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平分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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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用一张绘画换一只价格昂贵的手表，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这都是一个无本万利的生意。
可肖瑶却不相信天上能掉下这么大的馅饼。
“顾总，你的表那么贵，我的画又不是什么值钱的名家画作，你确定要和我对赌？”肖瑶不可思议地问。
她一个月的工资才多少钱啊，她就算不吃不喝发奋图强地画一年，都不一定能买得起那一只表。
顾寻淡淡一笑，说：“谁说你的画不值钱了？一个商品的价值多少钱，那可不是卖方决定的。我若喜欢，就算是一根草那也价值连城，我若不喜欢，就算是金山银山堆在我面前，我都不会多看一眼。”
顾寻喜欢肖瑶的画，毋庸置疑。他不喜欢听到肖瑶妄自菲薄，贬低自己的画作。
听到他这么说，肖瑶没觉得自己遇到伯乐，反而觉得自己遇到冤大头了！
肖瑶又重复了一遍：“你确定哦？如果你赢了，你只需要我为你画一幅画？是jack给rose画的那种？”
“杰克和罗斯是谁？”顾寻皱起眉头，“难不成杰克是什么有名的大画家？”
jack和rose是《泰坦尼克号》的男女主角，他俩都是家喻户晓的人物，尤其是jack给rose画的那张单人肖像画，可是影史留名的经典场景。
顾寻居然不知道这么有名的电影？
肖瑶心中的天平不停摇摆，但最终，她决定莽一把——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她对自己的射击水平非常自信，若是赢了，那块表就是她的了！
听到她决定迎战，周围围观的人群立刻响起了欢呼声。
“干得漂亮，一幅画对一只表，不亏的！”
“他们俩是认识的吧？是不是摊主请来的托？”
“就算是托也没关系啊，看热闹又不花钱，多有趣啊。”
“什么时候比？这次比什么，易拉罐还是人形靶子？”
“我看好那个女生，真的是弹无虚发！这次肯定能赢！”
“我还是觉得那位先生更胜一筹，看他胜券在握的样子，他要是不自信的话，能拿出那么贵的手表当彩头？”
众说纷纭，议论声嗡嗡的，但是并没能影响两个风暴中心的人物。
肖瑶和顾寻都对自己的射击技术非常自信，比固定靶子就太无聊了，两人决定上难度——比气球活靶！
所谓气球活靶，就是摊主提前打好上百个拳头大小的气球，然后扔出气球，趁着气球在空中飘荡时，用枪打爆它！
若是气球落地，或者子弹落空，那么都不得分，谁能在最短时间内射中最多的气球，谁就获胜。
这个比赛，不仅考验射击的速度，更考验射击的准度，挑战性十足。
“敢不敢和我比一场？”肖瑶挑衅地说，“你刚才没有试枪，我可以让你五枪。”
“有什么不敢的？”顾寻目光灼灼，极为张狂，“你确定要让我五枪，到时候输了，可别哭鼻子。”
“我不会哭鼻子，倒是顾总你，我要是赢走了你的表，你不要输不起去找我们老板告状！”肖瑶不让分毫。
因为需要的气球数量太多，单靠老板一个人可打不过来，围观群众自愿有人当志愿者，帮老板一起打球。
就这样，很快大家就打了一百个气球，分别装在两个麻袋里，摊主和他老婆一起，一人拎着一个麻袋站在射击背景墙前。
肖瑶和顾寻各拿一支枪，坐在长桌后，两人相聚大概两米，互不干扰。
“预备——三！二！一！——开始！”
随着摊主一声哨声，摊主率先打开麻袋，高高抛起了一个气球。
气球里打的不是氮气，所以刚一抛起来，就慢悠悠地向下坠落，恰好一阵风袭来，气球晃悠悠地飘向了另一个方向。
顾寻把枪端在面前，眯起一只眼睛，瞄准——砰！
一声枪响，这一发落空了。
第一发落空是非常正常的事情，毕竟所有准星都被动过手脚，摊主毫不脸红的笑笑，围观的人群开始起哄。
“摊主，你这准星够歪的啊！”
“要不然那个小妹妹说要让他几枪呢，原来前几枪都中不了啊。”
“第一枪落空了，看第二枪了！”
肖瑶刚才打易拉罐时也是这样，前面几枪都落空了。现在她让五枪给顾寻，非常有风度。她坐在一旁，单手撑着下巴，不紧不慢地说：“顾总，您可别紧张啊，我不催您，慢慢打。”
顾寻没有回应。
第一个气球落地，又是一个气球抛出。顾寻又一次瞄准，射出第二枪！
这一枪几乎是擦着气球而过，肖瑶一愣，调侃道：“呦，第二枪差点就打中了，顾总厉害啊。”
