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世界：十七、往事（小修）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综影视之cp大乱炖!
“渺渺……”
【现世】莲城郊外，胡杨林中
白子画跃下横霜，与神志不清的无垢硬对一掌，迫退了他。随即再顾不得理那位故交半分，只匆忙扶住渺落削肩，捧起她的脸，上上下下检查她身体。“伤哪里了？给我看看。”
原谅他眼中的渺落，一直都是温室中的花。
或许修为、身手方面不弱于人，切磋比斗也能赢的漂亮。但生死之决下……不，别说生死之决了，只看她平地里身姿不论有多轻灵欲仙，爬个山都能爬的原形毕露、踉跄不已，白子画就不敢期望她能在无垢手下撑多久。
这句话该本尊问你吧……
长留上仙形状优美的、本就淡色的薄唇染了血色。渺落一眼看出他内伤严重，大失元气。就算痊愈了，也要损上百年修为。
——想来，这就是他能来的这样快的原因了。
同在九重上仙境，哪怕修为强弱有别，差距终究有限。
………………
“噗——”被心魔反噬散功的无垢，千年道行一朝丧，忍不住气血上涌，咳了出来。
被渺落当做看戏障碍物一直定在旁边不远处的带路侍卫见状失声道，“城主……”
“我没事。”
渺落嗓音轻柔道，“云郎，无垢状态不对，我没伤着……你要不先看看他吧！”
“无垢……”
白子画小心护着渺落起身，横霜凌空悬浮直指无垢，冷冷问道，“为何要对渺渺出手。”
无垢道：“……斩妖除魔，天经地义。”
“你何时成了这样？”
白子画怀疑自己听错了，或是认错了人，其实眼前人根本就不是无垢。“渺渺虽是妖魔，却比世上大部分仙人更心地善良。”
“即便从前有过失当之举，但，知错能改，回头是岸……这道理从前还是你教我的……”
“那是我从前太天真。”无垢冷冷道，“有的人本性天生就是恶毒，教不好的。”
“你——”
白子画五指紧握、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秋水晨星般的眸子已然恢复平静。横霜斩落，素帛断裂。“今日你我割袍断义。来日再见，便是敌非友。”
“渺渺是我妻子，但凡我活着，便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
渺落：“云郎……”
她有些感动。因为忆起过往而阴云密布的心境也不由变得阳光温暖。
“我们回家！”白子画抱起渺落，轻声道。
渺落就点点头，“嗯。”
她也想回家了。
然后，为了纪念自己这趟出行，渺落还没忘记隔空取回先前落在无垢宫聆雪阁桌案上那副未完成的画卷——至于无垢宫的结界，自然是不可能防住她的。
—————————
【数百年前】
公平公允允的说，
白子画会轻易受了摩严误导，认为竹染所犯罪行都是渺落与琉夏干的，并非无因。
这原因之一，自是渺落生为妖魔，天性肆意，善恶正邪观念很弱。如果有理由，她是确然有可能做出祸乱天下之事的。
原因之二，则是琉夏修为太弱。一个人背不起竹染的黑锅。
而杀阡陌当年在事情发生时一直占据着蜀山洞天闭（养）关（颜），春秋不败等各大护法忙着清理妖界，每个人都可以被仙界查出不在场证据。
唯有渺落，唯有一切都是渺落做的，才能符合事件逻辑。
………………
………………
当年之事，初生之时是潜藏许久，骤然一发而不可收。
可事后仔细梳理想来，一切的起源，也是最初大乱的导火线。却是青城派掌门夫人与松历山二长老的一番旧情。
那事情发生在白子画以闭关清修为名卸去长留掌门尊位失败，只让世尊摩严得了个代掌门头衔后的一年零八个月……也即是白子画昭告天下，他要娶渺落为妻后的第二十天。
长留上仙自幼聪慧、心思缜密，在他近千年的漫长生命中，做事也总谋定后动。只除了一件事情：许婚渺落……不得不说，当真是他一时冲动了……
但，这也实在不能怪他。
