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烟水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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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彩虹迷离之境的元魅长公主,在烈爱王宫的公子王孙的陪同下,前往上苑踏春。
一路上,游人如织,摩肩接踵,熙熙攘攘,络绎不绝,车如流水马如龙。彩盖褐马,驾驭着富家千金,正掀开轿帘观看。绫段公子,也摇着画扇低头观看路旁摆摊的物件。
春风正好,连绵不绝的杏花树正开得热闹,一直延伸到王家上苑。酒肆人家,旅舍餐馆,倒也有几处。
天上人间陪同长公主来到上苑,视野豁然开朗,绿茵如坪,正是森林去处,隐约可见麋鹿采苹林间。
雕栏玉砌,将一个明净的湖泊围成环圈,木桥八角亭上,正是垂钓之所。
春风骀荡,蓦然吹去,天光云影,长天一色。湖泊种植几株垂柳,丝绦轻拂水面,那正是鱼儿休眠之地。
湖边亭下,浮着荷叶莲藕,鱼儿便钻在荷叶下游弋,见到人来,随即没入水底。
众人来到绿茵,只见仆人已牵来6匹马,乃驷,骖,骊,骝,骓,骐。
骝马赤身黑鬃,飘逸灵动。骐是有青黑色纹理的马,乖巧爱静,会注意主人察言观色。骊是纯黑色的马,神秘健硕,陌生人如果靠得太近,它就会不动声色,蓦然撅起一趵子,一旦踢中,二级轻伤是在所难免。
骖是独辕车两侧的两匹马,毛色赤红,奔跑起来低头起伏,线条柔美。骝是黑色尾巴的马。性情刚烈,奔跑热烈而又疾快。
骓是青白杂色的马。善解人意,威武不屈,一般只认一个主人。
天上人间请元魅长公主选马,长公主看了半晌,也不知选哪一个好,良久才说:“似乎是骖好一点。”
天上人间笑着说:“独辕车比较平稳,正是最适合公主骑乘”。
仆人又取来弩弓,箭矢,箭套。乃射虎骲头箭,也称响箭。墩子箭,箭头钝而不利,射鸟之用。梅花箭,也是用来射鸭子之类。
齐鈚箭,锋利无比,穿透力强,用来射杀麋鹿,猎物一旦中箭,重则立刻丧命,轻则伤口也会血流不止。
月牙鈚箭,也是用来射杀体型较大的兽类。作用和齐鈚箭类似。
镂花鈚箭,这是针对猛兽或者人发明的箭矢。威力巨大。
齐梅针箭,箭头细小,黑雕翎,一旦离弦,速度极快,连熊虎等猛兽的皮肉也可穿透。
天上人间又请元魅长公主挑选。元魅长公主平时比较少游猎,因此不太熟悉箭矢品种,问了以后,选了镂花鈚箭,她觉得此箭甚是好看。
天上人间又让元魅长公主选择弓弩。乃神臂弓,膂力臂力核心孔武有力者才能拉得动。
龙舌弓,弓身华丽雕嵌,射程极远,周身靛蓝色,非常悦目。
游子弓,离弦极快,故名游子。弓身古铜色,正中为离弦口,两端为太阳三棱线铜箍,正适合手指捏握。
灵宝弓,弓身轻巧,实而无华,开满弓杀伤力极强,可以穿石。
震天弓,弓身极少雕饰,乃麻布缠绕,箭矢要求厚重,一旦离弦,空气震动。
轩辕弓,一箭三透,具有惯性。乌号之柘,燕牛之角,荆麋之弭,河鱼之胶精心制作而成,就是神魔也无法抵挡轩辕弓。
天上人间再次让元魅长公主选弓,元魅最后选了灵宝弓。
众人各自挑马,选箭,择弓,都并未怎样讲究,元魅长公主独辕车骖马正中,其余人两旁开道,持箭背弓,沿着土路向丛林而去。
