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借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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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琉璃的犹豫之情极为明显，江凡则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不要紧，赶快让我看看，说不定我能找到什么办法，让你好受一些。”
解决问题是一回事。
让这个陪着自己一路走来的旅伴，能够不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异象而深感不适，也是他自认为应该尽到的责任。
而且，多少是有些发现的迟了，江凡才会觉得，得尽快亡羊补牢才行。
“那好吧，你的道行比我高得多，说不定你看了之后，确实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思索了一会儿后，琉璃则是又苦笑了一下，这才有些不是那么干脆的答应了江凡。
“说起来，你和我也好一段时间，没有靠这个心灵感应的方式来交流了。”
虽然是题外话，但江凡还是不禁觉得有些感慨。
自从琉璃窥探到他记忆的一角，江凡也向它坦露过去，从而它开始化作人形之后，两人间就是靠着声音的方式来交流了。
可是，从最开始遇到琉璃的时候，他们之间就是靠这个心灵感应的方式，才能逐渐拉近距离，直到心无嫌隙。
直接靠感应来进行沟通，会更能领会到对方所包含的感情，这对提升二者间的关系，可谓是提供了莫大的帮助。
所以，虽然在原来的世界里，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交流方式，可现在的江凡面对琉璃时，反而还觉得比起用声音，靠感应来对话更让他觉得熟悉。
“我还不是觉得，用你熟悉的方式来和你说话，你会觉得更习惯些，才会这么努力的。”
听了琉璃这话，江凡不由得愣了一下。
原来，它是在顾及自己吗？
但是，江凡还没来得及再想更多，琉璃的话语又紧随而至。
“那我开始让你看了。要是你觉得不舒服，马上告诉我，我会立刻中断心灵感应的。”
下一刻，一股外来的信息流，立即源源不断灌入了江凡的脑海之中。
他对琉璃，早已是不设防的状态。
所以，琉璃的精神强度明明远低于他，可它的玲珑通窍妖法，却能毫不折减的在江凡身上起效。
“这是……”
平时他与琉璃靠心灵感应交流的时候，大多只是传递话语和感情，很少像这样连通过感官得到的第一印象，也直接相互传递。
此刻，在脑海中就像是看电影一样，感受着琉璃那外来的印象，不得不说，是一种奇妙的体验。
在这之前，江凡也曾经经历过类似的事情。
吸收那神秘的青烟时，江凡会一并沉浸到里面所包含的记忆碎片之中。
可是，这与琉璃的心灵感应又存在着微妙的差异。
感受那种记忆碎片时，江凡是整个人完全沉浸在内，就像是来到了那个记忆的世界当中，根据情况的不同，甚至还会借助记忆中的某个人物，直接置身其中。
那种代入感，是相当彻底的，甚至会在这个过程中，失去对现实世界的感受。
而琉璃传递而来的印象，就只是像借用他的精神世界，展示琉璃所看到的东西一样，至始至终，江凡完全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上，意识也可以自由的控制，并没有完全沉入其中。
当然，就算江凡想沉浸进去，也根本做不到。
但是，这样也足够让江凡搞清楚，琉璃究竟看到些什么怪异的景象了。
在琉璃的印象之中，就在江凡刚刚踏上湖面的一瞬间，四周的景色一下子就变得颠来倒去，不复原状。
随着江凡把速度提高，这种怪异的颠倒变得更加剧烈，不仅事物的形状开始崩解，包括颜色、气味、声音之类的要素，也开始各种诡异的改换，某些时刻，甚至会变成令人难以接受的怪诞一幕。
这可比江凡在原来的世界里看到过的任何一幅超现实主义的画作，还要带劲无数倍。
可是，在琉璃的眼中，这可不是画作，而是真切的现实。
被这种真实造就的精神污染及感官污染一直侵袭，江凡速度越快，感觉也越来越是强烈，也难怪琉璃会忍受不住，换做是江凡，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真亏它在这样的状况之下，还能帮助自己辨认方向，江凡心想。
不过，江凡还得硬着头皮，把琉璃的印象一路看到底。
因为光知道景象会扭曲成这样，只能知道这当中是有古怪，可是，还得不到什么明确的结论。
只有继续把琉璃的印象都看完，或许才能找到当中能够揭示真相的关键之处。
“古怪的根源，是在这座小岛之上吗？”
随之琉璃的印象继续展开，时间节点来到了它随着江凡登岛后的时候。
这个时间段，江凡的速度已经恢复了正常，琉璃眼中的扭曲，虽然也随之减弱，但远比它身在岸边的时候来得要强得多。
而且，就在江凡和它一起逐步靠近小岛中心的时候，扭曲又开始变得强烈起来。
直到来到那小岛中央莫名覆土的地方之后，琉璃眼中的扭曲，彻底达到了最高峰，甚至和江凡用术法载着它高速移动的时候差不多。
事实上，在看到那个古怪的区域时，江凡也察觉到了些许异样。
毕竟那么一片土地，出现在全是岩石地面的小岛中央，着实是有些显眼和奇怪。
不过，他没有像琉璃这样，就连感官之上也开始出现异样，仅仅只是靠直觉感受到了一些当时根本不值一提的不自然。
如果知道自己会被这样的异常情况拖住脚步的话，江凡那时候肯定会去探查一下那怪地方。
而现在，既然已经设法摆脱了困境，回头绝对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想深究那不自然的地方究竟有哪里古怪的话，眼下基本上没有这个机会了。
此刻，江凡只能着眼于当下。
随之琉璃的印象继续往前进行，之前经历过的事情，开始用它的角度在江凡脑海中重演。
一直被奇怪的扭曲所影响的琉璃，唯一安心感的来源，就是江凡。
江凡深知，它这古怪的经历明明是拜自己所赐，可它完全没有责怪江凡的意思，反而仍旧依靠着江凡，对他极为信任。
在江凡设法摆脱护岛异术和外面的包围时，它也根本不觉得江凡会做不到。
说实话，感受到琉璃夹杂在这印象中的些许情感的时候，他心中不禁有些百感交集。
不过，江凡很快就从这样的思绪中抽身而回。
既然被它信任着，那江凡更是不能辜负这样可贵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