——主要是渺落当年闹得确实太过。
想当年，白子画这边厢才百般努力说服了摩严接下长留大局，要闭死关清定心神。怎料最后才刚入关不到百日，就被人敲响了闭关室外的醒神钟……好险没以为是自己才刚闭关，妖魔界就打上长留了。
结果出关后一问才知，竟是渺落有意选婿。并且想要做她双修道侣（且已经来长留提亲了）的人排成一队，竟然都从绝情殿一路排到长留外海了……天晓得，那些连她面都没见过几回的人是怎么言辞凿凿非她不娶的。
摩严和笙箫默处理不来那情况，最后只能请白子画出关主持大局——白子画：这还不如妖魔界打来了，让他与杀阡陌拼一场呢！
他初步扫了一眼摩严统计的求亲者名单，但见上面人员构成不可谓不复杂：几乎囊括了长留当时所有适龄未婚的男弟子不说，竟还有蜀山、蓬莱等外派弟子，还有几个凡间皇室子弟与朝中文武、江湖游侠散仙。
渺落这辈子有缘接触过的所有男人，全加一起，基本上也就这些了。
而经过一系列严格检测，那些人居然还都不是中了魅术幻术才来提亲的——渺落：念由心起，情自心生，若单用魅术幻术来衡量她的手段，未免也太看不起所谓内魔巅峰之作了。
白子画要被气死了。
他问渺落，“你真想嫁人？”
“想啊！”渺落点点头，天真无邪道，“不想的话，我就不传书出去，教他们过来提亲了。”
白子画道：“你传书、一次传这么多？”别告诉他这么多还有没来的啊！
“全面撒网，重点捞鱼嘛！”渺落条理很是清晰，美眸凝视白子画，忽闪忽闪道：“只单认准一个人，是我被人挑。而来提亲的人多了，就是我来选人了。”
“那么，现在……”白子画抿了抿唇，喜怒不辨道：“你想选谁？”
“不知道呢。”渺落说，“老师决定吧！”
“虽然婚姻大事，理应长辈做主。但总要你喜欢才行。”白子画缓了缓语气道，“……渺渺，问问你的心，告诉我，你喜欢的人是谁。”
“是……”
“是谁？”
“是……禁忌……”渺落尽最大努力将似海深情通通展现在眼中……嘴上却只道，喜不喜欢并不重要，她喜欢的未必就对。所谓婚姻，合适就好。
白子画仿佛被她的目光烫了一下，匆忙移目。再听她说这种话，又如何不知渺落心意？
………………
作为长留大弟子，又是全长留唯一一个适龄未婚还不想娶渺落的男人，竹染同学在上面长留三尊都不想理渺落婚事的情况下，挺身而出，担起了责任。
他精心设计了一系列关卡，让渺落与求亲者们培养感情——是的，关卡的目的主要是培养感情，而不是淘汰求亲者。
所以那名为闯关的试炼，其实也就是一个个亲密小游戏……看得摩严面红耳赤，气不打一处来的游戏。
笙箫默对此倒不觉什么，还挺感兴趣，摇着折扇与白子画闲话：“师兄，竹染那小子想的主意看上去怪有意思的哎，要不是关乎渺渺终身大事，我都想下去玩玩了。”
白子画、白子画面色铁青，看着游戏里一群大男人与渺落挨挨蹭蹭的，一语不发。
直到渺落在那些说是游戏，实际上也挺考验双方默契的游戏里不慎受伤。白子画才第一时间将人带回。
他想让渺落别再玩那些了……
渺落却在他开口之前，玉指轻触着自己已被人精心修复完好的肌肤，表示了对竹染计划的肯定与赞许。
白子画：……
放心不下渺落，以后的游戏里他只能凑的近点，好方便照看。
竹染：呸！
………………
有了白子画亲自照看，往后近两年的时光里，渺落果然没再受伤——因为每一次，当渺落将要摔倒\/跌落\/被人误击时，白子画总能先一步护好她。
情意像是将要燎原的大火，哪怕人们再是有心摁耐，不想让那大火燃起……但草堆里、灰烬中的火星总灭不完。
但有风起，便一发而不可收。
………………
最终，在那些默契小游戏将大队男士淘汰的只剩七个的时候……
竹染提出，“酒后吐真言，方知人本性。”
然后就把那七个求亲者连带被求的渺落一起灌的稀烂。（pS，道具陈酒神仙醉乃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儒尊笙箫默友情提供。）
