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山西燕夜探黑白教 小七杰阵前挫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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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书说到震八方雷英殒命,徐良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决定一个人夜探黑白教。老西儿也是艺高人胆大,四更天,他周身上下紧衬利落,一口气奔武夷山就跑下来了。
老西儿没来过武夷山,就是白天听丐帮弟子的介绍,凭借多年的经验,大概也摸清了黑白教的方位,施展陆地飞腾法,十二个字的跑字功,磕膝盖碰前胸,脚后跟踢屁股蛋儿。一路狂奔,“俦俦俦俦”,脚下连个尘土都不沾,不大会就到了,老西儿知道要进黄蜂洞,正面得闯进三道关口,这三道关口都是重兵把守,丐帮攻打了数次都没有攻破,老西儿一个人不敢冒险,他从侧翼翻山越岭,打算迂回进入敌人的老巢。
老西儿翻山越岭正走呢,面前闪出一座寺庙,这个寺庙还不小呢,徐良纳闷说:“大山里有这么座寺庙,莫非是黑白教的?我得打探清楚。”老西儿来到庙墙之外,飞身上墙。胳臂肘挂墙头往里面观瞧,院里两个小和尚,看年纪,不超过二十岁,他们俩正在下棋。这个棋盘与众不同,是在地上划了一个大棋盘,能有一间房子大小,下的棋子有倭瓜那么大个儿,俩小和尚骑马蹲档在棋盘上动也不动,徐良心中奇怪:“半夜不睡觉,这是下的哪门子棋?”
突然就听屋子里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声音不大但是中气十足:“炮二平五。”
就见下黑棋的小和尚,来到炮的面前,单掌用力一推,嗨,炮稳稳的走了五个格停下。好半天,又传来一个另一个苍老的声音:“卒一进一。”
下红棋的小和尚,也用力一拨,卒字前进了一格,徐良明白了,这是在下盲棋,屋里有了不起的高人!
徐良对下棋,一般般,会,可谈不到精通,盲棋更是一窍不通。人就是这样,你要是个棋迷,看一晚上都不觉得困,不爱好这个,看一会就困。徐良也不好下棋,为了查清寺庙的秘密,耐着性子在这看,这俩下棋的人下的还挺慢,好半天才走一步棋。有半个时辰,这盘棋才下完。
就听屋内有人说:“师兄,为何这次棋艺不专?莫非是为了墙外的娃娃?”
“师弟,果然什么事都逃不了你的慧眼。”
“哈哈哈,墙外的娃娃,还不下来相见。”
徐良看人家发现自己了,也别隐藏啦,一滴流腰跳下大墙,双膝跪倒:“弟子徐良拜见二位高僧!”
徐良猜测里面不是歹人,两位是有道高僧。
屋里两位高僧口颂佛号:“阿弥陀佛,施主不必客气,快快请起,我二人经受不起!”
门一开,从屋里出来两位高僧,这俩人都是身穿黄色僧衣,光头没带帽子,身材高大,左边这位和尚粗眉大眼,一脸正气,右边的这位和尚慈眉善目,眉毛都老长,一看就是有道的高僧!
“徐良啊,快快请起,屋里请!”徐良这才站起身来,两位高僧把徐良让进禅房,小和尚给端来一杯茶,武夷山盛产茶叶,这个茶闻起来这个香就甭提了。您要是遇到武夷山卖茶的小姑娘,特别是她还有个乡下种茶的爷爷,您可得多买几斤,没准她看你淳朴善良还要嫁给你,并且带给你百万嫁妆。咱们开个玩笑,现在这种骗子是越来越多,各位听众还要多加注意。
在屋子里借灯光两位高僧打量徐良,不住的点头:“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虽然徐良长的丑,但是一脸正气,眉宇之间更是充满了英豪之气!”
看罢多时,粗眉大眼的这位和尚说话了:“徐良,我来介绍一下,这座寺庙叫福源禅林,我二人在此出家六十多年,庙里还有二十几个弟子。我叫大惠,他是我师弟叫大源。门外替我们下棋的两位弟子,一个叫广本,一个叫广法,我们一直与世无争,出家人讲究慈悲为怀,善念为本,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早晚三朝拜,佛前一柱香。黑白教势大,我二人更是闭门不出。你深夜前来,想必是想夜探黑白教,是也不是?”
徐良看两位高僧猜出了自己的目的,不敢隐瞒:“是,弟子想夜探黑白教!打探他们的虚实。”
“这个黑白教,数年前来此,和我们也是比邻而交,井水不犯河水,我二人也知道他们是杀人的强盗,犯法的豪强,可是我们出家人,不管尘世上的事儿。再说,管也管不了,他们的教主能为之高,我们师兄弟也不是对手。徐良,你还是回去吧,真要是进了黑白教的老巢,怕是凶多吉少!”
