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娘在天上看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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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娘在天上看着你呢
田氏显然也想到了这点，脸色僵了僵，看着余素瑾的目光便满是为难和苦涩。
余素瑾拍了拍田氏的手，“伯母，我能养大攸宁和幼瑾，你相信我。”
“唉！”
田氏长长的叹了口气。
她怎么去相信？
余素瑾自己还只是个十三岁的姑娘呢！
知道镇上能买到弦后，余素瑾没有多留，看着天色不早，辞了田氏回家做饭去。
不想，还没进院子，便看到由耗子蹲在院子里，两小只手牵手并肩站着，满脸戒备的看着由耗子。
看到自外面走进来的余素瑾，余幼瑾先喊了声，“长姐回来了。”
蹲着的由耗子连忙站了起来，转身看着自外面走来的余素瑾，点头哈腰的说道：“大姑娘回来了。”
“什么事？”余素瑾问道。
“没什么事，就是家里炖了鸡汤，我来请你们去吃鸡汤。”由耗子说道。
说着话的功夫，余攸宁和余幼瑾已经走了过来，在余素瑾身边一左一右站定。
“鸡汤？哪来的鸡汤？”余素瑾看了由耗子，问道：“我怎么不知道你家养了鸡？”
由耗子连忙说道：“不是我家养的，是买的……”
“买的？”余素瑾嗤笑一声，不客气的说道：“你媳妇难产都快死了，你也没钱去请大夫，这会子到是有钱买鸡了？”
由耗子涨红了脸，低着头缩了脖子不说话。
“偷的吧？”
由耗子猛的抬头看了余素瑾，唇角翕翕想说什么，但最终却是什么也没说。
余素瑾无意多说，摆手道：“你回去吧。”
由耗子嚅嚅着往外走。
两小只走了过来，抬头看着她们的长姐。
余幼瑾到底还小，舔了舔嘴后，轻声说道：“长姐，我想吃鸡。”
“知道了，等长姐去镇上的时候，买一窝小鸡回来，你和攸宁养，养大了每个月给你们吃一只鸡。”余素瑾说道。
余幼瑾重重点头，“好，我天天去挖地龙给它们吃。”
余素瑾点了点头，对两小只说道：“走吧，进屋去，长姐给你们做饭吃。”
仍旧是面食，只是剩下的面粉已经不够和面做面条，余素瑾想了想，对余攸宁说道：“攸宁你去问田伯母借两个鸡蛋，幼瑾你去拔点葱回来。”
两小只分头行动。
余素瑾切了条咸肉，洗净切片，然后将剩下的面粉和成了糊糊，她打算晚上做个简单的面疙瘩吃。
余素瑾才把肉切好，余幼瑾抓了把葱回来了，余素瑾才把葱洗好切碎，余攸宁回来了，除了两个鸡蛋，田氏还多给了一个大萝卜。
“攸宁你把火生起来。”余素瑾说道。
萝卜洗干净切片后再切丝，咸肉下锅爆出些许的油将萝卜丝放下一起炒，加两勺水烧开后，将面糊糊拿瓷勺半勺半勺的往下放，等着锅再次开的时候，余素瑾将鸡蛋打散，锅开后倒了下去，最后加盐和葱花撒火起锅就可以吃了，虽然没什么调味料但因为有萝卜和鸡蛋到是挺鲜的。
两小只吃得肚滚圆，只嚷嚷着明天还要吃。
余素瑾却是摇头说道：“明天的早饭和中饭你们都得饿着了，要等我从镇上回来才能给你们做晚饭吃。”
两小只听着顿时垮了脸。
“长姐，你明天晚上给我们吃什么？”余幼瑾问道。
“吃米饭，长姐明天再从镇上买些菜回来，给你们做三菜一汤。”
“好哎！”
两小只当即欢呼表示饿两餐没意见。
刷好碗洗净灶台，余素瑾烧了锅热水，把自己和两小只都洗干净后，便带着两小只上了床，虽说床上的也是两床薄薄的棉絮，可三个人挤在一起，总比坐着吹冷风的强。