仆人们拿着网罩,布袋,铁笼,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按照惯例,射虎骲头箭先发,只见呼啸一声,穿空而掉入森林远处。
一进丛林,叶影婆娑,鸟鸣啾啾,顿时感到一阵清凉。邂逅首先发难,窥见树上一鸟,一发墩子箭,似乎也不怎么瞄准,却精确地击中那鸟,仆人赶紧上前拾掇,提来看时,是一只彩雉。
邂逅说:“好!一来就射了只彩雉,好彩头。”仆人赶紧把彩雉装入布袋,把墩子箭还给邂逅。
众人来了兴致,不甘示后,仆人分成六批,各随竹子四面八方去了。
急得元魅长公主大叫,“别丢下我。”
天上人间与邂逅赶紧回来,面面相觑,尴尬地说:“长公主莫惊,我等正在左右。”
由于元魅不善游猎,步行又慢,听得远处打得猎物,就一声喝彩。而邂逅与天上人间两手空空,天上人间说:“你也去吧,公主留我看着就行。”邂逅驾的一声,拍马而去,转眼没入树林不见。
元魅长公主与天上人间带着四个仆人,慢慢地行在山岗之间,两人聊起了天。
元魅长公主偷窥那天上人间,骑着骅骝,背着龙舌弓,手拈着齐梅针箭,英姿风发,说不出的帅气,风情万种,一时迷得春心漾乱。
元魅说:“青春也喜欢游猎?”
天上人间说:“长公主殿下唤我伊龙里夫即可,毕竟长公主乃是帝国皇家贵胄,唤我青春,微臣恐失礼节。”
元魅长公主说:“此间无妨,不必拘泥君臣之礼。况且,我是客人,你是主人,只当是朋友知己,更无须礼节。”
天上人间沉忖,说:“既如此,伊龙里夫听凭公主心意。”
元魅长公主问:“上苑景色,如此迷人,我若早知道,以往就该多来。”
天上人间说:“上苑再美,岂能与帝都相比?充其量,不过穷乡僻壤。”
元魅长公主笑道:“休如此说。帝都也不过是大了些,并不繁华。”
天上人间沉思一会,问:“万世一尊圣上可好?”
元魅长公主说:“繁忙国事,仍是那样。”
天上人间说:“我父王时常想念圣上,一看到桃熟李落,就想起当年圣上来彩虹迷离之境的光景,不胜感慨。”
元魅长公主说:“难得世主挂念。”
两人来到上苑的山岗高地,看向林外,边缘处乃是一片沙地,远远看得一只毛熊在笨拙地追逐原本在饮水的麋鹿。
元魅长公主说:“可惜离得远了,不然就射射这只毛熊。”
天上人间笑了,解下龙舌弓,拈起齐梅针箭,递给元魅长公主,说:“长公主试试此箭。”
元魅长公主接过弓箭,拈箭搭弓,还未发射,就已经掉落地上,皱起眉头,说:“不好射。”
天上人间无奈,只好近前,手把手教,元魅佯装不解,两人面庞凑得可近,手指有意无意触到天上人间,只觉身上一阵香风,天上人间专心致志,指点如何瞄准,解说道:“欲射中那熊,手腕还得抬高些,约莫如此,箭才能沿弧线落下。”
元魅说:“好。”只见窥准毛熊,拉满弦,抬得高高,两人齐声喝道:“放!”只见齐梅针箭脱弦而出,疾驰而去,窜上云空,沿弧线落下,两人凝眸望去,那箭破空而去,毛熊正在奔跑,箭簇已至,准确地射中后胯,毛熊踉踉跄跄。两人齐声喊一声好。元魅开心地拍起了手。
却蓦然见两人挨得太近,四目相对,那对雪白丰腴的胸脯不意触碰着天上人间的臂膀,天上人间赶紧撤后,一脸尴尬,诚惶诚恐地说:“伊龙里夫非有意冒犯。”
元魅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说:“瞧你怕的,我能吃了你还是咋滴?”