徐良知道人家说的是肺腑良言,但是这次非去不可,徐良刀尖里爬过多少次,早把生死置之度外:“老人家,非是徐良执迷不悟,不自量力,惩奸除恶乃是我侠义的本分,纵然把命搭上了,也在所不惜!”
两位高僧见徐良胆色过人,也是由衷的欣佩:“那就多加小心!你来到此处,也是咱们的福缘,送你几个字,遇真是真,遇假不假!”徐良知道这是人家点醒自己,但是什么意思,琢磨不透,又想起房书安的话:“出家人就爱装大瓣蒜,有话不说完,有屁放半截!”
徐良喝完了茶,举手告辞,出了门,正好前面有个棋子挡路,徐良不由自主的用手推了一下,没推动,一摸,这个棋子是生铁铸成,不由大吃一惊!
书中代言,这是两位高僧教弟子们练功的法门,这一个棋子就二百多斤重,徐良是不知道,这两位是着名的雅圣之一,乃是当世的高人!他们的能耐自成一家,谁也不会。
徐良是惊异不已,有功夫了一定拜会两位高僧,现在还得夜探黑白教!
他出了庙门,又奔正西而去,他走了有十多里,大山里非常寂静,偶尔传来野兽的叫声,听着非常瘆人,走着走着,猛然出现了一道院子,院子外面有人巡逻,看打扮,黑白教的,徐良知道到黑白教的地盘了,打起十二分的小心,他绕过守卫,飞身上房,在滴水崖找个死角,这个地方巡逻兵发现不了,脚尖挂住阴阳瓦,使个珍珠倒卷帘,用舌头尖舔破窗棂纸,往里观看,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徐良汗毛根发乍,后脊梁沟都冒凉气,差点没从房坡上栽下去,那位说他看见什么了?
就见里面坐着十来位:中间这位宽宽的肩膀,散发披肩,此人尖脑门子,嘟噜腮,一对金眼烁烁放光,狮子鼻子,一字口,薄薄的嘴唇,没留胡须,正是金灯剑客夏遂良!
左边头把椅子上坐着个出家大和尚,光光的头顶,胖胖的身躯,往那一坐,跟没毛的大狗熊相似。徐良一眼就认出来了,正是三世比丘卧佛昆仑僧,在昆仑僧的下首坐着个小个儿,小个儿在椅子上放着个小板凳,周身上下火炭红,长得好像活猴一样,不是挠挠腮帮,就是抠抠脑瓜顶,这位正是三尺地灵魔陆昆。挨着陆昆坐着一人,文质彬彬,稳稳当当,也是个俗家,正是血手飞镰江洪烈。挨着江洪烈坐着个白胡子老头儿,正是飞剑仙朱亮!
右边头一位,是个大光头,身穿大红袈裟,脖子上挂一百单八颗念珠,正是阴光大法师古月!挨着他坐着一位头上带着瓦垄道冠,满嘴大黄板牙,最引人注目的,大脑袋上长了八个小脑袋,哪个都有拳头大小,正是九头神雕纪成达!老道下首还坐着三个人,身穿道服,背插宝剑,相貌凶恶,正是三仙观的三位观主:绝心一指定阴阳萧道成,飞天蜈蚣李道安,串地金蛇张道远!
徐良纳闷他们不是都死了吗?怎么都活了?这帮人在屋里唧唧吵吵,讨论的都是如何对付开封府和上三门。
又过了好一阵儿,门口又进来一位,道士打扮,这个主一进来,屋里人全都站起来,大气都不敢出,夏遂良毕恭毕敬:“师父,您怎么还没睡?”
“我睡了你们还有命嘛?房上来人了,你们都不知道,徐良,你还不束手就擒!”
不说徐良,再说丐帮总舵,老房众人早早的起来,老房到徐良屋里叫徐良,一推门,门插着,老房纳闷,平时干老都起的早,怎么今天起的这么晚?叫了两声,没人答应,老房预感不好,飞起一脚把门踹开,徐良没在屋,刀,镖暗器都没在,赶紧通知大伙儿,大伙一猜测,准是昨天晚上夜探黑白教去了,这个时候没回来,恐怕遭遇不测!
