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东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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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唐国栋闻言大怒,他就像是受到了奇耻大辱一般,猛地拍了一下手上的惊堂木,怒骂道:
“住口!休要用圣谕圣命来制抑本府!似你这般巧舌如簧还要这律法何用?
何况圣谕难免也有疏忽之余,而圣德却不可有半点玷污之嫌!
若不是唐剑秋以身作则为担当,开仓放赈又会饿死多少百姓?民间若是怨声载道岂不是陷圣上于不仁?
他如此通权达变,揭灾难淤将起,全圣德之巍巍,非但无罪反而应是有功!这么简单的道理你竟如此不明不白!
来人啊!此人以卑告尊加重刑罚!暂且把他压入大牢!听后宣判!”
“是!”
意识到计划失败,小旗俨然崩溃到了极点。
他彻底绝望,瞬间跌坐在地上,双眼逐渐无神,任由两个官兵一左一右将其带走。
这下完了,他并没有圆满完成赵靖忠交代的任务,倘若赵靖忠怪罪起来只怕是吃罪不起啊!
就算能勉强活着以后也免不了被他针对!
一下子得罪了三个大人物啊;
再到后来,此案很快就审理完毕了,按照朝廷昭彰地方官府需将此事广而告之,起到警示作用,更是让天下黎明百姓对案件有个了解。
当告示彻底公布的那一刻,先前那些在背后说唐剑秋坏话的人瞬间闭嘴,嘴巴像是粘住了似的,不敢在言语些什么。
要知道他们得罪的那可是锦衣卫,何况还是掌管镇抚司的镇抚使,如此一来可有好受的,只能期望唐剑秋尽快忘了此事;
话说这天夜里,有四人闲来无事夜里在密室饮酒。
他们喝的那叫一个痛快,这会儿正高兴,有道是借酒消愁,如今这么一喝自是把烦心事全都抛之脑后的,当然,喝酒的同时还不忘说上几句。
然而,其中一个人喝醉了,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竟破口谩骂魏忠贤:
“你们说那执掌东厂的太监魏忠贤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皇上身边的一条狗罢了,这些时日也没见的他拿出些时政,
哼!平日里仗着皇上的宠爱枉负皇恩,竟做出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此行此举与禽兽何异?依我看这魏忠贤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
此人抱怨了一通,却没能得到想要的答复,因此有些不满。
“喂!我说你们几个这是怎得?竟不说话?忒的哑巴了?真是窝囊!他魏忠贤又是个什么东西!”
此话一出全场震惊,这可把与他一同喝酒的人给吓坏了。
三人可不敢出声,就怕会因此受到魏忠贤的惩戒;
许是喝多了酒导致有些上头,那人认为这还远远不够,正因为骂的不够痛快又说上了几句:
“魏忠贤的存在不过是个祸害罢了,最多算是好狗一只,平日里也没见的他做些什么好事,反倒是折腾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当真是折磨,
此人阴险狡诈恶毒至极,真不知朝廷留他何用?我要是在朝中为官必定参他一本!”
然而,那个人还未骂完,可这些话全都让巡查的东厂番子役长听了过去。
他又怎能忍受对方这般辱骂九千岁?瞬间怒了,决定把这人带回去严加惩戒一番!
(番子是缉捕罪人的差役,明东厂隶役皆取给于锦衣卫,役长称档头,专主伺察,下有番子为干。)
役长不过是哂笑一声,他像是没有听见一般,而后来到了此人身后,干脆俯下身来,用略带调侃的语气说道:
“哦?弟兄几个好有兴致,敢问是在说些什么?可否让我这个军爷听听?”
那人许是喝了太多酒导致有些上头,见有人与自己有共同话题甚是高兴,如遇知音一般兴奋。
正当他准备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周边三人的血液都凝固了,正要张嘴提醒却被番子一个眼神杀了回去。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厮居然这般胆大!说人坏话也就罢了,竟还被人发现了,还不知悔改,这下摊上大事了!
“官……官爷!”
他们几乎都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两字,出于礼数他们不得不对着番子和役长行礼。
役长不过是点了点头,而后命兄弟几个:
“来人!把这几个人带到九千岁面前!具体看九千岁如何处置!”
这样一番话无意给他们判了死刑,几人彻底崩溃,他们连忙哭喊饶命。
然而,即便如此也更改不了被强行带走的事实,番子们面不改色的将其带走。
就在刚才,几个一起吃酒的人已经把遗言都想好了。
有那么一瞬他们都后悔了,早知如此就不该跟这人喝酒,兴许也不会发生这等惨案!
在那之后番子将四人押到魏忠贤的住所,这会儿魏忠贤本打算入睡却听到有人汇报,这才把手上的事情放上一放。
他倒是想听听,究竟何事比夜里歇息还要重要;
番子待人一向不客气,他怒气冲冲的将四人带了过来,怒踹一脚后并要求他们跪下。
他们不敢不从,只得低头下跪,却又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九千岁,这厮辱骂您,我等实在听不下去,您是不知道这厮骂的那叫一个难听,竟说您禽兽不如,还说您不过是一条狗罢,该如何处置?”
