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胖子被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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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孙尚武正待落剑之际,忽觉腕头一紧,竟是被身后一股不明力量硬生生扯住。
“……”
待孙尚武回头看时,霎那间小脸便被吓作焦黄,不知风月何时站在了自己身后,正用一只手掐住自己的手腕,阻止了自己的斩杀行动。
此时,风月一脸和悦之色,如明山碧海,自在从容,与孙尚武此时的紧张瑟擞之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风月没有说话,先向孙尚武打出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又极为丝滑的将孙尚武持剑的右臂慢慢压了下去。
孙尚武面对风月这一系列的举动,有些不知所措。
他知道,此事一旦被风月传将出去,那么自己在飞鹤门内可不仅仅是身败名裂这么简单了。
搞不好会被龚小凡以残害同门之罪直接处死。
这时,风月将尚处在怔懵之中的孙尚武向一边拉出一段距离,避开小王储,然后依然谨慎地压低声音说道:“你放心。今天这件事,我向你保证,一定会守口如瓶的!”
孙尚武半信半疑的盯着风月,脸色青白,依然忐忑。
他知道,能够做到守口如瓶的,只有一种人,那就是死人!
此刻,孙尚武的脑中正在飞速运转着,急切地权衡着一件事情。
他在想,要不要将风月一起杀掉。
这样的话,他不仅可以完成黑衣人交给他的任务从而获得解药,而且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自己杀害同门之事。
风月已经从孙尚武那瞬息万变的表情上看出了他对自己的疑虑。
而且,孙尚武一个小小的按剑举动,也已经充分暴露了此时,他对自己生起的一抹杀机。
实话说,风月自从被老酒鬼抠丹之后,丹池大损,一直未能痊愈。
倘若双方交手,他真的没有把握战胜孙尚武。
毕竟他也亲身见识过了“一剑平天下”的超绝之处。那股恐怖的力量,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抗的下的。
不过风月在另一个方面还是有把握的。那就是逃跑!
正是因为他自恃拥有绝对的自保能力,所以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参与到解救孙尚武这项行动。
为恐事态扩大,风月趁他尚未动手,理智犹存之际,赶忙说道:“你现在应该感谢我,因为我不仅仅救了你的命,还救了你的一世前程,救了你的堂上双亲。所以你不该用这种凶恶的眼神看着我。”
孙尚武听了这番话,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既然风月这么说了,必有其合理的解释,如果他解释不通,则只有死路一条。
“你什么意思……”
风月看出孙尚武对自己已有缓和之意,最起码,他已经容许自己对他进行解释。
风月当下淡然一笑,大有处变不惊之气概,慢慢说道:“首先,我阐明一点!对于这件事,我风月完全可以置身事外,不趟你们这盆浑水。而我今天之所以要插手,是因为我不想看见飞鹤门的中流砥柱,在那邪恶的泥沼中越陷越深,以致最后无法回头!更何况,你真的以为,在你杀了王储之后,他们那些人就会放过你吗?”
“啊……”
孙尚武听到此处,不由心虚起来,整个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待强稳了情绪,又追问道:“就算你说的不错。那这又和我的家人能够扯上什么关系……”
风月嘴角一弯,渗出一抹柔和的微笑,解释道:“这个,你自己应该也清楚!儿是父母心头肉,你若有个三长两短,你那年迈的双亲,如何忍受白发人送黑发人之痛。如此说来,可不是要了你父母的命了么!”
孙尚武听了恍然,如拨云见日般心下一片晴明,为表自己一片恳诚之意,便将手中龙骨剑插在了地上,然后上前两步,露出两眼钦仰感怀之色,抱拳慨叹:“今日听君一席话,真似当头棒喝,醍醐灌顶!得以让我放下屠刀,悬崖勒马!唉!现在回想起来,我刚刚真的险些酿成大祸呀……”
风月见孙尚武还算开窍,于是继续说道:“他们给你用的什么毒药。无法行功驱散吗?”
孙尚武一脸苦色的摇摇头,说道:“此毒极为难缠。好像无数毒蝎一样依附在我的丹田上。根本无法用功力驱除!”
风月问道:“那你还能坚持多久?”
孙尚武满眼悲凄之意,颇有几分自怜之色,哀然说道:“照目前情况看来,我最多还能再撑三个月!”
“三个月……”
风月嘴里叨咕着,又问道:“你了解那个黑衣人的底细吗?”
孙尚武苦着脸摇摇头,失望的说道:“那个黑衣人,只是那个神秘宗族里一个跑腿办事的。可是他的修为……我觉得我们飞鹤门内没有人会是他的对手!他的身法太快了……。”
风月抚额沉吟片刻,“照这么说,他也能挡下你的一剑平天下吗?”
