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IGHT 因摩特斯王国,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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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防万一,讨伐队伍分为了三队。艾斯也如利玛窦所诺的被安排到第三梯队。
从王都去往史丹城按他们每个人最大脚力计算,不过半日就能抵达。这距离同样表示教皇的袭击会更快地到达王都。王都的防御工作全权交给了留在那的人。
一般来说,他们应该确认是怎样的袭击再决定是否出发,没这样做的原因有一个是这次讨伐队伍人数极少,甚至第二梯队只有一人。利玛窦将计划建立在教皇拥有空岛的领导人一样的‘心网’,最糟糕的情况是他们计划已经暴露。但他们还不至于束手无策。
就比如现在教皇一定很不快。哪怕只有一丝可能性,能杀了他的猎犬已经从黄泉乡归来。他想必相当重视。
更加棘手的另外人物也大摇大摆地向史丹城前进。
之前也提过,因摩特斯地形以山地丘陵为主,被誉为神圣白河的河流穿过了整个岛屿,人们自然而然地在被河川冲刷后的平地建城,通往各处的道路被夹在丘地之间,偶尔还会被突然出现的峡谷隔断。从河流发源往下,分别矗立着史丹城,王都,阿诺城三座最为繁荣的城市。
因摩特斯岛屿周围的海洋变成冰川,但河流没有结冰。青雉有意控制了冰的温度,只让想冻住的地方结冰。他当然也做得到让整座岛屿的水结冰,当然还包括其他所有东西。因为他是海军大将。
只要他还站在这里,因摩特斯就不可能迎来破灭。
路上吹过一阵寒风,石板路变成闪亮的滑冰场。凌冽的风裹挟着刺人的冰凌,青雉站在冰晶滑板上迎着风悠然地吹起口哨。
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他花了多少精力在排除体内的毒素上。
青雉对接下来要去制裁的敌人只有简单几句话的了解。他并不认为会使用卑劣手段获得的力量有多强大,但他不会轻视对手。青雉不认为自己与任何人合作,只是既然扬言绝对正义,那么他现在需要保护的就不仅因摩特斯的百姓。
在世界完全破碎的视野里,只有寒冰滑冰道无限地向前延伸。青雉眉头微蹙,抬起一边眉毛。随后冰活动起来,像暴雨中的海浪。在冰的浪拍中青雉像海洋的独裁者一样高傲地立于海浪尖。
从远处看海浪形成的冰十分壮观,仿佛冰山刺穿了大地直逼天空。
青雉在与太阳重合的地方腾飞而起,从两百米高的冰上自由落下。紧接着滑板底部稳稳地贴在拔地而起的冰块上,青雉简单晃动前腿调整平衡,继续在冰道上疾驰。这些仅仅是为了上个长坡。
“果然有什么改变了...”青雉喃语道“...再按这个速度一小时就能到史丹城”
可是教皇不打算阻止他。
傲慢?不,这说明压力到了其他地方。
——
王都
虽然我也不全是为了道谢才走远路,但梅的出现是个意外惊喜,之前听利玛窦提过。梅姑且是为数不多知道大致实情的普通人,怎么说也不能让她乱跑。艾斯是有多大线条...
“我记得你是梅小姐对吧,我是黑桃的副船长瓦塔丽,前些时日艾斯麻烦你了”
少女罕见的绿发藏在黄色头巾里,碧绿色的眼睛快速砸了两下,她从一匹年轻的马匹旁离开,向我回礼道“对,你好,我叫梅”
我和她聊了几句,少女的视线从刚才开始就在我的脸与我的手之间来回摆动,我嘴角上扬,举起手中的东西。
“哼,这是达任意克斯特岛屿特产的神秘生物,叫史莱姆,可以做成类似冰粉的食物,现在姑且是我们船的吉祥物,关键时刻可以作为应急食品...”
然后我理所当然的被盖亚的龙升拳Ko。可恶,如果我无敌的轮椅还在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你没事吧?”