两个故事讲完，两小只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余素瑾却是盯着漆黑的夜久久难以入睡。
光靠打猎显然是不足以维持生计的，还有没有别的赚钱的法子？
脑袋瓜都想痛了，余素瑾也没能想出个法子来，最后怎么睡过去的也不知道，只知道再睁开眼时，外面天光已经大亮，隐约响起的鸡鸣狗吠之声里夹带着几句粗犷的男声。
余素瑾醒了醒神，穿衣起床。
两小只睡得脸红扑扑的，她便没叫醒她们，而是将门轻声带好去了厨房。
想着，看能不能在厨房里再找出些吃的来，让两小只把早上糊弄过去，她到了镇上买好东西早些赶回来。
没饿过肚子的人不知道饿肚子的滋味，前世的她是从大山里走出来的孩子，那种饿得肚子烧火两眼发花的感觉便是隔着两个世界，她都无法忘记，有些记忆真的是镌刻在骨子里的。
“素瑾，你起来了吗？”
外面响起汪东良的声音。
“哎，起来了，我在厨房。”
余素瑾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去，还没等她迈出门槛，汪东良端个碗已经走了过来，见着余素瑾，将手里的碗朝她一递，“给，拿着。”
“什么东西？”
余素瑾一边伸手接过，一边问道。
“米，我娘让我送过来的，让你煮锅粥给攸宁和幼瑾吃，回头我爹去镇上的时候，会喊你。”汪东良说道。
“替我谢谢你娘，这碗米和昨天的两个蛋还有萝卜，等我从镇上回来，都还给你们。”余素瑾说道。
话落，转身将碗里的米倒在自家碗里，把空了的碗还给汪东良。
汪东良接过空碗，说道：“不用还了，又没有多少。”
余素瑾笑了笑，没有多说。
还肯定是要还的，田氏家的日子也不富裕，两个鸡蛋，一碗米十几文钱呢！在这个一文钱恨不得掰成八瓣花的年代，可是笔不小的数目。
米洗好下锅，昨天还剩下半根萝卜切成丝也加了进去，米开花后，余素瑾放了几粒盐花进去，余火煨着，这才把两小只喊了起来。
听说有粥喝，两小只不用余素瑾催一骨碌就爬了起来，拿柳条擦了擦牙齿，就着热水摸了把脸，便迫不及待的站到了锅台边，接过余素瑾装满粥的碗，坐到灶台前吃了起来。
“长姐，你怎么不吃啊？”余幼瑾问道。
“长姐不饿。”余素瑾说道。
哪里是不饿，是粥就那么多，她的那碗省下来，能让两小只中午饿了再吃上一点。
余攸宁听了余素瑾的话，默了默，将喝了一半的碗放下。
“长姐，我吃饱了，这剩下的半碗，等中午饿了再吃。”
余幼瑾看了看自家长姐，又看了看哥哥，也跟着放下手里的碗，“长姐，我也饱了。”
“吃吧。”余素瑾轻声对两小只说道：“锅里还有，长姐给你们留了中午的份。”
余攸宁却没有端起碗，而是看了余素瑾，问道：“不是说没米了吗？怎么又有粥了？”
“问东良借的，等今天从镇上回来，和鸡蛋一起还他们。”余素瑾说道。
余幼瑾舔着嘴说道：“东良哥哥是好人，他们一家都是好人。”
“闭嘴！”余攸宁瞪了余幼瑾一眼，嗡声嗡气的说道：“你忘了娘是怎么死的了！”
提起温氏，气氛一瞬沉了下来。
余幼瑾低着头，不多时簌簌的掉起了泪珠子，哽着嗓子说道：“长姐，我想娘，我要娘。”
话才说完，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余攸宁也红了眼眶，坐在那，默默的掉起眼泪来。
余素瑾看着伤心不已的两人，心里也跟着酸了酸，上前，将余幼瑾抱在怀里，轻轻哄着她，“幼瑾乖，幼瑾不哭，娘在天上看着你呢。”
“我不要娘在天上看着我，我要娘来抱我，长姐，我想娘了，我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