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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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来了?唐欣伟呢?”刘宏波对王贤询问道。
王贤在冲天军的逼迫下折返回了自己的营寨,看着眼前这个威严但又很和蔼的长官,内心很是挣扎,因为只有杀了他,才能换回唐欣伟,才能拿到解药,救自己的命。
可是看着面前这个威严的男子,自己却又有些害怕,因为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让自己感觉到无比的压抑。
“他......已经死了。“良久,王贤低沉的回答道。
听到王贤的话,刘宏波的脸色变得异常的难看起来,双拳紧握,额头青筋暴跳,身体微微颤抖。
“他......他怎么可以如此轻易就死掉?“刘宏波怒声质问道,眼神中充满了怨恨与痛苦。
王贤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刘宏波。因为自己来的时候也没想好向刘宏波撒什么慌,好让刘宏波没有防备,自己一刀了断了他。
“是我想的馊主意害了他,对不起。”王贤的声音格外低沉,这句对不起就是对刘宏波说的,因为为了活命,只能将刘宏波刺杀了。但其实刘宏波对他很好,对他们几个结拜兄弟都挺好,除了严厉一些,但是把他们当亲人对待。
所以即使王贤真的有机会杀死了他,心理上也有一种负罪感,毕竟这是他昧着良心亲手干的坏事。
听到王贤的话,刘宏波的情绪稍稍稳定下来,抬起头,目光中露出一丝复杂之色,他轻叹一声:“你不用自责,是我的错,没能阻止你们以身犯险,你先回营寨吧,让我一个人想想。”
说罢,他心情低落地转过身去,就在他转身的刹那,王贤有十足的把握能一剑刺杀他,可王贤的手似乎不听使唤,怎样也下不了手,内心剧烈地挣扎让他十分痛苦?
“难道平生自诩仁义的我要干如此人面兽心、狼心狗肺的事吗?”
王贤迟迟没有下手,而是强忍着跌宕起伏的心情回到了欧阳志几人所居住的住所。
“你的计策进展的很顺利?”欧阳志笑呵呵的看着王贤问道。
“嗯!“王贤点了点头。
“那就太好了!“欧阳志拍了拍王贤的肩膀,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模样。
“不好。“王贤却摇了摇头。
“什么?“欧阳志一愣。
“我......失败了。“王贤犹豫着回答道。
“哦?失败了?怎么失败的?“听到王贤的话,欧阳志愣了一下,随即皱起了眉头。
“唐欣伟被抓住了。”王贤咬着牙低下了头,脸上满是惭愧之色,同时心中暗暗后悔不该冲动。
“什么?“听到这句话,屋子里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尤其是欧阳志,王贤平安归来,而唐欣伟却被抓住了,这让他们都很难以置信。
看着众人惊愕的表情,王贤没有将实情告诉他们,而是对他们撒了个慌。
“我和唐欣伟假扮探子的时候被认出来了,我手疾眼快跑脱了,他被抓住了。”
“那岂不是他会被冲天军杀害?”欧阳浩宇瞪大眼睛。
“是啊,我们现在就动身去营救他吧!“唐国义急的直跺脚。
“唉!“欧阳志重重地叹了口气,他现在真不知道该如何抉择才好,如果真的像王贤说的那样,那目前十有八九已经遇害了。
这时刘宏波端着一大锅鸡汤走了进来,他很沉默,只是把鸡汤放在几人面前。
“这......”王贤有些愕然,他们打仗一般吃的都是粗茶淡饭,上哪弄的鸡汤?况且像他们这种最底层士卒,能吃饱饭就已经不错了。
“夫长,你上哪弄的鸡汤?”欧阳志开口问道,眼神中露出一丝疑惑之色。
“我明白唐欣伟是你们的生死兄弟,是我没有尽一个当你们上级的责任,我知道仅仅一个鸡汤也无法弥补你们心中的悲痛,抱歉。”
“所以这鸡汤上哪弄的?”欧阳浩宇问道。
“我离营寨几十里的山上打的野鸡。”
刘宏波说的很平淡,却让王贤感到心头一暖,因为私自离寨是违反军纪的,更何况还是去打猎,被发现了可是要砍头。
可是刘宏波为了安抚他们几人却连命都可以豁出去。
“我明白了。“欧阳志点了点头。
王贤情绪高涨,一个人走出了营寨,刘宏波越是对他们好,他就越下不去手,可是不杀他的话,自己和唐欣伟都得死。
王贤脑袋一片空白,他想不出两全的办法,只能蹲坐在地上,崩溃地哭了。
要是他不逞强来参军就好了,要是他不为了争功想出馊主意把命和唐欣伟搭上去就好了。
但人往往都是自私的,他握紧了剑柄,打算狠下心来趁刘宏波熟睡时杀了他。
不久,夜深了,刘宏波也回到了自己的帐篷睡觉了。
王贤趁着夜色偷偷摸入刘宏波帐篷中,可正当他握着剑准备刺下去的时候,他又心软了。内心的挣扎越来越激烈,这种忘恩负义的事,自己真的做不了。
与其杀好人,不如自己自杀一了百了,想到这里,王贤决定自刎,就当他拿剑架在自己脖子的那一刻,欧阳志和唐国义及时赶过来,一掌将他手中的剑击飞。
“王贤,你在干嘛?!”
欧阳志惊呼一声。
欧阳志的突然出现令王贤愣住了,他不解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你在这里已经半天了。我们早发现你不对劲又不见了,于是就追踪你,发现你在这里,我们便找了过来,可没想到,你竟然在自刎!”欧阳志叹息着道,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惋惜,也充满了愤慨,这让王贤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委屈,心中一阵绞痛。
“呜呜~“
王贤再也忍不住了,捂住脸,蹲坐在地上崩溃地大哭,这是第一次当着兄弟们的面放声大哭,心中无限的懊恼。
“你有什么心事就告诉我们啊,兄弟们是你的后盾。”欧阳志伸手拍了拍他的背。
“是我害了唐欣伟。”
刘宏波也被这动静惊醒了,望着眼前这几人,他也感觉非常的愧疚,他起身走到王贤身旁安抚他。
“这件事我们一起承担,谁都别自责。“欧阳志拍着王贤的肩开口道,语气坚定,没有丝毫的退缩之色。
“对!“唐国义附和道。
“这次的确是我没有考虑周全,才让唐欣伟遭此横祸,要自责也应该是我。“刘宏波说道。
“这件事不怪夫长,我也愿意承担一切责任!“欧阳志说道。
“我也愿意承担!“唐国义跟着说道,语气虽然平静,但他却显得非常的郑重。
王贤看到他们三人一个比一个坚定,他终于控制不住了,扑倒三人中间,抱着他们嚎啕大哭,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想找到一个宣泄的口子。
“哭吧,哭出来就好多了。“欧阳志拍着他的肩膀柔声劝慰道。
王贤将实情说了出来,刘宏波淡淡一笑,道:“不就是要我一颗人头吗?给他便是。”
说罢,刘宏波一剑刺进了自己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