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惊天秘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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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几人又回到了龟兹城。
因过于劳累,虞美人早早地回去休息,其余三人,也悻悻地不再执着于十年一梦。
没有虞美人的十年一梦,总是缺了些许味道。
就像偶尔吃过了飞禽一口,便是走兽的半斤做出天花,也会对那口飞禽念念不忘。
凌牧云的心情有些沉重。
贾念昔的事还没弄清楚,又多了个梁胤,那也罢了,抽丝剥茧,或有也能拨开云天见日月。
真炁外溢又是怎么回事?
将真炁运转了几十个周天,三更都快过了,可始终察觉不出一丝异常,反而让凌牧云有些烦躁。
“父母、十逆、贾念昔、梁胤、张天师……异族!”凌牧云将颓然地躺下,将被子盖在脸上:“哎!该听曲的,省的糟心。”
想着想着,凌牧云便有了微鼾。
“吱呀”
石板崖客栈,总是执着于开门一定要声音,美其名曰防贼。
可谁不知道,这客栈实际的主人姓白?
贼盗是穷,不是多了几条胳膊腿。
对于这个事,凌牧云还和掌柜争论几句,谁知,最终的受益人,竟是自己。
贼人开门的刹那,凌牧云便已经醒了,本存了戏弄的心思,想看看这贼人所为何物。
不料,贼人竟十分狡猾,一脚才迈进屋门,便一跃而起,等凌牧云发现异常时,贼人已出了房屋。
凌牧云翻身而起,寻着贼人身影几个跳跃出了客栈。
《太师雷霆正法》中身法篇颇为精妙,施展后有雷光闪现,便是不动用真炁,也非寻常身法可比。
但在夜里追了许久,踩碎了几多瓦片暂且不提,竟始终无法赶上贼人。
那贼人,在墙上如履平地,在屋顶健步如飞,即使是墙的腰线上,也能跑上几步。
凌牧云追了半天,眼见贼人消失,手中雷光一闪,掌心雷不偏不倚地落在贼人前方。
贼人闪身躲过,旋转身形换了方向继续逃窜。
凌牧云才顿悟出将掌心雷化成雷球的方法,正好当做练手,又起了捉弄的心思。
于是,一面追赶,一面以掌心雷封锁贼人的前方。
你追我赶间,掌心雷已运用成熟,使用起来也如凌正一般,划着弧线打在了贼人的背上。
贼人吃了一记掌心雷,翻滚几圈,也不逃了,将墨刃抽出,转身面向凌牧云。
“不逃了?”凌牧云将掌心雷在两手间掂来掂去,戏谑地问道。
“公子,对墨落幽白怎么看?”
贼人声音有些耳熟,但凌牧云却始终想不起来在哪听过:“什么墨落幽白!你盗我墨刃,图些什么?”
“相传,千年血战,异族浮生偶得化血神刀,所向披靡,祖上欧冶子铸造墨落幽白以抗之。”贼人见凌牧云脸上不屑,便不再言语。
“故事讲得不错,但你偷我墨刃做什么?”
“墨刃即是墨落幽白!”贼人的声音透着无奈。
“哦!你这么说,我忽然想起你是谁了!前两日的那个铁匠?明天,一定要砸了你的铺子!”
凌牧云恨恨地说道。
“公子,我非盗窃墨落幽白,只想仔细一观,瞻仰先祖神技!”贼人停顿数息:“在下欧侯,恳请公子应允。”
“你借刀可以给我说,怎么会做那偷盗之事?我看你分明就不想还!”凌牧云斥责道。
“非我本意!”欧侯直了直腰杆,娓娓道来。
那日,欧侯初次见到墨刃,便生出一种似曾相识之感,可无论如何,也不记得自己铸造过这柄武器。
直到接过墨刃,拿到手里,便确定了七八分,墨刃可能是传说中的墨落幽白。
不是因为其通体黝黑及款式,而是重量。
据家族世代相传,墨落幽白重五斤四两三钱,而自己因铁匠身份,练就了一身称重的本领。
无论何种物件,放在手里一掂,便知重量,分毫不差。
因此,欧侯虽不动声色,可内心却起了怀疑之心。
本想着能放在手里求证,凌牧云却不肯将墨刃放在铁匠铺。
欧侯只能将遗留的三把刀鞘之一,“卖”给凌牧云,然后再仔细地跟踪,伺机取回墨刃,仔细端详。
“三把刀鞘之一?”
“确实如此,公子,墨落幽白不进名器谱,是家规,但,三把刀鞘,每一把都与之完美契合!当刀插入刀鞘那刻,我便确定,公子所持,确是墨落幽白!”
欧侯说完,将墨刃双手递交给凌牧云:“公子,我的行为已辱没了先祖,这就交还给你!”
“嗯!”凌牧云怕欧侯使诈,本小心的做好准备,不料,欧侯竟真的将墨刃还了回来。
“墨刃是家母遗留之物,不便离身,如果你想看,就到我房间观看,不可离开我的视线!”凌牧云觉得欧侯所说不假,又感念其虔诚,便脱口应承下来。
“当真?”欧侯心中大喜,深深地鞠了一躬:“感谢公子大恩!”
按欧侯所说,他继承的铸造技艺早已十不存一,倒是冶铁技术在龟兹有些名堂,带了些许徒弟,也不算没了手艺。
凌牧云百无聊赖,也不敢完全相信欧侯,因此,整晚上除了听欧侯絮絮叨叨的说着,再就是看着他对墨刃又敲又打又听声的。
直到日上三竿,欧侯才将墨刃插回刀鞘:“公子,大恩不言谢,欧侯虽不能复制墨落幽白,但按此制式创造武器,绝不在话下,请公子放心。”
“我放心你大爷!你造武器和我什么关系?”凌牧云心底骂得极是难听,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墨刃的事,不要乱讲,我不想招惹麻烦。”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道理,谁都懂。
“请公子放心!欧侯绝不是乱说之人。”欧侯说完,看了下窗户:“打扰公子了!”
说完,退出房门。
嵇旷起得晚,正准备叫凌牧云一同吃点东西,却看见欧侯一脸春风地从凌牧云的房间退了出来。
等嵇旷进入房间,见凌牧云一脸疲惫,两眼乌黑的呆坐在床边,忽然明白了其中奥妙。
“想不到凌兄爱好广泛,小弟自愧不如!”
“什么?”
“大晋风流,莫过于此!凌兄一夜未睡,想必是劳累困顿,我就不打扰了。”嵇旷望向凌牧云的眼神里,只有猥琐两个字,再无其他。
“累倒是不累,几夜未睡,困是真的!”
一夜歌舞,一夜观巽风,一夜看刀,可不是几夜未睡。
凌牧云扯过被子盖在身上:“我睡会,有事晚上再说。”
“注意身体啊!凌兄!”
嵇旷关了房门,深呼一口气:“真是,惊天秘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