梅很担心我,我摆正下巴装作无事发生似的站起来。
“你可以亲切地叫它盖亚(大声)或者阿卡,别看它很危险其实真的很危险,和它说话的时候可以随意点”
[不知死活的家伙!]
梅小姐蚌住了,可能觉得我和盖亚像街头的搞笑组合,实际也差不多。
不过先放把盖亚晾在旁边。
“梅小姐,你有见过格兰医生吗?我刚才好像在这附近看见她了”
传教士和青雉有意隐瞒了这次事件中的某人,那位——制造了病毒A的医生。神秘人明明拥有通天的本事却被刻意隐藏。
他们的掩饰也就瞒住像阿吉尔这种外人。艾斯口中治好德的格兰医生肯定与制造病毒A的医生是同一人物,她的身份和她现在的行踪很让人在意。
“啊,克安格兰(clegane)?”
梅慌乱起来,手足无措地连连后退。
“克安格兰(clegane)...”我鹦鹉学舌般的咀嚼刚才捕捉到的发音,关联网络逐渐清晰“啊”
难怪啊,悬赏金4亿谁都不想扯上关系。这件事费特和费尔还不知道吧?克安格兰接近艾斯是为了费特费尔吗?从已知情报看她对我们还是善意。
“没看到就算了,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既然这么快就弄清楚了就没必要继续逗她,她估计也被传教士禁口了。
梅小姐扶着胸口,看上去心里还是怵得慌。
“是吗...瓦塔丽小姐,我可以回去了吗?”
“你不用询问我的,我和你是同龄人”
“是、是啊”
静距离看这位梅小姐还是普通。
“那个...瓦塔丽小姐?靠得太近了..”
没闻出恶魔的味道,恢复期间鼻子都不好使,或是说有等级差的缘故,青雉制造的冰块也闻不出味道。好不甘心啊,有一种自己是杂兵的感觉。
“对了,梅酱对摩亚教的事怎么看?”
知情的人少之又少,王子和叛乱军首领为了防止混乱,对民众大抵采用了摩亚教夺权从中制造病乱这种解释,出示捏造的和真实的证据后,民众大多数选择相信教皇背叛了他们,并高声呼吁杀了他,当然也有不信的人,不过在这悲剧中还相信教皇的人很少。在解释中王子他们并未说出现在的情况有多么糟糕,所以表面还算安定。
但像今早一碰民众的心态就炸了,对他们来说教皇直接连接他们的大脑跟他们讲话,各种层面上冲击巨大。
“我吗?”梅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在我的注视下说了出来“教皇毫无疑问罪大恶极,但我还是不太相信那个教皇居然...之前就想会不会是教皇是被瞒着,毕竟他已经那么老了...”
啊,普通人会这么想吧。教皇对他们而言可是建国神,如果某人突然拿模棱两可的证据污蔑梵高是杀人魔,我也会踢掉那人的头。人类真复杂。
“梅酱相信尤利乌斯啊,不过信不信又不能强求”
日后留给那位圣人的是污名还是赞誉,都只取决于他们。要好好努力让这些人活着不然『所有』都是白费。
“把梅子酱拖住那么久真不好意思,你也该对盖亚感到烦了。我们就在这里进行一个王宫的回怎么样!”
“梅子酱是在叫我吗?”
“感觉是个很可爱的食物没关系吧!”
我推着梅往王宫方向走,途中发生了异变。
最先察觉到的是盖亚,我也几乎同时察觉到石子不自然的滚动。天生的感知令我寒毛倒竖,我睁大眼眸感知到地下,从胸口直逼全身的麻痹感却突然袭来。使不上力气的我只能单腿跪在地上。
鼓膜那儿传来远方的雷声。
“啊、唔额——”
“瓦塔丽小姐?你怎么了?”
[不要碰她]
盖亚违和的沙哑声音不知为何特别有威严,梅近在咫尺的手收了回去。
[瓦,你这不是完全没好吗?跟吾闹着玩呢?]
