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IGHT因摩特拉王国,阿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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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啊啊啊...”
冰地摩托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后座引擎冒出灰烟,车身像匹烈马上下颠簸。
“已经不行了,艾斯阁下,我们跳车吧”
“啊啊啊啊...嗯!(咬到舌头)呜呜呜!”
阿尔卡佐瓦抱着德,艾斯拉着另一名传教士跳下了暴走的机车。冰地摩托侧冒着滚烫的浓烟,结束了它作为摩托的短暂一生。
“我之后绝对会被瓦塔丽骂”艾斯挠着黑色的脑袋,露出困窘的表情。
“距离因摩特拉应该不远了,我们走过去吧”
阿尔卡佐瓦与另一名传教士并未责怪艾斯的意思,他们扶住德将填满辛香料的骷髅面具给他戴上。
艾斯搭过德的手臂将他背在后背“冰川上很冷,我来背德”
舍弃了摩托,他们步行穿越冰川。
“海面全部被冻住了,全是海军做的吗?”
“对,现任海军大将青雉是冰冻果实食用者。避开与他的正面接触是正确的选择”跟过来的第二位传教回答道,这三天德的治疗主要都由他完成。
白色长发藏在黑色兜帽下,帽子的阴影遮住他的半脸。从左侧可以看见他的左脸上的大块烧伤,显目的晶蓝色双眸与冰川有某种相似之处。他的年纪与艾斯相仿。从下巴的弧度来看应该...长得不错?
那双婴儿蓝眼眸看了过来,艾斯偷看被发现了。
“抱歉,我一时想不起你叫什么名字”
“利玛窦,我没有在你们面前说过我的名字”
“哈哈,可能是我记错了”艾斯嬉皮笑脸的蒙混过去。
“利玛窦是我教会瞩目的新人,上次在梅洛的传教很成功,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离开那,继续待在梅洛巩固新信徒的信仰也不失为一种好选择”
看上去像传教士内部的谈话。利玛窦像面对前辈般恭敬的回答道“感谢您的夸奖,我希望将神谕传达到世界各处,使世人互相关爱。就像我尊敬的圣方济前辈一样,虔诚又勇敢”提到圣方济的时候,利玛窦的眼神突然锐利,随急切的问道“阿尔卡佐瓦前辈和圣方济前辈的挚友,您知道圣方济前辈的现况吗?”
阿尔卡佐瓦摇了摇头“和你知道的一样,她在五年前万象时钟塔事件中得到启示,随后只身去往和之国,我们失去与她的联系,然后就变成现在这样,如果想知道更多你只能去问上层”
利玛窦像噎住似的,迟迟未回话。
艾斯突然插入话题“阿强,你们在说什么?”
“我并不叫阿强...这个称呼是从哪学来的”阿尔卡佐瓦有些无可奈何“您还记得万象时钟塔与我同行的茶发女性传教士?”
“啊...嗯...啊啊!我还记得,是会自燃的那个。之后听瓦塔丽说了,天上的白光和救回来的两百人也是她的杰作,超级强”
“沙勿略没有你们传言中的那么厉害”
“那孩子是叫沙勿略吗?她现在还好吗?”艾斯自然的问起那位帮助了他们不少的传教士,阿尔卡佐瓦的表情却不是很好。
“她现在算不上好,解释起来会很长”
“是吗?过得不太好吗,那如果你见到她了帮我带个祝福:加油”
“谢谢你,如果见得到的话我会传达的”
...
三人的靴子踩在冰面上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冰下无数细小的阴影被踩在脚下。
“噢噢!看见陆地了”
很幸运,他们看到了沿海的村落,或许那里有地方可以安置德。
“我去村子,你们待在这里”
“为什么不一起去找?”
