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当局者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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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四散的流言，棠衾两点一线，完全避免了与阿婆阿婶们的正面交锋。
三人成虎。
与紫妹他们一起布置塔楼时，棠衾终于得知了近日寨内的风风雨雨。
“听说花婶的丈夫跟六嫂眉来眼去被抓个正着，这两天正闹分家呢。”
紫妹一边折灯笼，一边兴致勃勃的给棠衾分享趣事，“还有前几天刚出嫁的瑶瑶，她丈夫不能人道……”
诸如此类的八卦数不胜数，很多都是人家的私房事，棠衾有些奇怪。
“你怎么知道？”
紫妹神神秘秘的凑近，压低声音，“寨里传遍了，十有八九是真事，以前还对人家指手画脚，现在好了，多行不义必自毙。”
她像是出了一口恶气，只觉得神清气爽。
塔楼内还有来帮忙的阿婶们，距离不远。
这回没有人再用怪异斥责的目光看棠衾，反而人人低着头，仿佛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想起沈知礼所说的——用魔法打败魔法。
几乎可以肯定，绝对是沈知礼的手笔，但他怎么知道寨民的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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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纸覆盖着竹编灯笼表面，金色颜料勾勒的花纹繁复华丽，整体喜庆又漂亮。
原本冷清阴森的塔楼内部经过这两天的布置焕然一新。
大门敞开，阳光驱散了无处不在的阴冷。
棠衾站在门口，指挥方圆挂灯笼，“左边点，再往上。”
方圆在梯子上艰难的移动，还要防止眼睛被风吹下来的灰尘迷住。
“这样？”
棠衾往后退了几步，仰头打量。
“小心，”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与之同时，她瘦弱的肩膀被揽住。
棠衾回眸，有些意外，“回来这么早？”
“嗯，”沈知礼点点头，接过她手里另外一盏灯笼，“我来吧。”
方圆顿时如释重负，噌噌从梯子上爬下来，“我恐高。”
“要不是黎青不在，怎么都轮不到我。”
他自顾自的吐槽着，猝不及防被紫妹拍了一巴掌。
怒目而视后，紫妹皮笑肉不笑的提醒，“哪壶不开提哪壶？找事是吗？”
方圆，“……”
他后知后觉的想起寨里的流言蜚语，棠衾似乎和黎青家闹了不愉快，棠衾这几天前前后后忙碌，丝毫不见黎青的身影。
略微抱歉的回望，就见棠衾与沈知礼配合极为默契，已经把两盏灯笼挂好。
灯笼底座缀着的流苏穗子随风飘动，两人一上一下的对视，没有言语，却莫名熏染出浓浓暧昧。
不远处收拾香案的阿婶们看过来，聚在一起聊天。
“我就说两人关系不对。”
“阿衾也到年龄了，男欢女爱正常的嘛。”
“那男人迟早要走的，阿衾怎么办？要我说还不如嫁给黎青。”
“铃兰的脾气，哪个受得了？”
她们说话的声音不高，棠衾依然听的请清楚楚。
她垂下眸，神色不明。
事情进展的顺利，沈知礼这两天心情很好，或许最近几天就会离开这里，回归他原本的生活。
想及此，她心里闷闷的。
“愣着做什么？”沈知礼皱着眉，手在她眼前挥了挥，发现没反应。
紫妹摇摇头，语重心长，“阿衾这几天经常发呆，心情也不是很高涨。”
“要不你带阿衾去巫医那看看？”
棠衾脱口而出，“我没事。”
近期的相处时间太少，沈知礼只能从紫妹他们口中了解大致情况，并没有把棠衾的反抗听进去。
“一会愁眉苦脸，一会又平静的像一潭死水，很怪。”
紫妹丝毫没有隐瞒，评价非常中肯。
沈知礼在心理学方面并没有什么建树，脑海中闪过最相似的情景，就是娱乐圈被网暴导致自杀的明星。
担心棠衾受流言影响，他果断决定带人去连江阿婆那。
扫视一圈基本布置好的塔楼，沈知礼问道，“还有没有别的事？”
方圆的脑袋摇的像拨浪鼓，“剩下的我们俩就行。”
棠衾从他身后探头，再次强调，“我真的没……唔？”
话没说完，她的嘴就被沈知礼捂住。
他笑容和善，唇凑近她耳边，“我不放心。”
声音落下，棠衾满腔的不愿如同被戳破的气球，倏的瘪下去。
她默默收声。
沈知礼光明正大的牵着她的手朝阿婆家走去。
得益于棠衾的帮忙，阿婆这几日非常清闲。
今天温度正好，阿婆就坐在院子里吹风喝茶，一派岁月静好。
隔着段距离看见棠衾的身影，她还有点诧异，扬声询问，“是忘了什么东西吗？”
棠衾才从这走不久，除忘东西的理由外她想不出其他。
沈知礼语调和缓的开口，“阿婆，她身体不舒服。”
“嗯？”
阿婆走过来，目光上下一扫，说，“脸颊白里透红，没什么毛病。”
沈知礼皱着眉把紫妹的话重复一遍。
阿婆连连点头，眼神意味深长的落在棠衾身上。
棠衾，“……”
她尴尬的转过脸，不去看阿婆揶揄的神情。
沈知礼回头看一眼低头不语的棠衾，眉宇间拢着担忧。
阿婆叹气，示意沈知礼跟她走，“你来。”
棠衾被留在树下，端着阿婆塞进手里的茶杯坐立不安。
而沈知礼则是同阿婆一起进了屋子。
院内晾晒了各种草药，屋内的气味也非常浓郁，甚至有些刺鼻。
“你怎么看？”阿婆手底下动作不停，熟练的分当放着药材，头也不回的问他。
沈知礼略一沉吟，说出自己的想法，“前段时间寨里的议论您应该听说了，棠衾可能受了影响。”
阿婆的手一顿，目光奇异，“当局者迷？”
沈知礼面对棠衾的紧张喜爱外人都能看出来，如今关于他即将离开的流言不断，棠衾感到失落沮丧是常情，怎么他不往这方面想想？
沈知礼被看的有些奇怪。
“以您来看，她后续会不会更严重。”
阿婆声音很淡，“重点在于你怎么做。”
沈知礼愣了愣，“我？”
“阿衾从不是为情所困的类型，”阿婆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或许现在朦朦胧胧对你有点心动，但时间不等人，你若是决定要走，何必担心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