魏忠贤闻言不怒反笑,说话的声音更是阴柔,“哦?竟有这样的事情,不过咱家也不是那心狠手辣之人,你且放心,咱家是不会对人太苛刻的。”
听到这先前辱骂的那个人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可接下来,魏忠贤的一番话却让他坠入地狱:
“既如此就将他寸磔吧!”
那人听后大惊,瞬间醒酒,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他脸上写满了惶恐和无助,求生欲本能迫使他磕头求饶:
“什么!不要啊!九千岁我知道错了!求你放过我啊,我再也不敢了!”
然而,任凭他如何哀嚎懊悔也改变不了被凌迟刀刮的事实;
番子对人一向不会手软,如今魏忠贤已经吩咐下来他们不得不从。
然而,魏忠贤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偏过头来,不再看向他,全当笑话听去了;
待到那人被强行带走后剩余的三人仍旧惊魂未定,他们虽然没有开口说魏忠贤的坏话却也难逃共犯之嫌。
就在他们认为死定了的时候魏忠贤却出乎意料的掏出了一块金子,这超乎反超的举动更是让他们惶恐不已,就怕这是卖命钱。
魏忠贤眼睛微眯,而后将金子放至他们手中,似笑非笑,“放心,咱家也不是那是非不分之人,这些是赏你们的,拿去吧。”
三人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不敢乱动,哪敢伸手去接?像是定死了一般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还是身边的几个小番再三提醒了几句他们这才反应过来,这才谢过魏忠贤恩典。
“谢……谢九千岁。”
拿过赏银后,他们自是不敢再到这儿逗留的,生怕只要超过一个呼吸时间魏忠贤就会改变主意,几乎都是连滚带爬的跑的。
然而,夜色已深,人们早已在梦乡中熟睡,而圆月高挂于空,如同银盘倾撒大地,此盛世美景不禁让人产生联想;
他人或许早已沉睡,而唐剑秋却辗转反侧,像是有什么心事压在他心口上一般,弄他喘不过气;
有些时候半夜突然从梦中惊醒,想入睡时却怎么也睡不着,也许还会想起曾经一段最为珍贵的回忆;
曾经的一段回忆在唐剑秋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嘿~唐哥哥,这里这里!”
小沈红鸾挥舞着稚嫩的小手,她打着辫子,模样可人清秀,其貌伶俐乖巧,轻颦双黛螺。
眼似水杏,再配上红彤彤的香腮还有那小巧的眉毛,活脱脱的一枚瓷娃娃,给人一种别样美。
小小年纪就有这般姿色,还不知长大之后又将何等迷人。
她撅了撅粉嫩的小嘴,水灵的眼眸时不时眨巴了一下,像是看到了珍宝一般,目不转睛的盯着。
她通过狗洞看到了专心学武的小唐剑秋。
小唐剑秋听到了如同莺啼般的动听嗓音,她寻声望去这才发现小沈红鸾正趴在地上,像是在看地上的蚂蚁一般。
小唐剑秋赶忙走了过去,小沈红鸾却撑起下巴,他嘟起小嘴,两边香腮微微鼓起,俨然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小唐剑秋略显担忧的蹲了下来,他冷汗直流,很是不安的说道:“红鸾,你怎么在这里?要是让师父发现就不好了。”
“唐哥哥,你好厉害呀~红鸾也要学武。”
小沈红鸾瞬间化为小迷妹,顺道往狗洞里面钻了钻起来后顾不得拍掉衣服上的灰尘,一把抱住小唐剑秋,顺带把脸儿贴贴。
“你长得这么漂亮要是学这些可就不好看了,我是男子汉,将来要保护你的。”
小唐剑秋一脸严肃,那时候的他并不懂什么是情爱,对沈红鸾却有一种拼了命也必须保护的冲动。
小沈红鸾天真的整大了秋水眸,轻轻的拽着唐剑秋衣角,露出让人无法拒绝的表情。
“有什么关系嘛,大不了以后你娶我就是啦~以后我们成亲好不好?”
“成亲?那是什么?”
那时候的小唐剑秋根本不知道成亲的概念,只是对这两个字有些新奇。
小沈红鸾见这招没用顺势撒了一个娇:“不重要啦,你就答应我嘛~”
唐剑秋又怎能招架得住?只要她使用这招他都不会拒绝,而小沈红鸾就像是吃定了他似的,百试百灵。
“好吧,答应你了,你快回去吧,让师父看见又该打我了。”小唐剑秋有些担心,说话的同时还不忘看向四周。
小沈红鸾却不以为意,她插着两边的小腰,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说道:“所以才让你偷偷的教我,而且我们不是好朋友嘛?”
小唐剑秋明显有些为难,不过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这……好吧,可千万不要被人发现了。”
“成交~”
不知不觉中唐剑秋睡过去了,许是想到这美好回忆。
已经许久没有这般安心了,自从公务繁忙起来还没有睡过一天好觉,也许正是这样一个活泼好动的小丫头拯救了他的孤独一生;
红鸾,这一世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