“笨蛋,当然是因为瘟疫,我们之后都要绕开村庄和城市”
阿尔卡佐瓦表示就是这样,一个人先行去了渔村。艾斯和利玛窦在在原地等待片刻,很快,阿尔卡佐瓦就拉来一匹农马。
“我看见它在村庄外徘徊,于是把它带过来了”
这批棕马以前可能是拉车的,然后自己跑出马厩在郊外徘徊。它身上没有任何拘束物,虽然培养得很好背部还是有些许马毛被磨掉。
这只马驹双目炯炯有神,亲昵的跟在阿尔卡佐瓦身后。
“噢噢噢噢!”艾斯凑上去仔细看了看,马驹后退一蹄,从鼻孔喷出了口浊气。
“艾斯阁下,请上马”
“啊?我不用了,用走的就行”
“那么请将德先生交给利玛窦”
他们沿着马车留下的车轨漫步在田野上,阿尔卡佐瓦计算出所在位置,顺利的朝王都前进着。
小路有数米宽,并且有整理路旁和路中的碎石。这条路以前一定有许多马车和行人走过。
黄昏和夜晚相继降临,艾斯点着火引着路。在漫漫黑夜的田野中,远处突然冒出的营火十分显眼,艾斯赶紧熄灭火焰。
对方人数众多,并且有巡逻四周的人。
营帐,篝火,马匹,人群。看上去像强盗集团的露营地。
“他们那边好像很热闹,在开宴会吗?我也想加入”
利玛窦摸了摸马颈,扶正德,跳下马背“我去调查下”
现在这种时期强盗打劫没有任何好处,安扎大路旁鬼祟的队伍怎么想都不像好人。
“一个人去太危险了,我也去”
“诶?你们两都要去吗?等、”
他们嘱咐了让艾斯安静待着之类废话后,熟练的潜入黑暗。好笑的是,他们熟悉的业务完全不像站在管风琴旁神职者会的事。他们轻易逃过巡逻者的耳目,躲在火光下的阴影处。
巡逻的人非常不专业,完完全全的门外汉。聚集在这里的人身上都挂着零碎的防具和发光武器,武器像是从军队那抢过来的。他们散落的围成圆圈,彼此间留了很大的距离,在众多背影前方站着显目的数人。
为首的那人大声说着什么,人群大声附和。
“腐败的王室和摩亚教勾结在一起霸占了本该属于我们的权力,在我们建造的宫殿过着奢华的生活,在世界政府和其他国家前忍让,让我们受苦,自己却在皇宫中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话权人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现在,惩罚降临了,你们都看过、经历过那个绝望的地狱”
演讲者露出极度痛苦克制的神情“几乎是一夜之间瘟疫就像蝗虫般啃尽整个王国,我们失去亲人,朋友,家园。而王室依旧毫无作为!他们甚至垄断了药水,那群家伙根本就没有将我们的性命看在眼里!那个唯命是从蠢国王的脑袋里什么都没想,那颗脑袋早就不该在他的脖子上了!”
利玛窦用谁都听不清的音量嘟哝了句“蠢的是你们,自身难保还要连累别人”
阿尔卡佐瓦和利玛窦交换眼神,面前的人群是民众组织的反叛队伍,虽然不大,但他们都十分激进。最好不要扯上联系。
好了,已经确认没有摩亚教的爪牙与自己的同伴,这样就够了。
“你们在这里啊,我找了好久”
!!!
利玛窦的匕首差点刺上去,不,匕首确实刺到那个满脸无害的黑发男子的喉咙上了,不过被火焰化解了。
“不要这么紧张,我过来的时候没有被一个人发现。啊,对”艾斯想到什么,立刻严肃起来“从那边又过来了许多人!”
“艾斯阁下,声音太大了”
“你们三个在这个角落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奸细吗!”
潜行大失败
“抓住他们!”
不知是谁发动指令,拿着武器的百姓冲了过来。
“不好了,远处有军队过来了!”
“什么?可恶,我们被发现了”
好机会快溜
营帐外传来马的嘶叫声,马蹄声逐渐逼近,一匹棕马跳过低矮的栅栏突破人群来到阿尔卡佐瓦身边。
“就现在快上马”
远处枪声与吵闹声很快感染整个营地,树林很快灯火弥漫,人影绰绰。
乱战中,黑袍传教士的身影如此鲜明,他用迅如疾风的动作不断击败引上来的敌人,劈开道路。
与反叛军交手的那方明显是有纪律的军队,他们制服这些无知的民众就跟抓住野鸡般简单。他们在进攻前就将营地围住,打算围剿犯罪者,所以现在艾斯他们想离开就必须正面与这只队伍战斗。
步兵上来了,步兵被击倒了。骑兵上来了,骑兵落马了。
他们太显眼了!
队伍前方,一名年轻的指挥者瞧见了他们,在斩落敌人武器的同时倾听下属传来的情报
“王子陛下,有四人骑着马逃走了”
“在外面不要提我的身份”披着红斗篷的指挥者吼道,他有和过世皇后一样柔美的金色卷发,他还拥有王国第一美丽的眼睛。他的眼珠大体是绿色,黄色与灰色交杂其中,眼珠被神秘黑色外环包围,看一眼就会被摄入其中。王国的女性称那双眼睛被神吻过。
他给人的感觉就像气血方刚的少年,缺少了些许稳重。在面临大事时会凭一己之见夺断事情,总之,他有很符合他年纪的性情。
“我看见那四人中好像有一人受伤了,他们绝不是等闲之辈,派人去追,不要让他们逃了”
...