“不是、搞毛啊,呃啊、这是什么?”
脚边升起了轻雾,远处的雷声也逐渐逼近,是地震。
————
第一梯队在确认计划后立刻整备出发,花了三小时时间到达距离圣地30公里的这个地方。这里是因摩特斯最高的地方,十几股水流从周围的高丘的岩缝中流出,在下方一公里的地方汇成形成神圣白河的主流。
七人披着斗篷,踩着枯草登上满是岩石的山丘。他们在一处平缓的空地停下,开始清理地面。
他们在今日宣告的时候就已经踏上旅程,不可能打断计划回去。用稀少的睡眠时间换来了现在。神教会的旅行不可能随身带很多东西,此次更然。对他们而言行礼是最不用多带的东西。
“辛苦了”
背着步枪的青年喃喃自语地从崖边回来,想点头又改成摇头,回答“史丹城内看不见任何人...”
“这附近也没有任何异常,很可疑。但现在只能行动。警备交给你了”
“是”
神教会的教士伸展双臂,手中拿着一枚种子。
黑色的种子像某种坚果,传教士们将随手捡来的树枝插在地面,在周围地面用血画上圈和弧线。完成的图画像浪漫的星图又似缜密的数学图形。
神教会精通的『魔法』有些特别,是自然界最常见的现象,『转化』。通过血肉将神秘力量编制成奇迹,它不属于咒术和巫毒的秘仪之力范畴。也不贴近炼金术。
据传其鼻祖是失落帝国的王,王将宇宙的能量转换成跨越四海的光芒,造就了一个往后万年也未必能重现的伟大帝国。
后世将这个帝国的名字称作海『亚特拉斯Atlas』。当然,这仅是神教会内部的传说。擅长此类工作的教士他们把自己身体当作转换器实现点石为金。
转换是件困难的工程,他们不是沙漏的洞口,需要的时间要比沙子全部流入下层要多得多,几个月都不够。所以便出现了地缭。这还算他们常用的工具。
地缭会盘浮在地底吸收能量,成为他们的强力武器。能量越充沛的地域越合适,就连选定圣地与圣日都与此有关。
传教士将种子放置其中一个小圆圈中,缓慢后退,同时念起古老的咒语。听见的每个人都下意识觉得他们在说未知的语言。每个发音都十分清晰,能从长段咒语中分出小节,拥有转折和连续性。
咒语前所未闻,听者却能隐约听懂其中的几个片段的含义。
“...■■,诞生,以■■■■,祈祷■■,汇聚于此...”
五名传教士低念着未知的语言,周围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氛围。圈中的种子像被回应咒术的邪灵附身,高频震动起来。
能从空气中感觉到种子的震动,不对。不仔细发现不了,是脚下的土地在轻微摇晃。雾气从脚边漫起,可这儿是山岗之顶不可能起雾。
“诶?”
疑惑的声音。圈内的种子消失不见,只留下沙滩上呼吸口一样的小洞。
传教士不再观察发光的法阵,反而观察起四周。
其中一人大喝道“不对,本杰明?这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从声音中听得出他也同样疑惑,就算种子对地气产生影响也不可能闹出这么大动静。
“岛屿沉淀溶解了,这样下去会形成大秘境”
“发生什么了吗?”
好像发生了他们意料外的事,很不好的事。
“只能是摩亚教干的,早就知道不好对付...大秘境完成后行动会更困难”
“地缭能坚持住吗?”
荷兰特打断他们间的讨论,喊道“狗日的,比预想的还快。我们被包围了”
摩亚教像算准了他们出现的地点,毫无声响地包围了他们。
地气像水投入油中一样开始沸腾。雾气升腾,荷兰特朝远处接连开出数枪指出了大致位置。
“荷兰特,你果然该注意用词”
荷兰特身体动作暂停了一下,接着狠狠地砸了嘴“现在是说这个的事吗?看似摩亚教的一群人从东面和西面的坡上来了。数量接近三位数。预计到达时间15分钟”
“来时设的莫比乌斯环呢?”
