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闯入深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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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已至此该交待的也交待得差不多了，江凡也不再多想，他向琉璃一个手势示意，随即一个猛子扎进了水中。
此时，洪水的源头虽已早被江凡毁掉，但乱涌的水势依旧尚未褪去，这一片水域之中，在无数的紊流冲刷之下，宛如一片四方不存的混沌。
但江凡早已并非常人，即便是某人用术法干扰，视情况而定，或许也难以阻止他在这水中的行进，更何况只是些许自然条件产生的乱流。
所以，即便彻底潜入水中，江凡依然能够完美的辨认方向，甚至还能分心顾及身后的琉璃。
有江凡在前开路，琉璃并不需要像他一样一心多用，只需要全力控制水中姿态，保证不被乱流影响即可。
再加上有江凡施加的避水术，这水下行进的难度，又无疑再打了个对折不止。
很快，两人顺利抵达了预定的目标。
“这捷径入口还在，若是要反悔，眼下怕是最后的机会了……”
这话江凡并非是用来询问琉璃，而是在质问自己。
他知道，自己的决定，琉璃九成九会追随而来，再问它的话，反而有些不负责任的感觉。
就像是自己不愿冒险，却又要把终止这一趟前行的决定者让琉璃来当一样。
江凡自问，他绝没有这样的心思。
只是，走到眼下这一步，他深知个中艰难，值不值得来一手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的险棋，他必须反复审视才行。
捷径的另一头，在那两拨未知来路的不速之客的恶斗背后，肯定隐藏着什么值得他们不惜火并也要争取的秘密。
从他们的实力来看，值得他们如此争取的秘密，必然不是等闲之物。
这样的机会，日后是否还能碰上，恐怕很难说。
短暂的思索之后，江凡彻底打消了回头的想法。
虽然打从一开始，江凡就不愿搅进当下的风波之中，但事已至此，要是不收点出场费的话，那就太过冤大头了。
想到这里，江凡重新将注意力放到那捷径的入口之上。
只凭视觉，眼前不过也只是寻常的水底景象。
这入口显然是被隐蔽术法所遮掩，若非江凡提前得知其所在，根本不可能凭空找到此地。
除非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但世上哪有这么多巧合呢？
不过，即便这隐蔽术法再有效，近在眼前之后，也无法逃脱江凡的感应。
他能确信，穿过身前的障眼法，便能透过这连接两处空间的缝隙，进入到那作为捷径的异空间之中。
“跟紧我，琉璃。”
和在水下前行不同，进入那异空间之后，江凡显然再难有眼下的游刃有余，所以，为了将琉璃照料好，更需要它进一步贴近江凡所在才行。
“好。”
眼看江凡变得严肃起来，琉璃也知道此刻怕是什么极为关键的节点，它没有多想，便轻踩两脚水，把距离拉进到快要撞上江凡的距离。
“这样还不够。”
这在琉璃看来，已经是一个再难继续接近的距离，毕竟是水下，不同于陆地之上，再近怕是都再难以游动了。
可江凡却立马摇了摇头，随即一伸手，一把将琉璃搂到了身侧。
“江凡，你这是……”
“习惯一下，等通过那段异空间之后，自会还你自如。”
眼看琉璃在他怀中，有些微颤的模样，江凡也知道这种接触多少是些难处，不过，既然是要在那古怪的异空间中前行，若琉璃不是字面意义上的触手可及，江凡还真不能放心。
总而言之，特事特办，若是琉璃因此行动不便，江凡也不介意直接抱着它走。
“该出发了。”
既然已经准备妥当，江凡也立马撇开多余的思索，将感应力扩展开去，迅速在眼前的障眼法之下，找到了进入那空间缝隙的路径。
而他也没有继续停留，立即猛一发劲，倏地前冲而去。
“唔哦！”
穿越空间缝隙的行动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只是在跨越进那异空间的瞬间，身周的浮力突然消失，让江凡感受到了一阵强烈的下坠感。
不过，他敏捷的调整了身形，平稳的落在这异空间内的立足之处。
这古怪的空间之中，看不到任何类似实体的存在，江凡也是凭借丝毫不敢收回的感应力，才找到了可以支撑身体的地方。
“头好晕！”
然而，和尚未感受到任何异样的江凡不同，来到这空旷得令人分不清东南西北的空间当中的一瞬，琉璃脸色立即变得煞白，江凡的手臂上，顿时感到它身体的重量一股脑的压了上来。
显然，琉璃被这异空间所影响，恐怕是瘫软到已经支撑不住身体了。
“还好我有所准备……”
现在想想，若不是江凡提前在进入此地之前就将琉璃抱好，脱力的琉璃甚至有可能就这么失去控制，不知道会被卷进这空间当中的什么地方。
若真是发展成那样，再想寻得它的所在，必然会是件困难的事情。
“坚持一下，我很快就从这里出去。”
江凡也没多犹豫，就像之前预计的那样，直接将琉璃横抱在怀中。
与此同时，他迅速将自己的身外感应跟着孙有在这异空间中前行的轨迹，在自己的脑海当中重现而出。
这异空间中，或许难以像原来的空间内那般自如发力，但江凡觉得，自己总不会连尚未入道的孙有也赶不上。
即便带着琉璃，他也有信心可以用远超孙有的速度穿越出这空间。
“抱歉，江凡，我从没有要拖累你的意思。”
挣扎了两下，发现身子根本不听使唤，琉璃甚至不敢直接与江凡眼神接触，只是偏过头去，声若蚊蝇的开口。
“少胡思乱想，这算不上什么，我从来没有认为你是我的拖累。”
在这之前，江凡陷入过数次几乎就要丧命的危机，那时若没有琉璃的相助，说不定早已折戟，根本没有后话了。
再说，别说只是抱着琉璃这点轻重，就算再来个十倍百倍的重量压上来，对现在的江凡而言也根本不足挂齿。
若这般变成拖累，那琉璃确实是小瞧自己了。
“真的吗？”
“别忘了，自闯出那镇妖司开始，你便一直与我同行，我们的牵绊过去如此，现在亦然，日后也将继续下去。若我前进一步，绝不会留你落后半寸。”
江凡语落，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好像琉璃的身子更向着自己的方向侧了些许。
虽然它没有言语上回答，但江凡隐隐感觉得到，它那莫名其妙的迷惘，已然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