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元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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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斜，霞光穿透云层与玻璃，在白色瓷砖地面铺上一层橘红，学员们挥洒汗水，在重复播放的音乐中舞动。
三位老师正站在门口探讨彩排的流程，抬眼发现保安带着一男一女走来，在他们诧异的目光中停驻窗前，神情郑重的朝里面张望。
保安举着那张图，“今天有学员穿这身来的吗？”
“她们一般换了衣服来，你可以问问学员。”
“麻烦分开接受问询，”女警亮了下警官证，礼貌道，“不会耽误很久。”
老师怔忡，旋即意识到这件事非同小可，忙进去关了音箱。
学员们面面相觑，唯独乔依心中涌出一丝不好的预感，视线掠过站姿笔挺的女警，背后登时出了冷汗。
夏悦与乔依彻底撕破脸，虽然在同组，但平日里冷战，对视一眼都作呕。
看到乔依慌张的神色，她嘴角上扬，不怀好意的推了把姚青。
“哎，待会儿警察问什么，你就说怀疑乔依，说她举止怪异…”
姚青的脚还没好透，上期节目侥幸卡在末尾没被淘汰，结果分组后再次遇到乔依和夏悦，延续被欺辱的噩梦。
她肩膀懦弱的缩起，闻言犹犹豫豫，“会看出来的。”
夏悦看不上她这摊烂泥，“她拿你做挡箭牌，甚至害你的脚踝可能留下后遗症，你不想报复？”
“你照我说的做，我给你五万块。”
“五万，够你一年的工资了。”
“你不愿意也行，那我就去揭发你污蔑棠衾，到时候让你跟乔依一样受人唾骂，发臭发烂。”
姚青的脸刷的惨白。
夏悦凑近她，笑容得意，“你敢吗？”
“我……我知道了。”
姚青不明白怎么会变成这样。
以她的底子，哪怕没成功出道，也能有不错的曝光率，之后随便签约一家小型娱乐公司，拿稳定的工资也不错。
如今却整天提心吊胆，生怕网友把矛头对准她，被人肉，被网暴……
夏悦家里有钱，她一个普通学生惹不起。
绝望的想了一圈，姚青战战兢兢的走出教室，站在女警面前。
“例行询问而已，你不用紧张，”女警瞥了眼女孩瘦弱的肩膀，好心宽慰。
岂料姚青连头都不敢抬，声若蚊蝇，“我觉得乔依很可疑，她总跟陌生人打电话，行踪不定。”
女警停下记录，问她，“你知道我查什么事吗？”
姚青抖了下，“不……不知道。”
实习生与女警对视一眼，从彼此眼底看到了无可奈何。
女警长话短说，把打印的图片贴近她面前。
“这个人，认识吗？”
“没见过。”
“下午三点到三点四十之间你在哪？”
“在练习室。”
老师未表现出异议，说明她没说谎，女警摆摆手让她回去。
姚青转身时，脑海中闪过一个身影，“乔依那段时间不在，她才回来不久，脸上还带着妆。”
紧迫的训练时间让许多女孩放弃了化妆，早晨洗漱完穿衣服就走，乔依今天罕见的化了妆，妆容与以往的甜美大相径庭，浓眉红唇，像是刻意模糊五官似的。
老师也回忆着。
“她来的晚点，说是吃坏肚子跑了两趟厕所。”
“手机挂着公仔吊坠的就是乔依。”
好歹是童星出道，女警对乔依印象深刻，但还是选择挨个询问，找更多的线索。
夏悦的回复与姚青如出一辙。
面对女警质疑，她笑着说，“我以前跟她是朋友，她这人心眼小，嫉妒心强，开营就针对棠衾，经常说要让棠衾名誉扫地之类的暗示话语。”
“后来？后来我看不惯，就掰咯，网上都在骂棠衾冷血，水军痕迹太明显了，能做到的只有这位国民女儿小公主……”
“那双鞋子官网售价一万二，她跟我们炫耀过。”
女警沉默了半天，打断她的表演，“我了解了。”
夏悦意犹未尽，“阿姨，我说的可都是实话。”
女警，“……”
是不是实话另说，她看得出，俩人关系可谓水火不容。
下午迟到的只有乔依。
再综合学员的供述，女警基本确定引导邓庶父母纠缠棠衾的人就是她。
媒体营销过无数乔依人美心善的通稿，此时听来格外滑稽。
坐在空旷的会议室内，女警将电脑屏幕正对乔依，播放网络上的视频。
“什么意思？”乔依不自然的摸了摸鬓角。
“下午三点到三点四十分你在哪？”
乔依眼神闪躲，底气不足，“宿舍。”
“我吃坏肚子了，舍友都能做证。”
“乔小姐，”女警语气加重，“容我提醒你，网络并非法外之地，你的引导会影响警方公信力，已经不简简单单是一句失言概括的。”
乔依咬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哪也没去，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如果你有问题请联系我的工作室处理。”
“我没在跟你开玩笑！”
猛然提高的声音把乔依吓的愣住。
女警训斥道，“为一己之私，你知道给我们带来了多大的麻烦吗？”
乔依倏然红了眼眶，委委屈屈开口，“我真的不清楚你在说什么……”
期间故意去看坐在一旁的实习生，微仰着头，一副楚楚可怜的姿态。
实习生是局里有名的钢铁直男，欣赏不来乔依的惺惺作态，低着头装看不见。
女警冷嘲，“我们掌握了足够的证据，你适可而止还有转圜的余地，等发警情通报那天，你后悔都没有。”
乔依将全部希望寄托在文珠身上，咬死不认。
手段轮番上阵，纵然她脸色几经变换，还是没松口，女警口头警告后选择把证据带回派出所，交由上司定夺。
乔依觉得躲过一劫，回练习室时巧遇去洗手间的棠衾，目露倨傲。
擦肩而过之际，只听，“被网暴的滋味儿不好受吧。”
其中的幸灾乐祸几乎溢出来。
棠衾面无表情，侧眸，“希望你未来几天还能这么愉悦。”
“呵，”乔依认定她在虚张声势，“你拿什么跟我斗。”
棠衾的眸光平静，并未将她的挑衅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