“对方明显是专业的,我不觉得能挡多久”
名叫本杰明的传教士视线落在秘咒中央的洞口,不知何时那里已经冒出芽孢类的黑色东西“地缭生长还需要时间,希望没有受到灵脉过活化的影响。准备与摩亚教周旋。别让他们上来”
听到指示的教士纷纷点头,其中四人向山下奔去。
“荷兰特,你留下继续监视异常”
“额,好的”
本杰明讲完便走到秘咒图案中心,用指环刀割破左手在凹陷形成的图案外又画了一层图案。
“以血为■■,以此身为■■■■”
他将左手覆在洞孔上,继续念着未知的语言。
庄严的光带接二连三地涌出,奔向他撑在地面上的左手,并汇聚在一点。这个景色十分壮观。可能是错觉,总觉得传教士的左手破了个洞。
微弱的地摇还在继续,汇集的光芒越来越多。这些光带随时变化着颜色,就算穿过人的小腿也不会使人感到异常。
山岗上只有男人低沉的说话声和水流叮咚声响,荷兰特仰头盯着天空许久像人不在这里。三人中只有一人不知所措。从这里看不见山下的战斗,心情越来越焦躁,前额和胸口发烫。
不知道窒息的时间有多久,身后教士的话语声终于停下。转过头,本杰明依旧保持单跪的姿势,他整理了左身的斗篷,用右手捡起地面上的东西站了起来。
“啊”
“第二限制下勉强回收,最后效果不知如何。该走了”
本杰明在和荷兰特讲话,可贝荷兰特依旧保持单手按住贝雷帽的姿势仰望天空。
“荷兰特”
听见自己的名字荷兰特这才回过神,扩散的视线猛地收缩,他现在的表情是什么?他黑色的瞳孔颤动着,像看见了十分意料外的景色。
“荷兰特,你看见什么了吗?”
“我刚才试着将日耀往更远处看”荷兰特合上布满血丝的双眼,扳起疲惫的脖子,向传教士说“看见了些东西,但不确定‘那些’是什么东西”
“我们先从这里离开”本杰明皱起眼角皱纹“看来大秘境比想的更棘手”
——
大地发烧般不断冒出蒸汽并震颤着,盯着地面慌张的人总有一刻会发现周围影子的消失,仰头后瞪目膛舌许久。
天空通明,但空中既没有太阳也没有云彩,连水池印照的天空也明亮的可怕,仿佛太阳化作金水在天空融化了一样。即使在室内也能从窗脚侧射进来的光芒发现外面的异常。
异变持续了一小时,直到所视天空完全变白地震才停止。
德文王子编的理由只能让部分民众信服,大部分民众对于天地异变还是很忐忑。
不过说出真相信的人反而更少。摩亚教激活了岛屿,制造了『大秘境』。
严谨地讲,伟大航路不就属于秘境吗?外面经过独立进化,获得自然形态。伟大航路则超脱自然规则,是实打实的秘境。而永恒春夏秋冬的岛屿们更是秘境中的秘境,能保持永恒说明它们本身就拥有巨大能量。这种岛屿灵脉很容易紊乱。从岛屿向外散发的能量翻倍,就变成现在这样。
不出预料的话,岛屿外围已经狂风暴雨。大秘境的形成可以彻底隔断与外界的联系,光呼吸足以让人的肺部麻痹,原住民应该没有过强的排斥反应,可它对现在的因摩特斯可是致命毒药。
而且教皇制造大秘境肯定是因为大秘境的存在对他有利。理由?那群摆手就能触碰超能力的人在盘算什么我怎么可能清楚。光一瞬间想到的理由就有十个怎么可能一个一个告诉你。
我靠梅小姐支撑着到了一个无人的台阶上。
[你身体里乱糟糟的]盖亚伸出影子一样的长条探入我的手臂中,嘴上(?)不断挖苦我[这是什么?还混入了奇怪的东西,全是令人作呕的气息。你找那群恶心的家伙治疗了?]
