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绝望中的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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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皇城。
九霄之上电闪雷鸣，顷刻之间，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某个阴暗的小巷的角落之中，蜷缩着一名身形单薄的少女。
她尽量收缩着自己的身子，让那本就不宽的屋檐，能多替她挡下些雨水。
不过很显然，那么点屋檐，根本挡不了多少雨水。
冰冷潮湿的雨水落在她身上，如那刺骨冰锥一般。
如今她体内灵气全无，与凡人一般无二。
没有灵气御寒，她也只能蜷缩起来，瑟瑟发抖。
空洞的丹田和灵海，依旧在隐隐作痛，让这冰冷的雨夜更是难捱。
地面水位渐渐上涨，很快就淹到她了。
但她却完全没有立刻起身，去换个地方待的意思。
她能从乱葬岗爬到这里，已经是拼尽全力，想要再挪动身体，却也是有心无力了。
这位可怜的少女，赫然就是那位麒麟古皇之女，小五。
比赛结束后，所有人都以为她已经死了，唐淼也没再多看她一眼。
由于她是铁锤宗的人，而铁锤宗又并没有替她收尸，所以皇室的士兵便把她丢到了乱葬岗里。
她“复活”过来后，凭着毅力爬到了这里。
到今天她才明白，原来自己只是铁锤宗养的一株“药苗”。
过去她还一直觉得，铁锤宗是她的家，唐淼是她哥哥。
前段时间，自己在纠结，如果铁锤宗真是害死母亲的凶手之一，自己该何去何从。
现在看来，是多么的可笑。
那唐淼对自己动手的时候，是多么的果断干脆啊，呵呵呵……
铁锤宗，唐淼，我定要你们付出代价。
此仇，至死不休！
她似有满腔恨意无处发泄，满肚悔语无人诉说。
但转念一想，她又不由得心中苦笑。
自己此时根基被挖，丹田破碎，灵海空空，连普通人都不如。
能不能苟活下去都难说，还谈什么报仇呢？
阴冷的小巷子里，突兀的传出阵阵诡异的笑声。
那笑声，似自嘲，似凄楚，又似愤恨。
远在皇宫大殿之内的白子羽，轻轻的放下手中的茶杯。
他神识覆盖整个皇城，自然看到了小巷子里的这一幕。
不由得感叹了一句：大道无情。
堂堂古皇之女，本该在上界享尽无上宠爱，受万万人膜拜。
如今，却流落街头，连个安身之所都没有。
可悲，可叹啊。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这位曾经无敌世间的大帝。
不也是沦落到，要去夺取一个小娃子气运的地步了吗。
嘿，这么一想，自己特么好像也挺可悲的……
唉？不对。
我好像是从蓝星穿越来的吧，自己白捡一个残血大帝的身份，不应该是血赚吗？
很不对劲，随着神魂逐渐修复，自己对前身的代入感越来越真实了。
仿佛那些记忆都是自己的真实经历，自己就是那无敌天地间的大帝一般。
莫非其实我就是他，只不过是真灵出体，去蓝星当了一回普通人？
呃……这听起来好像有点扯淡。
罢了，还是别费心思去想这些哲学问题了。
……
夜色渐深，雨已经停了。
阴冷的小巷深处，小五依旧蜷缩在潮湿中发抖。
她此时心中有个非常荒唐的念头。
她期盼着，白子羽会来突然出现，救她与水火。
毕竟他曾经化身黑影找过自己，还提到了自己的父母。
现如今，也只有他有那么一丝可能，会前来救自己了吧？
如果那位前辈真的来救自己，那自己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
可自己如今不过是个废人，又有什么能付出的呢？
这个念头确实非常荒唐，就像一个天真的小女孩，期望有个盖世英雄，踏着七彩祥云来娶她一般。
但……这是她在绝望中，最后的一丝期许。
忽然，巷口传来一阵踏水之声，似是有人路过。
小五并未去理会，对她来说，更重要的是该如何熬过今晚，以及明日该去何处寻食物。
只是，那踏水之声越来越近，似乎……是朝着自己来的。
就在她有些疑惑之时，一道女声响起：
“我家公子要见你，跟我走一趟吧。”
听到这声音，小五心头一颤，这动听独特的女声，她今天刚刚听到过。
只见她赶忙翻身，朝小巷口望去。
夜色很暗，但她还是能依稀看见一个黑色的身影。
漆黑的铠甲，红色的瞳孔，是她，不会错的。
看见这道有些眼熟的身影，小五瞳孔微缩。
就像是在无边黑暗中，看到了一抹耀眼的光芒一般。
她拼尽全力想要挪动身体，嘴上有气无力的说道：
“我愿意……我什么都愿意……”
见到小五这副惨状，那黑色身影也是心中泛起一丝怜悯。
“你看起来并不是很好，罢了，还是我带你走吧。”
说着她便走到小五身前，一个公主抱将小五抱起，转身离开了小巷。
……
皇宫某处大殿。
刚洗完澡的小五，躺在一张豪华的床榻上，一席金蚕丝被将她的胴体盖住。
床边，白子羽正饶有兴致的观察着她。
“根基被挖，经脉寸断，丹田破碎，啧啧啧，你那好哥哥可真下的去手啊。”
闻言，小五露出一抹苦笑：
“前辈，您别取笑我了。”
“当初您有意指点我，想必您一定认识我父母吧？”
“您的再造之恩，小女永世铭记，不管您想要什么，只要小女能拿得出来，绝无二话。”
第一时间没有卖惨博同情，而是提自己的父母，不错，至少脑子还没坏。
在她看来，她的身世背景，是她现在唯一能拿的出手的东西吧。
白子羽摇了摇头，开口道：
“我确实知道你父亲是谁，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会看在你父亲的份上帮你。”
听到白子羽说知道自己父亲是谁，小五心神一震。
随后又迅速冷静了下来，接着开道：
“不知前辈需要些什么。”
白子羽淡然一笑：
“我身边很缺侍女，我看你很合适成为其中之一。”
“换句话说，我需要你的忠诚，你的灵魂，你的身体，需要……你的一切。”
原来只是这么简单的条件。
这位前辈的性子，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