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的歌曲太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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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景天身躯摇晃了一下，可能是白酒的副作用。
他抬头，用迷茫而浑浊的眼神望着前方。
镜头捕捉到了这个镜头。
导播傻眼了。
“这是何等悲伤的眼神？”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同时，导演也看到了这一幕，这一个眼神。
一眼万年。
悲伤万年。
凄凉而委屈的眼神，那么哀伤。
与之对视的人，都会没理由心碎。
咔嚓。
那颗心，碎了。
导演章泽天感觉自己的心脏，那个不会被歌曲动摇的心，碎了。
他张开嘴巴，望着陈景天的那双眼，充满了魅力的眼神。
那个眼神，足以秒杀所有小鲜肉的演技。
眼神，能够说明一切。
他不需要说话，站在舞台上，你能明白他的哀伤。
那种哀伤，平地而起。
没有征兆。
没有通知。
突然，出现了。
等你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傻了。
“他才多大，怎么会有如此哀伤的眼神？”
仿佛是那种等了几十年的老人，一辈子，见不到爱人一面。
那种生离死别的痛苦和哀伤，全部释放。
章泽天眼睛湿润了，他转过去，偷偷擦掉。
“年纪大了，听首歌都能有感触。”
导播没有嘲笑导演，他好不到哪里去。
眼眶红红的。
想起了自己的爱情，也是如此悲伤。
他们，同病中人。
“哎。”
“现在的年轻人唱歌可真好听。”
他们所听到的是真的唱功，没有经过修饰的。
后期才需要他们修饰，完全就是清唱。
可陈景天的声音，让你哀伤。
“我们还能不能能不能再见面
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几千年
当我在踏过这条奈何桥之前
让我再吻一吻你的脸”
他，在舞台上，撕心裂肺。
歇斯底里。
他，向天呐喊，能不能还给他，那个女孩。
他的爱情，还能再回来吗？
佛祖啊，求你了，还给我的爱人。
他，多么无助。
这一刻，仿佛全世界都抛弃了他一样。
孤独的他，宛如行尸走肉，行走在舞台上。
眼神迷茫，到处寻找自己的爱人。
找了一圈，没找到。
那种哀伤，那种绝望，让人心痛。
方芳的内心，一阵痛苦。
手，捂着心脏。
方芳已经哭成了泪人，她，再也忍不住了。
“呜呜呜，陈景天他原来这么痛苦，我一直都不知道。”
“我之前还那样逼他，我错了。”
“我不应该逼他的。”
“呜呜，陈景天，对不起。”
方芳抱着头，不停道歉。
想到了自己的行为，再想到了陈景天最近的反常，她更加愧疚。
自己，让陈景天难受。
还不断嘲讽他，逼迫他做不喜欢的事情。
那种痛苦，她体验到了。
真的，她无法想象，陈景天这些天是如何度过的。
可能，他每天晚上都在穿上盖着被子痛哭流涕吧。
可能，他一个人坐在阳台上，独自喝酒。
也可能，他想要放弃生活。
方芳心很痛，真的很痛。
她忽略了陈景天的感受，也忽略了他是个正常的人，也需要被安慰。
越想，越觉得自己是个坏人。
更加对不起陈景天了。
白景云，不由得抬起了头，双眸，泛着光芒。
其他的两个导师也是如此，脸上，浮现了笑意。
情感，非常丰满。
唱功，了得。
他们听到的是最真实的声音，而不是播放之后的声音。
没经过修饰的声音，能够知道歌手最真实的情感。
扑面而来的情感，宛如滔天巨浪一样，覆没了他们。
他们，动容了。
“这首歌，情感表达得非常好。”
“是啊，这是一个好苗子。”
他们两人对视一眼，心里都懂。
节目有节目的安排，谁淘汰，谁晋级，基本上定论了。
不过他们心里还是很欣赏陈景天的，起码，他这首歌，非常好。
打动了他们，只是还不够。
不足以让他们反抗资本。
花梦寒，人称外号花花，一个号称天才中的天才，出道以来，就一路走红。
资本的捧红，让他出道就红了。
之后，更是用大价钱捧红他，不惜给他立了一个人设。
号称从火星回来的天才音乐家。
他，是这一届的导师之一。
他，望着舞台上的陈景天，心里冷笑：“唱得再好也没用，该淘汰的时候，你始终是被淘汰的。”
“这个节目，可不是你这等没有后台的人能晋级的，歌手圈，也是讲究后台的。”
“而且，这首歌，太土了，一点都不好听。”
他的表情，一脸嫌弃。
陈景天在这里，他就觉得这个人不咋地。
困兽犹斗罢了。
明知道没有结果的事情，为何还要卖命表演呢。
“呵呵，年轻人，不懂得社会的黑暗。”
社会，会告诉你什么是残酷。
白景云歪着头，听着这首歌，她很欣赏这首歌。
没有高深的词语，也没有生拉硬拽，全都是感情宣泄。
比较口水化的歌曲，有点土。
但是不妨碍这首歌是一首好歌。
“这个人，感性很丰富，估计失恋了十几次才能写出这种歌曲。”
内心暗笑一声，对这个歌手来了兴趣。
陈景天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也不在乎他们盯着自己。
各种眼神，各种嫌弃的表情，他都无所谓。
这一场表演之后，他想过了，拿了钱回家摆烂一段时间。
种番薯，不是说说而已。
有这个想法。
“为了你 我变成狼人模样
为了你 染上了疯狂
为了你 穿上厚厚的伪装
为了你 换了心肠”
一首歌曲的演唱，陈景天既然选择表演，就会走到最后。
他的感情，全部宣泄。
唱功超好的他，完美驾驭了这首歌。
多亏了这具身体的天赋不错，声音也很好，可以完美表达自己的感情。
《求佛》这首歌，不难唱，基本上，每个人都能演唱。
真正有难度的是情感，喝了两瓶白酒，一瓶啤酒，陈景天拿捏住了伤心的情感。
分手而已，谁没有呢。
上辈子，被分了几次，照样活得好好的。
沉浸一下感情，陈景天全部宣泄。
随着最后的奏乐结束，陈景天的这首歌，也走到了尽头。
感情的爆发，到最后，收敛了。
他，拉长了声音。
闭上眼，幻想着那一幕。
那个女孩，她回来了。
然后，她又走了。
他，再也见不到她了。
伸手，触碰，却发现，都是自己的幻想罢了。
那一刻，他，心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