“利玛窦关键时刻救了我条小命,当时方式没太在意,很不妙吗?”
[向你的授肉父母谢罪,向吾献上至高的崇敬。没有吾你会生不如死]
“谢谢你,赛罗”无论道歉还是感谢盖亚的怨念都不会停,最好让它闭嘴“我也不是想变成这样才出生的”
盖亚听后什么都没说。我们三个间陷入尴尬的氛围,天空透过的光既不灼人也不冰冷,就像宇宙外的探照灯打在了因摩特斯,待得越久恐惧和压抑感就越逼迫神经。像被某种巨大的不可名状之物看着。最后是梅率先开口。
“你们...知道什么吗?现在是怎样了?之后会发生什么?”
“抱歉,你刚才就那么急还没告诉你。黑桃去了很多地方,类似的情况之前也遇到过。大概率是教皇的花招,没事...抱歉借我躺一会儿”
我说话气若游丝,又困又累又想呕。索性借着性别和病人的便利靠在了旁边梅的肩膀上,如果呕在你身上我会说对不起。
梅很温柔,她看见我状态不佳忍住不安和疑问,让我靠着她合眼休息了很久。还稍微打了个瞌睡,不过我很快醒来,盖亚的调理还在继续,我已经轻松许多。
“梅,和我结婚吧”
“?!”
[不要恢复点体力就得意忘形!]
“诶嘿~盖亚,可以了吗?勉强不会死的程度就行”
[有时候你的发言就算是吾也感到惊讶,不惜命的家伙虽然有,但随意到这种程度你还是第一个]
“人可是得到火后拿去烧食物的生物,奇怪也正常”
我回答完盖亚,看向梅“所以,我的求婚答复呢?”
“要回答吗?!”
“不回答也可以,等这次战争结束,我回来后你再给我答复...”
梅:总觉得这里必须给答案,不然人回不来。
“对不起,我还是觉得普通男性比较好”
“普通男性大胜利!诶,没必要那么认真拒绝,我会很伤心的!”
[喂]
“哼,我只是想缓和下气氛,没想到会第23次求婚大失败。嗯...这天气的来由啊,利玛窦留在了王都,想问详情只能去找他吧。”不过不问我也猜得到大概。“他在哪很好猜,他肯定还待在王宫。”
在王宫门外,我们刚好遇见了费特费尔。交流会儿情报后他们告诉我传教士了位置。
和梅暂别,盖亚像以往一样变成黑蛇缠在我的手臂上,我从来没见过它变成鸟或者鱼,它其实不会飞也不擅长游泳。仔细想想好像理所当然。
这几日进出王宫大门的人数达到了以往的数倍,现在王宫里连一个寻常侍从都找不到,全是军队的人。不是好像,他们就是把王宫变成了指挥所。祖先知道象征王权的王宫被当作指挥估计会气死。
如果祖先还知道这里被圣职者当作仪式地点绝对会扒开棺材蹦出来。不要以为神教会披着神的羽衣就是正道,熟悉卢恩(宇宙之秘)的人早就和正常人类脱节。
看看眼前这个把我挡在门口的白毛,他居然在城堡主楼的塔楼顶使用他们的秘术。
不算王宫门口共同战斗的那次,我这是第二次好好与这位传教士队长(貌似)对话,他们团队给我的感觉很奇怪,每个人都像领袖人物,聚集又能组成优秀的队伍。这种队伍我在历史书上都找不到。很难想象神教会平日训练和任务是怎样的。
仔细一看利玛窦最多也20,除去怪异的装扮样貌和身材都满分,特别是人均白毛控的时代,他居然还拥有婴儿般的蓝色眼眸,这是从楼下乙女游戏里拖过来的吧。
站在塔楼楼顶门前小块石板上,我要大抬头才能与他视线相交。
“王子同意我们使用王都的任何地方”
“你们这种行为和投资欺诈没有区别,而且这里是主楼啊,主楼。你们去郊外不好吗?”
