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临行规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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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这样的约定，反而是对拥有更加完美的擒妖秘术，而且人口也更为庞大，所以能培养出更大规模的擒妖人的大国不利。

如果是在寻常途径之下，是不可能在九州大地的诸国，达成这样的共识。

但不管怎么样,不能打破这样的默契，确实是各国间甚至高于国君的强大限制。

但是，限制是死的，而人是活的。

诚然，擒妖人因为这一限制，不能站上国与国之间的战场，但是,正常去捉拿妖物，那总没问题吧？

毕竟这就是擒妖人的天职,没人有资格对此说三道四。

而西禀的当权者，就设法用这样的理由，钻了这么一个大空子。

这个限制是没有国界之分的，但擒妖人有。

无论是在哪个国家，擒妖人都是被国家所直接管理，因此，他们虽然是人，同时也是国家的所有物。

如此一来，运用各种手段，各国都会设法加强对擒妖人的控制，最终的目的，就是要把他们打造成一支听话的队伍。

而这些擒妖人，大多都出身于人口比例占绝对优势的平民阶层。

他们从小没有特权，也没有优渥的生活，因而，只需要给他们这方面的一些甜头，很容易就能对其建立控制。

所以,不管是在名义上还是事实上，擒妖人是分国别的。

对擒妖人自己而言，他们端的本来就是国家饭，国家要是运作不下去，他们所享受的一切特殊待遇，就会得不到保证，作为既得利益者，他们也会自发去维持这个国家的存在。

因此，只要国君开了一个口子，他们即便明知此事犯了忌讳，也会主动请缨，为国分忧。

西禀的擒妖人，就是这么回事。

表面上，他们是主动深入敌营，以巡查的方式寻找妖物，与之交战，事实上，通过操作巡查范围与频率，让他们的活动区域集中在特别是与大虞相邻边境之上，这样,这些擒妖人就能在暗地里，成为西禀事实上的戍边者。

依靠他们超越常人的强大能力，这些擒妖人能在边境上掌握到很多平常人无法掌握的信息，在极为紧迫的时候，也能比普通的戍边兵士，完成情报的传递。

只要让擒妖人们不直接在冲突真的爆发的时候参与进去，如此一来，就不算打破这条限制了。

说时间，西禀的当权者也不想绕这样的弯子，动如此的脑筋。

只是，如果只靠普通兵士戍边，面对当下这一触即发的紧张局势，他一定会担忧到晚上睡不着觉。

不过，用这样的方式来驱使擒妖人，利用他们超越常人的能力在事实上补充边防，虽然谈不上能高枕无忧，但至少会比现在安稳得多。

至于这些擒妖人们，并非所有人都知道自己被卷进了国家的这盘大棋，成为一枚当权者手中的棋子。

或者说，他们早就知道自己是棋子，也乐意去当棋子来换取自己需要的东西，所以，不管棋局是什么，执棋者又是何人，他们并不会去过多操心。

所以，即便有些敏感的擒妖人已经隐隐有所觉察，但他们也只是假装不知道，该捉妖就捉妖，该巡查就巡查。

只是，遇到不管是来自妖物的异常，还是来自外国的异常，他们都一并记了个一清二楚。

因而当下，刚好巡查到此地的擒妖人小队，则是被当地的村民所指引，前来此地捉拿妖物。

“那个莫名发狂的妖物，你确定就在这座山上吗？”

他们对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基本上是心中有数的，而妖物莫名发狂，虽说不是特别稀奇的事情，倒也不是经常会遇到。

一般来说，妖物引发的怪事越少，那只妖物基本上就越好对付，可要是某只妖物这里弄不懂，那里很蹊跷的话，它多半就不是什么好招惹的善茬。

要把妖物的情况尽量打听清楚，擒妖人们才能更合理的规划接下来的行动。

“是，今天村里有人上山采东西，就被山里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的妖物遇上，他们就一边呼救，一边逃跑，我们山下的人听到，就赶紧去找人帮忙，后来我才刚好找到了你们。现在，那几个人叫喊声没了，人估计也凶多吉少，遭了那妖物的害了。”

说完，带路的村民连连叹息，脸上虽然悲痛，但并不为之意外。

似乎对他们而言，这样的结果，已经司空见惯了。

“你可能没听明白我们的意思，我想问的是，你们为什么咬定，那只妖物是在发狂？”

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一路上擒妖人们已经在这个村民翻来覆去的回忆当中，基本上了解了个大概。

看得出来，他几句话不离今天的事情，说明他心中受到的震撼绝对不小，让他难以忘怀这个遭遇，可是，作为唯一的情报源，要是一直只能听他讲述这件事的经过的话，对那只妖物的了解，就会远远不够。

“不瞒你们说，虽然我们从这段时间都经常看到你们在这里巡逻，但这边境上，一直都是因为妖祸，而过得很不安稳，你们经常在，确实好了些，但我们遭遇的那些悲惨过去，也不会因此凭空消失。”

长叹一口气后，村民继续开口。

“刚巧，我这把老骨头，是看得多了，也懂得多了。那些吃人的妖怪不止厉害，而且狡猾得紧，就算是狐狸豺狼，都比之不上。这种大白天，今天那只妖物却追得我们那几个同村是不顾一切，换做是其他妖物，绝不会选择在这样的时间硬来。”

听完村民的解释，几个擒妖人相互交换了眼神，随即都点了点头。

看得出来，这个村民没有撒谎，而他也没必要对根本没有利益纠葛，甚至在某种意义上还是有求于其的对象撒谎。

也就是说，那只妖物，行为方面确实存在异常。

虽然妖物嗜血残暴，爱好噬人，但它们也并非是靠噬人为生，需求并不是强烈到危及生命，因此，它们总是会选择在最佳的时机与地点出手。

如此鲁莽的妖物，并非只此一家，可是，正常的妖物就算做了鲁莽之事，也会迅速处理善后，不会一直等到连追兵都找上门来，还在慢慢悠悠继续追逐猎物，更何况还有可能它是在进食当中。

总而言之，这妖物或许并不简单，如此一来，只靠他们这一支小队的话，怕是还不一定能在这妖物手里完美谢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