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命悬一线的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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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苒月摘下右手上颗颗圆润,表面黑漆漆的珠串,放在阳光下,小心转动赫然出现紫色如彩虹般耀眼的光芒。
这是她及笄礼那天夜里回房时,在枕边发现的,这东西在现代很常见,就是彩虹眼黑曜石,不过在现在这个时代,找个从火山熔岩流出后,才能形成的天然琉璃,得多么凶险艰难。
也不知是谁送的。
“影尊!你不是跟我签了契约吗!夏夏怎么还会失踪?你竟然还有闲情在这玩手串!”五六岁的男孩怒气冲冲从后院跑到食馆大堂,跳着脚大声叫嚷。
姒苒月安抚的看了眼对面撸袖子要揍孩子的徊徊,懒洋洋将手串戴在左手上,掏了掏耳朵,似笑非笑睨着跟桌子差不多高的人,语气轻松得像在说天气:“我知道她在哪,噢对了,昨儿个忘了做自我介绍了。”
小男孩板着脸,如绷紧的鼓皮,眼睛鼓鼓着大有要上前动手又不敢的纠结。
“我不是影尊,也不是这食馆的大当家。”姒苒月看着男孩脸色变幻纷呈的脸,勾起嘴角轻笑道:“我是三当家,月主望舒。”
小男孩登时面如土色,垂眸不敢吭声了,传闻中月主望舒,性格诡异,容貌更是忽男忽女,时老时幼变化莫测,没人见过月主真实模样,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得罪了月主,就是与整个宵禁食馆为敌,不计其数受到宵禁食馆恩惠的非人都将团结一致,不死不休追杀到底。
“看你表情,是对我身份有所认识了,那么,还杵在这做什么。”
小男孩愕然抬头,呆呆道:“你、您不惩罚我?”
姒苒月毫无形象伸了个懒腰笑眯眯道:“我们这是做正经生意的,什么惩罚不惩罚的,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是,我这就去打扫。”小男孩生怕眼前笑眯眯的女子反悔,赶紧拿起墙角的扫帚,动作十分麻利打扫起来。
“喂,整个食馆除了三楼都要打扫哟。”姒苒月起身上楼忽然想起什么,趴在楼梯栏杆边冲着下面喊了句。
“是!”
姒苒月满面笑意的进了三楼的某个房间后,瞬间冷了下来。
这个房间没有多余的装饰,临窗一个雕花的红木贵妃榻,对面是一面墙的衣柜,挨着衣柜摆放着一个精致雕刻的梳妆台,上面放着一面菱花铜镜和与大红漆雕兔子纹样的首饰盒。
折腾了半个时辰后,一袭妃色曳地长裙,外罩银丝绣着暗纹的海棠红宫纱,勾勒出曲线曼妙的腰线的年轻女子,步步如莲踩着阶梯下楼,宝珠璎珞坠在修长雪白的脖颈上,散发着夺目的光泽。
“我的天,小姐你是开窍了嘛,怎么打扮的如此魅惑?”徊徊一直在大厅坐着,自告奋勇当起了监工,正潇洒恣意的坐在桌子上磕着瓜子,一眼瞟到楼上下来的人,惊讶的嘴都合不上了。
姒苒月深邃的黑眸被半脸白色兔子面具挡住了几分冷意,眉心处是一朵妖艳瑰丽的彼岸花,配上妖娆的灵蛇鬓,整个人如入世的妖精,摄人魂魄。
“美人~今晚有好戏,可愿随本座一同前往?”姒苒月脚步轻点,腾空而起,踩住栏杆一个借力向前,纵身飞到桌子上,轻佻的勾起徊徊的下巴,嘴角勾起邪魅的笑意。
饶是风风火火惯了的徊徊也受不了,直接红了脸,结结巴巴道:“让、让我帮忙就直说,搞这、这样做什么。”
姒苒月收起笑容,从桌上跃下,余光看到扫帚掉地,目瞪口呆的小男孩。
这、这才是月主的本貌么?邪魅,恣意,深不可测。小男孩捂住砰砰乱跳的心脏,在心中惊叹不已。
徊徊伸手要勾住姒苒月的肩膀,却扑了个空,眉毛一挑,紧接着两个同样一身红的女子缠斗在一团。
桌椅板凳碎了的碎,裂的裂,小男孩看着好不容易打扫干净的大厅一瞬间就变得一片狼藉,恨恨的咬牙,蹲在角落紧紧抱着扫帚不敢吭声。
“行啊,没退步。”徊徊拽了个残存完整的椅子,坐在窗边扇着风,看向姒苒月的目光满是骄傲。
“师傅教的好。”姒苒月热的摘下面具,素面朝天的脸将魅惑的气质瞬间冲淡,倒像个穿错衣服的小家碧玉。
姒苒月看到小男孩生无可恋抱着扫帚的模样,笑呵呵打了个响指,整个大堂恢复原貌,除了被徊徊打乱的桌子。
“桌椅板凳都是钱呀,我怎么可能不开结界随意破坏它们。”姒苒月淡然解释了句后,走进了厨房,准备趁着静珂没上手前,给自己下碗鸡汤肉面。
“大晚上吃肉?”静珂顺着香味来到厨房,就看到姒苒月穿着一袭盛装……做鸡汤肉面。
“晚上干活,不吃肉没力气。”姒苒月随口回应。
“需要我跟着吗。”
姒苒月笑意盈盈将面盛入碗中,摇头:“不用,我让徊徊跟着了。”
一盏幽暗的绢灯,在黑漆漆的地面上落下光斑,坊间静悄悄的,偶尔传来一两声狗叫。
两个红衣女子漫步在满天星辰的夜幕下,旁若无人从城门飞身而下,脚不沾地的穿梭林丛之中。
忽然,传来女人哭喊哀求的声音。
“当家的,求求你别让夏儿嫁给吕家小公子,夏儿可是你亲闺女啊,你这不是要逼死孩子吗。”
“哭哭哭,就知道哭,我这么做为了什么!还不是你不争气,缝缝补补个衣服都能把眼弄瞎,一毛不进,我们这一家喝风吗!”许财生横眉立目,一把推开抱着他大腿哭闹不已的女人,大步迈向不远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女孩,兴奋的面容在清冷的月光下尤显得狰狞。
“夏儿,别怪爹,我这也是逼不得已。”说着话,许财生已经将人抱了起来,高高举起,终究还是狠不下心,索性将抱着孩子一路小跑,一辆婚轿停在小路边,只是邪门的是该红的地方都是白色的,四个轿夫面无表情的站着,看不清面容的中年妇女正搓手在轿门前来回踱步。
“只是晕了,我下不了手……”
中年女人看着怀里的孩子,点点头:“那说好的十两银子我是不能全给你了,这可是条人命,我大可找自然病死的孩子,何必冒风险跟你这闲扯。”
许财生怕到手的银子飞了,赶忙讨好似的说:“能不能少扣点,我那一大家子眼看要饿死,要不我将孩子卖了当丫头,虽然苦些,总归是活着的,是吧。”
中年女人冷笑一声,将孩子暂时放到轿夫手上后,从怀里掏出个钱袋扔了过去,许财生赶忙跪在地上将钱袋捡起,迫不及待打开一看,兴奋的眼睛都冒绿光了,不停的磕头感谢。
——起轿!