天上人间沉默不语。
元魅笑着说:“走,我们去抓熊。”
一行数人于是向沙地行去,仆人吹起口哨,丛林外一会儿跑来七八个仆人,推着板车,也来沙地等候。
来到沙地,龙舌弓,齐梅针箭威力果然巨大,毛熊中箭后,箭深一尺,没入肉中,血流而尽,毛熊趴在沙上,奄奄一息。
仆人们一起上,将毛熊刀棍砍死,合力绳拽肩托,抬上板车,费了不少气力,吆喝着推回上苑入口。
天上人间很满意,来到湖泊,游猎的众人也满载而归,陆续回来,都让仆人兜着,或者装在布袋,关在铁笼之中,吵囔着集合。
众人开始垂钓,各挑选钓具。仆人赶紧摆上果蔬,婢女立于一旁侍候,剥离蔬果皮后,轻轻地递到主子的唇边吃。
是那些钓具?乃网、钓、罛、罭、汕、笱、罶、罩、潜、梁等,主子都不管仆人,挑选竹钓,滚钩。
必具六物,乃竿也,纶也,浮也,沉也,钩也,饵也。一不具而鱼不可得。
仆人赶紧把六物备齐,让主子好钓。椅凳鱼篓也一应俱全。
钓钩有骨鱼钩,伊缗丝,揉蓝染钓丝,专钓锦鳞。钓丝之半,系以荻梗,谓之浮子,视其没则知鱼之中钩。
还用木头做成鱼的样子,漆成红色放在水中,模仿真鱼一样游动,鱼儿就会聚集过来。
天上人间请元魅长公主选择钓钩,元魅选了海竿,天上人间笑而不语。
此时风光,正是——
鹅鸭不知春去尽,争随流水趁桃花。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王都。
众人热闹,几个王子开始喝酒,慢斟浅饮,鱼钓得上与否,已不在意。钓翁之意不在鱼,醉翁之意不在酒。
钓了一会,元魅长公主看见湖泊那鸳鸯戏水,无心垂钓,迎风站立,裙摆招展,蓦然细雨弥漫,淅面而来,顿觉神清气爽。
天上人间见天下细雨,赶忙请元魅长公主回宫。元魅笑道:“细雨霏霏,撩人情思,正好应景,何须返宫?”
天上人间说:“若是淋湿凤体,就不好了。”
元魅说:“我虽是长公主,却并不娇贵。”
天上人间只得随她。
细雨鱼儿出,微风燕子斜。柳絮不惜胭脂色,独立蒙蒙细雨中。
众人见鱼儿都泛游出水面吐泡泡,都来了兴致。仆人网捞罾下,乐得不亦乐乎。瞬间,捕上不少。有草鲩,青棒,红鲢,朱砂鲤,团头舫,川枪,河鲶,翘嘴鳜,月鲫仔,螺狮青,水老虎,火头鱼。
眼见山风骤大,众人一声喊,收拾起渔具,都赶紧回撤。推开板车,将猎物装上,叠成丘高。
细雨骤然变成雨珠,元魅在天上人间与婢女簇拥下连忙登上凤辇,地上万点坑,将元魅长公主的抹胸裙尽皆湿透。奴婢们连忙撑伞,一边用丝巾吸附水渍。匆匆忙忙,手忙脚乱,打道回府。
一到王宫,王子东宫,天上人间怕元魅长公主着凉,让六大婢女赶紧去服侍。
雨势忽小,不知不觉停了,太阳重新出来,若不是檐角还湿,滴落雨珠,都怀疑雨是否下过,湿漉漉的元魅,看上去挺狼狈。
天上人间大惊,赶紧让六大婢女护送元魅长公主往之前安排的槿樱殿沐浴。
元魅长公主说:“听邂逅说,此处温泉甚好,本宫在此沐浴即可。”
天上人间闻听,不假思索说:“温泉正可驱寒。你等好好服侍长公主。”
六位婢女不敢怠慢,领着长公主前往温泉池,黑瑙和黄蝶前往槿樱殿去拿长公主换洗衣物。
来到温泉池,假山掩映,桃花满园,绿娥说:“水阶甚滑,长公主慢下。”