追兵紧跟不舍,艾斯与阿尔卡佐瓦和棕马并排跑着。他们逃到树林与田野的交界处,火焰拔地而起,马匹受到刺激,士兵纷纷拽住缰绳停了下来。
“从哪来的火?”
火焰消散,他们完全失去了艾斯他们的踪迹。
“呼——总算甩掉他们了”艾斯拍了拍棕马的背,笑着说“你还挺机灵的,跑得也很快”
“你得多感谢点它”利玛窦看了眼艾斯后对阿尔卡佐瓦说“前辈,刚才的军队”
“对,这附近应该有安全的城邦”阿尔卡佐瓦摊开地图,手指比划着这片区域“从军队来的方向看,他们是从这里来的,这里应该有安置德先生的地方”
“我们接下来就是去这座城里?”
“城周围和那支军队的情况我们尚不清楚,就算进城也应该在勘察之后”阿尔卡佐瓦思索片刻,突然改口“不,现在立刻就去,跟上军队混入城中,现在是最好的机会”
声势浩荡的队伍牵着逮捕的暴民进入城内,城外虽有打扫过的痕迹但仍旧很脏乱,年代久远的城墙外百米左右的平地上遍布着高低不平的土丘,新翻的泥土腥臭路过的人都能闻到。知道那是何种东西混合在一起腐烂的传教士们皱起眉头。
因摩特拉王国百年前其实不是整个国家,是在最初的国王统治了所有城邦后才在当今王都的位置建立起王国,所以每个城邦都有自己的防御设施,也就是城墙。
城门大开,军队接受检查后进入城内。
再怎么说,他们总不能牵着一匹马当冕堂皇的进入城中。马驹用头蹭着阿尔卡佐瓦这个猛汉不愿离开,阿尔卡佐瓦只能摸着他的马头安慰它。“我们很快就能见面”
“真是灵性很强的马”
“我也想要一匹马,不过坐骑的话狮子和恐龙好像更酷”
他们绕开正门,利玛窦掏出钩爪顺着绳索爬上城墙,接住艾斯他们。
城内的灯光稀稀落落,刚入夜不就城市的所有灯都熄灭了。漆黑的巷子里若有若无的哭泣声与怪诞的歌谣交织成幕布罩住这座城,这座城和这里的人都像是冰冷的死物。
“这里以前好像是很繁荣的城邦”阿尔卡佐瓦边说边走“这里有许多空出来的商店,找个无人商店住宿,估计也不会有人会来”
除了偶尔经过巡逻队,路上只要他们。各处都有呛人的消毒水味道,利玛窦看准了一家地下酒馆,撬开了门。
老板当然不在,传教士们清理灰尘,整理座椅腾出位置放下毛毡。随后将裹成毛毛虫的德躺放下去。
利玛窦解开绳索,麻利的点上烟熏,将德面具内从新填装上材料。随后将蓝色的药物涂在纱布上换下原本的纱布,德再次被裹成木乃伊。
“咳咳,味道不好闻又呛,德会不会被熏死吗?”
“总比钉在十字架上放血好多了”利玛窦指尖都被黑布缠满,唯一暴露在外面的半脸格外雪白。神秘的黑袍下藏了许多东西,将医药包用皮带固定到右手,今天的日常治疗到此为止。
“利玛窦,剩下的药还有多少?”
“两天左右的量,刚好,他的死活两天后就能见分晓”
“之后我们还要赶去王都,利玛窦,您能在这里照看德先生吗?”
白发传教士甩了甩衣袖,表情有些不情愿嘴上还是答应“明白,必定完成使命”
艾斯盘腿坐在吧椅上,抱歉的说“总觉得不好意思,一直麻烦你们”
“这是契约中的内容,既然答应要承担德先生的治疗我们就一定会做到。今日不早了,艾斯阁下可以先行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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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摩特斯王国的星空和海上看见的一样明朗,是因为这里是春岛吗?
“真好啊,夜空那么美丽,真想坐下来欣赏”
悲伤的是,可怜的寻人组甚至连睡觉的时间都被无情的割掉了,是谁啊,提出让我加入寻人组的人。啊,好像就是我安排的。
本来披着月光赶路也挺浪漫的,可不知道我和荷兰特中的哪一个先加快了速度,男人奇怪的竞争心作祟,经过这样那样的不和最后找人变成了竞速游戏。双方无视地形在林中快速疾跑,你追我赶的大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个忍者在打架。
[被小瞧了,瓦,加速追上他]
“好嘞,发动技能一文字!不不不,我们又不是在赛跑”
当然,这样竞走的结局是两人都累趴下。我赢了!我是站着,而荷兰特是坐着!