孙尚武不由将惊异的目光看向风月,他突然发觉风月知道他好多底细,不过很快他也就释然了,毕竟一个知道自己深层秘密的人,区区一个剑招实在已经算不上什么了。
“一剑平天下固然厉害,可是对方也不可能原地不动等着被我打呀!”
风月又问:“那你可知,那个黑衣人,加害王储是何居心?”
孙尚武沉着脸说道:“我问过他。他没有回答我!”
风月略微想了想,说道:“那么厉害的人,他不自己来亲自解决。偏偏选择让你来充当杀手。怕是想要给我们制造内部矛盾,对方也好从中渔利!”
孙尚武疑惑问道:“此话怎讲?”
风月说道:“如果说无忧国的王储被飞鹤门的弟子杀死了,你觉得会出现什么后果?”
孙尚武不假思索地说道:“他们一定会将那个行凶之人绳之于法,最后五马分尸!”
风月听了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表示他说得并不正确。
“如果这种情况真的出现,那我们整个飞鹤门所有的人,都得死!连一只蚂蚁都不会留下。”
孙尚武听了风月的话,骇然失色,“这么严重……”
“我也只是猜测!根据我个人的角度做的猜想而已。如果我是国王的话,我一定会荡平飞鹤门。将这里的一切活物全部碾为碎尘!”
孙尚武不敢置信的看着风月,他说话时那种阴狠的神情,让人不寒而栗!
令孙尚武意想不到的是,隐藏在风月那副仙人仪表之下的,竟然是一颗无比狠辣的心。
啵——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个奇怪的声音。这个声音,就像是用木塞密封的瓦罐,突然拔塞子的声音。
随后,又传来树叶沙沙之声,似有一盆清水淋在了上面。
“不好——”
风月突然暗叫一声,脸上马上泛起一层自责之意,赶忙跑到小王储打坐的地方察看。
这一看不要紧,两个人齐齐怔住了。
只见小王储肥健的身躯依然保持着单盘坐姿,双手还在结着朝天宝印,只是那胖嘟嘟的大脑袋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个鲜红色的大血脖子。
血脖子上正有暗红色血泡不断从上面冒出,偶有一片黑色血块儿拱出来。
而在他的身上,以及周边临近身体的许多地方,更是粘满了无数血渍。
想来杀人凶手必是手法精绝,瞬间便取走了小王储的项上人头。不然的话,他胸腔的血压不可能那么高。
只见当初距离小王储头顶丈许高的一片树叶已经被鲜血染红,正一滴一滴的从那些树叶的叶尖处凝结,然后纷纷坠下。
风月和孙尚武都傻了眼。风月则满是追悔之意,懊恼不已:“我其实已经想到了小王储可能会遭遇不测。只是我心存侥幸,总以为是自己多虑了。结果……”
孙尚武也完全慌了,脸色阴暗铁青,瑟瑟缩缩地说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风月还算冷静,说道:“看来对方一直在监督着你!这次他们……”
风月忽生警觉之意,担心周边依然存在敌人耳目,恐被敌人窃听机密,所以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对孙尚武说道:“把这具无头尸处理掉。越干净越好!不能留下丝毫痕迹!……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还是把他烧了吧!”
于是二人捡了些干树枝,堆摞起来,在树林里放了把火,连同那棵粘上鲜血的树,一起烧了。
最后将烧剩下的一些残骨,用气劲之力全数震碎,化为粉末,做到不留痕迹。
二人一起回到飞鹤门后,便在孙尚武的房中计议接下来的应对之策。
风月沉思片刻,说道:“看眼下情形。杀害小王储那个人,必是想要将此杀人罪名,安在飞鹤门头上了。”
孙尚武双眉紧锁,“那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把实情告诉门主?这件事,恐怕瞒是瞒不住的……”
“别着急,让我想想……”
风月知道,急中失智,很容易出现纰漏,所以当下忙自稳心神,口中嘀咕道,“不知这伙人为什么要嫁祸飞鹤门……难道是出于别的目的?”
孙尚武说道:“除了引祸飞鹤门外,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无忧国王庭内部出现了权利争夺。我们飞鹤门只是被动受到牵连罢了。”
风月听了眼神倏地一亮,忙将欣赏的目光投向孙尚武,比较赞同的说道:“你说的没错!这个可能性极高。只可惜,他们王室争权,却要飞鹤门来背锅。不过,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们飞鹤门,也许能够得保周全。只是……肯定会有人成为他们王室博弈的牺牲品。”
风月说着,眼神异样的看着孙尚武。
一时间,孙尚武面对风月那个古怪的眼神,有些心中忐忑,疑惑道:“你是说……那个牺牲的人可能是我?”