元魅长公主点点头,脱光衣裳,慢慢潜入温泉池。烟雾缭绕,氤氲弥漫,顿觉一阵温暖。
橙珞说:“请长公主躺于这里。”
遂在温泉池边凹陷处放一个枕头,元魅长公主仰面躺下,蓝岫与红绮罗两边服侍,给她精心弄面膜,紫襄依旧去小腿处,轻轻揉捏,乃足三里、上巨虚、丰隆穴,阳陵泉、悬钟穴,阴陵泉、三阴交,蠡沟穴、太溪区、复溜穴。
元魅长公主呻吟一声,说:“你个小妮子,手法这么好。”
紫襄说:“长公主若有哪里需要重些,跟小妮子说。”
元魅长公主舒坦地点点头,说:“好。”
橙珞已捧来花瓣,小手捻着一点点洒入池面,这花瓣受池温浸泡,彻底散发出氤氲香气,沁人心脾。
元魅长公主说:“莫怪天上人间身上有香气,原来是这花瓣气味。”
蓝岫与红绮罗细致入微地为元魅修理脸庞,打理耳朵,元魅长公主无比享受。
花瓣已经撒光,芳香可沁,紫襄与蓝岫和红绮罗说:“请长公主移驾。”
元魅长公主在奴婢三人的带领下,游到池心,趴在玄青石上,紫襄开始按摩元魅的后背与肩颈,腰部,乃腰阳关、命门、肾俞、关元俞,悬枢,长强,肾俞、气海俞、大肠俞、关元俞、小肠俞、膀胱俞、白环俞,肓门、志室、秩边、胞肓,腰眼、十七椎、腰奇,阿是穴,肩井,肩髃、肩髎、肩前穴、肩后穴等,夹脊穴等。
元魅又一声呻吟,说:“小妮子,你可真会捏。”
紫襄说:“哪里需要小妮子捏得重些,长公主须说与小妮子知。”
元魅长公主点点头。
蓝岫与红绮罗勺温泉池水给她浇淋,怕她凉着。
黑瑙和黄蝶已端来首饰,衣物,静静站在池边等待。不久之后,元魅长公主彻底入睡,紫襄,蓝岫,红绮罗与绿娥,轻轻将她翻过来,抬到花架上,从池缘抬至偏室,擦拭干净,换上衣裳,盖好薄被,移到双层花架,由四个彪形大汉抬往槿樱殿,殿里早已有人等候,遂轻轻放上衾床上。元魅长公主全程未醒,眉头舒缓,酣然入睡。
六大婢女返回,将温泉池的花瓣捞起,不提。
元魅睡了半天一夜方醒,精力充沛,连忙起身,穿着薄纱,踩着细屐就要出去,婢女们连忙给她梳妆,挽髻,穿上抹胸裙。
天上人间与邂逅听奴婢汇报,都来探视,元魅长公主说:“不想熟睡如此之久。”
邂逅说:“想是游猎,长公主累了。”
元魅说:“倒是不累。”
天上人间于是唤来下人,安排宴席,经长公主同意,也把费冲请了过来。邂逅与其他三个王妃作陪,钟馔鼎食,也还丰盛。
元魅说:“此处饮食,比帝都还细脍精致。”
二王妃说:“长公主真会说笑,此地已经是虚方世界最边缘,穷乡僻壤,哪里敢和帝都相比。”
元魅愀然正色,说:“皇帝崇尚节俭,从不铺张浪费,所以食物确实比帝都还细脍精致。”
二王妃恍然大悟,说:“真是苦了皇帝,为百姓生计,城邦兴盛煞费苦心。”
元魅说:“也就是劳碌命。”
邂逅举起酒杯,说:“让我们为皇帝敬饮一杯,祝圣上威加四海,德泽万世。”
元魅说:“既如此,让本宫代父亲也回敬你们一杯。”
众人都说好,元魅呡了一口,放下。
席间,有费冲在,邂逅与几位王妃甚是有伴,费冲虽然百无一用,劣迹斑斑,喝酒和口才却是一流。邂逅接阵,三十回合,顿时感到费冲的酒量让自己压力重重。几位王妃见状,轮流敬酒,谁知,费冲不慌不忙,从容不迫,丝毫不见一丝破绽。