丐帮老当家的九天飞龙游向日说:“各位,事不宜迟,我马上集合人马攻打黑白教,救出盟主!”众人同意,丐帮弟子五六千人,浩浩荡荡杀奔武夷山,时间不大就来到第一道山口,摆开阵势,还没攻打呢,对方三声炮响,也亮了队了。
黑白教怎么亮队的呢?前段时间震八方雷英战死,拉开了和开封府战斗的序幕,准知道开封府完不了,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一场凶杀恶战。他们也紧急调回了各路人马,东南西北四路的总瓢把子,五大分舵的舵主,杜孟涛死了,现在还剩下四大舵主。各地占山为王的头头,什么二龙山的,黄泥岗的,八角寺的……各路人马全都赶奔武夷山黑白教,这些人都是公开反对朝廷的,有的被画影图形缉拿多年了。今天一大早,探子得知丐帮又聚集人马攻打本教,黑白教也在关口亮出了阵势。
双方人马离着三五箭之地,房书安看对面也有五六千人马,服色各一,不是正式的军队,一群乌合之众:“各位,谁打头一阵?”义侠太保刘士杰过来了:“我去打着头一阵!”刘士杰这个小伙子仗义疏财,和雷英关系不错,雷英惨死,他满腔悲愤,因此今天头一个出阵。
黑白教看对方出来个小伙,也派人出阵,这个主五十多岁,手中擎着开山钺,他来到阵前,打量刘士杰,这个小伙子真精神,他高声断喝:“某家钺下不死无名之鬼,报名再战!”
“某家义侠太保刘士杰!开封府的办差官!你是何人?”
“我是黑白教北路总瓢把子,金不给!”
“呸!还总瓢把子,杀人放火的强盗,不知羞耻,拿命来!”摆刀就剁。
“哦,早就听说开封府有小七杰,听说你是头一杰,今天我来会你一会!”舞动开山钺大战刘士杰。
金不给是北路黑道总瓢把子,那也是人中的剑客,手中开山钺有万夫不当之勇。刘士杰这几年的功夫也是突飞猛进,他不当值的时候干嘛?不像我们现在的年轻人,下了班泡吧喝酒蹦迪,刘士杰去大相国寺找北侠欧阳春学能耐,欧阳春还非常喜欢刘士杰,义侠太保的绰号就是欧阳春赠送的,爷俩很投缘,北侠这一生,徒弟是冯渊,义子是艾虎。
冯渊耍嘴皮子强,能耐不行,烂泥扶不上墙,艾虎呢,聪明伶俐,就是不肯吃苦,学艺马马虎虎,掰着手教也就学了北侠的皮毛,哪怕学了北侠三成的能耐,也不会惨死安庆宫。刘士杰不然,小伙子肯吃苦,悟性还高,北侠把能耐全部传授给了刘士杰。刘士杰就算是北侠的传人。
只见刘士杰把能耐抖落开,大战金不给。三十几个回合,刘士杰使了一招力劈华山,一刀就把金不给劈为两半!
南路总瓢把子银不舍嗷一嗓子冲上来了,他使一件镔铁杵,大战刘士杰,四十回合,也被刘士杰砍翻在地,身归那世去了。
东路总瓢把子铜不要飞身过来,一摆手中混铁点钢枪,想给两个人报仇,但是能耐不行,比刘士杰差太远了,三十回合,被刘士杰刀里加掌,拍碎了他的头颅。
西路总瓢把子铁不换舞动金钉枣阳槊大战刘士杰,二十几个回合之后也被刘士杰劈于阵前!
刘士杰刀劈黑道四方总瓢把子,就气坏了老莲花法明,这个大和尚扛着方便连环铲大战刘士杰。
笑面郎君沈明杰看刘士杰连打了四阵,再打下去恐怕体力不支,倒提手中龙头杆棒,飞身来到阵前:“大哥,您连胜四阵,回去休息,把这个凶僧交于小弟!”
刘士杰真有点累了,看沈明杰替换他:“贤弟多加小心!”
“大哥放心!”
刘士杰回归本队,沈明杰看了看大和尚:“你们出家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你加入黑白教,可见你也不是什么正经儿和尚,敢不敢报个名?你是个谁?”
“贫僧老莲花法明,和你们开封府有解不开的仇疙瘩,徐良在没在,让他出来!我会会山西燕徐良,给我徒儿报仇雪恨!”
“哦,你徒弟死在我三哥手里了,你徒弟是谁呀?”
“我徒弟大莲花海青,二莲花海红,都死在丑鬼徐良手里!”
“他们哪,该死!劫持朝廷命官,收留江洋大盗,别说我三哥徐良,就是我,也得把他们整死!”