“哈,哈,哈。所以、刚刚跑过那么多村庄和城市,你怎样确认那里没有你的同伴?”我擦掉鬓角流下的汗,气喘吁吁的问道。
“哈、哈哈”荷兰特取下贝雷帽,头冒蒸汽。随后他从怀中取出7颗闪烁绯红光芒的红色晶体,月光下他的脸刷上层庄严“肉为饼,血为酒,愿世人相互关爱”仿佛祭司会呢喃的话从他口中脱颖而出。
“那是——”我左眼皮跳了下,词到嘴边又咽下。
[灵魂余香,是巫毒仪式会耍的花招]盖亚说出我想本想说的东西
荷兰特笑出了声“对,和生命卡差不多的原理,比复活蛋便于携带多了。他们是否在附近,立刻就能知道。被认可信徒会在接受弥撒哪天将饼和酒献上去,它们会保存在教会的某个地方”
“和把灵魂交给恶魔一样,你们把自己的灵魂交给了神教会?”我表情和语气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疑虑,正常人会做这种事吗?
“这是我们神教会以来的习俗,有许多意义。论不到你评头论足”
啊,真不想和这群人扯上关系。
“休息好了就跑起来,你不是很擅长长距离的步行所以才加入找人队伍吗”荷兰特将因汗水贴在脸上的头发藏在贝雷帽下,扛起一旁的枪看向我。
疲惫的微笑.jpg。少年少女奔跑的青春就此逝去...别说青春我命都快逝去了!
....
深夜5点,我们找到了好像有传教士的城市。
半圆形,贴着河流建造的城邦。这里的居民从河流中引水造成护城河,把河流当作母亲在河畔建造了希腊建筑般白色的城邦,从地图上就能看见的大都市,因摩特拉王国三大城邦之一阿诺。
死寂几乎凝成粘稠的实体盈满空气,死神黑袍上的余香掩盖了所有生者的气息。城外能看见杂乱的车轮印和烧毁过后的灰烬,焦黑的大门虚掩着,仿佛在地狱在欢迎客人进入。
“河流被污染了,瘟疫一夜间爆发,活着的人争先恐后逃出去了”荷兰特看着路上那些残垣断壁说道“留下无法离开的人与感染者,黑魔像羊群中的狼般...比狼更恶心的速度感染笼中的羊,羊儿们不堪压力与恐惧冲破牢笼四散而逃”
身旁的人喋喋不休的诉说着这里过去发生的事,火光与呐喊的场景历历在目。给了我这么详实的说明,我真是太tmd感谢他了。
烧焦的大门上的黑斑刻在了每个人的身上,仿佛绽开的蔷薇。
该死,我极力不去看护城河上的白色不明漂浮物,可鞋底可疑的触感就已经让我全身紧绷。
这里的东西和万象时钟塔的空壳木偶般的尸体完全不是同个概念。前者最多大幅度减丧,后者就完全不能播了!
大门后的黑暗发出呛鼻的焦味,各种东西化成灰后黏在了墙壁和地板上,焦黑的尸堆前面的扛枪男子很平常的进行调查,仿佛对这里发生的事情无动于衷。
“处理得很干净。有二次焚烧的痕迹。为了防止感染,有人在这里焚烧了尸体”荷兰特分析道“选择门口焚烧是因为这里有过第一次的大火吗,会是他们做的吗...”
手在颤抖。我现在的心情是怎样的呢?不忍和悲伤吗?
[喂,没出息]
“我知道”我小声的回应盖亚,同时握紧拳头走了上去
荷兰特斜着眼跟我说“没有习惯这种大场面吗?我们一直都在这种地方奔走,所以在入教前就得习惯”
总觉得他把不值得炫耀的事炫耀出来了
“总会习惯的,别说这个,你能确定你的同伴在哪个位置吗?”
“闪着光的只有...”
荷兰特拿东西的动作一滞
“怎么了?”
“不,没事”他好像将什么闪着光的碎片丢了,从包里拿出一颗发光的红色晶体。他仰头沉默片刻,瞳孔猛张,蓦地飞奔出去。
“诶?突击竞走?”我跑了几步,停在他刚才的位置。
他刚才的确丢了东西...是...破碎的暗淡红色晶体
我立刻追了上去,紧跟荷兰特的身后,同时打开见闻色寻找周围建筑中的幸存者。
城镇好大,建筑构造好乱,幸存者比想象中的更多。再远点,把视野再拉远一点。
“好吵,等等,那是什么?荷兰特!前面有很多人!”