六十回合后,费冲开始反客为主,天上人间与元魅默不作声,看着他们几个暗暗较劲酒量。
半场休息,转入聊天,费冲也许酒量上头,灵感大发,兴致顿起,滔滔不绝地夸赞起长公主,极尽吹嘘拍马之能事。
天上人间,邂逅与几位王妃不停地投来羡慕的眼光。元魅也懂得配合,适当地阻止费冲说下去。
费冲口沫横飞,慷慨激昂,挥斥方遒,激扬文字,简直如入无人之境。
只见费冲掰数起手指,说:“圣上有32位公主,长公主才华第一,女德第一,俊俏第一,还有诗词曲赋也是第一。”
然后,叹息一声,说:“自古,天妒红颜,长公主虽然如此杰出优秀,却很孤独,想找一位说得来的朋友,这么多年也未得,你们说是不是很寂寞?”
二公主眨着眼睛,问:“帝都人才济济,青年才俊无数,长公主只需张贴一张榜文,前来者如过江之鲫,怎么会孤独呢?”
费冲说:“原本是有个状元,才学还可,跟长公主也聊得来,谁知命短,从此后,公主一直闷闷不乐,其他人也看不上眼。皇帝怕长公主闷出病来,所以让奴才带长公主出来透透风,游逛一下帝都之外的风景,这不,就到了彩虹迷离之境。”
邂逅和几位王妃恍然大悟,说:“既来了,就住下,多久也行,可千万别太早回帝都,长公主能驾临本境,可是千载难逢!”
元魅说:“彩虹迷离之境虽地处边疆,却并不属于穷乡僻壤,我看此境甚是繁华。”
二王妃说:“皆赖皇帝恩泽,幸甚至哉。”
费冲说:“你们好生陪伴长公主,莫让长公主再生寂寞。”
天上人间,邂逅与几位王妃低头说:“是。敢不从命。”
自那一日后,元魅果然住下,从春到夏,从夏到秋,渐渐金风清泠,秋风萧瑟,已是深秋时节。
到那季节,文人总是悲春伤秋,天上人间与元魅和几位才人再度重游上苑,只见万物萧瑟,树木零落,只有一个卖菊花的小女孩,哆嗦抱袖站在路旁。
天上人间目睹江山黄遍,此情此景,不禁顿生苍茫,遂吟词一首,曰:“——
一重山,两重山。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
菊花开,菊花残。塞雁高飞人未还,一帘风月闲。”
元魅长公主相处日久,已经熟稔,指尖轻轻有意无意地划过他的臂膀,说:“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好有诗情画意,说不出的美感。”
果然,放眼望去,天地之间,山远天高,烟如云,水凝寒,尽是深秋模样,万木凋亡,落叶萧萧,只有枫树鲜艳如火。
路旁那个瑟瑟发抖的小女孩,手挽篮筐,菊花岂不是已经绽开,已经萎残?
从遥远的塞外飞来的鸿雁,又像准信那般出现,但曾经的人,何时归来?从晨到昏,望穿天涯,只有风月还悠闲地挂在天上,似乎人的相思与情愁,完全与它无关。
由于元魅不停争吵,非要天上人间把这首词阙写下,天上人间无奈,只好提笔,字形镌美,瘦体如金,元魅赞叹道:“果然是王家手笔。”
笔如金落,游走尺寸之间,点缀起挫,无比镌美。
只见,那不是别的,正是:“烟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