等被摩严以长留琐事绊住脚没及时阻止的白子画收到消息赶过去时，看到就是喝醉了的求亲者众狼性毕露，围追堵截试图捕获同样喝醉的、迷糊懵懂、神智不清的渺落……
那是白子画有生以来第一次想把竹染打死。
但那时候照顾渺落无疑比教训倒霉侄儿更加重要。
可惜渺落虽然时时刻刻都和娇花一样柔弱娇贵，但她自己不想走的时候，白子画还真很难拖动她。
“我要选对象、成……成亲……”口齿不清的渺落没有忘记自己搞这出的目的。
“为什么？”随脚踹飞一个不自量力妄图占渺落便宜的醉鬼，白子画道，“渺渺不嫁人，永远和老师在一起不好吗？”
“不……不好、”渺落道，“老师还会有师弟、师妹的……”
“不会。”白子画说，“只有你一个。”
“不、不好……”渺落很坚持，“要成亲，选对象……”她眨眨眼，认真看了白子画一会儿，当白子画下意识顿住呼吸等她后续时，她却又一把推开了他，酿酿跄跄奔向了旁边一群醉鬼。
白子画默念清心咒：她喝醉了，不能和醉鬼较真，该死的竹染！倒霉催的的师弟，竟敢给渺渺灌这么多酒！
“渺渺……”及时在渺落要跌到别人身上时将她揽回。白子画只觉自己头很痛，比宿醉三天刚睡醒还痛。所以，“你喝醉了，回去，我给你做些醒酒汤……”
“不、不要。”
“渺渺……”
清醒与迷糊一番纠缠，良久过后……
渺落似是厌烦了眼前人喋喋不休的教诲，踮起脚尖，借着醉意，以吻封缄。
白子画本应该躲开的。以他的身手也绝不应该躲不开。渺落没有用任何法力压制他……可最后那一个带有浓浓酒香的吻却还是顺利落在了白子画唇边……
真是很香醇的美酒啊……望着怀里佳人凝睇含情，如蕴秋水的眸子，冷静自持数百年的白子画竟似也醉了……冲动之下，他抱住欲抽身离开的渺落，掐着怀中人纤柔若花蔓的腰肢，将那一吻加深、再加深。
暗处的竹染一笑，拿着极品留影玉录制下了后一段传出去足以毁了白子画一世清名、长留仙山历代清誉的对话：
“……要成亲。”
“我娶你……”白子画说，“渺渺，嫁给我吧！”别选对象了。
“你不后悔？”
“永世不悔。”
………………
玉兔西沉，太阳上山之前，长留大殿前非大事不可动的仙钟被敲响。
摩严、笙箫默并长留山上众多长老、弟子匆忙云集而至，听他们眼里神袛一般、永不会错的掌门人宣布：“我要娶渺渺为妻……”
一句话，七个字。简简单单。
可说出去后，却果不其然在全天下都掀起了波澜……
长留之内，长留之外。
妄言污蔑渺落妖姬祸害、狐媚蛊惑的，诋毁白子画寡廉鲜耻、猥亵幼徒的……
虽然碍于长留的势力、白子画的实力，没人敢当面骂他为师不尊。反而各大仙门世家里多有自命风流之辈，与他戏说红袖添香之妙……
但对白子画而言，那些挤眉弄眼，半遮半露的风流言辞，其实还不如当面斥骂更教他顺耳。
他对渺落表明心迹：自己是真心与她相守，但愿结发一生，不离不弃。而绝非出于一时|欲|望……
渺落微笑颔首，“妾身明白云郎心意。”
………………
引导清扫那些流言蜚语，打发渺落一再淘汰还是数量不少的求亲队伍，择定良辰吉日，邀请好友，按照古礼精心做聘……筹备婚事花费了白子画大量时间与精力。
他很忙。
因为太忙，所以被私情、被婚事绊住的他没能在竹染开始行动的时候觉察出不妥。也没有及时意识到想到这会是场霍乱六界的劫。
所以他没有及时尽早镇压阻止竹染。这就给了竹染计划成功实施的机会。
——但在当年那个时间，没有竹染的主动暴|露。单看现有的那些证据寻觅幕后真凶，只从计划开始时那样紧凑而巧合的时间上看，渺落就有无法去除的嫌疑。
………………
而竹染的祸世大计实施期间，渺落的行踪也确实成疑。
——动辄不见踪影，消失的时候，哪怕白子画以神念搜索天下都找不到她丝毫讯息。回来的时候，也总爱避着他，私下偷偷不知做了什么。
………………
………………
尤其当白子画拿着证据来寻渺落对质时，妖尊大人那个态度，真是、、、
那嘴长了还不如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