“主楼地点最好”利玛窦说话带着通宵的虚弱“时间很宝贵,你还未康复就好好不要乱跑”
我一时间没想过来,眼珠盯着右上角几次才试探性地问“外面就让它那样吗?”
利玛窦的表情在说:所以我才那么忙。懂,我故意这么讲的。
“大秘境形成后,你们的传送阵还能用吗?”
“你怎么知...算了。与本部的链接确实不稳定,那边肯定也发现了这点会采用其他办法。外海封锁岛屿的军舰已经撤退了,直接突破风场也行得通。还算件好事”
“救援队本就会遭到袭击,还加上秘境。死者会大幅增加,虽然阿吉尔他们也去帮忙了,但也是杯水车薪吗...”
“神教会只能尽自己所能帮更多人,最后得救的人有多少最终只取决于他们自己。”说着,他将目光转向塔楼的小窗外,窗外的天空如今令人憎恶的明亮。随后张开唇形优美的双唇“说这些也没用,你的找我是有什么想说?”
利玛窦说的很轻松,我不太能理解这群人的成分。
“我去外面的时候被监视了,是教皇的见闻色。而且城中就有怪物的痕迹,这次没对我出手,但已经有人在看不见的地方被害,原地只流下一滩黑色血水和灰白角质。我已经将告诉军队了,但我觉得那是他们无法对付的东西。”
利玛窦听后仅点点头,就像他对自己神教会的描述一样,他会采用其他办法。
我边嘀咕边扶着墙走下塔楼楼梯。
“感觉自己像个小丑...但总不能待着”
[把像去掉]
“大熊猫都被你饿死了,嘴下留情点行吗”
盖亚扭动仿真肌肉像真正的蛇挂在我脖子上,抬起泥塑般的蛇首。张口:
[吾说过说不要去,区区恶魔创造物,吾一眼就能瞪死它们]
“你有眼睛吗?真好啊,盖亚天生就会霸气,虽然很弱但至少都有”
[没有必要加虽然二字!吾仅是模仿你们人类的霸气,你还不知晓真正的力量。拜服在吾之膝下发誓为吾所使,也不是不能屈身助你打扫臭虫]
“盖亚与大地融为一体的能力确实好使,但还是算了”
[瓦,你莫非在担心吾?]
“你跑去战斗我谁来照顾?没错我就是巨婴,离开我这种事,至少要我死后十年,哈哈哈(发出渣的笑声)”
[恶心,怎么会有这种人,要吐了]
“哈哈哈,你想逃就逃啊,不逃的话就只能和我一起死”
[哼,拒绝。吾花了那么多精力帮你延长生命,看不到最后之前的算什么]
“沉没成本是坏文明”
[提到这个,真亏你背着吾去黄泉乡送死。没料到你还活着回来了,干得真好啊]
“我运气比较好所以才回得来...啊...莫非我得救也在教皇的预测中?但这样根本不是先知而是全知”
我全力思考着这种事是否可能,耳边就传来盖亚的提醒声。
[瓦,发生了什么事]
“啊?”
和我想的差不多,不、比我想的还快的救援队回来了,是最初出去的那队人中的一名,严重的外伤还是小事,他好像受到了某种精神创伤。
听费特费尔说他们是分去小村庄的小队伍,离王都并不远,但那里空无一人,之后同伴接二连三的消失,他察觉到自己被东西跟着拼命地跑了回来,还因为突然的地震从悬崖上滚了下来。
“瓦塔丽老板觉得呢?”