“好哇,小娃娃,哪里走!”法明哇哇爆叫,方便连环铲搂头盖顶往下就砸,沈明杰偷眼看,大铲子的铲杆有鸭蛋粗细,这个和尚个子大,手大,兵刃也粗,沈明杰比人家矮着一头,个小,手小,杆棒也没人家的铲杆粗,不敢硬接,旁边一躲,用龙头杆棒一压他的大铲,两个人打在一处。这个和尚的能耐比刚才四路总瓢把子的能耐高出一块,大铲使出来,呼呼挂风,耳轮中就听到呜呜呜,恨不得一铲把沈明杰拍在这儿。
沈明杰这几年的能耐也没闲着,小伙子当初是朝天岭少寨主,也是性骄气傲,他看刘士杰经常找欧阳春学能耐,他也去大相国寺找人学能耐,大相国寺菜园子有个老和尚,谁也不知道叫什么,在大相国寺挂单四十多年了,沈明杰和他有缘,这个无名老和尚传给沈明杰能耐,沈明杰的能耐比当初也是盛强万倍。
两个人打斗五十多个回合,沈明杰使了一招泰山压顶,法明没躲开,杆棒上的龙头就拍在后背,老和尚顿时昏迷不醒。
法明的好朋友,八角寺的老方丈晃动大棍上来了,沈明杰不认识他,但是丐帮有认识他的,在后面就喊:“这个和尚是慈光慈安慈祥的师父,通臂罗汉三法。”沈明杰闻听,咬碎了钢牙:“你弟子徒孙刺杀安庆宫八王千岁,我们六位好兄弟死在你徒弟手里,原来你是他们的师父,我焉能容你!”
舞动龙头杆棒,就下了绝情,要在前几年,沈明杰不是三法的对手,连人家徒弟都打不过,怎么能赢得了人家的老师呢?这几年痛下苦功,沈明杰也是狠心逼迫自己,这五六年能耐涨了好几倍,这才敌住三法。
三法是慈光等人的师父,也是成名多少年的老剑客,这条大棍上下翻飞,他弟子徒孙也都死在开封府手里,对开封府也是咬牙切齿的仇恨,因此对沈明杰也下了死手,俩人打斗一百回合,沈明杰一杆棒,敲到三法左腿上,把左腿打折,三法老和尚枯通摔倒,沈明杰举棒想结果了他的性命,杆棒举到空中没等往下落呢,有个主鬼魅一样,“呼”一下过来抢走了三法,身法之快,让沈明杰大吃一惊,定睛仔细观看是个倭人。这个倭人叫福田康,以前在摩尼教,摩尼教覆灭了,他跑了,没想到又跑到了黑白教。前文书咱们说了,他是本书第一搅屎棍,来到大宋不干别的,到处挑拨离间,搬弄是非。
倭人福田康从沈明杰手里抢出了三法,洋洋得意。二次来到阵前,沈明杰刚想动手,抄水燕子吕仁杰飞身跳过来:“二哥,把这个倭人交给小弟!”
小七杰中,吕仁杰的脑子最好使,轻功是最好,能耐是最全,水旱两路,无所不精。吕仁杰陆地的能耐是他父亲和亲大爷天台山上清宫八卦真人吕霖教的,水上的能耐,是云南三老第三老闹海老龙神苗九锡的侄子苗正旺教的,也就是翻江鼠蒋平的亲师兄。吕仁杰的父亲不在了,八卦真人吕霖教吕仁杰的能耐,吕霖在天台山是有名的活神仙,能耐大的没边,吕仁杰把他的能耐来学了七八成。因此吕仁杰的能耐也是噌噌蹭的往上涨。
他过来替换了沈明杰,对福田康一呲牙:“这位扶桑人,你不在扶桑好好待着,跑我们大宋来趟什么浑水。我听说,你曾经在摩尼教,如今又投奔了黑白教,是何居心?”
福田康见吕仁杰质问,把腰一插:“我滴,目的没有,就是觉得你们打上门来,欺人太甚,我滴,帮忙大大滴。按你们大宋来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滴干活。”
吕仁杰好悬没乐喽:“你他妈这是胡说八道,满嘴喷粪,不用问,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回到开封府,禀明包大人,好好的调查调查。”这吕仁杰,有敏锐的政治嗅觉。
他晃动身形,大战福田康,福田康轻功不含糊,他这个功夫叫地行漂,两只脚好像不着地,行前就后,忽左忽右,让人琢磨不透。吕仁杰叫抄水燕子,身法和徐良不差上下,倭人占不了便宜。俩人大战一百回合,这个倭人不能取胜。他非常狡猾,看抵不住吕仁杰,飞身跳出圈外,回归本队,吕仁杰也没追。
胜了一阵,见好就收,也回归本队。
黑白教教主看连着输,沉不住气了:“各位都估摸着自己的能耐,不要丢人现眼,有把握了再下场”
话音刚落,旁边出来一位,正是摩尼教四大天王之一,色天王王元真!左胳膊虽然被小剑魔砍掉了,但是能耐在这摆着呢,他也跑到了黑白教。这时候丐帮三当家的醉叫化沈四下场了,一个缺胳膊,一个少眼睛,这两个人要生死决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