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民国:鬼戏子(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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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个月是连绵几日的小雨,雨如愁丝千万缕数不清,落不完。
天阴沉沉的,似乎将房檐木隙中的湿气都逼压了出来,衣服摸在手里也总带着些许晾不干的潮湿,骨子里都发着寒。
这一个月以来今缘戏馆的大门一直紧闭,就连红灯笼夜晚也不燃了,也没见人出入。
深更半夜也常有喝的迷糊的醉鬼在戏馆门口撞见有面貌丑陋的鬼影掠过,一阵幽蓝的冥火在红灯笼里猝然燃起的场景。
醒来后,用口齿不清的言语和手舞足蹈的样子把戏馆描述的越发诡谲。
——
房中燃了几盆碳火,窗户开了一道口子透气,半人高的木桶里汁浅棕色清亮的药汤没过木桶的三分之二,热气蒸腾。
站立在木桶旁边的林温岁头微偏,如泼墨一样顺滑柔亮的及腰长发微掩。
纤长的睫毛和雪白微褶的眼皮轻向下掩,眼尾也是一抹难掩的嫣红,微肿泛着水光。
发落在里衣一侧如同垂下了一段丝幕衬得面色本就不太好的肌肤越发的惨白,指尖落在腰带处,有些颤栗。
才不过十月,往日要晚一些时候,暗伤才会如蚂蚁啃食一样疼痛难耐。
夜晚的天又寒凉萧索更是难忍,今日身体心脏处似乎空的漏冷风一样,寒冷由处蔓延至全身,浑身凉的如同冰一样。
雪足微弓,后跟和足尖处带着些粉意,足背处的弧度处如天鹅微弯的颈,青色的筋络附在玉骨上就像是天然的暖玉雕琢出来的艺术品。
衣物垂落在地面上,雪白的蝴蝶骨和腰窝一闪而过,浸泡在温热的药水里,浑身也变得温热了起来,热的就像阿默的怀抱。
林温岁双臂环着腿,满脸失落,这一个月以来,阿默一封信也没有再寄过了,通过小青也看不到人,就像消失了一样,前月的温存也如同幻影破灭。
“人类都是一样的,满嘴的谎话,人心总是那么残忍,自私、不仁、冷漠…,把爱说的就像玩笑话一样,真可耻。”
林温岁低落地说道,把头埋进水里,眸中闪过一丝寒意,骗子。
他宁愿挖了心吃了,也不会让那个骗子把心给别人。
直到水变得温凉,骨子里的寒意又开始泛起,哗啦啦的水声响起,水滴砸落在地面上。
林温岁擦干身上的水,穿上里衣,走到书桌旁的炭火盆边,借着炭火的温度,用帕子一点一点的吸干头丝间的水。
目光触及到书桌上的一叠收纳的整整齐齐的信封,眼眶又泛起了红,一咬牙就想一把抓起那些信就扔到炭火烧了。
快触碰到火时,又收了手,拉开抽屉,把它狠狠地砸了进去。
“烧了,也只是平白的污染空气。”林温岁说完了,就泄了气,又把散乱的信理了理,“只不过是一堆没用的废纸,下回跟垃圾一起扔掉。”
都没有写信人的心意在了,这些信留下还有什么用?
林温岁理着理着,摸着信封上阿默的亲笔落款,就想哭。
怎么人心说变就变啊!他还没有准备好接受,就变了心,家人不同意就不要自己了,怎么可以这样!真令人心寒。
突然,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小童子站在门外敲门,担忧的问道:“大人,您还好吗?需要再加些炭火吗?”
一点都不好,林温岁心想,把抽屉关上,太冷了就把火盆搬在床铺下,摆成一排,钻到被子里裹成颗粽子,闷声说道:“我没事,炭放门外就行。”
“童童,我哥他这是怎么了。”林浔说话间。
将帽子和脸上的面具摘下,露出了那张与林温岁有些相似的脸,只不过眸色是纯黑的,肩上淋了雨水,显得有些潮湿。
“小大人,大人他已经一连数天都没有吃什么东西了。”小童子解释道。
林浔眉头微皱,这也没到冬眠的时候,正是需要大量进食的时候,怎么就不吃东西了呢?
日军那个诡道的组织里有高手,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了,自己也就只能待几日,不能在这里多加停留。
不然,就可以用妖力多给哥养养身体了。
哥年长了自己两百年,如果不是遭居心叵测的诡道之人的算计,灌了雄黄酒被挖去了妖丹。
依哥远高于自己的法力,那里会是现在这般羸弱的样子。
“哥,我回来了,能进去吗?”林浔问道,他这几个月都没有在家,从小童子嘴里也压根得不出什么有意义的消息。
林温岁擦干眼泪,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进。”
林浔拿了炭进门就看林温岁缩在被子里,露出来的脸苍白如纸,靠近床头一边的炭火也被寒气侵的颜色略了黑些:“哥,你这是……”
匆匆走到床边,朝盆里添了炭,握住林温岁的手,周围的空气热的跟火炉一样,手却冷得像块冰。
面露不解之色:“之前就听哥你说要接近那个人类取丹,为什么有机会却不取呢?”
听了这话林温岁松开了手,心里就连见弟弟的喜悦都淡了不少。
他要跟浔浔说实话,阿默就危险了,林温岁翻了个身,露出被汗浸湿的背部,浑身发凉,虚汗也出了一身。
“哥,你怎么不说话了,到底怎么了?”林浔边问边为林温岁通妖气。
有亲人关心,林温岁原本抑制住的伤心又开始泛滥起来,阿默都不见他了,他真的好想阿默。
“我没事,犯老毛病了,浔浔你别担心了,我想睡了,你先走吧!”林温岁扯过被子,把脸一埋,悄悄的把眼泪擦干。
“哥,我可能……”只能待在家里两三天避避风头,看着背对着自己显得落寞的哥,林浔欲言又止,算了,等哥睡醒了再说。
直到关门声响起,抽泣声才低低地从被子里传出。
漫长的深夜,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痛苦和艰熬。
程浅默背靠在墙壁边,喝的烂醉如泥,往日最爱的数学研究连落笔都落不下去, 等回过神来只有满纸的墨迹。
日夜的精神恍惚之下,做不成任何事情,他总不能把混乱的思路讲给学生,也只好称病请假回家休养。
他的心很痛,痛到窒息,他没有想过岁岁的妖丹被挖与程镇景有关。
岁岁最初接近自己的目的也只是为了挖回妖丹,并不是自己所想的只是玩玩自己。
如果只是玩玩自己,也好把它变成真的。
他最害怕的是岁岁对自己表现出来的喜欢背后藏着的是连代的仇恨。
程浅默闷了一大口酒,原先不懂大哥为何要借酒消愁,现在倒是明白了。
程浅默醉眼朦胧地摸上胸口,好难受,念人念的紧,想岁岁了,就要去找他。
要去找岁岁,岁岁说了要,他就给,不爱就不爱,恨…就恨了罢,他爱就行。
程浅默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他才不是什么救世主,一直都只是人家犹豫多给些爱,少给些爱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