[好像没在听]
荷兰特的速度不减反增,红星的光圈不断放大又拉远。都跑一晚上了他哪来这么多体力跑这么快?!
我现在没有体力使用剃来追上他,只能眼看着距离拉远。用dooR或许能让他停下,不过我不清楚那是否正确。
不久,我听见了枪声。
...
“将罪人的灵魂献祭于天,我向摩亚告罪,吾辈的灵魂将于旭日重生,新生的洗礼...”
嘭!
身穿黑色祭司服的祭司用那副像有浓痰卡喉里似的声音在教堂内回响,真亏这些跪在地上的信徒能忍着睡意听他说下去。彩色玻璃,大门,座椅...都被砸得稀碎,教堂内的人数超过了允许范围,还有更多人跪在外面。他们手里中都握着染血的锐器,一众默不作声,强烈的疯狂感与兴奋占领他们的心智。
有点麻烦,这些走投无路的可怜人们会不会在祭司被杀后变成猛兽袭击他还是个问题。
不过他已经开枪了,在谁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包括他。
倒挂的白色尸体,同伴被毫无尊严的,被白布过成肉肠般的形状屈辱的死去
“愚钝、没有自我、信仰全无的你们”作为同伴而愤怒的半吊子传教士高举长枪,他这辈子第一次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看,可那不是站在迷茫的人面前指引他们的时候。“你们、凭什么”
他委实不适合传教士的工作,只能作为陪同与他们一同旅行。
准心刚对挥舞尖锐锄头脑仁比核桃还小的脑袋,下一秒他就改为用枪托狠狠挥过去。
看来他剩余的理智还能束缚他
惭愧,如果我和他交换立场我不能保证比他表现得更好。
你们神教会全是这种人吗?
人们脚下地面陡然变化,夸张但威力小的地刺凭空竖起,瞬间困住了精神错乱的人群,我则是从暴乱中拉出同样冲动的荷兰特。
“你们、你们!我绝对不会绕了你们!”
我仿佛拉了头西班牙斗牛,差一点力不足连人都被拖走。我们两都该精疲力尽了,可他还源源不断的的从骨头里挤出力量挣扎。
“你给我适可而止!盖亚!”
黑色章鱼突然从地底飞出,缠在他的脸上。
“呜呜呜...唔!”
这一方安静了,另一方还在吵,我这边可是因通宵头痛得很,再吵脑袋里的某个弦就要断了。
“居然把祭司大人给杀了!我们该怎么办!”
“祭司大人...啊,祭司大人!摩亚大人!请你救救我们”
数百人团结得如某种昆虫,在与历史悠久的教堂截然不合的氛围中叫猖着,刺痛我的神经。
总之,传教士尸体的回收...
两具尸体倒挂在临时架起的木桩上,下方摆着承血的器皿,尸体第二具尸体放下来的时候还温热。凶器就应该是祭司旁的锥子,用这个连续刺了几十下。子弹命中祭司头部中央,一击毙命。
我想拆开裹住他们的白布,手却停在了半空。
这种刺激对我而言会不会太早了?不不,决定来因摩特拉王国我就做了直面残酷场面的觉悟。迟早要迈出这一步当然越早越好。
这是高贵灵魂寄宿过的肉体,要小心点...
他们在死前就有被虐待的伤口,为了之后不刺激荷兰特先遮住...这不就全遮了吗?!啊...怎么说,他们长得和我想象中的圣人不一样,是凡夫俗子的样子。死的时候合十双手,像个普通信徒向自己的神祈祷救赎。
...
荷兰特在日中惊醒
这时人们已经陷入谵妄,漫无目的游走和喃喃自语。
其实有试图集体自杀或反抗的人,被盖亚和我阻止了。怎么处理他们也是个问题。总不可能让这群僵尸般的人放出去,这才会成大问题。这城里还有留着些正常人,昨晚、不、今早一直看着的那群人,他们不是妇孺就是迈不开步伐的老人。
而且刚才在混乱中有四人逃走了,我光顾着拦住荷兰特没能追上他们。也不能保证阿诺内没有摩亚教其他势力。
乱成一锅,现在就等造成如今局面的荷兰特进行定夺。
他醒过来的时候冷静许多,虽然看见尸体后又差点扛起枪冲出去,不过我很好的按住了他。他只能对着木桩泄愤,如果他不是神教会的人或许能像个小孩般随意发泄——他甚至高贵到不会侮辱敌人的尸体。
“没有习惯同伴的死亡吗?”那个问题从我嘴里脱口而出。
“谁能习惯!”
“确实,无论来几次都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