“巴特利特·贝尔利特,怪物是他创造的,他化为灰烬的宅邸能证明...王族也有数人疑似被他暗杀...首先摩亚教同伙没有错,教皇所说的使者没意外就是那些怪物了”
王子和他对持的时候就该察觉的,当时满脑子都是教皇,根本没仔细观察那个普通人。不,我当时因为他是果实能力者仔细观察了,却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那人莫非是森鸥外(普通人中的天才)类型的人?
“是的话还真恶心”“但确实有士兵目睹幕墙外有奇怪身影,今日城中的居民也有近百人消失”
“王都昨日还发生叛乱,战场还没收拾完。连夜搬去野外埋葬的尸体第二天不见踪影。”
“海军大将自信满满地走了,能赢吗?”
“如果是战斗他会赢,最有可能的情况是他无法战斗”
我抱起手臂,和费特费尔站在会议室门外观望里面的情况。叛乱军首领克莱斯特参加了救援队伍,这里只有他的副官。副官脸色很难看,看来他十分清楚现状如何。
虽然不礼貌,但我觉得无论救援队还是讨伐队都胜率渺茫。就算是赌博也没有胜面,从结果来说都是输。就算如此还要挣扎真的太难受了。
“...”
——————
红黑色魅影徘徊在树林,毫无疑问这里本该有直通史丹城的大道,但既然没有就说明她被困在了某种由神秘力量组成的轮回中。
在尝试过切断六感,破坏四周无果后。克安格兰像要接住一片雪花般轻抬左手,一本红皮书凭空出现,不存在的强风吹过,书页极速翻飞而过,克安格兰的嘴角也越加上扬。
“第4章,第一节添加页编号12...第5章第一节(二)...”
书页好像停在了所说的页数,从书中飞出黑色的字符,它们飞入克安格兰的的额头和右手,她的额头和手与其说是变红不如说像被其中的光穿透。特别是右手,可以清晰看见血管和骨头映出恐怖阴影,仿佛下一秒血液就会像岩浆般爆出。
克安格兰保持这样子向前方踱步,在某处停下在向空中抓了一把,远处的阴森的树木陡然拉近,树皮上的纹路像老人皱巴巴的脸,蓦然出现的树木将克安格兰团团围住,纹路活着般不断变化。耳边树叶的沙沙声像人的耳语。
而这些也在克安格兰的抬手间消失,随着树叶摩擦声音远去,道路展开了。克安格兰恢复正常,继续走路。
刚踏出一步,白色的灰尘落在了她的睫毛上,遮住她些许的视野。克安格兰撅起嘴吹飞了灰尘。
“呃!”
更多灰尘迎面飘来,不小心落入了她的眼睛,克安格兰挤眉弄眼想将异物弄出来。
眼内有异物感,开始生理性地眨眼,眼泪一滴滴流了下来。眼泪流过嘴角,克安格兰伸出舌头舔了下,三秒后她的二指猛地戳向自己的左眼,像取出镶嵌物一样将自身的一部分扯了出来摔在了地上。
血流进嘴里,染红了白齿。落在地上的眼球后部长出了根须般的细长触手,它们在地上扭动着,像刚从这颗眼球这颗蛋中破壳而出。
“tui”克安格兰吐出嘴里的血腥味,左脸上的血骷髅中瞬间冒出一团白色的物质,红色的眼珠从白色的正上方落下,与右眼形成极不和谐地旋转数次停在中央,青红色的眼眶和眼帘不断向外渗血,血水在新长出的眼珠内打转,克安格兰左脸已经血肉模糊,但她依旧风轻云淡地盯着地上蠕动的眼球。
“不经当事人同意的实验犯法,咯咯咯嘻嘻嘻...”
她毫不犹豫地踩爆了自己的眼球,浑浊的白色房水和血水混在一起令人反胃。
克安格兰抬头,白色的丝团像柳絮一样从空中飘落,它们就是刚才落入她眼里的灰尘。丝团有指甲大小,它们从空无一物的天空飘下落在树木灌木丛上。
克安格兰大概知道它们从何而来,你只需要眺望远处马上就看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