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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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两人迟了一步，潜水艇发现了虎鲸宝宝和人鱼。
当主驾驶员发现人鱼的时候，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还拍了拍副驾驶员的肩膀。
“那是什么？”
“虎鲸罢了，大概贪玩吧，来到浅水区了。”
“不！不是！快看！”
“人鱼！真的是人鱼！”
歌利亚号潜水艇的主驾驶员连忙派人通知赞格威尔伯爵：
“前方发现人鱼，是否发出追击指令。”
赞格威尔放下酒杯：“追！”，然后不顾潜水艇的驾驶规定，径直走向了驾驶舱。
他就知道，这个世界一定有美人鱼的存在。
今日一早，约克船长就宣布返航，赞格威尔抱着宿醉的脑袋还有些神志不清。
甚至不太清楚自己怎么会在海上。
随后管家尤利西斯习以为常地解释道：半个月前是伯爵您说半夜看到了美人鱼出现在海上，这才出海寻找人鱼身影的。
“美人鱼？”赞格威尔将脚翘在茶几上，点了一支雪茄，脑海中却一片空白。
他竟然为了找童话里的美人鱼出海半个月？
自己是魔障了吗？
可是，在内心的某个角落，有个很微弱的声音在说：美人鱼是真的存在的。
他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只能烦闷地解开衣领最上方的扣子，走出去透透气。
甲板上风大，几十只海鸥在海面上盘旋，发出吵闹的叫声。
赞格威尔越发烦闷，见一只海鸥完全不怕人地停留在船头，近在咫尺。
他动了动手指，面带冷色地将燃烧着的雪茄往海鸥身上一戳。
“欧欧！”
或许是从未见过这么不友善的人类，海鸥慢了一拍，没有成功躲闪，被雪茄烫到了。
它条件反射地叨了赞格威尔的手背，然后瞬间展开翅膀，跌跌撞撞地飞走了。
伯爵迅疾地收回手，看见雪茄贴着船头直接掉进了海里，而船壁上似乎粘上了一块亮晶晶的东西。
他没有在第一时间喊管家给自己处理伤口，而是鬼使神差地伸手将那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东西取了上来。
是一片圆圆的亮紫色的鳞片。
赞格威尔的心砰砰直跳，被洗去的记忆又重新出现。
半个月前的夜晚，他看见一位美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人鱼坐在礁石上歌唱。
银白色的头发长到腰际，亮紫色的尾巴与月光相映衬，他发誓这是他看过最美的风景。
而昨晚，他又见到这条人鱼，他听见她在唱歌，于是自己又失去了记忆。
传说中，人鱼的歌声可以魅惑人心……
看着返航的船只，赞格威尔伯爵握紧了拳头，他并未阻止船只继续返航，而是在心中酝酿出一个更加周密的计划。
他不仅要找到那条人鱼，还要将她抓回来。
现在，他目视前方，看着匆匆逃走的虎鲸宝宝和两条人鱼，眼神阴鹜：
“跟紧他们，跟丢了你们知道后果。”
赞格威尔并没有说什么狠话，但却让驾驶舱的驾驶员都默默出了一身冷汗。
这位伯爵可不是好惹的角色。
“后面追上来了。”石蕴深说道。
现在不能回家了，不然就是将潜水艇往美人鱼的居住地引。
虎鲸宝宝也有些慌乱，他从没见过这种家伙。
像两只钢铁大鱼，杀气凌厉。
“我们分散游吧。”沈初星提议道。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往不同的方向游去，纷纷选择了远离美人鱼居住区的地方。
虎鲸宝宝左右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跟着沈初星。
“伯爵，他们分散开了。”副驾驶员小心翼翼地报告。
赞格威尔攥紧了拳头，犹豫了一瞬：“不用追了，按照原先的方向前进。”
闻言，驾驶员修正了微微偏离的航线，向着赞格威尔指定的方向前进。
沈初星游了好久，结果发现身后并没有潜水艇追上来，在原地徘徊了好久，最后发现石蕴深也停下了。
因为担心他的安危，沈初星咬咬牙，往石蕴深的方向游去。
地图上的两个点的距离越来越近，一路都没发现什么危险，直到两人相遇。
“他们一定是往美人鱼居住地去了。”石蕴深肯定地说。
沈初星满脸纠结，现在如果两人如果回去，很容易被人类捕捉。
可是如果不回去……
百丽妈妈和伯纳德还什么都不知道。
她看向石蕴深。
石蕴深也望着她，明白她的心思：“人鱼的游速很快，两艘潜水艇身后还跟着一艘大船，我们从深海走，他们不一定能快得过我们。”
有了他的支持，沈初星也安下心来，潜水艇已经离开了一会儿了。
两人也不再犹豫，潜到深海，快速回去通风报信。
刚才两艘潜水艇虽然下了水，却并没有下潜。沈初星不知道自己和石蕴深游到水下三千米左右的距离，能不能躲过潜水艇的探索。
时间争分夺秒，沈初星此时万分感谢人鱼的身体构造。
两人全速前进的时候，甚至把虎鲸宝宝都远远落在了后面。
此时的人鱼族还是一片祥和，雄性外出捕猎，雌性在洞穴里捯饬食物和居住环境。
而刚成年的人鱼则约着心仪的对象，在附近互诉衷肠。
直到一声尖啸传来。
这是沈初星第一次发出这种声音。
她和石蕴深看见上方不断下潜的潜水艇，情急之下就直接吼出了声。
人类听不懂沈初星的警告，只觉得这声音刺耳，即便坐在潜水艇里，也纷纷难受地捂住了耳朵。
庞德和一群雄性人鱼正在围剿一只成年巨鲨，听到沈初星的提醒，纷纷顿住，让几近放弃的鲨鱼直接溜了。
“有人类在靠近，快逃！”
沈初星又竭尽全力喊了一句，喊完整个人都有些脱力。
石蕴深一把拉住她的手，带着她继续前进，但远远避开了潜水艇。
“快回去！”庞德迅速回神，也顾不上溜走的鲨鱼了，带着所有的雄性人鱼，飞快地赶往人鱼居住区。
若是此刻沈初星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大为跳脚。
她和石蕴深回来就是为了通风报信，让大家赶紧分散开来逃走，怎么还傻到往回跑呢？
可是，所有的人鱼都极其忠诚，不仅是对自己的族群，还有对自己的家庭、妻子。
因此，雄性人鱼在听到沈初星警告的第一反应就是回去救人。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