顺便、润玉手里的朱果要削好了。
昭仁公主很自觉的檀口微张。
润玉见状忍俊不禁,指尖微动,先给素锦嘴里喂了枚朱果才道:“两位上神血脉,正常情况下成年即有上神修为,可锦觅先是在胎中就被先花神用伽蓝印封印了真身,后又遭了天后琉璃净火焚熔,以水灵之神强御火属灵力……根基难免损伤。”
而德不配位者,必有灾秧。
上神之位,可没有那么好坐。
………………
………………
天元二十一万三千一百六十三年
夏
钱塘江上,暴雨倾盆。
夏天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风中带着水汽,吹在身上更是清凉舒爽。
青玉舟上,素锦趴在二楼阁窗前,遥观面前雨落成帘。有点想要伸手去接一捧水玩,又心有踌躇。“明明早上还有太阳呢……这是水神仙上也恋上了钱塘江景?”
说着,还煞有介事的歪头瞅了瞅窗外云层。
润玉闻言亦一本正经道:“这倒没感知有水神气泽。”
他原是已取出了桐木琴,又恐天阴咽管弦,给放下了。
然后便见素锦聚了团水球在手,素指微动间,一个水球又化作了数百颗小水珠(为什么用颗来形容,而不用滴,因为那水珠都是一个赛一个的珠圆玉润)……提裙跑来拿透明q弹的水球珠滚他的脸。
润玉:………………
夜神与雪神笑闹一会儿。
小水球很快便变成了雪球。然后化为片片微霜。最终又融成水……
外界云厚天低,江水汹涌。
淡青色仿佛玉竹搭建的灵玉舟在江上飘荡。
等云消雨退,艳红的金乌羞答答露出半边脸颊……
雪神回房换了身海棠红的半臂襦裙。
等再出来,便听珠帘掩映之后,除了夜神大殿清澈悦耳如昆山落玉的嗓音外还有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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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后自登后位,便挟势弄权、大兴鸟族……党同伐异,纵容穗禾公主拥兵自固……”
“对内掩袖攻谗,弑神戮仙。对外以火神用兵伐功……既无母仪之态,复无容人之量。阴险毒辣,无出其右……”
“今朝生肖之首,鼠仙大人于九霄云殿痛陈天后罪行,不提别的,只道其人不贤善嫉这一条,除了花神之死蹊跷,还有五万年来天庭无尽蒙帝宠者……”
太微后宫只有荼姚一位天后,别无后妃。但这并不代表天帝陛下在梓芬死后这四千多年里只有荼姚一个女人。
虽然天庭不比凡间皇宫里,凡是个女的都归帝皇所有。但太微才貌双全,仪表堂堂,天庭里仰慕天帝的仙女还是不少。而天帝陛下若有了喜欢的人,施以雨露也是平常。
只是那些情缘便真个犹如露水一般,仅是一夜,日出即逝了。
荼姚对情敌的打击素来下的去手。一经遇见,起步就是废去修为,贬下凡间。
“……下场最为惊心者,莫过于殿下生母。”
夜神大殿从懂事起就知,他是天帝之子。可他的生母却没有名分,不是天妃,也不是什么能被三界群仙叫出名字的神女、仙子,只是下界一个身份微贱的精灵。
而今方晓:原来,他的母亲,在下界也是太湖龙鱼一族的公主。名唤簌离。
——忽堕鲛珠扑簌簌,邂逅今朝不相离。
润玉想起幼时曾在省经阁中无意看见的画卷:那是个红衣的女子,在暗夜下起舞翩然,笑意妍妍,颜如韶华。
素锦见了便急忙把那画卷收起,似是唯恐他多看一眼。
……想来,那便该是他的母亲了。
原来,她是生的那个模样。
“龙鱼一族虽世居太湖,但也是历属仙界,是水族世家……四万年前,天后巧立罪名。率鸟族兵马屠灭龙鱼水府,占了太湖洞天……”
“陛下闻知此事,大为惊痛,追封了簌离娘娘为“淑惠妃”,又有意将太湖赐予殿下做为封邑,特召殿下回天受赏。”
人都死了,那么多年都过去了,此时追封赐赏……润玉心中一冷,哂道:是想使个缓兵之计,转移三界仙魔的注意力。为天后、火神争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时间……
顺便再立他当个靶子,当做火神的磨刀石,天后的平衡杆?
面上却不动声色,仍然温文尔雅。
琉璃色的眼瞳中,悲切哀色倒是不需掩饰。
………………
“淑惠妃?”
素锦来时,恰好听见了太巳仙人最后一句话。因为童年经历,她对簌离堪称一生黑,骤闻此语,第一反应就是簌离哪里淑德贤惠了?
然后才开始思考此事对润玉的影响。
——这是,从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变成名正言顺的庶长子了?
素锦安慰自己:没事,至少以后面对天后就是“母后”而非“母神”了,姑且也算一个好事吧!
……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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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回天庭了么?”
送走来报信、兼传旨的太巳仙人,素锦翻身坐在润玉腿上,杏眸凝睇,水光潋滟。
“父帝有旨,不回去怎么能行?”润玉摇了摇头,手掌在素锦腰侧徘徊一阵,最后还是很克制的落在了她肩头。“往前不远就是钱塘镇了,里面不少苏杭小食,颇有风味……我先送你过去,等向父帝复过旨便再来陪你。”
“我陪你一起回天。”素锦歪头靠在润玉颈窝,柔顺青丝贴着肌肤,仿若绸缎。
夜神心头一软,柔声说道:“我回去是为与父帝阐明,太湖之地,物华天宝,不该为一家所占,玉更不敢有霸占之心。不如自由开放给天地万灵。”
“花不了多少时间。”
“待父帝允准,我便下界寻你……你我新婚之旅,早已说好,断无中途夭折之理。”
素锦道:“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可我既想与锦儿恩爱长久,亦想要与锦儿朝暮相伴。”
“阿玉……”
女子潋滟含情的杏眸迎上夫君清澈温柔的眼。
或许是双眼太美丽又太温柔,看得素锦晕乎乎的,便一时忘了她本想说的话。
直到人到钱塘,独自躺在客栈里,才恍然回神——她是想和润玉再参谋参谋争储一事的。
从前天后势大,夜神殿下不得不小心隐忍、如履薄冰。身为兄长也要避忌火神。但而今风水轮流,若荼姚落罪,火神便是罪妇所出,声威大不如前……怎么想都是璇玑宫该乘机立起来的时候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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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储夺嫡、没那么简单的。”
面对从小相伴的妻子,润玉无需伪装什么,他承认,他有野心,也有理想、有抱负。他渴望证明自己不比任何人差,渴望保护自己保护所爱,更有志向改革天界……
但,“想达成我心中所想,不能急,更急不得。”
“天庭此刻物议虽沸,但水神花界却并没有与天后不共戴天之势……锦觅身世公开,这些年与旭凤的交往更是无有一点避忌……”
万一那位雾岚仙子真的罔顾丧母之仇,决意要和旭凤结对。端看花界众芳主与风水二神那宠孩子的劲,可不像是能狠下心来棒打鸳鸯的。
“好吧……”素锦虽然也算聪慧,但其实对朝政之事并不精通。便只握住润玉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掌,嗓音轻柔的告诉他:“无论如何,锦儿总是在君身边。”
“我知道。”
所以,便是为了素锦,他也应当步步为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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