风月虽然是这么认为,只是不想让他有过多思想包袱,便说道:“这个人,可能是你,也可能是我。还可能是我们所有人中其中的一个。谁也不知道具体那个人会是谁!总之,总有人要为王储陪葬!”
孙尚武忧心忡忡道:“门主不日即回。如今王储身死,我们该如何向他交待?”
风月说道:“且不要慌,先让我想想……”
片刻后,经过一番踱步沉思的风月终于开了口,“我们目前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静观其变,以静制动!如果最终大家发现王储失踪,你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孙尚武忧虑道:“可是,练功房的几位兄弟,知道是我将王储带走。如今他突然失踪,我嫌疑最大,如何堵住悠悠众口啊!”
风月说道:“如果你没有办法应对此事!那就听从我的安排!我会尽力保你周全!”
孙尚武一时僵住,他自己还真的没有任何办法,如此愣了片刻,只能向风月作出妥协,“好吧!你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风月说道:“还是那句话。有人问你小王储的事,你就说不知道。无论任何时候,这个信念,你都不能动摇!只有这样,才真的有可能保全到你。至于其它的事,由我来做。现在你有毒患在身,更不能胡思乱想。你要紧守气机,保重身体。等我们熬过了紧要关头,再想办法给你解毒!”
孙尚武没想到风月如此仁义有爱,甚为感动,不由二目莹然,闪着泪花颤声激动道:“风月,得蒙慈恩!我孙尚武,在此,谢过!”说着,深深作礼。
风月忙道:“你我皆出寒门。本该惺惺相惜,互相扶持。”语气一转,“你也离开练功房这么一会了。该回去看看了。我有些事,也该告辞了。”
于是风月离开。径往龚姗姗住处去了。
砰砰砰……
砰砰砰……
“呗儿咕——呗儿咕——”
刚敲过门,风月又向门内学了两声鸟叫。
不多时,就听里面龚姗姗说道:“你怎么又来啦——”
“可不就是想你了么!快点开门,不然就被人发现了。”
很快,龚姗姗开了门。
风月笑着走了进去,然后主动将门关好。
这时,龚姗姗说道:“像你这样明目张胆的,早晚害了我!”
风月笑嘻嘻说道:“放心吧。我不会让人发现的。姗姗……”说着,走了过去,将龚姗姗从后面抱住,在她粉颊亲了一口。
龚姗姗杏眼微瞥,“你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你了。”
“哦?”
风月心下好奇,不过依然抱着龚姗姗不肯放开,在她耳边轻轻细语,“此话怎讲?”
龚姗姗说道:“以前的你,老老实实,而且修业精勤。而现在……一派淫腔色表,沦溺女色之中,荒废了修业。原来是,越大越不懂事了。还不如小的时候。”
风月一听,倒似有几分道理,不过面对妖娆妩媚的龚姗姗带给他的诱惑,也就无所谓了,于是说道:“人总是会变的。如果我一直像小的时候,那不成了傻子?”
龚姗姗似有所触,带了些悲凉之意说道:“你说的对!人是会变的……”
风月听出了龚姗姗的凄寒之意,忙安慰道:“无论我如何改变,我对你的心,永远不变。天荒地老,只爱你一人!”
龚姗姗惶恐的挣脱风月,一脸狐疑的望着他,“越是轻易的允诺,越是不可靠。你不要欺我无知。以为我好骗!”
风月听了,一时惶悚,不解道:“你何以仅过一晚,就将我看做个负心汉了?姗姗,你……是不是病了?”
此时,龚姗姗的眼神有些空洞,面色确实很憔悴。就连她自己也觉得自己有些神经,如今听风月这么一说,才傻傻的怔懵一句:“我病了?……”
风月目睹她那副自践的样子,又从心底生出一股大爱怜之意,冲上去便用自己滚烫的唇温温暖了她。
一个深吻后,风月深情地凝望着龚姗姗,微喘着说道:“姗姗,我用此身命启誓。我对你的爱,绝对纯真!”
龚姗姗同样香汗满额,娇吁吁说道:“你确定。你对我的是爱,而不是一时意气,同情我这个可怜虫……”
风月认真的说道:“我当然确定!”
龚姗姗听了目光闪烁,似有一团火消融了坚冰。
她不再问话,踮起脚尖,向风月唇边深深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