“呵，我还有更厉害的东西，等着让你看看。”顾寻意有所指，示意老板扔出第三只气球。
——砰！
这一枪，准确击中气球！
气球发出一声爆鸣，在所有人震惊的眼神中被打爆了！
肖瑶心里一紧，下意识地握住了枪杆。
她刚刚打易拉罐时，也是第三枪击中，但是易拉罐是固定靶，和气球活靶的难度大不相同。没想到顾寻确实有两把刷子，第三枪就稳稳击中了。
顾寻打完第三枪，并没有贸然开第四枪，而是转向一旁的肖瑶，很有绅士风度地说：“我的准星已经调整好了，剩下两枪如果你不想让我，可以反悔。”
“反悔是不可能反悔的。”肖瑶立刻说，“淑女一言，驷马难追，让你打你就打，不就是两枪差距，我会怕你？”
见她如此强势，顾寻也不客气了，他挥了挥手，让摊主继续放气球。
剩下两只气球，不出意外全部击中了。
从现在开始，比赛正式开始。
摊主负责顾寻，摊主老婆负责肖瑶，两个人同时站在背景墙前，一只手拿着麻袋，一只手扔气球。
那些气球只有拳头大小，轻飘飘的，风一吹就不知道往哪儿飞了。但这样的难度对于两个人来说，都不算什么。
砰砰砰砰砰……
枪声连绵，弹无虚发。
刚开始，摊主和老婆只是一个气球一个气球的往外扔，肖瑶知道自己落后三只气球后，干脆让摊主老婆同时扔两个出来，一下追平了进度，甚至很快反超。
顾寻当然不可能示弱，立刻让摊主也扔两个气球。
两人互相角力，两个气球、三个气球同时被扔了出来，因为速度太快，这次终于有落空的了。
围观群众自发分成两组，为他们两人计数。
“加油，加油！小妹妹稳住！！已经三十二个了！”
“快一点快一点，那边都三十四个了，啊，他打空了！”
“可以反超的，别慌，三十五、三十六……”
“准确度比速度重要，三十九、四十……”
两边的打枪速度咬的极紧，你追我赶，互不相让。
不知不觉间，整个设计摊位旁边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了，很多游客见这里围了这么多人，还以为来了哪个明星呢，拼命往内圈挤，吵吵嚷嚷的，甚至起了一些口舌官司。
但是，这些嘈杂的声音都没有进入肖瑶和顾寻的耳朵里。
两个人集中精神，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手里的枪、和面前飘扬的气球上。什么名表、绘画，到了这时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有一件事——赢！必须赢！！
肖瑶好强，不肯落于人后；顾寻更不能示弱，若输给肖瑶，他的面子放在哪里！
砰砰砰砰砰……五十个气球很快打完，观众们齐声报数。
“男士先打完了！他把所有气球都打完了！”
“什么啊，是小妹妹让他先打了五个，他占了便宜！”
“他打中了四十六个，她打中了多少个？”
“她也打中了四十六个，但是她后起步，公平起见，应该是她赢！”
“明明是她主动让他的，怎么这个时候后悔了？应该是男士赢！”
“不，是女生赢！”
肖瑶放下枪，看向身旁的顾寻。
顾寻：“厉害，你让我刮目相看，你一个女孩子，射击技能这么好。”
肖瑶：“你也厉害，没想到顾总居然精通这种游乐设施，以前玩过？”
“……算是吧。”顾寻谦虚笑笑。
肖瑶：“什么叫算是？”
顾寻：“枪我不熟，但是弓箭我熟。如果用弓箭的话，这五十个气球不会有一个落空。”
弓箭……
肖瑶忽然想起，在游戏的原设定里，顾北寻最善弓箭，他身为军师坐镇大军后方，百步穿杨不在话下。
就在这时，摊主开口了：“大家别吵了。这位男士速度最快，五十个气球里击中了四十六个，这位小姐慢了几秒，五十个里面也击中了四十六个。但是大家都看到了，小姐让他先打了个气球——所以我认为，他们应该是平手！”
“平手？平手的话，那表归谁？”
“就是啊，我们看了这么久，可不是要看平手的！”
“男士应该发扬绅士风度，输了就是输了！”
“那表一看就不便宜，不能因为是女生就让着她啊。”
两位当事人还没开口，围观群众先吵起来了。
也是直到这个时候，肖瑶才注意到身后居然围了多少人。
她吓了一跳，连忙给顾寻一个眼色：“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人多眼杂，走不走？”
顾寻欣然同意。
射击比赛只是他想要引起肖瑶注意的手段，现在目的已经达到，那么也没有在这里待下去的必要了。
“走吧。”顾寻说，“我知道一个地方很安静，正好适合咱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